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章 泥鳥訴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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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說的又是什麼話？我哪裏欺壓了你？只不過大家都是樓里的姐妹，金媽媽平常便教導我們要同舟共濟，紅妹妹初到樓里，縱然有失禮的地方，但來往恩客喜歡誰、寵誰，哪裏又是我們決定得了的？”
“白爺昨天來我這裏本是約了好的，他曾答應會送一個鑲金玉鐲給我。可我昨天左等又等，不見白爺進房來，出去瞧個片刻，便見這死丫頭在後院跌了一跤，恰是白爺經過，扶她起來。這不，晚上白爺也不來我房裏了，直接去參加她的競標，現在就連我那鑲金的玉鐲子都戴在了她的手上。這口氣，我怎麼能忍？”
婉衣又要開口，那懷中淡粉的身影動了動，掙開來，聲音清婉：“你喜歡這鐲子我給你便是。”說著，便從手上脫了下來，放到藍若的手裏，一個人轉身，有些狼狽的離開這紛亂的現場。
我看着，她們口中的“紅姑娘”錚錚就是那日仙游潭邊的詠荷，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換了名字，甚至昨天還辦了“喜事”。
一隻溫婉的手輕輕覆在了我的左肩上，我回頭，竟是紫問姑姑。
她望了望一邊撫摸鐲子一邊仍自開口辱罵不停的藍若，輕嘆一聲道：“這煙若樓本是長安城內的歌舞坊，幾十年興衰，現下生意難做，後院依然做着歌舞坊之前做着的生意，前院卻已變得和一般妓坊沒有區別了。”
我皺了皺眉道：“剛剛那幾人，都是前院的嗎？”
“是！你剛看見被辱罵的女子，正是昨夜紅遍了長安城的‘洛陽紅’姑娘。”紫問再次嘆了口氣，旋身走回裏屋，附又坐在琴架邊，“煙若樓本是是非之地，我不料今日相邀你來，竟瞧見了這番場景，姑姑給你陪個不是，以後這裏莫要再來了。”
我尋聲而去：“怎麼姑姑以為瑾兒是怕惹是非之人嗎？”
“是非有時並不是你惹回來的，怕只怕它會自己找上門來。就算你不介意，你的家人又怎麼看待你與煙若樓交好？人言可畏，相邀你來此是我錯由在先，我又怎能一錯再錯？”
我輕笑了聲，安撫紫問道：“姑姑不要擔心，瑾兒慣來雲遊四海，並不會在一處長留，自然不怕蜚短流長。”
正說著，一小丫頭來報，看紫問時的臉紅紅的，道：“姑姑，青第哥來了。”
我挑一眼看她，見她着鵝黃色小衫小褲，滿面嬌羞之態，應是對青第頗有好感。
我與紫問同出，到後院門邊迎青第，他今日依然穿着青布衫子，肩上挑着兩籮筐菜，大約除了在泥塑坊做捏泥師傅外，還兼給煙若樓送些菜果。
他見我也在，眼中微有詫異，怔怔望着仍作異族裝扮的我。
我一個輕旋，漾起如雲霧般的裙裾，笑道：“青第哥，我這模樣可好看？”
他楞了一楞，沉默了好長時間，終是點了點頭。與紫問寒暄了幾句，便又尋着來路匆匆而去，期間不曾再回頭看我一眼。
我不明所以，有些懵懂地望向紫問：“姑姑，青第哥他不喜歡我嗎？”
紫問只是輕笑，回答模稜兩可：“瑾兒這般聰慧美麗，怎會有人不喜歡你？”
“那青第哥他為何看也不看我，就這樣走掉？”
紫問伸一手輕撫我的手背，也不再說什麼，帶着黃衣的小丫頭便向裏屋去了。
我繼續在樓里戲耍，方知道，紫問原是這樓里的教坊姑姑，專司教育樓里姑娘的歌舞琴藝。只是看她渾身氣質動人，並不像出生貧苦家庭，怎麼落到這樓里來的，她不提，我也不便多問。
她彈琴來我伴舞，整個煙若樓的下午過得甚快。
黃昏快至，黃衣的小丫頭又來，這回手裏捧着一件黑漆的小物，說：“我剛在後院聽見門響了，打開來，卻空無一人，但地上偏就多了這隻黑漆的小泥鳥，我覺得像青第哥的手藝，但卻沒見到他的人，所以第一時間拿來予姑姑看。”
我與紫問一同上前，旦見小丫頭的手裏握着的，果真是一隻黑色的小泥鳥，與昨日我在泥塑店裏買過的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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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說的又是什麼話？我哪裏欺壓了你？只不過大家都是樓里的姐妹，金媽媽平常便教導我們要同舟共濟，紅妹妹初到樓里，縱然有失禮的地方，但來往恩客喜歡誰、寵誰，哪裏又是我們決定得了的？”
“白爺昨天來我這裏本是約了好的，他曾答應會送一個鑲金玉鐲給我。可我昨天左等又等，不見白爺進房來，出去瞧個片刻，便見這死丫頭在後院跌了一跤，恰是白爺經過，扶她起來。這不，晚上白爺也不來我房裏了，直接去參加她的競標，現在就連我那鑲金的玉鐲子都戴在了她的手上。這口氣，我怎麼能忍？”
婉衣又要開口，那懷中淡粉的身影動了動，掙開來，聲音清婉：“你喜歡這鐲子我給你便是。”說著，便從手上脫了下來，放到藍若的手裏，一個人轉身，有些狼狽的離開這紛亂的現場。
我看着，她們口中的“紅姑娘”錚錚就是那日仙游潭邊的詠荷，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換了名字，甚至昨天還辦了“喜事”。
一隻溫婉的手輕輕覆在了我的左肩上，我回頭，竟是紫問姑姑。
她望了望一邊撫摸鐲子一邊仍自開口辱罵不停的藍若，輕嘆一聲道：“這煙若樓本是長安城內的歌舞坊，幾十年興衰，現下生意難做，後院依然做着歌舞坊之前做着的生意，前院卻已變得和一般妓坊沒有區別了。”
我皺了皺眉道：“剛剛那幾人，都是前院的嗎？”
“是！你剛看見被辱罵的女子，正是昨夜紅遍了長安城的‘洛陽紅’姑娘。”紫問再次嘆了口氣，旋身走回裏屋，附又坐在琴架邊，“煙若樓本是是非之地，我不料今日相邀你來，竟瞧見了這番場景，姑姑給你陪個不是，以後這裏莫要再來了。”
我尋聲而去：“怎麼姑姑以為瑾兒是怕惹是非之人嗎？”
“是非有時並不是你惹回來的，怕只怕它會自己找上門來。就算你不介意，你的家人又怎麼看待你與煙若樓交好？人言可畏，相邀你來此是我錯由在先，我又怎能一錯再錯？”
我輕笑了聲，安撫紫問道：“姑姑不要擔心，瑾兒慣來雲遊四海，並不會在一處長留，自然不怕蜚短流長。”
正說著，一小丫頭來報，看紫問時的臉紅紅的，道：“姑姑，青第哥來了。”
我挑一眼看她，見她着鵝黃色小衫小褲，滿面嬌羞之態，應是對青第頗有好感。
我與紫問同出，到後院門邊迎青第，他今日依然穿着青布衫子，肩上挑着兩籮筐菜，大約除了在泥塑坊做捏泥師傅外，還兼給煙若樓送些菜果。
他見我也在，眼中微有詫異，怔怔望着仍作異族裝扮的我。
我一個輕旋，漾起如雲霧般的裙裾，笑道：“青第哥，我這模樣可好看？”
他楞了一楞，沉默了好長時間，終是點了點頭。與紫問寒暄了幾句，便又尋着來路匆匆而去，期間不曾再回頭看我一眼。
我不明所以，有些懵懂地望向紫問：“姑姑，青第哥他不喜歡我嗎？”
紫問只是輕笑，回答模稜兩可：“瑾兒這般聰慧美麗，怎會有人不喜歡你？”
“那青第哥他為何看也不看我，就這樣走掉？”
紫問伸一手輕撫我的手背，也不再說什麼，帶着黃衣的小丫頭便向裏屋去了。
我繼續在樓里戲耍，方知道，紫問原是這樓里的教坊姑姑，專司教育樓里姑娘的歌舞琴藝。只是看她渾身氣質動人，並不像出生貧苦家庭，怎麼落到這樓里來的，她不提，我也不便多問。
她彈琴來我伴舞，整個煙若樓的下午過得甚快。
黃昏快至，黃衣的小丫頭又來，這回手裏捧着一件黑漆的小物，說：“我剛在後院聽見門響了，打開來，卻空無一人，但地上偏就多了這隻黑漆的小泥鳥，我覺得像青第哥的手藝，但卻沒見到他的人，所以第一時間拿來予姑姑看。”
我與紫問一同上前，旦見小丫頭的手裏握着的，果真是一隻黑色的小泥鳥，與昨日我在泥塑店裏買過的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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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說的又是什麼話？我哪裏欺壓了你？只不過大家都是樓里的姐妹，金媽媽平常便教導我們要同舟共濟，紅妹妹初到樓里，縱然有失禮的地方，但來往恩客喜歡誰、寵誰，哪裏又是我們決定得了的？”
“白爺昨天來我這裏本是約了好的，他曾答應會送一個鑲金玉鐲給我。可我昨天左等又等，不見白爺進房來，出去瞧個片刻，便見這死丫頭在後院跌了一跤，恰是白爺經過，扶她起來。這不，晚上白爺也不來我房裏了，直接去參加她的競標，現在就連我那鑲金的玉鐲子都戴在了她的手上。這口氣，我怎麼能忍？”
婉衣又要開口，那懷中淡粉的身影動了動，掙開來，聲音清婉：“你喜歡這鐲子我給你便是。”說著，便從手上脫了下來，放到藍若的手裏，一個人轉身，有些狼狽的離開這紛亂的現場。
我看着，她們口中的“紅姑娘”錚錚就是那日仙游潭邊的詠荷，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換了名字，甚至昨天還辦了“喜事”。
一隻溫婉的手輕輕覆在了我的左肩上，我回頭，竟是紫問姑姑。
她望了望一邊撫摸鐲子一邊仍自開口辱罵不停的藍若，輕嘆一聲道：“這煙若樓本是長安城內的歌舞坊，幾十年興衰，現下生意難做，後院依然做着歌舞坊之前做着的生意，前院卻已變得和一般妓坊沒有區別了。”
我皺了皺眉道：“剛剛那幾人，都是前院的嗎？”
“是！你剛看見被辱罵的女子，正是昨夜紅遍了長安城的‘洛陽紅’姑娘。”紫問再次嘆了口氣，旋身走回裏屋，附又坐在琴架邊，“煙若樓本是是非之地，我不料今日相邀你來，竟瞧見了這番場景，姑姑給你陪個不是，以後這裏莫要再來了。”
我尋聲而去：“怎麼姑姑以為瑾兒是怕惹是非之人嗎？”
“是非有時並不是你惹回來的，怕只怕它會自己找上門來。就算你不介意，你的家人又怎麼看待你與煙若樓交好？人言可畏，相邀你來此是我錯由在先，我又怎能一錯再錯？”
我輕笑了聲，安撫紫問道：“姑姑不要擔心，瑾兒慣來雲遊四海，並不會在一處長留，自然不怕蜚短流長。”
正說著，一小丫頭來報，看紫問時的臉紅紅的，道：“姑姑，青第哥來了。”
我挑一眼看她，見她着鵝黃色小衫小褲，滿面嬌羞之態，應是對青第頗有好感。
我與紫問同出，到後院門邊迎青第，他今日依然穿着青布衫子，肩上挑着兩籮筐菜，大約除了在泥塑坊做捏泥師傅外，還兼給煙若樓送些菜果。
他見我也在，眼中微有詫異，怔怔望着仍作異族裝扮的我。
我一個輕旋，漾起如雲霧般的裙裾，笑道：“青第哥，我這模樣可好看？”
他楞了一楞，沉默了好長時間，終是點了點頭。與紫問寒暄了幾句，便又尋着來路匆匆而去，期間不曾再回頭看我一眼。
我不明所以，有些懵懂地望向紫問：“姑姑，青第哥他不喜歡我嗎？”
紫問只是輕笑，回答模稜兩可：“瑾兒這般聰慧美麗，怎會有人不喜歡你？”
“那青第哥他為何看也不看我，就這樣走掉？”
紫問伸一手輕撫我的手背，也不再說什麼，帶着黃衣的小丫頭便向裏屋去了。
我繼續在樓里戲耍，方知道，紫問原是這樓里的教坊姑姑，專司教育樓里姑娘的歌舞琴藝。只是看她渾身氣質動人，並不像出生貧苦家庭，怎麼落到這樓里來的，她不提，我也不便多問。
她彈琴來我伴舞，整個煙若樓的下午過得甚快。
黃昏快至，黃衣的小丫頭又來，這回手裏捧着一件黑漆的小物，說：“我剛在後院聽見門響了，打開來，卻空無一人，但地上偏就多了這隻黑漆的小泥鳥，我覺得像青第哥的手藝，但卻沒見到他的人，所以第一時間拿來予姑姑看。”
我與紫問一同上前，旦見小丫頭的手裏握着的，果真是一隻黑色的小泥鳥，與昨日我在泥塑店裏買過的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