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修羅地獄
天地人三劍縈繞周身,清河以自身精魂化作不死不滅之靈劍,力阻清歌劍仙再禍亂西蜀。
但是,當清歌劍樓面對西蜀九王的肆意屠殺之時,清歌劍仙卻是不能坐視。他可以犧牲西蜀萬民的性命,唯獨清歌劍樓不行。
“九王,這是你逼我的。”
不顧天地人三劍的侵擾,清歌劍仙再運極招,“聖則天下恆無念!”
集清歌劍樓之招,融承天道之法,清歌劍仙出手即是超越無名境,逼近四境聖人的絕世之式!
至清至凈的仙劍,至聖至高的魔劍,兼具人道之巔以仙道之初,並收天道之力與魔道之術,陰陽二氣流轉其上,洞穿風雲,如同自天外而來,刺穿蒼穹而落。
聖人之招,凡間無可抵之!
但是,面對這一超絕境界之招,西蜀九王卻是沒有任何畏懼與退縮。
“仙人天人,又能拂逆人心嗎?西蜀萬民心之所向,盡在吾付明道之身。想殺我,問過西蜀萬民了嗎?”
九王橫眉冷對聖魔之劍,同時長袍迎風而盪。
西蜀三州之內,所有民眾盡皆感到一股壓迫威逼之感,同時還有九王偉岸的身影立在腦海心田。與天地乾坤相比,九王的身影是何其微渺;但仍能不屈不退不怯,如此堅韌之志,鼓舞西蜀萬民同仇敵愾,似乎只要在九王身後,就可有翻天覆地之能!
西蜀萬民之心盡歸九王,此刻被激發心中鬥志,仿若化為一道道虛幻的的身影,加持在九王之身。
聖魔之劍可以斬卻凡間一切之敵,卻是無法傷及九王絲毫。
每一道民眾身影消散,都將聖魔之力消磨一分。同時,民眾安然回返,只有心中惆悵,未能與九王攜手戰至最後一刻。
在最後一道民意被打散之後,聖魔之劍劍鋒已經臨近九王眉心,似乎這樣,仍不可阻天人聖人之懲!
“哼,吾有凌雲志,意自萬民裁,氣壯山河令,豪拒仙聖來。今日,大荒人王劍,一斷你,聖魔之道。”
九王緩緩拔劍,一聲龍吟傳出,正是蟒化龍之刻。
西蜀九王,三州民心盡得,雖不如人皇之力,卻是萬民之王。隨着龍吟聲起,九王的身形瞬間凌駕風雲之上,人王劍高舉,瞬間下斬。
即便是仙人、天人、聖人之劍,亦在此招之下轟然崩裂。
強行出手的清歌劍仙,不僅要面對師弟清河臨死前的殺招,還要忍受術法崩解的反噬,一時,萬劍穿心而過,肢體碎裂在即。
仙人天人雖強,終歸是,源自於凡俗之人。
第一次交手,九王穩佔上風。而清歌劍仙卻是首見頹勢!
“清歌劍仙,你曾經是西蜀的驕傲,是西蜀萬民的信仰。在我進駐西蜀之前,你幾乎可以統領西蜀萬民。只可惜,你自毀前程,捨棄了凡俗生靈之力,而去追求那虛無縹緲的天道,這是你最大的錯誤。也是今日敗亡之由!”
緩緩擦去自己唇角的血跡,清歌劍仙卻是不見任何氣餒,似乎一切才剛剛開始。
“九王啊九王,如此陰謀算計,給我師兄師弟希望,讓他們與我為敵,掣肘我的行止。又違背道德仁義對清歌劍樓出手,你的道心,便真的這般堅定嗎?今日一戰之後,無論結局如何,你都無法再動用天地之力。直到你死!哈哈哈……”
“無所謂了,只要能除掉你這個西蜀大患,自有人去解決終極禍端承天道,當然,清歌劍仙你是看不到那時的場景了。”
清歌劍仙道:“九王如此有信心打敗我,不知是十餘年的沉寂,沒有絲毫長進,還是驕縱自大的性格,根本就不曾改過!”
九王淡然道:“承天道術法奇詭,仙道魔道天道人道皆為之掌控,實在令人難以招架。但是,如今的你又有幾分從前實力?有西蜀萬民加身,在三州之內,我就是無敵的存在。哪怕你晉陞四境聖人,也不是我的對手!”
“哈哈哈,好一個猖狂的九王,好一個三州歸心的人王。不過,你終究是低估了承天道之術法,錯估了我的實力。”
“嗯?”
面對如此險境,清歌劍仙還有底牌未展嗎?
“九王,你的力量皆來自西蜀三州萬民,那麼,當他們都不存在了呢?你我之間最大的不同,不是實力,不是心性,不是智謀,而是,你我底線。你可以清歌劍樓弟子,這是我唯一在乎的地方。但是,西蜀萬民都將為他們陪葬。”
九王大呼不妙,正欲施展術法護持萬民之時,卻見清歌劍仙學自承天道之招再度降臨。
“如花如草,盡折之!如露如雨,皆散之!如光如電,皆消之!如夢如痴,皆醉之!天音普降,生魂西往!”
九王可以抵擋術法,可以力阻仙神,可以阻隔聖魔,卻唯獨不能,遮蔽天下靡靡之音。
清歌劍樓本就是劍笛兩種修行方式,從來沒有人見過劍樓的弟子用長笛對戰,即便用之,也只是輔助靈力加持而已。但是,清歌劍樓笛音加上承天道魔曲,卻是能夠達到瞬間滅殺無數生靈的目的。
比之術法,更可怕。
“西蜀萬民,盡數捂耳,不可聽此魔音。”
但是,終究是晚了,如此磅礴的聲勢,如此浩大的聲響,西蜀萬民難有任何防範,便盡數陷入癲狂的夢境之中。
雙目緊閉,卻是橫行無忌,遇石木建築則拆之,逢生靈活物則滅之。手臂折斷,則腿踢之。匍匐在地,則張口咬合之!人如畜,人如魔,不存一絲一毫的意識。
一時之間,西蜀三州之內盡成一片修羅地獄場景。
“清歌劍仙……你,才是最該死的那一個。”
深知自己無法替西蜀萬民解決這種術法困擾,唯一的辦法就是將清歌劍仙解決,九王再度手提人王劍,橫空而去。
然而,清歌劍仙生生忍受清河天地人三劍,又接九王人王劍,卻是唇邊長笛聲不斷,悠悠遍及天下。
他盯住九王的眼睛,像是生命最後的執拗,仍然不可悔悟改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