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

070.

夜色降臨,像是給天空籠上了一層墨色的輕紗,神秘又帶着危險。

此刻,一道清冷的身影正站在賓館的落地窗前。

她將手中的望遠鏡扔給了沙發上西裝筆挺的男人,朝他輕輕挑眉。

明媚動人的面容帶着少女神色,調皮嬌俏。

波瀾不驚的眼眸中泛起層層漣漪,讓人忍不住想知道她在想什麼。

她晃着手中的高腳杯,透明的液體從杯底緩緩升起小小的氣泡,破裂的聲音清脆悅耳,引得美人一笑。

傅寒野放下手裏的望遠鏡,抬手看了眼表道:“顧曉,差不多該走了。”

聽到自己的名字,她一愣。

轉而一笑,放下手裏的杯子,她拍了拍傅寒野的肩膀,調笑道:“喲,我們傅少還真是長大了啊!現在都不叫姐姐,直接叫我名字了是吧?”

沉默一陣兒,他猶豫了。

看着往外走的人,只能掙扎着喊出了口:“曉曉姐。”

聽到想要的,顧曉臉上滿是得逞的笑容。

她回身佯裝大度地擺擺手,“算了,現在不跟你一般見識,等結束了再收拾你。”

傅寒野沒說話。

只是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顧曉離去的背影。

細看之下,那雙丹鳳眼中的佔有欲幾乎就要溢出來了,帶着幾不可察的偏執。

……

宴會外的侍應生也是有眼力見的。

傅寒野還沒拿出請柬,他就讓人進了,“傅少請進。”

因為對京都的任何一家來說,能請得到這位爺絕對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身着一襲黑色露背禮服的顧曉走在傅寒野身側,烏黑帶着微卷的長發搭在右肩上,溫柔中帶着優雅。

再加上那清麗絕世的容顏,簡直就讓人移不開眼。

果然——

一進場,顧曉和傅寒野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

“你快看,是傅寒野,他居然來了,他不是最不喜歡這些宴會什麼的嗎?”

“就是啊,他今天怎麼來了?”

“他身邊這是誰啊?沒聽說傅少身邊有什麼女人啊?這怎麼突然……”

“別看年紀輕輕的,還挺有手段。”

一身穿明黃色的少女死死地瞪着顧曉,笑容不再,盯着顧曉的眼睛裏直冒火。

“江沁兒,你少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了,又能耐你倒是上啊,在這裏說別人幹什麼?誰不知道你上趕着去追傅少,被人家從辦公室里扔出來的事情?要不是看在你爸的份兒上,估計你早不知道被扔到非洲哪個地方挖井去了吧!還能在這裏酸?”

“霍妍,你……”

被懟的話都話都說不出來的江沁兒只能幹瞪眼。

霍妍則仰着下巴,一副勝利者的姿態離開這火藥味十足的角斗場。

另一面

傅寒野帶着顧曉到了沙發邊休息,旁若無人地幫她整理裙擺。

所有人都或明着或暗着觀察着他們倆的動向,傅寒野這貼心的動作讓眾人更是好奇顧曉的身份了。

江立松聞訊趕來,臉上滿是堆笑,討好道:“傅少,你大駕光臨,我這還真是受寵若驚了。”

傅寒野依舊低着頭,直到自己滿意了才緩緩抬起頭看向來人。

“言重了,我就帶個人過來見見世面。”

江立松總覺着眼前的少女有些眼熟,總感覺見過。

可這傅寒野就是個難得一見的主兒,那他身邊的人肯定也不是什麼容易見得到的……

他立馬打消了這個念頭,轉而笑問:“不知道這位是……”

“你好,我叫——”

顧曉緩緩仰起頭,看着江立松的瞳孔放大,一字一字輕吐:“顧曉。”

看着這張熟悉的臉,她的眼中劃過一抹狠厲。

前世就是因為這個人,她失去所有,慘死街頭。

就連媽媽留給她的小貓糰子,他們都不放過……

“你……”

江立松做夢也沒想到,顧曉會出現在這裏。

頓時覺得一股子氣兒衝上腦門兒,讓他差點兒就跌坐地上。

見狀,顧曉乖巧地端坐着,一副不諳世事的樣子。

她垂下眉眼,繼續說道:“你說過,我高考後會來接我的,但我等了一個多月,錄取通知書都到了,你都還沒來,我就自作主張先過來了。”

江立松的臉色不能再難看了。

但礙於傅寒野審視的目光,只能強撐着站在這裏,違心地關心:“路上還辛苦嗎?”

她搖搖頭,唇角卻微微揚起了弧度。

“那就好。”

看着不遠處高談闊論的江廉,顧曉眼神示意,“不給我介紹一下嗎?”

江立松再也忍不下,硬着頭皮擺笑臉,“傅少,我能跟這位小姐借一步說話嗎?”

傅寒野看了眼顧曉,一個眼神就明白了。

“請便。”

還沒等顧曉站穩,他就把人拽到了一邊,惡狠狠地叱問:“你來幹什麼?”

一把掙開他的手,顧曉依舊從容優雅,絲毫沒有半點兒緊張,還笑着反問道:“怎麼樣?喜歡這個驚喜嗎?”

江立松實在弄不清楚她此次來這裏的目的。

再加上傅寒野這位爺,他就算是再生氣也沒辦法把人趕出去。

只得無能狂怒:“我警告你,要是今天的宴會出了什麼岔子,我……我對你不客氣!”

被威脅的人不怕反笑出了聲,臉色漸冷,盯着他的眼睛挑釁:“你大可以試試,你這麼做了之後還能不能從這裏出去。”

今天既然她敢出現在這裏,自然是做了萬全的準備。

“你什麼意思?”

江立松有些怕了。

畢竟她可是跟傅寒野一起來的,要是真的有點兒什麼事……

倒是顧曉,悠閑地理了理頭髮,嗤笑一聲:“沒什麼意思,我今天不過就是想過來看看我那個法律上的弟弟罷了,你要是惹急了我,還真不一定會鬧出什麼事情呢!”

“你……”

不打算再跟江立松糾纏,顧曉轉身離開,徒留下他一人在原地氣得肝疼。

她坐回沙發上,用下巴尖指示傅寒野,“小野,給我拿杯香檳。”

誰知道居然被頂了回來。

只見他一本正經地說:“未成年不能喝酒。”

說完,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顧曉,讓後者想起了些妙不可言的事情。

這規矩是小時候在皖州時,兩家的大人們定的。

起因是顧曉以為傅爸爸的老白干兒是雪碧,帶着傅寒野一起偷喝,結果兩個人躺床上躺了一個星期才緩過勁兒來。

顧曉看着傅寒野手上的酒杯愣了。

自己還有好幾個月才成年,那這小兔崽子就更沒成年了,喝酒就算了,居然還敢教訓她?

顧曉不甘示弱地質問:“那你怎麼喝酒了?你可比我還小三個月呢!”

誰知他竟說:“我就拿着,沒喝。”

顧曉無語了。

兩人無言間,一金髮碧眼的帥哥端着酒杯走了過來,口中卻是地道的中文:“傅少,好久不見啊。”

平日冷得不行的傅寒野臉上居然有了溫度,主動舉杯跟他碰了下,“佟少,好久不見。”

清脆的聲音震得顧曉腦子有些疼。

明明前世不是這樣的,而且自己還比他大,怎麼還得被他管着……

想想都不服氣。

佟梧靠在沙發邊的牆上,仰頭抿了一口紅酒,“從認識你開始,可就沒見你身邊有異性啊,還不趕快給我介紹介紹?”

傅寒野的手摩挲着顧曉裙子上的飄帶,臉不紅心不跳地開口:“這是我未婚妻,顧曉。”

“什麼?”

顧曉和佟梧異口同聲,兩人瞪着眼睛面面相覷。

最後,還是佟梧率先打破了尷尬,反手拍了下傅寒野問道:“鹿角南的那塊地你有想法嗎?”

“你們先聊,我去下洗手間。”

顧曉雖然跟傅寒野很親近,但不代表她對對方的商業機密感興趣。

見她離開,佟梧坐到傅寒野身邊,看戲似的問他:“你認真的?但我看她好像沒什麼這方面的意思啊。”

傅寒野絲毫不慌,只是盯着她的背影淡淡地說:“還有兩年時間,不急。”

語氣間的勢在必得讓佟梧都有些佩服。

“嘖嘖嘖,真不愧是你!要麼清心寡欲得跟個和尚似的,要麼直接想進墳墓,可真有你的!”

傅寒野白了他一眼,幽幽開口:“你以後一定會遇到個鐵板。”

“可快閉上你的嘴吧。”

從遇到傅寒野開始,這人的嘴像是開過光似的,說什麼是什麼,弄得他根本不敢招惹這人。

……

他們說話間,顧曉已經穿過人群到了衛生間門口。

剛想進去,卻被個醉鬼攔住了,“這位小姐,能否請你喝一杯啊?”

不想多事,顧曉推開酒杯就往衛生間走。

“別走啊,跟我喝一杯吧!”

那人拽住了顧曉身上的飄帶,不肯鬆手,笑得猥瑣極了。

顧曉讓他放手,但他就是不聽。

既如此,那就無須再忍。

她反手就給了那人一記耳光,飄帶也隨之巴掌聲被拽了回來。

醉鬼顯然沒想到,顧曉的力氣會那麼大。

這一下直接被打蒙在地上坐着,生理性眼淚懸在眼眶裏。

紅酒灑了一地,玻璃渣碎了一地。

顧曉轉身要走,就見江沁兒站在衛生間門口雙手環胸,一副堅決不肯讓開的樣子,諷刺道:“看來也是個耐不住寂寞的。”

“江小姐,你是也想試試嗎?”

顧曉挑眉。

原本冷淡的眼神變得陰惻惻的,彷彿下一秒就要衝上去宰了她。

掌心疼麻的感覺一陣一陣的,卻絲毫不能讓她分心。

江沁兒見那人的臉腫得像個發麵饅頭,上面還多了個紅手印,紅得發紫,心裏不由地發怵。

但今天是她家的宴會,她最大……

她又向前邁了一步,直直地站在顧曉面前,再次囂張跋扈起來,“難道不是嗎?你攀上了傅少,還不知道安分守己,見傅少不得空,就來想勾搭別的男人,就沒見過你這樣的,仗着自己有幾分姿色,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嗎?”

傅寒野低啞深沉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只要有我在,她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長腿一邁,他站到顧曉身邊,將人護在懷裏,臉冷得快要掉冰碴子。

“傅少——”

江沁兒緊張地咽了咽口水,低着頭不敢抬起,生怕被傅寒野再次丟出去。

這可是在她自己家的宴會上。

要是再被丟出去,那可真是丟人丟到了全京都了。

“我的人是你想說就能說的?”

傅寒野看着顧曉的手,整個人更冷了。

江沁兒還是不長記性,非要顧曉身上潑髒水,“我,傅少,我是看她趁你忙就來勾搭別人,所以……”

“就是,就是她先勾搭的我,就是她。”

那醉鬼也跟着吆喝,生怕別人看不到他的狼狽樣子。

他這一喊,倒是把人都喊來了。

傅寒野摟着顧曉,當著眾人的面一腳將人踹到了牆上,重重地跌落在地上昏死過去。

“再說一遍。”

他高大的影子像是黑夜中的陰霾籠罩着江沁兒,直把她嚇得腿軟,連連道歉:“傅少,對不起,我……”

傅寒野把手搭在顧曉手心,絲絲涼意讓手上熱辣的感覺舒緩了不少。

聲音卻依舊冷得掉渣,“被你冤枉的人不是我。”

江沁兒紅着眼剜了顧曉一眼,咬着唇沉默了許久才說出口:“顧小姐,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冤枉你的。”

顧曉別開眼,冷哼一聲,換了只手繼續搭着。

匆匆趕來的江立松看着這場面,整個人都呆楞住了,緩神后才壓着聲音問道:“這是怎麼了?哎呀,怎麼了這是?”

“爸——”

江沁兒瞬間癱坐在地上,眼淚止不住地落下。

狼狽的樣子讓人唏噓不已,也不比扔出去好到哪裏去。

“把人送醫院,醫藥費我出。”

話音剛落,傅寒野就攬着顧曉往外走,一路上沒有一個人敢擋在路上,都生怕這火燒到自己身上。

只留下江立松站在原地,臉氣成了豬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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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和發小聯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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