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來回折騰
大窟出現不一會,有鬼怪上報。
得到消息的鬼怪立馬放下手頭事,領着手下,馬不停蹄地趕來。
等這伙鬼怪到時,已有一批鬼怪抵達。
為首的女孩丟下一句,“門口守着,”整了整衣襟,走進窟去。
女孩面容未脫稚氣,露出的腳腕各戴着兩個銀鐲子,走路時鐲子還能發出叮叮噹噹的悅耳聲。
聽到身後動靜,早到窟里的男人一臉壞笑轉身,“終於把我的小媳婦盼來了,為夫已等候多時。”
女孩早見識過他的脾性,可也架不住每回見面跟個潑皮無賴似的,沒完沒了纏個不休,當下沒好氣道:“嘴巴放乾淨些,我可不吃你這一套。”
“為夫這嘴還不幹凈嗎?”說著男人還張嘴要給她瞧瞧。
不看還好,一看滿嘴的油,女孩忍不住嫌棄,“走開走開,離我遠點。”
都說倒吊的臘鴨,一嘴油,男人嘴上怎麼能少的掉油?
男人繼續沒羞沒臊的說:“媳婦兒,是你先找的為夫我,這會子又要我離遠點,算不算欲擒故縱,我懂我懂,閨房之樂嘛。”
離着這座大窟半里地,三個從白天到黑夜的趕路人停下。
張式道:“大窟那邊有鬼怪把守,你們在這等會,我去看看。”
說完,張式離去。
隔着老遠,張式就瞧見鬼怪舉着火把,走近又見窟內有兩道身影,是兩個三級鬼怪。
“媳婦媳婦,到時是你搬我那去住,還是為夫收拾收拾,上你那住去,”男人還在那死乞白賴地說個沒完。
突然,外邊鬧出了些動靜。
男人有些不悅,好不容易與自家媳婦獨處,偏有人打擾,不待出去,就聽有腳步聲進來。
“是個幽會好去處,若是兩情相悅便更妙了,”有人左看右瞧地走進去。
女孩像是與人私通時被撞見,羞得臉頰通紅,轉過身背對。
見那人氣息是三級鬼怪,可不認識呀,又聽他說,男人微怒,“你是誰?我怎麼從未有過你。”
那人說:“你不認識我,我也不識你,只是剛巧聽到,過來打抱不平。且不說你年紀,就是相貌,人家女孩也比你晚上個十幾年。”
又揭痛處,男人面露慍色,憤道:“老牛吃嫩草的事多了去,我這相貌是大了些,可我倆一個輩分,做我童養媳正合適。”
輩分是以級別來論,同級即同輩。
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
那人再揭短,“臘鴨子煮鍋里,身子爛了嘴還硬。”
女孩掩嘴而笑。
男人氣急敗壞地叫道:“看誰身子先爛!”
那人毫不示弱,“哼,進來這麼久正事不辦,還敢逞凶,走,看誰吃罪。”
打吧,吃罪不起,不打,顏面掃地,男人進退兩難。
自己也是糊塗,來時匆匆忙忙,進來前整理衣襟那工夫忘了留意門前守衛,否則是萬萬不會進來的。
既來之,早把正事處理完早點走,女孩打定主意,解圍道:“你少在這說混賬話,還不把你知道的說出來,早早稟報去,以免誤了事。”
男人聽到這個,嚴肅道:“我早到幾分鐘,查過了,全是刻滿鬼文的礦石,有一百多塊。”
女孩氣得連連跺腳,銀鐲子發出嘈雜的響聲,“反了反了,遺失這麼多的礦石,刻石廠全是廢物嗎?還是運送廠出的事?白天笑採礦廠出事,這回該全部整治整治,免得下回地震,大窟裏面全是屍體。”
那人問:“還有沒有別的線索?”
“你自己不會看啊,”男人沒好氣道。
女孩白了男人一眼,朝門口喊:“都進來,把礦石搬出去。”
等守衛把礦石搬完已經過去大半個時辰。
礦石全搬走,偌大的窟洞顯得空蕩蕩地,只留下三道身影。
男人把大窟角角落落看了個遍,問:“還有別的線索嗎?”
那人也沒好氣道:“你自己不會看嗎?”
女孩沒心情再待下去,“行了,沒發現就沒發現,先把外面礦石運走,再把這裏的事具體彙報上去。”
“總得留下守衛吧,”那人笑着看向男人。
那人眼神像是要自己留下,若被他早一步說出口,女孩指定同意,男人立馬說:“這樣吧,你留這,我們倆去彙報,就這麼定了。”
話還沒完,男人作勢去拉女孩。
女孩忙不迭躲開,一邊往外走,一邊道:“磨嘰什麼,快點跟上。”
等送走他倆,那人吟唱,“普閱諸天,萬象皆空。遍識術!”
都用陰陽術了,還能有誰。
張式好不容易送走倆三級鬼怪,還不早看完早走人。
金色的眼眸看遍整個大窟,無所發現,並非術法不管用。
兩種可能,第一種可能對方反偵察能力極強,第二種可能張式實力不夠。
若是聚魂實力,再用遍識術,必然能發現一星半點。
眼下,張式沒有留下的必要,出了窟門,對幾個守衛說肚子難受,要去解決一下。
幾個守衛哪曉得他是要一走了之,繼續看守。
路上,男人終於忍不住開口,“那人叫什麼?”
女孩正煩悶,脫口而出,“我怎麼知道。”
不好!
兩個都從對方臉上看出不對勁,急急回去。
說回櫻和孺子牛,等來了張式,三人匯合,沒往另一座大窟去,尋穿山豬去了。
怎麼說?
張式去第二座大窟,櫻和孺子牛得空,仔細回想大窟見到的畫面,沒有收穫。
待張式回來,把窟內情況一說,櫻把兩個大窟一比較,再問張式,兩個窟的形狀是不是一樣,得到一樣的答覆。
原來兩個窟進門去都是偌大一片圓形空地,再往裏有左右兩條丈長直路。
圓形空地看成腦袋,兩條直路看成長耳朵,不就像只兔子腦袋。
三座窟,再加只兔子,可不就是狡兔三窟,十有八九是副府主月兔。
孺子牛說當時他與月兔是同批來的,知道月兔左腕綁有五彩絲線。
此物叫續命縷,端午日,於金中取白絲線,於木中取青絲線,於火中取紅絲線,於水中取黑絲線,於土中取黃絲線,此五線編織日月星辰,且於當日綁胳臂上,可避兵禍和鬼怪。
如真是月兔副府主,當下比較危險的是穿山豬副府主。
兩個三級鬼怪匆忙返回大窟,見門前守衛正常看守,只道是自己多疑,等進了窟內,見空無一人,問明守衛,又等了半個時辰,方知不對勁,急去上報。
路上,張式連打幾個哈欠,昨夜未睡,今天又忙到夜裏,困得很,於是三人找個地方歇腳。
第二天,張式醒來已經日上三竿。
他簡單吃了些后,三人原路回昨天尾隨盤羊的那條道,此地是知道盤羊和穿山豬的最後位置。
這會尋人沒法用符,一用符就是暴露在眾目睽睽下,陰陽師在高原大陸。
故張式和孺子牛用分身術,倆個分身結伴,共四十個分身,廣撒網去找。
直到下午分身報信盤羊和穿山豬去了昨夜的大窟。
三人只好折回大窟。
昨天,穿山豬跟盤羊回去,盤羊復命中得知地震過後又現兩座大窟,並要它帶隊再去其中一座。
盤羊無法,只得領隊再去。
等三個陰陽師回到昨夜的大窟,昨夜的三級鬼怪連其下屬已經撤走,交由盤羊負責此地。
見是三級鬼怪前來,盤羊帶鬼怪迎接。
張式奇怪,穿山豬是跟來大窟的,怎麼沒見着他人,先問問看。
張式問:“你們在這大窟有什麼發現?”
盤羊不知張式來過,照實的說:“大窟藏有一百一十二塊銘刻鬼文的礦石,現已全部送往城牆,別的還在查。”
張式眉頭一皺,臉沉下來,“清楚礦石在哪個環節出的事嗎?”
盤羊垂着腦袋,聲音輕了一大截,“還不清楚。”
張式大發雷霆,“不清楚,這回是礦石,下回是屍體呢?是不是就不用查了?”
盤羊嚇得不敢吭聲。
張式再問:“我那屬下呢?這會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上哪閑去了?”
“他說大人給了他一道命令,要他速去另一座大窟,”盤羊小聲提醒,心中暗道不會是假傳命令,真去忙裏偷閑了吧。
還好不是暴露了,張式放心下來,“什麼時間去的?”
應該不是偷懶了,盤羊放心下來,“午飯時間去的。”
“他往哪個方向去的?”
盤羊說明方向。
“回去守着,如有線索,及時上報,”張式擺擺手,示意它們可以看守去了。
“遵命,”盤羊領隊回窟。
張式三個體術走了會路,才敢瞬移去追穿山豬,也是去那座大窟。
可誰能曉得穿山豬在途中換了方向,當前還在另一條道路上大顯身手。
穿山豬隨同盤羊這些鬼怪來到大窟,盤羊把上面的命令告訴昨夜的兩個三級鬼怪。
“一百多塊礦石怎麼處理?”女孩隨口一問。
盤羊一頓,沒料到女孩會問,窘迫的說:“上面沒說。”
女孩不留情面的罵道:“什麼事情都要上面說才能辦,那要腦子幹嘛?活着?介意做白痴嗎?”
“長身體呢,彆氣彆氣,氣壞了可長不好了,”男人走近勸說,眼睛往斜下方偷瞄,見女孩瞧來,忙往前看,“礙眼的東西,還不快閃開。”
女孩往後退了幾步,狠狠瞥了他一眼,“它們沒腦子,你說怎麼辦?”
男人故作不知,把早想好的辦法說出口,“咱倆送城牆去。”
“你帶隊還不行?”女孩反問。
“不行,”男人想都不想就拒絕。
哪裏想到女孩說了句,“男人能說不行?”
男人當場愣住。
就這樣,兩位三級鬼怪攜屬下親自押送這批礦石。
女孩覺得一個三級鬼怪押送不安全,兩個一起,必然妥當,哪曉得還是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