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4章 ：表忠心
文琦長得不如趙寬帶着幾分天生的俊逸與高貴，卻也有自己獨特的氣質在京城女子的心中，也是熱門的夫婿人選。
當然這熱門的夫婿人選是不捲入多嫡之爭的血腥之中。
他卷進去了，甚至還是沒“骨氣”的自己送上門的。
“堂兄不會有意見的。”文琦說得無比肯定，甚至讓人覺得文賓比他投誠的心思還要堅定。
趙寬微微皺眉，並非他多疑，而是幾人算是真的相識於江湖民間，這兩兄弟都是嚮往江湖自在、武藝切磋的人，就算是不得已要繼承家業，如何會自願捲入這朝堂風雲之中？
好吧，就是他自己，也沒想過自己會有這麼一天，萬丈懸崖之邊，他沒有別的選擇。
文琦並不太想去猜測他心裏的想法，很多時候，猜出來又有什麼意義？相識與江湖，他只要能夠相信他的為人，就已經足以。
“為何如此肯定？”
文琦笑笑，似乎覺得理所當然的事情他竟然不知道有些稀奇，“堂兄已經與素衣嫂嫂成親。”
趙寬……他還真沒聽說此事，“早知道就該備賀禮一份祝福，不知為何竟然沒有半點風聲？”
文琦唇角微微揚起的一抹笑，“太子殿下操勞邊疆之事，哪裏管得上這些瑣碎？”
趙寬嘴角的弧度上揚得更加明顯，笑容絕美精緻，恍如光芒四射，“好歹也是我的師侄，告知一聲，難不成還怕我們棒打鴛鴦？”
“就因為有棒子在打鴛鴦，所以堂兄沒有告知太子。”解釋到這裏的時候，文琦的語氣有點兒遺憾。
有情人終成眷屬是好，無奈為了擺脫程家束縛，程素衣寧願維繫奴婢身份也不願意再做程家小姐。
哪怕程家倒台，她也能有袁家的名聲庇護，她也不想再叫袁素衣，如此她還是程家的女兒，與程家有剪不斷的聯繫。
而她是想與程家切斷所有的聯繫，於是自己給自己改名叫方素衣，對，既然被方家買下了，她就是方家的人。
人能理解這其中的緣由，世俗卻不能接受她的做法。
文家的長輩就算有幾分的開明，也不能不顧世俗的眼光與流言，至少在初雲的律法中，奴婢就不能與平民成親，尤其文賓還有功名，偏偏素衣就是要堅持自己的奴婢身份。
文家要贖身，只能是硬着頭皮說太子妃不願意放手，那賣身契還在太子妃的手裏。
如此，就算是文家長輩大度，這個度也不可能有這麼大。
倒是文賓心更大一點——逼他們分手，他就去太子府賣身，給太子府做下人，氣得侯府幾位長輩一口氣接不上下一口氣。
文琦說出這些，趙寬並不覺得他們是在給方梨身上潑髒水，而是在告訴他，方素衣的賣身契在方梨手裏，不管方梨是多麽善良的人，只要一天還是太子妃，就等於幫太子握着文家的一個把柄。
畢竟能衝破家族的各種阻礙，也要娶一個賣身為奴的醫女為妻，可見這其中的用情絕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放棄的。
再加上昔日的交情、夜七和方梨的關係，文意侯府幫助趙寬成事，乃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你們文家，難道就不怕嗎？”自己人，有些事情反而更加下不了決心。
文琦只道：“若是太子有禹王助力，微臣自然不會與太子有所瓜葛。”
“看來你在試探我？”趙寬懂他的意思，若是連禹王那樣的人他都選擇，文家就不會選擇支持他。
文琦搖了搖頭，“太子有如此雄才大略寬嚴並濟乃是百姓之福，若是如此太子都不值得追隨，那我文家不會追隨任何一人。”
“你可知道這很危險。”趙寬說明卻沒拒絕，他需要力量，強大的力量而是不靠着委屈就能求全。
但是對方的心態必須要確定。
“微臣知道。”文琦又不是只有滿腔熱血沒有腦子，既然選擇趙寬就自然有了長遠的打算“太子覺得文家賭對了嗎？”
選擇一個皇子來支持，可不就是用整個家族來一場豪賭嗎？
“既然知道是豪賭，就只能到最後才能知道結果。”太子並沒有直接回答他的話。
雖然知道不說自己，就說方梨與夜七的交情，文意侯府也會在心態上站自己這邊，但是文琦作為文意侯世子親口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來，又是另外一番意思，是文意侯府徹底的與自己綁定在一起。
若是以前他根本就不會想到發展自己的羽翼，他沒有那麼大的野心，也沒那麼強的企圖。
但現在，他不是一個人，他有自己要保護的人，他自己也想要好好的活着。
太子這個身份看起來是風光無限，但就像是禹王說的那般，一旦大金王朝的邊境之亂解決了，只怕自己就是下一個被解決的對象。
尤其是現在西州府戰亂之地不但沒有大量的百姓流離失所，反而越來越多的百姓安居樂業。
百姓說太子好的風聲必然會傳入京城，在多疑的皇帝心裏只怕不會有什麼好的想法。
如今自己又擒獲了禹王，只怕就算自己將所有的名單都上交朝廷，皇帝也不會信。
趙寬是絕對不會用禹王的，畢竟一個人可以出賣朝廷，那就沒有什麼不能出賣的了。
不用禹王但不表示不會用他提供的這些東西所帶來的潛在力量，一方面是壯大自己的力量，另外一方面是為了不讓朝廷再掀血腥，哪怕不是株連九族，就一個滿門抄斬都不知道要死多少的人。
禹王的事情確定無誤后，趙寬密信告知皇帝同時就讓人將禹王全家發配去了漠北，此事不能不報，但若是等皇帝的旨意或者交給大理寺都是一條死路，直接發配去漠北是唯一的活路，也能在將真相大白天下的時候，讓皇帝看起來更像是一個仁君。
皇帝並不受用，感覺兒子是想要拉攏禹王所以才逼得自己同意的，懷疑的種子本就早已經種下，現在更是見風就長成了參天大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