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群雄圍攻
兩人離開鎮子之前,莫離最後回頭與高歌互望一眼,兩人視線相觸時的神色複雜亦難辨。
最後莫離毅然錯開視線,與嫣然雪一起離開了“西月鎮”。
兩人速度很快,中途沒有任何逗留,一心就想前往邊境飛雪山莊清算新仇舊恨,拿極蓮。
在兩人終於來到黃沙遍野的邊境之地的飛雪山莊時,飛雪山莊外面已經圍滿了江湖散修術士。兩人雖然疑惑,但也站在了那群人的身後。
圍着飛雪山莊的人男男女女都有,兵器也是不盡相同。有扛着大刀,長劍,長槍,大斧頭的……
看起來像是要“討伐”飛雪山莊似的。
“叫幽玄禁主出來!”有一男人叫戰,直呼飛雪主之名,一副不怕死十分英勇正義的樣子。
“這處地方的名字一聽就很古怪,而且這幽玄禁主從來不以真面目視人,還奪了神劍,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另外一執劍的男人說道。
“是嘛,躲着幹嘛呢?奪神劍,又殺了鑄劍堂所有人。這等喪心病狂的敗類,我等人人得而誅之。”又有一人道。
那些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個個摩拳擦掌,說的正義凌然。其實他們對誰火燒了鑄劍堂這些的並不是多麼在乎,更在乎的是神劍。
而一眾江湖人士中,嫣然雪跟莫離就在其中,聽了那些人的話她眸底產生疑惑,為什麼這些人都知道極蓮在飛雪主手上?
正想到此,莫離也不禁同樣感到疑惑,納悶問道:“這些人怎麼知道極蓮劍在這裏的?”
嫣然雪道:“不重要,如今江湖中人人都想奪取神劍,自然有自己的方法得知神劍下落,但是這些人私心強烈,卻一個比一個說的冠冕堂皇。說鑄劍堂的目的不過是更顯得理直氣壯而已罷,東陸又有誰真正正義到為父親以及鑄劍堂所有人打抱不平呢。不過,鑄劍堂的東西,理應由我親自拿回!”
他們所有人只是顧着討伐幽玄禁主誰都沒有注意暗中還有一人遠遠的躲在一棵粗壯的大樹上。大樹枝葉茂盛,還真看不到什麼人影。
可那雙精明的眼睛,手頭握着把鬼面陰陽摺扇,不是枯鬼面是誰!
他隱藏技術十分好,收斂了自己整個氣息,暗中窺視着一切,嘴角還有抹邪佞的笑容,那笑容里滿是算計!
飛雪山莊這次可謂是熱鬧非凡,應該說飛雪山莊一直沒這麼熱鬧過。
極蓮確實是個燙手山芋擱哪就會引起禍端,在誰手誰就要面臨倒霉。如今在幽玄禁主手裏,自然東陸人士都要找他麻煩,無論是門閥世家還是術修之士,或明或暗的,無不渴望擁有一件神兵利器在這個暗潮湧動的世道稱霸為王。
有誰心裏是不知的,東陸君主身體說好聽是欠安,說不好聽了是病入膏肓,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許就下了那黃泉,那皇子又還小,根本成不了事。
任何事情總是紙包不住火,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估計就是這個道理了。
空有薛氏家族,又如何?君主一死,東陸的世家王族勢必就會爭奪大權。
縱使薛家有“神武將軍”薛萊應,也不是萬能的,在這種時候眾人皆覺得提升自己是最划得來的,就算做不了統一天下的君主,做個無敵的一方霸主也不錯呀。所以這極蓮無可厚非成了爭奪的對象,擁有的人將有萬夫莫敵之能為。
正應了那句“得極劍者方可縱橫天下”的傳言。
這些人被人鼓動,就算心中為了私慾去找人麻煩,也得有個明目不是,這樣更能服眾,於是乎,江湖中曾經名聲一時的鑄劍堂一夕之間被毀於一旦,人也全數被火燒的屍骨無存,所以用這個明目來說事是最好不過了,奪劍再燒人,是真的很十惡不赦的罪名。
雖然自從傳言出現,他們也在尋找機會奪取,但是西聆鑄劍堂的人也不是說滅就能滅的。說起來還是佩服這個幽玄禁主,做事果然乾淨利落,又狠毒阿。
這些“仁義無雙”的江湖術修如今都將矛頭對準幽玄禁主。其實不過是些打着正義之師的明目行使自己想要稱霸一方的貪慾。奈何被一層透明結界層阻隔了進不去,而幽玄禁主此刻卻在一處密室里。
這是飛雪庄的湖水底下,裏面別有洞天,是一間水下秘室。裏面燃燒着蠟燭,中央是方水池,整個秘室色調十分昏暗,秘室空氣中飄散着絲絲縷縷幽紛繚繞的馨香,那種味不若白蘭濃烈,也不似山茶清新,卻寧人心神。
幽玄禁主黑袍滑落,他進入了中央那方水池中,完美的裸背在水波蕩漾中一覽無遺,本來是無懈可擊的裸背,一頭墨發披散着漂浮在池水水面,特有的男性陽剛體魄,估計連普通男性看到都會讚歎,後背實在是太美。不過背影卻顯得孤傲異常,這樣的男性,讓人忍不住想要探究他真面目該是如何的。
不過,與其說他是沐浴,不如說他只是靜靜靠在水池邊。
而那水面不知是不是水質的原因竟有粼粼碧色的波光閃耀,漣漪蕩漾十分美麗。
過了不知多久,他本該光潔如玉的後背卻逐漸出現幾道如同紅線般的東西,似乎是從肉里生出的,異常詭譎。
他任然閉着雙眸,似乎陷入了休眠。
忽然一陣莫名的陰風吹滅了暗閣內的燭火。
黑暗中出現了一雙雙詭異的充滿怨恨的幽藍色眼睛盯着他,氣氛詭譎異常。讓人感覺寒意陣陣。
接着隨之而來的是無數聲音在他耳畔低低咆哮,悲凄而又怨懟。如同毒素一般,透人心腑。
竟然是亡魂之眼,在向他宣洩着不滿。此刻森然響徹在寂靜的暗室內。
“這麼多年了,看着東陸與西疆人毫無愧疚之心的活着,我們真的不甘心啊,但若真要說起來你父親與那個人更要為此付全部責任!仁政與中立只是個笑話!”悲凄充滿怨怒的聲音在暗閣四周回蕩。
“……閉嘴!”幽玄禁主此時怒然睜眼。深邃的鳳眸里是孤冷與悲怒。
“你父親做錯事,我們難道說不得嗎?不要包庇你那害了我們北境千萬生靈的父親!”一雙雙幽藍色的眼睛透露出恆古難消的恨意。
“我父親是信錯人,是人心背離與反覆無常,怎可把所有罪責推給父親。”幽玄禁主望着那些幽怨充滿恨意的幽藍色眼睛隱隱含怒,手突然握緊。
“難道怪我們嗎?三百多年前,你父親推行所謂的仁政,不僅沒有讓北境遠離戰火荼毒,更是讓北境走上了滅亡。那些稚齡孩童,老弱婦孺皆死的死,被侮辱的被侮辱,他們何錯之有?你怎可忘卻?北境被滅族,都是你父親無用的仁慈犯下的過錯!不然北境怎會國破家亡!我們怎會成為這副模樣!”凄冷入骨的怨懟聲,一聲一句扣擊在飛雪主的心間。
“哎!你們~又何必心急於一時呢?”忽然一道暗青色如同火焰一樣的東西,從幽玄禁主體內分離而出。
詭異的漂浮在半空,聲音幾分邪惑,且充滿磁性。
接着他做了一個“火焰”該做的事,點燃了熄滅的蠟燭。
“放心吧!我會彌補父親之前犯下的錯誤。讓北境雪國恢復原來的樣子,你們的怨恨也將得以平復。”幽玄禁主憶起冰原下的千萬白骨,終是冷沉說道。深埋在鳳眸底的是一絲不可查見的悲涼。
“你可要記住你說的話!莫要讓我們失望!”說完這句,那些幽藍色的眼睛隨着燭火的點亮,彷彿稍微平息了些怒氣,慢慢消失了。
他何嘗不知三百多年前父君因為“仁”之一字,犯下一生當中最大的過失,使得北境將領以及族人全數陷入浩劫。
那場災難北境屍骨遍野,冰原河岸被血液染紅,殷紅的血就在水中擴散開來,最後冰河如同漫開了詭異艷紅的彼岸花,血液的腥味充斥着他的鼻腔,久久不散……
父君以為推行仁政,闡明立場就能保全北境。終究抵不過人心背離。推心置腹又如何?到頭換來的卻是國破家亡,眾叛親離的下場。
寒意,那刺骨的寒意襲遍全身。
他就那樣望着那些屍骨,看着北境君主——他的父君被一桿長槍刺透身體,倒在血泊之中。
最後一眼交匯,他從父君的眼中讀出了深深的愧疚……
他落下一滴淚,瞬間化為冰晶。那是他第一次落淚,他在那場災難中得以逃脫。
但從此,冰原之下的冤魂怨念再也難消,更像一種詛咒,如影隨形。
他已不知所謂仁慈,究竟是對還是錯。這個世道也許缺的不是仁政,不然實行仁政的父君怎會落得個被北境族人怨懟、責難的下場。
從此他便發誓,不會心慈手軟。走他父親的道路。
因此他一直等待,四處尋找強大的力量復辟故國。
終於,他得到了北境失傳已久的禁忌之術——萬魂獄契,也叫締魂術!
“哎~玄玄阿,見你如此無奈,我都開始心疼你了。”那暗青色的火焰故作憂愁,幽幽說道。聲線又磁性,又邪氣。
“呵!這話從你明月藏桂的口中說出,我還真受寵若驚。”幽玄禁主冷笑道。
“怎麼能這麼說呢,我與你可是形影不離的好朋友。”明月藏桂幽怨說道,聽起來竟有幾分傷心,真假不明。
“是嗎?要是我不能幫助你獲得你想要的東西,你還會是所謂的朋友嗎?”幽玄禁主的聲音且沉且冷且諷。
“那肯定……”明月藏桂故意拖了尾音,才肯定說道:“不會。”
幽玄禁主用一副很是讚賞的語氣道:“你比人類坦誠。”
明月藏桂不以為然,輕飄飄淡淡然說道:“我,一向如此。”
然後不等幽玄禁主說話,他又補充道:“我們是互利互惠,彼此熟悉的盟友嘛。還記得那晚月黑風高嗎,你我就那樣相遇了。也許那就是人類常說的緣分。”那充滿磁性的聲音雖然幾分認真,可是聽起來怪怪的,過於溫和,讓人不免起雞皮疙瘩。
“你記錯了吧,初初相遇是白天。”幽玄禁主習以為常地淡漠糾正。神色不見波瀾。
他已經習慣明月藏桂的這種萬事無心無肺,腹黑健忘且邪肆的姿態。
幽玄禁主也不計較,他與明月藏桂的關係本來就是互利互惠。
自己對於從前之事,一直深埋於心,此生怕是註定要在黑暗中徘徊,方能彌補那些冰原之下的亡魂,以及所有的責難。
不過他早已習慣。
這,是他的宿命。
“你聽到了嗎,外面那些人可是來討伐你的阿。”一個聲音響起,語氣不急不燥,音色倒十分富有磁性,那是一團沒有實體忽閃忽閃的幽幽青色火焰上下浮動,聲音是一個男性,卻跟幽玄禁主音色截然不同,聲色極富磁性,帶着些許慵懶,又帶有幾分趣味般的發問。
“來的挺快。”幽玄禁主則淡漠回道。那青面獠牙面具放置在一旁,此刻聲音彷彿透出一股如雪般的涼意,且沉斂。
“這般不慌不忙,你是故意在等一人吧。”一團青色火焰說道。
幽玄禁主不置可否。只是涼薄的唇微扯一個弧度,淺得幾乎不可見,那雙蔚藍的眸子神色總是似笑非笑。實際仔細看的話會發現是那般的冷酷。
見幽玄禁主不說話,青色火焰又道:“那應該已經到了。聽外面的聲音,人來的還挺多。”
“不過是想奪極蓮劍稱霸一方的蠢材!”幽玄禁主嗤笑道。
“應該是——極蓮獄引才對。”那青色火焰用富有磁性的聲音糾正道。
“極蓮獄引?何意?”幽玄禁主鳳眸生疑問道,水池中碧波蕩漾,水中倒影讓人看不清楚。
“極蓮是衡微留下的,是我們破除北境封印的關鍵,但是神劍卻有兩種形態。”那幽幽的青紫火焰說至此處故意停頓了,像是想試探對方感興趣的程度。
“繼續。”幽玄禁主漠然道。
“通體銀色名為‘極蓮羲華’,紅的自是我說的‘極蓮獄引’。現在不就通體紅色么,所以該稱其‘極蓮獄引’。具備的意義當然只有衡微本人知道,而我所知,便是劍分陰陽,劍刃為陰,劍鞘為陽,破封缺一不可阿。”青色火焰道。
“劍分陰陽,這我知道。”
“所以之後破封,可別出什麼差錯,劍刃放入北境雪窟進口的南邊銜接口,劍鞘放北面銜接處。最後方能真正開啟‘天蕖寒玉璧’。”
“到時候,我希望你將力量借與我。”幽玄禁主道。
“自然。我說過,我比人族守信多了。”那聲音回道。
“那便好。”
“本打算破封,找一些人算算舊賬的,怎想封印我的衡微就這麼隕生了,無趣阿,不過其他人這賬還是要算的。”青色火焰的聲音幾分慵懶的說道。
“傳聞中的廣海之外的雲境頂峰也會亡故,可見世事多麼無常。”飛雪主道。
“我也很好奇,衡微是怎麼死的?”只有一團暗青色火焰形態的靈識在暗閣里游遊盪盪道。
“只要不會妨礙我的復辟大計,其餘不關我事。為了這一天我等了很久了……”幽玄禁主淡淡道。
“放心吧,其他雖然不敢保證,但信用嘛很看重。照理說該等逢魔之刻,那時候我力量更為強勝,但我在你身體待的時間越久越有融體傾向哦,當然,如果不介意將此身軀給我,我也不介意。比我那軀體應該好用多了。”青色火焰的聲音迴響在空曠昏暗的暗閣內,總帶有一絲詭邪。
“待我復國,一切隨你開心就好。所以,明月藏桂,我希望你現在不要打任何小算盤。就算你救了我,也不能。畢竟,我們先前是有約定的。我好不了,你照樣別想好得到你想要的東西。”幽玄禁主漠然道。
“哦~”明月藏桂似有意拖了一拍,盡顯遊戲姿態道,“不知你為何有怒氣,要知道,被我看上的身體可是不多的阿,除了要身材好,還要長的一副好皮相。你應該感到榮耀。”
幽玄禁主並不理會明月藏桂的怪裏怪氣的調侃。
“唉!算了,你太無趣。那外面來看望你的人挺多,我建議你送些好東西給他們,比如人頭類的。我嘛,就休息去了,再見我親愛的飛雪~”
明月藏桂可能覺得無趣,說完也便隱入了幽玄禁主身體,彷彿從未出現過一般。
幽玄禁主隨後亦起身。眸中無波瀾,裸背線條十分流暢,除了那些從皮膚里滲透出來的幾道紅色絲線,膚質實在無懈可擊,水滴划落,讓人不禁聯想正面到底是怎樣的人物。
他只手拿起旁邊的暗黑獠牙面具覆於臉上。穿上衣裳,從暗閣一條通道上了飛雪庄閣樓的一間雅室。
不消片刻,幽玄禁主身影從一間卧室的一方雪脈山巒圖案的屏風,他緩步渡到閣樓邊欄,居高臨下看向飛雪庄外那些跑來找麻煩的江湖人士,鳳眸中透着輕蔑之色。
“一群烏合之眾,真是不配我出手。”他的鳳眸透出不屑一顧,不過不注意看也很難看到他的眼眸,大多會被那獠牙面具所吸引。
他看向那些人心裏甚至覺得可笑,就憑藉這些利欲熏心的蝦兵可以對付他嗎?
由於人太多,也沒有發現他想看到的那個身影。
雅室下方,是假山水榭,牆外便是那些江湖術士,雪寒生在下方望了望立在二樓木欄間的幽玄禁主。
“雪主。”他在下方恭敬喚了一聲。他一直這麼叫的,因為對方是飛雪庄的主人。
“他們太吵。”幽玄禁主卻只說了這麼一句。
聲音不大,雪寒生卻聽得很清楚。
“寒生明白。”雪寒生星眸如霜雪,言語如霜雪,清冷微涼,正應了飛雪庄的飛雪之景,主僕間無多餘的話語。
多年的相處默契自生,他自然懂得幽玄禁主意思。這些人引不起他出手的興緻,幽玄禁主漠然轉身步入了雅室之跡。
寒生雪色身影亦踏步飛身出了飛雪莊院牆,落在牆外三丈開外的草地上,那些江湖人士就在他對面。
那些人看到有人出來,卻只看到一個人,不禁有些憤然,有被飛雪山莊輕視了的感覺,無不打量着這個白衣青年。
他們這麼多人,少說也有數百號人,就這麼一人出現,在他們看來簡直不自量力了。簡直送死也顯得過於積極了。
一扛大刀的人道:“你是幽玄禁主?”
“不是。”雪寒生冷然答。
“那你出來?”
“你們不配雪主出手。”
說的直白又真誠無比。然而別人聽來只剩了輕狂姿態。
“呵,狂妄的小子,飛雪山莊未免過於自負了!如果你乖乖勸你家主人交出極蓮的話,我們可以放過你。若不然,就別怪咱們以多欺少了。”那拿刀的漢子道。
“別跟他廢話,狂妄的人就要讓他知曉狂妄的代價!”另一負劍的術修人士說道。
雪寒生未說話,吹了一聲口哨,幾道黑影越出了白牆,齊刷刷落在了雪寒生身後,也就二十來人,個個手執森寒劍刺,背負弓弩,面罩相同鬼面森羅面具,氣息如暗夜之鬼,讓人看不清面容的同時卻也感到森然。
“飛雪山莊的影衛!”一年紀略長卻依舊精神抖擻的老者驚道。
“怎麼?不會才幾個影衛就怕了吧?”另一人冷哼一聲道。
顯然這位江湖術修,對旁邊這位老者透出看不起的心理,心裏腹謗,果然人越老,膽子越小。
“你人年輕,我老頭兒走的路怎麼的也比你多些,可不要小看飛雪山莊的影衛,不然到時候會輸的很慘啊。”那老者回諷。
“呵!言語證明不了什麼,且看我的劍吧。”那青年男子心高氣傲哪甘受人諷刺,話完於眾人之中走出拔出自己腰間配劍,上前劍指雪寒生,說道:“在下柳如絮,特來討教幾招!出劍吧!”
雪寒生卻沒有像一般江湖俠士一樣客套,星眸一沉,一把殘雪御風已然在手,霜雪之意透劍而出。
“架勢不錯,卻終究是把殘缺的劍。”那青年看了對方手中劍,那是把劍尖有殘缺的劍,劍體青銅所煅,簡潔無多餘裝飾,卻是霜寒之氣自劍體而生。
另外的人自然是各懷心思,有想看笑話的,有自身尚有幾分俠氣的,也有自視甚高,打算先讓這青年過兩招的。畢竟人多欺負人少,人總是要注重一點面子的。且看看對方深淺再說嘛。
“殘雪御風,一式·劍風動寒霜!”雪寒生話出,劍動,身影動,快,很快,一劍已落在對方脖頸,那青年男子沒想到對方這麼乾脆,速回以劍式,格擋開來。
初初交鋒,氣勁相激,雪寒生揮使“殘雪御風”卻是不留半分生路。他的劍沒有花招,都是直取敵人要害,特點便是快!這便是影衛的劍。
青年險險格開一劍,頭髮絲都掉了!
此刻,他才知道對方身手實在快的可怕。
其餘那些江湖俠士見兩人已過招,一些人面面相覷,亦紛紛亮出自己兵器,與那些黑衣鬼面森羅面具的死士纏戰在一起。刀來劍往,血雨腥風,又是爭奪神劍的一番廝殺。
暗處的枯鬼面見這些人打的不可開交。自己和卯亥則偷偷潛入了飛雪山莊裏面。
進了飛雪庄,已然找到供劍閣,卻不想幽玄禁主就立在兩人身後!
“找劍么?它在我手上。要的話,我送你好了。”幽玄禁主一雙偏冰藍色的鳳眸看着潛入飛雪庄的枯鬼面,說的雲淡風輕。
奈何這雲淡風輕的一句話讓枯鬼面瞬間後背一涼。那如寒雪般的涼意真真透進了骨子。
枯鬼面莫名膽怯一時未敢答話之時。便乍然聽得一女子聲音傳來:“他不敢要!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