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男人真是無情
從茶肆外面率先走進來的是一位面容清俊的年輕男子,輪廓俊朗,雙目如星,面色和唇色卻十分蒼白,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
他就是《成神錄》中的男主,暨南星。
暨南星進來看到暨陵安和井修明他們跪在地上,神色微怔。再看到花司桐也在茶肆里,更是不知道是哪個環節出了差錯,這完全他預想的不一樣。
暨名獻已經向暨陵安他們坦露身份了?
那他的之前的計劃豈不是功虧一簣?
暨南星忽然靈機一動,快步上前去扶暨陵安:“陵安,你怎麼跪在地上?快起來。”
之前被打一巴掌的暨陵安正憋着一肚子火,猛地推開暨南星,怒道:“你少在假惺惺裝好人。”
暨南星‘啊’的一聲,順勢倒在地上。
花司桐心裏冷笑,男主比白蓮花還會裝可憐,而且,還特別喜歡扮豬吃老虎。
暨名獻怒拍桌子:“暨陵安,你對兄長怎能如此無禮?你母親平日就這麼教你對待兄長的?”
暨陵安氣不過,捂着臉說道:“我是因為平日裏沒有父親教導才會目無兄長。”
“你……”暨名獻被他氣得差點順不過氣來。
暨南星假裝聽出暨名獻的聲音,驚訝道:“您、您是伯父?”
暨名獻深吸口氣對他親切一笑,然,話還沒說出來,外面傳來急速奔跑的馬蹄聲和百姓激動的歡呼聲:“城主回來了,城主回來了。”
花司桐眸微怔:暨陵澗,你可算回來了。
暨南星眸里閃過暗光。
暨陵安興奮道:“是大哥,是大哥回來了。”
暨名獻揚了揚眉心。
馬蹄聲由遠到近。
暨陵安大聲喊道:“大哥,大哥,我在這裏,我在這裏,你快來救我。”
暨名獻瞪眼他。
“吁——”馬蹄聲在茶肆門口停下。
暨陵安趕緊起身跑出茶肆:“大哥,救我。”
井修明和史經義也想出去,卻不敢起身。
等暨名獻和熊剛走出茶肆,花司桐他們才跟着出去。
門外,一名俊美的年輕男子坐在白馬上。
他身如玉樹,輪廓深邃,五官完美,薄唇緊抿,冰冷的黑眸不帶半絲情緒,不怒而威的氣勢更是讓人不敢靠近半分。唯一與他不符的就是他的穿着打扮,烏髮微亂,白色的衣袍斗篷因長時間不清洗泛起黃色,下擺和靴底還粘着干泥。而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雙手,十指修長,骨節分明,可惜的是上面佈滿傷痕,尤其是指尖上的肉都爛得一塌糊塗,雖然已經結痂,但仍觸目驚心。
“大哥,救我。”暨陵安指着從後面出來的暨名獻,對着馬上的暨陵澗說道:“父親他想要打死我。”
暨陵澗看向暨名獻,淡聲道:“父親。”
“嗯。”暨名獻拉回暨陵安,將花司桐推到暨陵澗的面前:“我壓這個臭小子回府,你負責送桐兒回去。”
花司桐:“……”
接着,暨名獻的護衛們騎着馬從小巷子裏出來,拎起暨陵安和井修明他們放到馬背上,等暨名獻和暨南星坐上馬車,再驅馬離去。
最後,茶肆門口只剩下花司桐和暨陵澗。
花司桐仰頭看他。
暨陵澗卻望着遠去的護衛隊,看似在目送他們離開,又似在出神,冰涼的眼眸一眨不眨。
花司桐輕輕撫摸他身下的白馬。
通人性的白馬似乎很喜歡她,側頭舔了舔她的手心。
花司桐出聲道:“暨陵澗,你可還記得花司桐?”
後面的三個字就像一條勾魂鎖鏈,將暨陵澗所有注意力全部勾回,同時把如兩道冰箭般的寒冷目光也被她勾了過去。
如若是普通人定就被他攝的視線嚇得瑟瑟發抖,可花司桐偏偏不是普通人,她哧笑:“你用吃人的目光看着我作甚?我是你的童養媳花司桐,可不是被你視為仇敵的亂城城主花司桐,你不用這麼看着我。”
暨陵澗:“……”
花司童一看就知道他全然不記得自己有一個童養媳的事情。
也是。
暨陵澗與童養媳見面的的次數三根手指都能數得出來。一是因為有袁平婉阻撓,不許童養媳見暨陵澗。二是暨陵澗對這個童養媳從來都是不聞不問的態度,仿若家裏從來沒有童養媳這個人,也從來不會主動找童養媳或是關心童養媳生活。三是童養媳膽子小,不願意跟未來丈夫見面,而且每次見面都低着頭不敢看人,所以即便兩人現今面對面,暨陵潤也認不出她是誰。
“既然不記得了,那我重新介紹一遍自己,我叫花司桐,花開富貴的花,牝雞司晨的司,鳳棲梧桐的桐,暨陵澗,你可要好好記住了。”
暨陵澗微微晃神。
曾經也有一個同名同姓的女子這麼介紹她自己。
她說她的名字正好反應她如今的生活。女人地位比男人低,卻要做為城主守護一座城池,城裏的百姓認為她這是牝雞司晨,城之不幸,許多人對她這個城主之位虎視眈眈。若真有一天她守不住城池,會如同鳳凰擇木而棲,擇主而侍,而她也只有待天下花開之日才能過上富貴生活。
花司桐趁暨陵澗發獃之時,一躍而起,輕鬆地翻上他的馬背坐到他的身後,接着,雙手從他背後腰部穿過搭在他的手背上一拉:“駕。”
白馬立馬抬腿奔跑,四蹄猶如生風,眨眼奔出十丈之外。
花司桐感受到他手背傳來的溫度,唇角微勾:“是活的。”
在她重生后這些日子,一直覺得這一切是虛幻,直到感受到暨陵澗的體溫才真正覺得自己真的重活了一世。
暨陵澗回過神,臉色一寒,反握住她的手腕,然後不顧她的死活,將她用力甩出馬背,揚長而去。
花司桐在落地瞬間,身體變輕盈,輕輕落在地上。
她嘖聲道:“男人真是無情。”
花司桐看看城主府的方向,又看看茶肆的方向,再看天色還早,果斷轉身回了茶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