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你若再向前一步,我立馬和你開戰

9、你若再向前一步,我立馬和你開戰

“看不出來你這卑鄙小人到是有些手段,自己不出來反而讓別人替你出頭,本姑娘當真是小看你了。”烈陽顯然對今天白天發生的事情耿耿於懷,並不打算放過他。

阿灰忽然想起那個人說過,這個世界上誰都可以招惹,唯一不能招惹的就是女人這種生物。今天看來這句話是一點都沒有錯。

“那裏的話,我這阿灰夥計就是個跑堂的,怎麼可能會暗算你,一定是誤會,來來來,喝口酒,這事就算過去了。”歐陽大陸依舊笑嘻嘻的說罷,就要把酒葫蘆遞過去。

烈陽明明沒有動,身體卻向後退了兩步。

歐陽大陸愣了一下,他料想這黑衣女人能夠悄無聲息的出現,卻沒有想到身手會如此了得,馬上又笑嘻嘻向前跨了一步,酒葫蘆又遞了過去。

烈陽再退,歐陽大陸又進。烈陽再退,歐陽大陸又進。

烈陽退到第四次已不願再退,立住身形厲聲說道:“你若再向前一步,我立馬和你開戰!”

夜風忽起,捲起一層黃沙在空中翻湧,蕭殺之氣迎風獵獵。

歐陽大陸見狀停住了腳步,稍作遲疑轉而朗聲大笑說道:“我說姑娘,沒有那麼嚴重,我就是想請你喝口酒,做個和事佬化解掉你和我阿灰夥計的誤會。”

烈陽兜帽里的目光寒星點點,始終沒有離開歐陽大陸手中的酒葫蘆,說:“我知道你是誰,你是北地金色農場的尋物者歐陽大陸。”

夜風冷,她的聲音更冷。

歐陽大陸有些吃驚,他的足跡雖然幾乎遍佈遺存大陸,知道他名字的人不少,可見過他的又能準確對得上號的人卻不多。頃刻間,他對面前的這個黑衣女人多了幾分好奇,收起了息事寧人的態度。

“你認識我?”

烈陽冷哼了一聲,戒備的姿態沒有變:“遺存大陸有三類人不要惹,黃金城的造物者,西地的嗜物者,還有就是北地的尋物者。如果說得罪了造物者就會徹底失去作為強者的先決條件,得罪了嗜物者就會死無全屍,但比死更可怕的是得罪了尋物者,雖不至於馬上丟掉性命,此生卻不得安寧。”

歐陽大陸撓了撓頭,說:“我說姑娘,這都是誰瞎說的,北地的尋物者哪有那麼可怕。我們就是些找種子,種糧食的農民,這話有些危言聳聽了。”

馬廄里的阿灰突然意識此前歐陽大陸主動告訴自己是金色農場的尋物者,看似無意,其實是有意的在試探自己。先表明自己的身份,觀察他的意圖。也難怪歐陽大陸會願意給他贖身。這歐陽大陸看起來大大咧咧,性格直來直往,實際上粗中有細。

烈陽哼了一聲,說:“一點都不嚴重。我倒是聽過一個故事,說是在北地有個叫李良的悍匪得罪了一個背葫蘆的尋物者,從北地一直追到東地,整整追了一年,最後卻嚇死了。你知道是為什麼?”

歐陽大陸搖了搖頭:“姑娘看起來年齡不大,倒是博聞天下啊?”

“博聞天下不敢當,只是恰巧聽過一些故事罷了,”烈陽淡淡的說:“這個尋物者明明隨時可以殺掉李良,卻放而不殺。每天都出其不意的出現在囚徒的面前,無論是走路、吃飯、洗澡、上廁所、睡覺;不管是白天、晚上、凌晨還是傍晚;是清醒還是在睡夢中,尋物者只會向他的腦門上狠狠扔上一粒米;每天如此,行為毫無規律可言,一天至少一次,有時候一天有三四次,四五次,甚至數十次完全隨性而為;就這樣,日復一日,打也打不過,逃也逃不了,躲也躲不過,求也無解的李良,一年之後精神奔潰自己把自己嚇死了。”

歐陽大陸像是被別人抽了鞭子,臉上的表情有些奇怪。

“如果猜的沒有錯,這個背大葫蘆的尋物者就是閣下吧?”烈陽見歐陽大陸默不作聲,言語間不免有些得意,接著說:“你的這個酒葫蘆,不對,應該叫犀牛鼎才是。在金色農場四個尋物者里只有歐陽大陸才有。說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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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犀牛鼎除了能裝酒之外,據說裏面還有個機關,被稱之為無相,裏面還藏有其他的東西,殺人於無形。試問,我還敢喝你的酒嗎?”

歐陽大陸聽罷,搖了搖頭,說:“我說姑娘,你的這個故事不對,李良並沒有得罪造物者歐陽大陸。”

烈陽說:“可結果是你殺了他。”

歐陽大陸突然大聲起來,說:“李良他那是他死有餘辜!”

兩人之間忽然起了一陣風,又急又突然,是殺氣。

與此同時間,烈陽身體迅速向後滑出去更遠。

歐陽大陸見狀大笑起來,說:“我說姑娘,我這酒你不喝就算了,躲那麼遠幹什麼。”轉過身來,將手中的犀牛鼎向阿灰的方向拋了過去,“我說阿灰夥計,姑娘不喝,你喝不喝?”

阿灰想都沒想就從馬廄里竄了出去,飛身高高躍起接住犀牛鼎,仰頭灌了一大口。

孤清月影,夜寒烈酒,攬月共飲,邀的是共情共性的率性瀟洒。

歐陽大陸眼睛裏閃爍着某種光,這種光透露着安心和讚許,潛藏在內心最柔軟的某種感覺充盈了全身,來的又猛又舒坦。有時候人與人之間,很多事情根本不需要解釋,解釋反而是一種彼此的負擔,往往一個動作,一個眼神就夠了。朋友也是,一個交往了四五載甚至是十載數十載,到頭來卻發現什麼也不是;而有些人,則不需要這麼長時間,一口酒就能把命給你。

“哼,卑鄙小人居然這麼不怕死。”烈陽冷眼以對,無動於衷。

“我說姑娘,這已經是第四次說卑鄙小人了,請不要再說了。”歐陽大陸的眼神里突然流露出一種失望。

烈陽顯然沒有在意歐陽大陸,輕蔑說:“說了又怎麼樣,不說又怎樣?”

“不再說了,我就當姑娘還是個可以交的朋友。若還要再說下去,就算是你個女人,也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烈陽哦了一聲,滿是嘲諷的意味:“遺存大陸離奇的傳聞太多,多數都無法驗證。不過今天我倒是想領教領教這傳聞到底是真還是假!”

月光如水,水如冰。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風又大了許多,空氣里沙塵的混合著殺意竟然有了血腥的味道。

氣氛已變得非常緊張。與之相比的熱咖啡館內的喧囂,屋外實是殺氣騰騰。

阿灰的內心有些波瀾。烈陽明明是針對自己的,歐陽大陸卻莫名其妙自己卷了進來,甚至到了要動手的地步,他很難去描述這種心情,很奇特,感覺很舒服。他不自覺得往前邁了一步。

“如果你們不要臉的話,我也可以以一敵二。”他的動作當然沒能躲得掉烈陽的眼睛。

歐陽大陸回頭狐疑地望了阿灰一眼,目光有些不解。阿灰撓了撓頭,他壓根就沒這個意思,張大了嘴不知道該說什麼,心想烈陽雖然身手不錯,可惜實戰經驗太少,對付她還不至於兩人聯手,自己一個人就夠了。

“我說阿飛夥計,這事跟你沒關係,你且退後看我怎麼教訓這個口無遮攔的丫頭片子。”歐陽大陸把胸脯拍的嘭嘭作響。

此時烈陽已經退到與歐陽大陸足夠遠的安全距離,也有足夠的時間觀察和思考對策,高手之間的對峙往往是心理戰。烈陽性格雖然驕縱,卻以快准狠見長;歐陽大陸性格豪放,體型力量佔優,卻心中有細。高手之間對決,更重要還是尋找戰機,有時候根本就不存在纏鬥,往往一招就能決出勝負。

事實上這些都是后話,先發制人或者是后發制人都是勝利者後來的姿態,輸了的人怎麼都不會有話語權,贏了的人怎麼說都可以。

阿灰站在一旁,雖說歐陽大陸替自己出頭這事甚是奇葩,但他對兩人的動手竟莫名的還有些期待。畢竟有機會看兩個高手對決是件難得的事情。

但是高手都怕一種人。

——攪局的人!

阿灰覺得後腦生風,等他反應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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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已經重重挨了一下,差點一頭栽在地上。隨之而來就是一連串的怒斥。

“小白臉,我就知道你在里偷懶,叫你出來喂草料,你居然躲在這裏喝酒,你還要不要還債了?”

阿灰腦袋吃疼,心裏想挨千刀的下手真狠,還完債以後一定要殺了你。

挨千刀跳起來又敲了兩下阿灰的頭,嘴裏罵罵咧咧的,正欲將阿灰拖走。陡然間發現還有烈陽和歐陽大陸兩個人,眼睛眯成了兩條縫,屁顛顛的跑到中間,分別給兩人做了個揖,笑嘻嘻的說:“真是,真是。我說怎麼沒在館裏見到二位,原來東地的烈陽小姐和北地的歐陽大爺在在這敘舊呢。這大漠夜寒又起風了沙塵,還是去館裏頭安逸,不光暖和還有好酒好肉。”

“他們準備打架呢。”阿灰喝了口酒,把犀牛鼎甩回去給了歐陽大陸。

“打架?不能夠,不能夠”,挨千刀聞聲詫異萬分地連連擺手,轉而又換上了一副殷勤的嘴臉,“誰不知道烈陽小姐是東地皇帝的大家閨秀,系出名門知書達理,高貴的很,今天還援手我們熱咖啡館,若不是您今日仗義救險,秋日沙漠熱咖啡館的名聲算是砸在酒泉灣了,怎麼可能會跟歐陽大爺動手。說起來,今天晚上小的應該要多敬您幾杯酒呢!”

都說巴掌不打笑臉人,被挨千刀這麼一攪和,劍拔弩張的氣氛被一掃而空。烈陽似乎對挨千刀的一番奉承很是受用,只是悶哼了一聲不作回應。

歐陽大陸像長長地出了口氣,誇張地拱了拱手:“原來是東地皇帝的千金烈陽小姐,失敬失敬,難怪風姿卓絕,亭亭玉立,出淤泥而不染,頗有令尊傲天之風骨。”

阿灰站在一旁看的懵懵懂懂,完全搞不清楚狀況。

挨千刀轉過身來,正欲對歐陽大陸說些什麼。結果歐陽大陸大手一揮,說:“誤會,誤會,都是誤會給鬧的,走了。烈陽姑娘,山高水遠,我們綠水長流,下次有緣再聚。”

歐陽大陸把犀牛鼎甩到後背鎖緊,拽着阿灰頭也不回地往咖啡館裏快步走去,嘴裏不停的念念叨叨:“幸好幸好,這挨千刀來的太及時了。”

阿灰疑惑的看着歐陽大陸,發現他已是目露驚慌面色鐵青,滿頭大汗,與前一秒鐘的大氣凜然簡直判若兩人。

歐陽大陸眼神慌亂,壓低了聲音說:“我說阿灰夥計,幸好挨千刀這廝來了,要不然真和剛才那個烈陽打起來就麻煩了。”

“為什麼,你打不過她?”

“怎麼會,哥哥我走南闖北還怕打不過她一個刁蠻的小丫頭片子!”

“那你在怕什麼?”

歐陽大陸不好意思的看了阿灰一眼,嘆了口氣說:“我說夥計,剛才我也就嚇唬嚇唬她,難不成我真能打女人?俗話說好男不和女斗你聽過沒有,這要和女人真動起手來即便贏了也不光彩,再說,再說我都還沒娶媳婦呢,這要是傳出去說我歐陽大陸打女人,以後誰還敢嫁給我!”

阿灰愣了一下,硬是接不上話來,雖然他不是很明白歐陽大陸的話,卻覺得他說的話似乎很有道理。

歐陽緊鎖眉頭,眼神慌亂的很,也不在意阿灰在想什麼,不一會就到了大門口,扯着他一把就推開了熱咖啡館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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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千刀還沒回過神來,就眼睜睜看着歐陽大陸拉着阿灰着急忙慌地離開了,等他回過神來才想起來阿灰是自己的夥計,竟然和客人跑了心中自是懊惱不已,卻又無可奈何,北地的尋物者歐陽大陸他也是不願意得罪的。等他再轉過身來發現烈陽也已經不見了,心裏暗暗鬆了口氣,嘴裏咕喃着:“還有三天,千萬莫要出什麼亂子啊。”

一陣夜風刮來,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跺了跺腳大步向後院走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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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輓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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