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最難講的是道理

第十八章:最難講的是道理

做好事,遠比做壞事難得多,糟心得多。

李楚目光看向哭花了一張臉的苗秀秀說道:“秀秀姐,等下,等他們都來了。我會說一些好聽的和不好聽的。聽了之後,你是繼續在我家住,還是回去住,全部都是看你。還有就是和我家關係,到時候你還認不認我爸李二是你的乾爹,也都是看你。”

苗秀秀點頭,正要說話,李楚打斷地說道:“現在先不急着回答,等下聽了之後,再做決定好了。免得到時候,又被某些人討要說法。說實話,我這討厭這種人了,一天天什麼事情不考慮,什麼事情都不樂意去做。別人去了,還一個勁地也說法。照我看,要個鎚子的說法,有臉了。”

李楚的聲音沒有可以壓低,苗光秀聽到,蹭地站起來,罵道:“小兔崽子,你罵誰呢?”

李楚回道:“現在不想和你吵,等下,你覺得有道理了,再來和我說哈。和你說下去,我怕我忍不住給你大嘴巴子。”

苗光秀怒道:“你敢。”

李楚說道:“我連我婆婆都出手打的,我還打不得你?最多有人幫你忙,我也不介意,大不了摸出菜刀,看看菜刀快不快,是一個算一個。”

苗光秀氣得說不出話來。

苗光珍說道:“你媽就是這教你和長輩說話的?”

李楚目光看過去,面無表情地說道:“我媽咋個教呢,和你沒得關係。教得好,教的壞和你都扯不到一點點關係克。唯一和你有一點關係的是,我和你不熟。下起手來,估計會重些,你要不要試試看,看看我這12歲的娃兒力氣大不大。”

王志正要說話,李楚搶先說道:“村幹部還有哈就到,這麼會時間也坐不住了?我的親舅舅,咋的了,姨妹兒比親妹子還要親上一些嗎?”

王志氣得不輕,甩手說道:“我和你這娃兒說不清楚。”

人群里有人在說,“這娃兒有點凶哦。”

李楚冷冷一笑,不凶點,還特么都覺得好欺負了?

不理會那些人,李楚回過頭和顏悅色地對王思說道:“媽,你去燒點開水,丟點苦丁茶出來。降降溫,免得火氣太大了,說不清楚話。”

王思賭氣說道:“我燒個屁的苦丁茶。”

李楚勸說道:“來者是客,別人不講道理,我們還是要講一講的。”

李二不起身要去燒,李楚說道;“爸,你和他們聊聊天,也把你的煙拿出來,大家抽抽煙。”

李二點頭,回屋拿煙去了。

王思罵道:“不準拿,拿啥子煙。一群來找事的人,我還上煙,是不是吃多了。”

李楚收起臉上的笑,沉吟了一下,說道:“媽,不管事情怎麼,我還是希望你今天能聽我的。如果你不願意做這些事,那我做就好了,也不要說那些話。”

王思怒道:“我說錯話了嗎?”

李楚沉默了下來,想了想說道:“那今天的事情我不管了,你們要打要鬧,就去打就去鬧吧。”

王思罵道:“你不管就不管,我看今天哪個敢那我咋個整。”

李楚二話不說,轉身就走,一點不停步地說道:“今天的事情和我沒關係,你們打,你們鬧。你們繼續,要啥子說法問啥子說法。你好久要說法要到了,要打架地打完了。我再來給你包紮。要我幫你們去報官的也可以,說一聲。”

外面的那群人呆住了,無一人說話,那些聞言來看熱鬧的也一個個不曉得咋個說。感覺他們來,全是看這一家子人在哪裏家鬧來了。

現在反而覺得自己有些來得不講道理了,一部分人朝後退了退。

王思罵道:“你個血疤,你不幫你媽,你幫着別個來對付你媽。早曉得今天這個樣子,我就該把你丟到那河溝里去喂狗。”

李楚轉身說道:“一個喊我狗雜種,一個喊我血疤。我想問問,我倒是啥子。你既然不想要我,那你早點就不要我了啊。免得今天來遭罪,不是嗎?”

“還有,今天你想鬧啥子。我現在是在講道理,當娃兒的要講道理,當媽的不想講道理。那娃兒也不想講道理了,你當媽的去說啊。用你不講道理的方式去處理啊。”

用手一指院壩里的人,李楚大聲地問道:“今天這麼多人,你來啊。人家要說法,你去給人家一個說法。出了事,婆婆,婆婆不管,公公,公公不管。親媽,親媽不管,親哥哥親嫂子帶着一幫外人來討要說法,你還要咋子?”

一些人的目光看向了王志,看的王志臉色漲紅,不自然。

王思哭着罵:“這是我的錯麥?喊你爸爸收乾女兒的是你,喊苗大兒來家裏住也是你。都是你,出了事,說法,我有啥子說法,我拿得出啥子說法?”

李二默默地拿着煙,站在哪裏,遞出去的煙沒人接,就放在一條板凳上。

李楚說道:“是啊。所以我回來了,我給一個說法。今天的說法我來給。”

王思罵道:“你拿說法,你拿得出手啥子說法?”

李楚搖頭,嘆了一口氣,說道:“我拿不出說法來,那你來唄。你想咋樣就咋樣,成不?”

王思一下子就氣得說不出話來。

這時有人說道,“李楚,都少說些。一家人,這個鬧法,像啥子話。”

李楚大聲地說道:“今天來的,除了討要說法的,基本都是我李楚的長輩。我先把話說了,看戲,勸架,心裏有想法的,我都希望不要多說,多聽就好。等村幹部到了,一件一件的我給說清楚。說不出清楚的,是我長輩的覺得可以來說兩句,那歡迎。那些不佔理,說了也火上澆油不嫌棄事大的,就不要說了。”

說到最後,李楚的話語一點也不客氣,說得很重。

李楚見王思不說話了,語氣軟了下來,說道:“來者是客,這麼多人。既然人來了,茶水是要有一碗的,板凳是要有一條的。不管有些事情,現在說開了,在不在理,說不說的過去。我覺得我們該有的禮貌還是要的。”

李二說道:“我去燒茶,你把板凳端些出來。”

李二進來廚房,王思也跟着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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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王思和李二,李楚心裏愧疚和難受得很。深呼吸了一口氣,吐了一口憋在肚子裏的氣濁氣出來。

李楚隊苗秀秀說道:“秀秀姐,你和我一起。”

端了板凳,李楚和苗秀秀抬了一張桌子放在了院壩里。

沒一會兒李二用盆子端了煮的苦丁茶出來,放在桌子上,苗秀秀幫着拿了兩摞碗出來碗放在了桌子上。

沒有人去拿碗喝茶水。

李楚對苗秀秀說道:“秀秀姐,每個碗裏先放點茶水,等哈他們要喝就自己來端就好了。”

苗秀秀不說話,把碗攤開,舀了20幾碗。

李楚大聲地說道:“各位長輩,口渴了現在茶水了。咱們喝喝茶,等村幹部來了,我們大家一起就把一些事情說一下。”

這時有個粗獷嗓子響起,“你一個屁大點的娃兒就敢動手打自己的婆婆了,是哪個給你的膽子。你老漢兒就是這麼教你的嗎?”

李楚目光看去,看見一個穿着短褲,一件紅色短袖的漢子從院壩下走了上來。後面還跟着幾個人。全部走上院壩后,一共3個人,2男1女。

見這些人,張耀雲的臉上掛滿了得意的笑容,怎麼都掩蓋不住。

張農走在最前頭,也豁然就是穿短褲,紅短袖的那人,也是那一開口就開始問罪的人。

張文朋滿身是泥,褲腳還濕着,看樣子是從田裏趕過來的。

秦先有也是滿身泥巴,頭髮上也是。

張農衝著李楚大喊李二,“李二給我出來,勞資今天問問你,你就是這麼教娃兒的?教娃兒動手打自己婆婆的?你當兒子就是這麼當的?你今天要是教不好,勞資今天給你教。”

李楚一把摸出飼料口袋的菜刀,用力一刀揮下,砍在桌子上,刀鋒口入了一半。李楚的這一動作,讓所有人都被嚇住了,心裏忍不住一顫

“啊!”

離得李楚最近的苗秀秀更是嚇得尖叫一聲,手裏的那晚茶水從手中滑落,全撒了。臉色蒼白,沒有半點血色。

李楚把飼料口袋跨在肩膀上,端起了一個茶碗朝張農走去,張農橫道:“你小子想咋個,還想打勞資嗎?”

張農捏着拳頭,目光瞪着李楚。

剛剛那一下,他也是被嚇到了。他是怎麼都沒想到,一個12歲的娃兒,這麼出的手。還有李楚的那雙眼睛,使得張農的心裏有點犯怵,怕得李楚那飼料口袋裏再拿出一把菜刀來。

李楚面帶笑容,語氣極冷地說道:“我的勞資只有李二,說話還是注意些。如果你和他們一樣今天是來要說法的,先等等。村幹部一會兒就到。一會兒自然有道理可以說。那如果不是,那其實我覺得我們就可以動手打人了。張農表叔,你說呢?”

李二走了出來,站在廚房門口也不說話。

王思站在堂屋門口。

其他的人更是屏住了呼吸,不敢喘大氣。

和張農站在一起的張文朋和秦先有更是臉色不太好看。這時,又一人大聲地說道,“鬧啥子鬧,有話就好好說話,打架解決地到問題不嘛?”

李楚看去,苦丁茶林子走了4個人出來,4個人都最得很急,其中一人正是何芳。

很快,4人走了上來。

隊長何榮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襯衫,一條青色西裝褲,一雙3537帆布膠鞋。身後還跟着兩個人,一個是村長張志業,還有一個支書楊正平。

張志業的和何榮穿法差不多,也都是白色襯衫和青色西裝褲,不一樣的是,腳下是雙雨鞋。支書楊正平也穿着雨鞋,不過衣服和褲子都是黑色的。

何榮看了一眼院壩里的人,又看了一眼那被砍在桌子上的菜刀,大聲地說道:“你們事情,在來的路上,我大概聽了哈。我也想了哈,有的事情,從現在聽到和看到的來說的確實是李二做錯了,確實也應該給一個說法。”

“不過,我也聽何芳說了。這李二的娃兒啊,也就是李楚。說得有道理,有啥子事情,大家和和氣氣地說氣氣地說清楚。說法是要的,打架和吵架是解決不到問題的。”

“當然,我也很高興。這件事上,李二的娃兒做得很對。喊我們來這兒,協助處理這個事情,而不是大家打來打去的處理事情。既然來這兒了,我也希望今天我們把這個事情說個一清二楚。做得對了,我們表揚。做得錯了,我們也是拿個說法出來。”

“大家也是左鄰右舍的,不是親戚也是親戚。親戚之間,更是應該和和氣氣地說事情。打架,吵架這個要不得。所以,我希望今天呢,我們坐下來好好說一說這個事情。”

李楚見何榮的目光有意無意地無意地盯着那把菜刀,就把碗端了回去放在了桌子上,然後把菜刀收了起來放在了飼料口袋。

何榮眼皮抽了抽,大聲地說道:“不要說打架,親戚之間動刀子,更是要不得。把刀子帶在身上,更是要不得的。”

旁邊的人都不說話地看向李楚。

李楚端起碗喝了一口,說道:“我個人覺得在今天的事情說清楚之前,這把刀子還是在我這保險點。畢竟不管怎麼說,我就是一個12歲的娃兒。要力氣沒得力氣,要個子沒得個子。我怕我沒有這個東西,今天我想說個話都沒得機會。不然隨便來一個人就要給我當老子,一句話沒說完,就要好好教我做人。”

“我覺得,這沒得錯。問題是,口口聲聲地聲聲地說教我做人之前,是不是也要掂量一哈自己幾斤幾兩,做得有沒有沒得道理呢?”

何榮嘴角抽了抽。心裏嘀咕,你這小子都這麼說了,我還能怎麼說。

李楚的目光望向張農。

張農大聲地說道:“你打你婆婆就有道理?”

李楚笑着問道:“在你說這句話之前,我覺得你還是應該先問問今天的其他人,問問他們之後,再來和說這些。當然你不問也可以,反正今天喊你們來,就是把這些問題當著我們村的父母官,把今天事情說清楚。免得後頭一說不對二說不對。”

李楚望向張耀雲,說道:“反正今天我也有些話想問問我那個婆婆的。倒是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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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還是要回答我一哈才要的。”

張耀雲的臉色難看,也不說話。

隨着何榮、張志業、楊正平三人到場,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那空出來,擺了一張桌子,空出來的那個位置。

李楚說完,走過去拿了李二放下的煙過來,給何榮,張志業和楊正平。又端了板凳過來,放在了院壩中間。

板凳放的位置有點講究,給何榮他們三人的三條板凳放在一起,又在對面放了一條板凳。

張志業說道:“這個娃兒有些意思。”

楊正平點了點頭。

李楚對着三人笑了笑,說道:“今天請三位來,也是迫不得已。是有幾個事情,需要有你們在場,才能比較說得清楚。這幾個事情就不要問我爸了。就問我就行了。這些事情,也都是我一手造成的。”

何榮三人落座,看着坐在自己對面的李楚,何榮問:“話是這麼說,不過,你爸李二還有你媽王思是要在場的。”

李楚點頭說道:“這是肯定的、不過,有句話我還是先說在前面。我們今天只說道理,看道理合不合理。也不要覺得我年紀小,就不懂事,說不出一個道理來。也或者說,覺得我李楚年紀小,說的道理就不是道理。”

張志業點頭說道:“只要你說的事實,沒有亂說,我們肯定也認。”

李楚站起來,都李二和王思喊道:“爸,媽,你們也過來吧。”

李楚又對王志那一群人說道:“舅舅,你們看是過來隔得近一點,還是就在那邊隔得遠一點?反正院壩不遠,也聽得見。”

王志他們拿了自己做的板凳過來,坐了一側。

其餘人,也靠攏了過來。

不過都隔着李楚有一定的距離,忌憚着李楚那飼料口袋的那把菜刀。

全部靠攏了過來后,就形成了一個圓圈,圓圈的中間就是李楚和何榮,張志業,楊正平。靠近一點的是王思,李二,苗秀秀,王志,苗光秀苗光珍。

眾人看着李楚,看今天李楚要怎麼說。

李楚緩緩坐下,用手指着苗秀秀,說道:“第一件事,我們先說說苗秀秀。”

張農不滿道:“說她做啥子,先說你為啥子打你婆婆我覺得好些。我們哪兒有那麼多時間在這兒聽你一個不懂事的娃兒說,當我們沒得事情幹嗎?”

張農說話,吸引了目光過去,不善居多。

李楚嘴角上揚,問:“你連事情都沒弄清楚一個先後,就要我先說。那我是咋說呢,我說我是的打對,還是說我打得不對?”

秦先有說道:“肯定不對。”

張文朋拽了一下秦先有說道:“你不要說話,啥子都不曉得,先不要說話,先看看先。”

李楚笑着說道:“看來還是有講道理的人。”

秦先有發怒,張文朋連忙拉了秦先有的手,示意她不要再說了。

他也怕,這個12歲的娃兒身上那把菜刀。

李楚收回目光,說道:“所以,不是所有人都願意聽我一個12歲的娃兒來說有些道理的。要不是我身上那把菜刀,我怕是就要先被人摁着打一頓了。有把菜刀,多少好一些。誰也不清楚,第一個衝上來,是不是就被我一刀抹了脖子。”

“當然,也可能覺得,我沒有膽子敢這樣做。可也不敢保證啊,我就真的不敢砍下去。所以,他們其實多數人不太相信,覺得我一個12歲的娃兒說得清楚個啥。”

李楚自嘲地笑了笑。

何榮、張正業、楊正平三人互相看了眼。

楊正平說道:“我們還是願意聽的,不願意聽的話,今天也不會坐在這裏。”

李楚豎起一個大拇指,說道:“所以你們不愧是父母官。”

楊正平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張志業說道:“你接着剛才的說。”

李楚坐直了身體,說道:“讓我爸李二收苗秀秀做乾女兒是我的主意,而我目的就是為了讓苗秀秀可以有一個比較好的理由可以住在我家。”

話音剛落,苗光秀就大聲地地說:“王思,你還好意思說你娃兒對苗大兒沒的想法不?”

苗秀秀瞪大眼地看着李楚,滿眼的不敢相信。

李二不說話,王思也不說話。

其他人儘是不好聽的話。

“嘖嘖嘖,這娃兒這話都說得出口啊。”

“小小年紀沒學好啊。”

“這李二話王思教些啥子哦。”

“這娃兒這樣下去要不得。”

……

何榮站起來大聲說道:“都安靜一點。”

楊正義問;“所以這就是你的目的?”

李楚點頭承認道:“是我的目的。”

張正業問:“你用這樣的目的讓苗秀秀住進你家來,你的目的就是為了這。”

李楚說道:“苗秀秀今天15歲了。我不知道,在場的諸位,對這個15歲是個什麼概念?”

苗光珍有怪異的語調說道:“15歲了,和你有什麼關係啊。”

李楚也不惱怒,說道:“對啊,15歲了啊。如果再出點什麼事情來。你這當三嬢就可以一個勁地勸個勁地勸着嫁個人算了,是不是?在此之前,是生是死,盡看天命,活着就行,是嗎?”

苗光珍罵道:“你咋個給我說話的。”

李楚站了起來,一腳踩在板凳上,手伸進了飼料口袋,怒道:“給你說話,都是給你臉了。要麼你給我好好聽着,要麼你給我滾遠點。咋地,這麼大白長了,這麼大個人,說不來話就不要說。”

看李楚這架勢,她苗光針要是再說一句話,大有一副要上去拚命的架勢。

苗光珍氣得走遠了一些,才大聲的說道:“李二和王思怎麼教出了個這個么混賬娃兒。”

李楚說道:“那是他們教得好,要是教出一個像你這樣的。他們怕是要被氣死。”

李楚這句話可謂是不重,一句話出去,罵了一群人。連着苗國康,苗光秀都給罵了一個遍。

有些人喜歡找罵,還有什麼客氣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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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首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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