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姐妹聚會
“嫡女怎麼了？聽說這姒夫人就是被她氣死的。”
“姒夫人生前有多疼愛，多寵着她，這堰城上下，誰人不知？”
“姒夫人從小就嬌養着她，生怕磕着碰着，連武都不讓她練，就指着今年仙宗選拔的時候，把她送去仙門享福呢！”
“可她自己不爭氣，最後被測出來的資質，卻是最次的五靈根，直接被宗門拒之門外。”
怪誰？
誰也不能怪，要怪只怪姒卿鳶自己不爭氣。
“我還聽姒府的下人說，這姒夫人當晚就被氣死了，只是礙於宗門的仙人落腳於姒府，才沒報喪罷了。”
“可惜咯！姒卿鳶可是百年難得一見的美人呀！就算不能習武修仙，就憑那張千嬌百媚的臉蛋，追求者只多不少，怎就嫁給了一個傻子呢！着實可惜！”
“誰說不是呢！這姒家大小姐是多少世家公子的夢中情人呀，如今……倒是是便宜了尹家那個大傻子咯！”
”唉！這姒夫人一世英名，怎麼就挑了個中看不中用的姒老爺？還生了一個廢物女兒呢！“
妄為堰城第一人！
—————————
外面傳聞，沸沸揚揚。
深閨內院裏的生活，平淡如常。
往日裏，門可羅雀的紫竹苑，今日倒是熱鬧。
姒卿沄姐弟來了沒一會兒，便迎來了新的客人。
“喲！沄兒妹妹有心了。好東西總是想着長姐，怎麼不記得給我送些呢？”
話落，一襲黃杉的窈窕少女出現在眼前，在眾多僕人的簇擁下，緩緩走過院子裏的廊橋。
“哼！你怎麼來了？這裏不歡迎你。”
來人是姒府的二小姐，也是原主替嫁的對象。
姒家姐妹三人從小一起長大，雖說性格各有千秋，但感情卻是挺好的。
當年花傾城沒能狠心拒絕姒卿沄這個磨人精。
為了公平，她把年僅比姒卿沄大兩歲的姒卿雅也一同召入了靜苑，讓她們一同習武。
姒卿雅雖然做不到姒卿沄那般風雨無阻，但每日給祖母請安后，也會在靜苑呆上二三時辰。
姒家三姐妹，一文、一槍、一劍成了靜苑，唯一鮮活的風景。
也陪伴了花傾城最後的風燭殘年。
“我是來看長姐的，又不是來看你的。”你有什麼資格趕人？
姒卿雅不在意的笑了笑，走到一旁的矮桌，從小胖墩身前的玉蝶上，捏了一塊甜點，放進嘴裏。
道：“嗯！這糕點真好吃。”
她知道姒卿沄是因為長姐婚事，與她生了隔閡。
可婚姻大事又不是她能做主的，當初祖母讓她嫁，她不也得認命？
現在換人，也不是她說的算！
“哼！”
姒卿沄沒給她好臉色，冷哼一聲，氣鼓鼓的轉身。
“弄珠，過來幫忙。”
招呼侍女僕從前來幫忙，她要把姒卿鳶安置回屋裏。
她才不要和姒卿雅這個掃把星呆在一起。
鳶兒姐姐淪落至此，皆被她所害。
若不是年前姒卿雅去神母廟敬香，偶遇了尹家老夫人，也不會有今日的兩府聯姻。
“鳶兒姐姐，我們回屋裏玩，不跟她玩。我讓熙弟給你表演翻跟斗，你別看他胖成那個熊樣，可靈活了。”
被點名的小胖墩捧着桃花酥，無辜的大眼睛，圓溜溜的轉：他親姐，這是又把他給賣了？
這樣的親姐，可以不要嗎？
“姒卿沄你什麼意思？長姐在這曬太陽，曬得好好的，你把她弄回屋裏幹嘛？”
春日裏的堰城，潮濕多雨，難得見着陽光明媚的好天氣。
“我什麼意思？姒卿雅我告訴你，我不待見你，我和鳶兒姐姐都不待見你。請你有一點點的自知之明，麻溜的出門右拐，離紫竹苑遠遠的。”
“你……”姒卿雅氣更，“這裏是紫竹苑，是姒府，還輪不到你趕人。”
“好啊！你拿身份壓我？別以為嶼澤弟弟出息了，我就怕你。若是二伯母還在，你們還敢如此欺辱鳶兒姐姐嗎？”
“你和柳姨娘如此欺人太甚，難道就不怕二伯父從海上回來后，跟你們算賬嗎？”
姒卿沄在氣頭上，說出口的話嗆得姒卿雅連連後退。
姒府能有今日的地位，一半的功勞都得歸功於，當年嫁進姒府的花傾城。
可惜！
花傾城已經死了。
如今，撐起整個姒家的是柳姨娘的兒子，姒嶼澤。
修仙不比武宗強嗎？
二十二年前花傾城做為堰城第一武者，受尹家老祖的邀請，前往瓊海深處的鎮仙島探險。
自瓊海歸來，花傾城的修為便一退再退，四年後邂逅當年在海上救過她的姒家二少爺。
才在姒父的幫助下，用秘葯把修為控制在武師六重境。
次年，生下原主。
自那之後更是傷了根本，修為急速後退。
自此深居簡出，這些年能守住姒家主母的位置，護得住唯一的愛女，已是極限。
花傾城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十年一度的宗門大選，就是希望她唯一的女兒，能被仙門長老收入門下，不再步她的後塵。
武者無望！
如果不能修仙，還不如做一個平凡的普通人，覓一良人，白首不相離。
來得自在。
所以在得知姒卿鳶資質極差，不被仙門接納時，這位昔日的女強人深受打擊。
在彌留之際，求了自家夫君，往後不得逼迫姒卿鳶習武，讓其隱姓埋名，自覓良緣，歡度餘生。
愛人臨終託付，姒家主雖有不舍，卻也含淚答應。
為人父母者，一心只為兒女謀算。
自以為給了子女最好的安排，卻往往忽略了子女內心，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自小集萬千寵愛於一身，活在生母是堰城傳奇的光環下的世家小姐，又怎會甘心做一平庸的凡人！
料理完花傾城後事，姒父本想帶着姒卿鳶一同出海。
怎料，姒卿鳶卻鬧起了脾氣，說要留在堰城為花傾城守陵三年。
姒父無法駁她，只得自行離去。
柳姨娘因為小兒子被仙門長老當場收為關門弟子，身價水漲船高。
又趕上主母離世，姒家族老紛紛提議，讓姒家主扶正柳姨娘，好給姒嶼澤一個嫡子的身份。
奈何，姒家主以公務為由，急匆匆的出海處理一批姒家，賴以生存的藥材生意去了。
只給了柳姨娘一個管家的權利。
家主不在家，族老也無法。
好在姒嶼澤的生母柳姨娘，已經有了掌家的權利。
對於姒家每年要送去給姒嶼澤的份例，定會盡心儘力。
只是這姒嶼澤的親姐，在這個節骨眼上，是萬萬嫁不得一個傻子的。
否則，待姒嶼澤學成歸來，姒家要如何交代？
－－－－－－題外話－－－－－－
六一兒童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