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高速驚魂曲
一輛小轎車慢慢駛上繞城高速，這是一段沒有路燈的高速公路，司機慢慢開着，途中接了一個電話。
“快到了嗎？”他微笑着問道。對面含糊不清地應答了幾句，“你現在在哪兒？”
他看了一眼旁邊的導航：“離你們很近了。”
“行——對了。”電話那頭傳來翻紙張的聲音，“你上回的研究成果有沒有提交上去？”
他保持微笑，旁邊駛過一輛搖搖晃晃的大卡車。
“沒有？”對方重複。
“暫時還不能。”他輕咳一聲。
對方哈哈大笑起來，聲音變小，似乎是對他旁邊的人說道：“來，你看看這個。”
“這是什麼？”手機里傳來另外一個男人的聲音，“先讓我好好開車，等他到了再說。”
“好。”對方笑了一下，“對了，還有一件事……算了，回局裏再看吧。”
他輕笑一聲，注意到後視鏡里後面有一輛車，說道：“祝隊還是比較關心你啊，除了我，還有其他人來接你們。”
“瞎說，是關心合作方代表吧！”
對面開車的司機突然說道：“你看前面那卡車，有點奇怪！”
“夏鏡衍？”對方突然語氣變了。他皺了皺眉頭，依舊保持微笑：“怎麼？”
“東西在暗盒裏！”對方突然沒頭沒腦說道，“快跑！！”手機里傳來尖銳的撞擊聲，然後電話掛斷。
與此同時，夏鏡衍聽到前方有猛烈的撞擊聲，他猛地停下車。
巨響過後，前方恢復寂靜，像是從未發生過什麼一樣。夏鏡衍走下車，慢慢往前進，直到看到橫在高速路的龐然大物才停下。
剛才經過他旁邊的那輛卡車和和他打電話的那人的車子相撞了。
不用再靠近，他就明白，前面已經沒有活人了。
在原地站了幾秒，他意識到該回去了，突然，從殘破的汽車後面走出來一個人，手裏提着什麼東西，似乎在找着什麼。
夏鏡衍一愣，對方注意到他，往他所在的方向甩出一個東西，他來不及躲避，只聽“乒乓”一聲，那東西不知道被什麼給攔截下來了。
有人從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冷冷地說道：“別找死。”夏鏡衍聞言立刻擺正身姿：“祝隊！”
“沒事的。”祝隊安慰夏鏡衍，“你先回去，這裏我處理。”說著，他撿起地上那人甩過來的東西，朝對方走去。他們之間的談話內容，夏鏡衍已經沒有興趣知道了，默默轉身，坐回車裏，驅車回去。
半小時后，他來到一處建筑前，把車停在旁邊車庫，靠進建築物。
這棟建築用金屬外殼嚴嚴實實包裹着，監控、探測器在周圍佈滿，外壁燈光將四周映亮一圈。
方圓幾千里，只有這一個建築物。
夏鏡衍掃描了自己的網虹膜，金屬大門應聲開啟，他走進去，守在大門後面的兩名軍人向他行了個軍禮，伸手攔住他，道：“請出示通行證。”
夏鏡衍拿出自己的A級通行證，交給右邊的軍人，在經過倆輪全身檢查后，隨這個軍人進入到電梯中，軍人按下負八層的按鈕。
很快，電梯門開啟，陪同的軍人又向他敬了個禮，將通行證還給他，他離開電梯，軍人同電梯回到地面上。
夏鏡衍沒做任何停留，沿着走廊往前走，沿途遇到幾個人，總會向他微微點頭喊道：“夏副隊長！”
他淡淡點頭回應，進入休息區，用自己的通行證打開了一個房間，
他走進去為自己倒了杯水，坐在沙發上，門隨即關閉。
從祝隊對汪馗迤的重視來看，他是一個關鍵人物，靈調局開啟了陳封十幾年的“橋樑計劃”恐怕也是因為能從他身上找到突破口。
茶几上擺着他的工作證，他拿起來，上面只有簡單的幾句話。
夏鏡衍
男
領導組副隊長
管理靈調局所有分局的領導集團
夏鏡衍掃了一眼，把工作證丟回茶几上，腦海里突然閃過跟他打電話的那人說的最後一句話。
“東西在暗盒裏……”
什麼東西？
他摸了一下下巴，起身離開房間，在隔壁房間試着刷了一下自己的通行證。
“滴！權限不足！”
夏鏡衍握緊通行證，放棄再刷一次的念頭，轉身回自己房間，打開電腦，在眾多文件中找到了一個名為“橋樑計劃”的文檔，他深吸一口氣，將這個文檔拷進一個袖珍U盤裏，然後刪除文檔。
“領導組各成員注意！立即前往會議室！重複！領導組各成員注意！立即前往會議室！”一聲無感情的電子音響起，夏鏡衍看看電腦顯示屏右下角的時間，淡定地喝了一口水，新建了一個文檔，取名依然是“橋樑計劃”，在裏面打下一行字。
“目前無進展”
做完所有，他才離開房間前往會議室。
領導組人不多，他是最晚到的一個，位置早已給他預留出來了。夏鏡衍看了一眼祝隊——這個靈調局總局局長——坐定。
祝隊輕咳一聲，說出夏鏡衍早已猜到的內容：“今晚21:18分，你們領導組的隊長安隊，死於車禍。”
底下一片喧嘩，夏鏡衍低着頭，聽祝隊平靜地說道：“車禍現場正在處理，主要是汽車相撞事故，一輛卡車和安隊的車相撞。安隊、卡車司機、合作方代表全部當場死亡。”
“這次的合作方代表是姓顧的吧？”底下有人問。
合作方代表就是那個在安隊旁邊的司機。
“對！”夏鏡衍似隨意地說道，“那個顧家。”
“夏副隊長，車禍這事您怎麼看？”祝隊轉頭看他，對他笑了笑。夏鏡衍回了一個微笑：“我沒有任何想法。”
“那好！”祝隊用手指扣了扣桌子，“我宣佈，從即刻起，夏鏡衍夏副隊長提升為領導組的正式隊長。”
夏鏡衍猛地抬起頭，在他驚愕的眼神中，祝隊隨即宣佈會議結束。
所有人都沒能從震驚中緩過神來，就腦子空白地走出了會議室，祝隊拿起放在手邊的文件袋，等了一會兒，發現貌似還有一個人沒走，他抬起頭，夏鏡衍規規矩矩坐着。
“還有問題？”他問。夏鏡衍抬了抬頭：“你知道這不是一場普通車禍，不給他們解釋一下？”
他冷笑一聲：“你知道這場車禍是針對你的，你應該慶幸這次出去開會的時候你剛好不在總局，否則安隊就不會替你跑一趟，那麼死的就是你。”
夏鏡衍很清楚安隊開會那段時間他在忙着登入死亡列車。
他默默起身，慢慢走向會議室門口。祝隊又補充了一句話：“權限碼2671119。”看夏鏡衍愣了一下，祝隊笑笑，“夏隊！”
不再猶豫，夏鏡衍勾起一抹笑，記下這串數字，轉身走到隔壁。這裏空間並不大，他逕自走到一台設備前，將自己的A級通行證放在上面，輸入那串權限碼。
“權限碼有效，權限已激活！”
設備顯示出這句話，他很清楚除了靈調局總局局長的權限，這是最高權限碼。
他快步回到安隊房間門口，這一次刷通行證，沒有任何限制，他很輕鬆地就進去了。
“暗盒……”
腦海里閃過的是安隊死前最後的一句話：“東西在暗盒裏……”夏鏡衍簡單環視了一下四周，最終在一個隱秘的角落找到那個所謂的暗盒，他輕輕打開，-裏面只放着一支錄音筆。
會議室。
“您有未知來電。”電子音突然響起，正在翻文件的祝隊毫不意外地抬了抬眼皮：“接聽，連接大屏幕。”
“已接聽。”
祝隊放下文件，問道：“都搞定了？”
對面傳來一聲粗獷的男音：“你應該信任我啊，祝隊！”
“確實！”祝隊冷笑道，“那麼打電話給我幹什麼？你坐等錢來就好了。”
“哈哈哈哈哈哈祝隊你可真是太會開玩笑了！我就是不明白啊，這次為什麼不用你自己的人而是讓我找人？”
“這不是看得起你嘛！”
“呵呵，就這點報酬你是真心看得起我？”
祝隊皺緊眉頭。
“別他媽以為我不知道你要去哪裏！三年前死了那麼多人都沒讓你長記性，那就說明那地方真的有好寶貝！你就給我這點報酬，不要太看得起我哦！”
果然！
對方繼續說道：“我的要求不多，我們三七分，我拿三成，如果找到了三年前帶出來的那份金絲古帛更好！”
祝隊忍不住打斷他的話：“沒戲！”
“為什麼？”
“我這次不是盜墓的，是為了靈調局的項目！能回本就很好了。”
“艹！”對面大罵一句，“祝隊！這次找的人都是重刑犯！搞搞清楚好嗎？如果是為了靈調局的項目，你他媽自己帶靈調局的人啊！”
“你到底想說什麼？”
對方冷哼一聲，一句一頓說道：“我只問你一句話：重刑犯的命不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