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老頭，你個禽獸！
清晨，東大區靈能管理局外。
“這基地還是怎麼看怎麼不吉利啊。”小崔打了個哈欠看着眼前的棺材樓無精打采地說道。
這段時間，陰謀家菊總扣了他的信用卡享受單人約會，他每晚都看着自己的賬單心疼地睡不着覺，精神狀態當然不好。
“打起精神來，艾莎的事我怎麼想怎麼不對勁，她是個靈能者，歸你們東局管。”
菊總一夜沒睡，看上去不僅沒有疲態，反而像是磕了葯，容光煥發。
要查別人的家事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菊總一想到宇智波局長那張面具臉，咬了咬牙，做好了有求於人低三下四的準備。
正當兩人肩並着肩走向大門，恰好撞上了來局裏復命的白桃桃。
白桃桃依舊梳着高高的馬尾，穿着白色的花邊襯衫，只不過領口的綠領結變成了黃色。因為抓捕小崔有功，桃子姐姐晉陞為探長，現在是小崔的直屬上司。
她熱情地向菊總打招呼，連看也沒看小崔一眼，彷彿這位下屬不存在似的。
哼，這位三階靈能者當時對她弟弟下手的事她還沒消氣兒呢，要不是局裏人手不夠雇傭了他，小崔這時應該在踩縫紉機，吃牢飯。
小崔見到這位女強人也有點害怕，尷尬地往後退了一步，躲在菊總後面。
再次見到這位童年女神，菊總不再拘束，熟絡地回應，一頓渣男客套話過後，桃子姐姐把他們倆帶進了局裏。
......
一間小型會議室內。
菊總開始向桃子姐姐說明來意，他把和艾莎的初見一直到女孩兒被她的養父帶走，所有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白桃桃。
“傷口癒合，斷髮重生，疑似治癒類型的靈能者，位階不明...”
白桃桃皺眉思考了一下，給出答覆：“很大概率是再生系靈能者，不過你要是想知道更詳細的情況，得和我去找一個人，他應該能為你解答。”
菊總有些驚訝，按桃子姐姐的意思，有人可以直接告訴他艾莎的詳細情況。
他知道艾莎的身世：她和姐姐從小被拐賣成為孤兒，干過苦力，待過孤兒院，百轉千輾最後才到了現在的家庭。
他本以為需要查閱很多檔案，結合不同的情報，甚至做好了因艾莎是孤兒而沒有記錄吃閉門羹的準備。
可沒想到居然有這麼個神人，菊總不禁開始滿懷期待起來。
......
篤篤
“進來吧。”
推開門，眾人眼前突然一黑。
整個房間異常幽暗，只有零星幾團冰藍色的火焰對稱地分佈在房間的六個角，琳琅滿目的書籍包圍了整個圓形的房間，房間的正中畫著一個六芒星，一道光束從屋頂的天窗照耀下來，明明是白天，那光束卻一點都不柔和，十分的慘白。
而光束里，漂浮着一個閉眼盤坐的老頭。
藉著光，菊總看清了老頭的容貌：
黑洞眼窩招風耳，蒜頭鼻子香腸嘴，留着20年前流行的殺馬特雞冠頭，身材凹癟，皮膚黝黑，手裏拿着煙，嘴裏吐着圈。
唯一能看出身份的，是與他的氣質嚴重不符的西裝革履，和橙色的領結。
要是把菊總的老頭衫借給他，這老頭往街角一蹲，肯定會被人報警帶走。
此人，正是在東局地位僅次於局長的——劉唯一主任。
菊總和小崔第一次見到長得這般磕磣的人，有點受驚。
“這位是我們局的劉唯一劉主任，
也是局裏唯一的推衍系靈能者，堂堂五階巔峰，他說不定可以幫你們找到那位再生系小姑娘的下落。”白桃桃背靠着門，手握着把手，把兩人帶進劉主任的“推衍室”。
推衍系？菊總對這個未曾接觸過的新名詞有點陌生，眼神請教桃子姐姐為自己這個普通人介紹。
“推衍系的靈能者擁有極強的靈能感知能力，只要他們施展能力，就可以精確地推衍出靈能者所在的地點和能力，強者甚至可靠此能力推演天機預測未來。
那你們知道為什麼靈能管理局要分在五處嗎？”
菊總小崔雙雙搖頭。
“那是由五大靈能管理局推衍系靈能者的能力範圍決定的，每所靈能局裏都有一位推衍系，他們五人分別負責東南西北中部。
所以只要在華夏土地，任何靈能者的位置和信息都逃不過靈能局的眼睛，這也是我們靈能局控制和管理華夏靈能者的手段和底牌。”
白桃桃挺着胸，發自內心地為東局的強大和自己的事業而感到驕傲。
“劉主任，這位是我的老朋友，菊...小菊！另外一位是新來的外編探員崔順溜。”
漂浮着的老頭閉着眼點點頭，他很滿意白桃桃對自己的評價。他緩緩睜開綠豆大的眼睛，看向白桃桃時，眼裏放出了光，停頓了幾秒，滿足地閉上眼，隨後咳咳清了清嗓子，詢問起眾人的來意。
“是桃桃呀，你們找老夫有什麼事嗎？”
“你不是能掐會算嗎？你給算算。”菊總輕佻地看着這個醜陋老頭，故意嗆他
他一眼就看出這老頭不是啥好人，色迷迷的，老不正經了；還自稱老夫，這年代誰會這麼干？
“你，你這臭小子，推衍系的能力又不是算命，老夫哪兒知道你們是來幹嘛的？”劉主任沒有看上去那麼性情平淡，一句話就被激怒了，對這個上來就很失禮的小子沒有好感。
“哦？那你算算明天會不會下雨？”菊總再次出言嘲諷。
“推衍只對靈能者有效果，窺探天機，窺探的是靈能的動向，不是什麼請風求雨！”老頭氣得乾瞪眼，但還是捻着性子解釋。
“呵，我當你是諸葛亮呢，結果還沒天氣預報有用。”菊總歪着嘴，攤了攤手，露出失望的表情。
“你！”
“好啦，還是正事要緊。”一旁的小崔乘機出來刷了一波存在感。
“哼，不跟你這小兒一般見識，說吧，來幹嘛？”劉主任也歪了歪嘴，儘力表現出大度的樣子。
菊總臉上的輕佻消失，轉而露出嚴肅而恭敬的神色：“我們想請您幫我查一位靈能者，她叫艾莎，18，19歲的小姑娘，應該是再生系靈能者，嗯，目前應該就在魔都市內。”他一邊說著，一邊把手機上的照片遞給老頭。
他是真心實意地在拜託劉主任。
劉主任發現這個眼前的男孩兒嚴肅的神情與之前判若兩人，心裏對這位菊小菊有所改觀。
放下煙斗，老頭嚴肅地理了理雞冠頭：“你們別說話，坐在這兒等一會，待老夫來看看這小女孩兒如今人在何處。”
沒有多餘的刁難，他看了眼照片，在腦海中勾出少女的畫像，發動能力，開始全市範圍內尋找小艾莎的下落。
身下的六芒星陣亮了起來，一道銀藍色的光柱衝天而起，包裹着劉主任，在空氣中不斷劃過流光，原本透過天窗打在身上的日光彷彿敵不過這道光柱，被驅趕到樓外。
老頭的樣子彷彿古代修真入定了一般，眾人不再說話，靜靜地等待。
......
沒過多久，劉主任突然顫抖了一下，一道殷紅的血跡從他的鼻孔流出。
他，他流鼻血了？！!
“卧槽，這個色老頭，居然想一個小女孩兒想得流鼻血了！你個老禽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