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肚兜

第7章 肚兜

兩人癱軟在椅子上,還沒顧得上說句話、喝口水,就見門口有人探出半個腦袋,扒着院門往裏瞅。

“里典,你們死了么?”原來是燈草。

聽到燈草的問話,王芩哭笑不得.

也不知,自己這會兒是該死還是不該死。

“燈草,你是準備來揩油水還是挖牆腳?”什長不冷不熱地接了一句。

燈草畢竟是揩油老手,不要臉慣了。

聽到譏諷毫不生氣,臉不紅心不跳,露出整個頭說道:“沒死就好,寶塔、二蛋兩人打起來啦,誰也勸不住。”

接着又說“二蛋頭髮都快被扯光啦,就算不出人命,再這樣下去,二蛋就剩下蛋啦。”

王芩苦惱地搔搔頭,雖然處理糾紛是自己的職責,但這一天天的,一會兒也不讓人安生嗎?

到了二蛋家門口,王芩看了看對門虞菁家,屋裏黑黑的,沒有燈光。

是睡了吧,王芩想。只要回來就好,沒事就好。

二蛋屋裏傳出來噼里啪啦摔東西的聲音,罵聲像打雷似的:“你奶奶個爪的!”

燈草也滑頭,看把王芩帶來了,自己腳底抹油,一溜煙地跑回家了。

王芩想起了寶塔在夢裏鎮壓自己的手段,覺得寶塔一定是為了小花來的,便硬着頭皮進了屋。

男人的家裏,二蛋家是出了名的乾淨。

東西擺放的井井有條,屋裏一塵不染,平時連頭髮也是梳得油光鋥亮。

這會兒,只見屋裏滿地碎片,像是摔了不少東西。

凳子和小几翻倒在地,四腳朝天,幾個七姑八嬸正勸架。

二蛋頭上丟失了一撮頭髮,臉上脖子上凈是抓痕。

身上衣服也撕破了幾處,手上抓着一片碎布。

有姑嬸正拽着他,嘴裏勸着“別打了別打了!”

二蛋的對面是威武雄壯的寶塔,一隻手捂着自己胸口,一隻手裏握着一撮頭髮。

看那頭髮的形狀,和二蛋頭上的缺口正相配,

想來,二蛋手上的那片碎布,應該是從寶塔胸前扯下來的。

也有姑嬸正拽着她,嘴裏也勸着“別打了別打了!”

肇事的二人看王芩走了進來,寶塔氣鼓鼓地沒啥反應,二蛋連忙把手裏的碎布遞過去說:

“還給你,你要是不罵人,我也不會襲你胸!”

寶塔一聽怒目圓睜:“罵人?罵你奶奶個爪,平時還沒夠嗎?老娘讓你襲個夠!”

話音未落地,寶塔扔了手中的頭髮,兩手抱住二蛋的頭,狠狠地捂在自己胸前。

原本拽着寶塔的姑嬸,猝不及防,被寶塔帶得一個趔趄。

王芩看可憐的二蛋,口鼻均被寶塔那一對巨胸捂住,料想喘不過氣來,不知是享受還是折磨。

寶塔狠狠地按着二蛋的頭,他想跑也跑不掉,胳膊腿亂踢騰。

然而,在寶塔這300多斤的噸位面前,任何踢騰都顯得蒼白無力。

眼看二蛋踢騰的力道越來越弱,胳膊慢慢垂了下來,寶塔覺得差不多解氣了,一把將他推倒在地。

二蛋倒在地上,被憋得滿臉絳紫色,像是溺水的人剛被救上岸。

寶塔拿起那塊碎布,蓋在自己胸前,遮住了私密部位。

“襲夠了嗎?還襲不襲?還襲還有,包你滿意!”

二蛋大口喘着氣,嚇得連連搖手:“不襲了不襲了,放過我吧姑奶奶。”

這會兒,大家才注意到,王芩坐在椅上,翹起了二郎腿,悠哉悠哉地正看着。

寶塔連忙用手遮住自己的胸,有些不好意思,覺得失態了。

二蛋爬着,撿起自己的頭髮,比對着蓋在頭上,碰到頭上破皮的地方,疼得直呲牙。

腦袋一晃,那塊連着頭皮的頭髮又掉在地上。

王芩覺得自己能hold住這個場面,便勸走了其他人,說道:

“現在沒外人了,說說咋回事吧。場面如此火爆,不怕別的男人看到流鼻血嗎?”

......

原來,寶塔動怒不是為了小花,而是為了被王芩坐在屁股下面的肚兜。

王芩聽着都覺得新鮮,這是二蛋的私事,寶塔跟着瞎摻和什麼。

轉念又一想,便明白了,也明白了寶塔剛才說的“平時還沒夠嗎?”的意思。

艾瑪,真有趣,這村裏的故事還真不少!王芩心裏幸災樂禍,暫時忘記了虞菁帶給自己的痛。

“二蛋馬上要當伍長了,寶塔你這是在毆打朝廷命官,知道嗎?”

王芩不提肚兜的事,卻先說二蛋要上任了。

寶塔聽完愣住了,覺得王芩不會說謊騙自己。

其實,王芩在小花的事上,已經騙了她。

但也是沒辦法,有時候,要處理好基層矛盾,就要說一些善意的謊言。

“你看,你把他頭髮薅成這樣,讓他怎麼出去見人呢?讓他怎麼去給大王磕頭呢?”王芩心裏偷偷地樂。

一聽王芩說,二蛋能去見大王嬴政,寶塔的氣焰頓時徹底熄滅了。

“那,那你問他,我對他這麼好,他幹嘛要給虞寡婦送肚兜?”

寶塔覺得自己很委屈,被這禿了半拉頭的二蛋欺騙了感情。

王芩一聽,在心裏暗罵,二蛋你奶奶個爪的,竟然還惦記着虞菁,把你薅成禿子也不虧。

嘴裏卻說:“臭男人都一個德行,吃着碗裏的看着鍋里的,再敢這樣,狠狠收拾他!”

二蛋很配合,從地上爬起來:“沒成功呀,虞寡婦門都沒讓我進,還啐我口水,罵我臭流氓!”

說完,裝模作樣地抽了自己幾個嘴巴:“我混蛋,我不是人,別生氣了哦寶塔。”

“你去,把那肚兜燒了,以後只許給我買東西,再讓我抓到,你試試!”寶塔發狠地說。

“對!再發現,閹了送到宮裏做太監!”王芩在一旁幫腔,想探探這倆人究竟到了什麼程度。

寶塔搖頭:“那不行,閹了可不行!”

二蛋聽說要閹了自己,灰溜溜地燒肚兜去了。

邊燒邊想:真可惜,他們說這是名牌,叫什麼翔。

看着二蛋和寶塔如膠似漆地坐在一起,親親熱熱地說話,王芩覺得被撒了狗糧,識趣地離開了。

對面虞菁家仍然沒有燈火,屋門敞開着,王芩走了進去。

虞菁沒有回來,那盤檀香早已熄滅,屋裏一點生氣也沒有。

王芩點了火燭,看着梳妝枱上銅鏡里的自己,暗想:

原來劉邦長這樣啊!

如果見了劉邦,我倆可以搞個組合,就叫帥氣逼人組合,我叫帥氣,他叫逼人組合!

自己想着笑着,屋裏似乎也多了些人氣。

累了一天,王芩困得不行,便躺在虞菁的榻上,和衣而卧。

被子上,枕頭上,滿榻都是虞菁的味道,王芩想:

快點回來吧,趁你的味道還沒有散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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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大秦學做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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