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各方所動
“藍堂主，你不覺得此事需要解釋解釋嗎？”走出衙門，烈幕急不可耐就開始興師問罪。
“烈堂主倒是問倒老夫了，我有什麼需要解釋的？”藍景瑞倒也不落下風。
“犬子還在大牢，令公子卻是大搖大擺地出來了，這是為何？”烈幕咄咄逼人。
“烈堂主，我......我什麼也沒說啊，不論問什麼都說不知道，我一直是如此。”藍宇結結巴巴，話都說不利索。
藍景瑞有些失望地瞪了不爭氣藍宇一眼，語氣依然強硬，“烈堂主不必猜忌，我等三家本是同舟共濟，斷不能因外來的小鬼而互相猜忌，分崩離析。”
烈幕饒有深意地掃視兩人，半陰半晴地說道，“我也是為了犬子太過心急，還望藍兄不要動怒，我們三家一定不能心生隔閡，讓小鬼趁虛而入。”言罷，拂袖而去。
看着走遠的烈幕，藍景瑞這才看向藍宇，“到底怎麼回事，你們說了些什麼。”
“父親，我真的什麼都沒說，那墨星辰將我押至大堂，反而只是問了一些瑣碎小事，問我們藥草堂在城中有無困難，我也是很奇怪啊。”藍宇顯得有些委屈。
“如此最好。”藍景瑞嘆了口氣，“只需熬過明日，這小廝定翻不起大浪。”
“父親，兒子再也不想進去那陰冷幽森的牢裏了，實在不是人呆的地方，太可怕了，地上只有草垛，哪裏把我們當人看啊，連床被子都沒有。”藍宇絮絮叨叨，看得出來已經是留下了陰影，但更多的還是其養尊處優慣了，見識過環境的惡劣，愈發離不開優渥的環境。
藍景瑞看着不爭氣的兒子，心有萬言，卻無處發，只是嘆了口氣，“我們先回去吧。”
......
“接下來怎麼辦，已經撕破臉了，難道還得好吃好喝地供着牢裏的那位烈大公子？”阿琪摸了摸衙門門口那佈滿了灰塵的鼓，撇了撇嘴，“你可真是邁着大步子不怕扯着蛋啊。”
墨星辰齜牙一笑，“剛剛我就是太生氣了，那你說怎麼辦嘛，現在已經到這地步了，你不得幫我想想辦法。”
“你是畜生，我又不是。”阿琪似笑非笑。
“畜生身邊還能有正常人的？”墨星辰一把摟住阿琪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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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朱者赤，近墨者畜，你也逃不掉了。”
“起開，不然你灰溜溜滾回京城和我可沒關係。”阿琪收起玩笑的表情，一臉嚴肅道。
“知道了，知道了，你就是這點不好，老是開不起玩笑。”墨星辰用假裝摸頭髮的動作將手從阿琪肩上收回。“咱倆都是沒爹的孩子，肯定要抱一起取暖啊，你看你老是這麼生分，多見外。”
阿琪眼中的光霎時間暗淡下去。
似是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墨星辰連連掌嘴，“你看我這臭嘴，說錯話了，咱們忘記這茬吧，晚上吃什麼？”
阿琪沉默不語，也不回答，轉身走進衙門，墨星辰悻悻地跟在身後。
......
“啪！”烈家府內大堂，地上滿是陶瓷碎片，管家跪在堂內，身體止不住地發抖。
“老爺.....息怒啊，少爺肯定不會有事的。”管家思慮在三，開口勸阻道。
“息怒？”烈幕捏着剛喝沒兩口的茶杯，稍一用力，茶杯已經和地上的碎片融為了一體，“這個逆子所作所為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聽聞此言，管家身體抖得更厲害了，“老爺......小的，小的也是不想讓少爺打擾了您的興緻，才......才出此下策的，況且本來也不算什麼大事，少爺......少爺說那姑娘走出房間還好好的，小的也是體恤您日夜操勞，這才答應少爺將此事隱瞞下來。”
“意外摔落？他說的狗屁話語你也信！”烈幕更是氣得不打一處來，“但是，我的兒子自有我來管教，他墨星辰黃毛小子一個，來到我的地盤，不坐盤龍趴虎，還敢對我伸出利爪。這口氣，我是怎麼都咽不下去！”
管家顫抖着，這已經不是他的身份能接的話了，但他知道，烈幕很快就要有事吩咐他去辦了，他用力地低下頭，不敢看烈幕一眼。
“你，去我書房桌子上有一封信，給我送去水月城，如果沒點反應，這座城裏的人都不知道誰才是他們的主人了。”烈幕的語氣瞬間冰冷。
管家不在回話，慢慢往後跪着挪出了大堂，仔細一看，後背已經濕透了。
......
“開飯了。”獄卒有氣無力地提着兩個木桶，一個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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桶里是飯，另一個則是湯。
烈凌本已麻木的眼神，煥發出了一絲對這個世界的興趣，飛速地沖向圍欄。但是看着木桶里的東西，眼裏的光又瞬間暗淡下去，“這些都是什麼啊，這是人吃的東西嗎？”
“這就是這城裏的人吃的東西，怎麼？錦衣玉食慣了，尋常百姓家的東西都不認識了？”墨星辰從大門外走入，饒有興緻地看向那已經沒有精力維持形象的烈凌，不由得也是吃了一驚。這哪裏還有那醉仙閣當初的貴公子模樣，分明已經是病入膏肓對生活失去希望的病人姿態。
“墨星辰，你行行好吧，那什麼小花小翠，我根本都不知道她怎麼就死了，和我真的沒關係啊，我只不過就是勸她喝了幾杯酒，這怎麼就是我殺了人呢？”烈凌打着哭腔，此刻的他已經無法再淡定了，不停地哀求着，希望墨星辰下一句就是將其放出這暗無天日之地。
墨星辰此刻也是捉摸不透，此時的烈凌精神狀態已經到了瀕臨破碎的邊界，和瘋癲之態只差一線。在這樣的精神狀態之下，難道他說的真的是對的？可若是他沒有傷害小翠，那這件事又能作何解釋呢？
墨星辰將臉湊近烈凌，看着一臉驚恐，手足無措，只知道不停哀求的烈凌，墨星辰說道：“那你就幫我找出那個兇手吧。”
烈凌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我會幫你的，你讓我幫你吧，只要讓我從這裏出去，我一定會幫你的，你讓我做什麼都行。”
“你知道嗎。”墨星辰舀起那清水般的湯，緩緩喝下，“這些東西，都是人吃的，都是這城裏的百姓，每日所煮的，每頓所吃的食物。你在醉仙樓，都沒有見過吧。”
墨星辰又舀了一瓢，倒在烈凌碗裏，“試試看？”
烈凌顫抖着手，將碗端到身前之時，碗裏的湯已經灑掉了大半，饒是這樣，在喝下第一口的時候，還是抑制不住翻騰的胃，將東西都吐了出來，甚至還有膽汁。
再抬起頭，墨星辰已經走到了大牢門口，門外那象徵著自由的光灑在墨星辰身上，“只要你是無辜的，那我絕對不會為難你，待到真相大白，你會從這裏清清白白地走出去。”
烈凌獃獃地看向那碗僅僅喝了一口的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