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藝

當龍淵的橘樹幾乎只剩下泛青的果實時，沈言在十歲生日的那天將玄武之學修至入門，並沒有什麼突破異相，一切都是水到渠成，也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只是整個人都猛然變得輕靈了起來。若果有外人旁觀，便會發覺自己已經感受不到其一直外放的氣勢，沈言已將周身氣機全部收回體內只待關鍵之時完全爆發。玄武之學乃武當至寶，在外面可能是無數人夢寐以求的天下絕學，但在龍淵卻只是沈言的一張永久餓不死飯票。

鍾安之眼界極高，若沒有他，任沈言在這遍地黃金的龍淵閣中待多久也習不得上乘武學。有他在一旁將最適合沈言的路指點出來比沈言一個人在龍淵閣浩如煙海的書海中如無頭蒼蠅般亂轉要快上無數倍。

這天天氣很是陰沉，鉛灰色的雲朵在暗淡的天空中被和風攪成了一團，天空中零星飄着幾滴小雨。鍾安之拿着龍淵可能是最後的幾個橘子中的一個陪着沈言在龍淵閣門前靜靜地看雨水哺育萬物，風很是清冷，吹在胸口將所有煩悶燥氣盡數帶走只剩一片清爽。龍淵閣閣門大開，雕龍畫鳳的紫衫木門散發著一種木材特有的淡淡清香沁人心脾，而師徒二人就並肩坐在閣門前泛青的青灰色石階上看着不停變換着的雲彩。

師傅終於發話：“我觀你氣息內斂，想來玄武之學已經入門。”

徒弟點頭：“辟穀已經沒有問題了。對靈也有了微弱的感應。”

師傅點頭：“倒也算勤勉，玄武之學最重沉積，這諾大的龍淵閣，我思來想去也就這門功法最適合你。不要看它簡單，日後它自有其用處。以你現在的處境，一門玄武之學足矣，日後我會着重教你一些關於靈陣的知識。”

沈言想了一想：“徒兒一年之中已經將師傅給的《靈的本質》《靈的性質》《靈的運用》三本書研習完畢。”

鍾安之滿意的點了點頭：“很多人只知道死記硬背靈陣公式，卻不知萬種靈陣都出於這三本書。先從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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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的說起，伸出食指。”

沈言依言照做，鍾安之則同樣伸出自己的食指輕輕靠近沈言伸出的食指，點點微光緩緩在兩個手指之間亮起。

“因為身上靈的濃度比你高，所以我的靈會自主湧向你的身體，在食指間隔的空氣中大部分能量被損耗轉化為光能，發出光亮，少部分被你自身吸收轉化為你日常生活所需。玄武之學入門便可在不知不覺間吸收天地之靈，這便是辟穀的原理。等你對靈掌握的純熟些，一個人也能做出剛才的效果，事實上許多以靈驅動的光源都是這個原理。”

這些沈言在書中都有過了解，但卻是第一次看見這種無比新奇的景象，頓時哇哦了一聲。

鍾安之看到沈言驚奇的表現微微笑了笑：“這還只是最為粗淺的應用，你應該知道靈有波動，一些人根據這一特性實現了超遠距離的信息交流，更有人根據不同材料對靈的的不同影響造出了很多有趣的小玩意。這裏面的學問非常之大，往後你就可以靠這些打發一下時間了。龍淵閣三樓的八排十五列有一個紅木書架，上面全是一個叫洛風的研究人員寫的書，他對靈陣的研究可圈可點，你日後遇到問題可以去看一看。”

沈言點頭，他知道面前這個男人一向奉行師傅領進門修行靠個人的政策，能說剛才那麼多話已經是破天荒的頭一遭了。此時說了書架的位置，話里的意思便是讓他自行去學他不會再多說。當下起身對着鍾安之作了個揖，便徑直前往龍淵閣二樓。

龍淵閣體積宏大為石木結構，雖然外表看上去是木質的雕樑畫棟但承重柱與地基全是精挑細選的細膩結實的青水石，共三層，一樓裝的是百家經典，地方水土，縣誌，著述，佔地也最廣。所用書架全是整塊大石雕成的書架，雕刻藝術爐火純青，從花鳥魚蟲到史詩刻畫無所不包簡直是個雕塑藝術展。二樓則是一些科學技術，藥學研究，靈陣研究這類實用技術，佔地稍次但依舊一眼望不到邊，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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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架全是百年以上的黑檀木，木質堅硬防蟲，最適合多為紙張的研究類作品。三樓佔地最小，但含金量卻最高，大廳里裝的全是各個門派的不傳武學，為了方便保存大部分都是以碑文形式放在地上，沈言所學的玄武之學便是刻在一個玄武所駝碑文之上。此時沈言要去的是二樓，當下輕車熟路的走進烏漆嘛黑的龍淵閣，龍淵閣書本眾多，防火措施更是完善，各個重要關口全是不可燃的石質大門，諾大的一座樓內完全沒有明火，所用照明設施全是統一的靈能燈。但龍淵閣早已被孤立很久，靈能燈已全部耗光靈成為擺設，除了重要地點有夜明珠的淡淡微光外其餘全是黑暗。但自小再次混跡的沈言對龍淵閣熟的不能再熟了，簡直閉上眼睛都能摸到二樓。龍淵共三個樓梯，重要主螺旋樓梯，兩側直行樓梯，此時沈言走的時候中央的主樓梯，主樓梯環繞在一根幾十人合抱的石柱之上，石柱為雲紋，上面點綴着零星夜明珠以讓人看清樓梯。據鍾安之描述，當年龍淵閣一樓樓頂是靈能燈妝飾成的滿天星斗，其方位比例與每天的星象完全一致，單是每天調整這些靈能燈的位置就是一個浩大的工程。龍淵單是一樓便有十幾米高，但沈言三階一跨走的倒是很快，很快就到了二樓，踏上二樓沒有木板特有的響動，二樓地板所用木材全是非常特殊的雲木，這種木材細緻輕盈還非常柔軟即使是一塊板磚掉下去都不會發出聲音，靈帝當年非常大度允許天下學者來此研習，因此特設桌椅與隔音木板來擺正這些棟樑之才的研究環境。雖然黑燈瞎火，但對開過眼后的沈言來說妨礙並不大，當下熟練地閉眼集中注意力感受眼中的波動當他再睜眼時，原本漆黑的瞳孔之中冒出了一點金光，眼前黑暗全無亮如白晝，沈言這才走到書架前慢條斯理的挑選着自己感興趣的書，書架前有一張看上去就很舒服的木椅讓沈言很是放鬆。

有大把的時間可以揮霍，他可一點也不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