第7章 我的安答庫勒

第7章 我的安答庫勒

我在追逐的人群中現了庫勒圖,剛才的弓箭屠殺中,這小子一直沒能用上力,眼見別人殺得過癮,估計早憋着一股勁吧,呵呵,這會近距離的屠殺可派上用場了,一柄鎚子用得很是順手,左右開弓,被他追上的黃羊死狀都很慘。

持續了幾個時辰的追殺,一直到太陽西斜方才結束,殺戮場地也由凹地向四周的高地擴散,突出凹地的漏網黃羊是很難追得上的,獵手們紛紛放棄了追擊,返回凹地開始清理獵物。凹地上充滿了血腥味,令人作嘔,以及一些垂死黃羊的呻吟。

凹地的戰果加上一路上追擊不斷shè殺的黃羊一共有二千多頭。獵手們紛紛下馬收集戰利品,並派了一些人回營地趕勒勒車。

“蘇rì,你殺了幾隻黃羊?”庫勒圖提着鐵鎚向我走來,鐵鎚上還沾着黃羊血與一些毛。

“準確地說直接shè死的有五隻,shè中的就多了,你呢?”

“那你贏了,還是弓箭的威力大啊,我只砸死了四隻,這些黃羊跑得太快了,砸中這頭,就顧不上那頭,還有我這個錘柄短了點,老得彎下腰去,下次換一個長點的。”庫勒圖有些懊惱地道。

“怎麼只有四頭?”我道

庫勒圖摸摸頭頂,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道:“砸空了很多次,有次用力過大,差點摔下馬去了。”

這時,父親與莽爾泰向我們這邊走過來,他們喊道:“孩子們,你們的收穫怎麼樣?”

聽到我倆的回答后,他倆很高興,並囑咐我們儘快找到那些獵物,因為按照蒙古人的習俗,孩子們第一次狩獵打到了獵物,需要進行一些慶祝儀式的。

庫勒圖很容易地找到了他的獵物,那些被鐵鎚砸死的羊子很好辨認的。我來到最開始shè殺那頭黃羊的泡子處,水草地到處倒着黃羊屍體,我找到了那頭脖子中箭而亡的黃羊,因為我的箭尾處作了記號的,所以比較好辨認。

勒勒車被趕來后,所有人忙着把獵物抬上車裝好,十輛大車裝得老高,餘下的只好捆在馬背上,天快要黑時,方才收拾完畢,返回營地。

營地里到處是喜悅的氣氛,除了一部分人看守勒勒車外,其他人都在慶祝着。父親與莽爾泰張羅着為我們兩個孩子的慶祝儀式,兩頭被我倆打殺的黃羊被抬了上來,父親與莽爾泰在羊身上取了點血,分別塗在我們倆的中指上,然後向神靈作了一番乞福禱告,隨後,圍觀的獵手們高興地向兩位家長道賀着。

慶祝次狩獵成功儀式完成後,新鮮的黃羊肉或煮、或烤呈上桌來,大家開始開杯暢飲,大口嘶吞着甜美的羊肉,暢快地評論交談着。莽爾泰帶着三分酒意拉着父親的手道:“安答,我有一個設想,咱倆是好朋友,好兄弟,蘇rì這孩子我很喜歡,他與庫勒圖也一見如故,我想讓他與庫勒圖結為安答,你意下如何?”

父親當即點頭表示同意,雙方約定等回到我們的營地后再舉行結拜儀式。

第二天一早,隊伍興沖沖地帶着戰利品返回營地。營地里留守的男女老幼早早地迎了出來,看着滿滿的十車獵物,全營地的百姓喜悅之情溢於言表,這麼多獵物足夠我們過一個豐厚的冬天的,甚至來年上半季都沒問題。

按照圍獵前的約定,父親與莽爾泰分配了獵物,莽爾泰派了部分人先運送回鄂爾倫草原去了。因為需要快把黃羊的肉腌製成肉乾,利於保存。接下來,父親開始張羅着我與庫勒圖的結交之事,地點選在營地的西邊,因為西邊為尊,是天神的居所。父親、莽爾泰以及塔里台等一干人作見證。

桌子與祭品擺好后,我倆在桌子前面西而立,表情嚴肅地向長生天起誓我們將結成安答,跟着父親與莽爾泰一起念着誓詞:互相幫助,互相信任,在利益面前公平分配,為對方捨生忘死,矢志不移。

讀完誓言后,鄭重地跪拜,接下來就是互贈禮物以作憑證,我掏出一串珠子送給庫勒圖,這串珠子是用漂亮的五sè瑪瑙石製成的,是父親用十張黃羊皮從一個唐兀惕商人手中換來的。庫勒圖則解下他隨身帶的一把小匕送給我,這把匕由jīng鋼打造,很鋒利,刀背上還有三道鋸齒,刀把用黑牛皮包裹,很合手。結拜儀式結束后,父親挽留莽爾泰父子在營地里住了幾天。

莽爾泰父子留下的這些天裏,父親除了陪同莽爾泰伯父飲酒外,他們似乎一直在議論着什麼大事,我也沒有留意,但聽他們的話語間好像是提到草原的混亂形勢,以及吞併投靠之類的,有時他們還會爭執一番。

大人的事我沒有興趣去管,每天拉着庫勒圖去玩耍,一起去訓練場練習技藝,與其他小夥伴們一起比試摔跤,庫勒圖的力氣確實很大,在我們這些同鄰小夥伴中沒人能摔得過他的。

快樂的rì子總是過得很快,轉眼我的庫勒圖安答就要跟着他父親離開我們家了,這些天的相處,我倆成了知心的夥伴,離別時非常的不舍,與父親一起將他們送到很遠方才作罷。

送走庫勒圖安答后,我的心情失落了好幾天。天氣漸漸轉冷了,草原上到處是一片枯黃sè,大人們都在忙着打草以及拾牛糞,為牲畜貯備冬天的草料。每天沒事幹,就跟着父親一起去割草打時間,父親順便教我練習騎術,現在我的基本功已不斷地鞏固,父親就會讓我練一些更難的技能,主要諸如在飛馳的馬背上變換各種姿勢,以及如何在非正常騎姿下拉弓引箭。

這天,我與父親一起照常外出打草,到達營地南邊一處草場不久,忽然遠遠的望見一騎從營地奔過來,父親道:“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等那騎走近,方看清是我們族中的一位年青人,他來到我倆跟前,勒住馬氣喘吁吁地對父親道:“柯爾乞領,塔里台的父親突然病了,看上去很嚴重,已經去請“勃額”(薩滿教的男巫師的稱謂)來跳神了,您快回去看看吧。”

父親趕忙放下手中的草叉,跑去牽過馬匹,帶上我一起往營地里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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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狼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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