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密碼本
不用半小時,霍宴開車,只需要二十分鐘,當然,他開的太快,等到車子停穩的時候,宋沉煙爬下來,扶着旁邊的樹榦,險些要吐了。
“你現在有些菜啊,之前在國外,咱兩被人要追着砍的時候,那車開的比這快多了,而你只會大聲喊一句夠爽。”霍宴吐槽她。
語氣帶着陌生的歡快。
他還是將車後面的水擰開一瓶遞給她,等宋沉煙嘟嘟的灌了好幾口以後,緩過來,將嘴角擦一下,喘着氣罵她:“你以為我還是當年那個不知所謂的小女孩嗎?”
宋沉煙突然說一句:“談戀愛了?”她的提問讓霍宴第一時間不是承認,而是恐慌。
“不是。”他否認,剛要解釋的時候,宋沉煙沖她笑一下。
拍着他的後背:“好啦,問問你而已,別緊張啊。”
小包拎在手裏,腳上穿着帆布鞋,一身的學生打扮,看起來也就二十歲出頭。
她抬起腳往前走,輕聲的告訴身後的霍宴:“挺好的,我們都別沉溺過去。”
霍宴沒說話,默默的跟在她身後,距離很近的位置,但怎麼也無法伸出手。
是啊,往前走,她已經再也看不見除了謝棠玉之外的人,但霍宴也懂了。
之前是他天真的以為,宋沉煙的煙和霍宴的宴,天生一對的相似。
後來,他也聽過,謝棠玉和宋沉煙才是最般配的名字。
他們才是天定的緣分,決非人力可改。
“走啊。”宋沉煙回頭喊他,霍宴走的越來越慢,一看就要兩個人隔出銀河系了。
九月了,這裏的溫度還挺熱,六點的疃村還是有些天暗,不少背包客都開始往民宿的那條街上。
“我們是直接去還是找個地方歇息。”霍宴問她。
“找地方歇息吧,我打聽過了,六點半廟裏就要關門,沒人進得去。”她有些鬆一口氣。
夜裏,她產生了恐慌感。
坐在床板上,這是一家小民宿,也不是很衛生,連鍋碗都沒有,需要買房東的農家菜,但是她吃不下。
倒是霍宴一個人吃了三四碗小面。
“你一點都不吃?”
整個院子四間屋,不能全部租下來,只能租其中一間,而且隔音還不好,隔壁的一些吵鬧聲有些大。
她戴着耳機聽音樂,整個人背對着牆坐。
“宋沉煙。”霍宴將麵條端過去,宋沉煙擺手,她覺得自己這會吃飯能吐出來。
早上,天微亮,霍宴就在房間的沙發醒了,他一睜眼,宋沉煙不在屋子裏,他急忙穿上外套出去,正巧碰見她回來。
手裏還提着煎餅果子。
“這家在疃村很有名,嘗嘗。”
邊說,邊往屋子裏走,兩個人大快朵頤的將煎餅果子都吃了,還把買的兩份米粥都喝完。
昨晚的難受被她的睡眠都消化光。
慢步到了祈福廟,人來人往的,還不少,他們再度踏進去,有種說不上來的壓抑,或許是知道這裏其實信奉誰都無用。
走到大堂的時候,宋沉煙沒進去,她問旁邊的掃地僧:“請問裏面供奉是哪座神仙。”
“釋迦佛祖。”小僧告訴她。
她抬頭看大堂里的佛像,和背上的那副降魔印重疊,一種強烈的恐懼感席捲她的心臟。
手抖得厲害。
“沒事吧。”霍宴擋住她的視線。
兩個人從前院走到後院,那片地方似乎是荒地,是寺廟唯一一片沒拿來用的地方。
他們走到裏面,看見四周沒人,就又往裏看了一眼。
一時間找不準到底埋在哪。
最後還是霍宴獨自根據照片的痕迹比對當初的牆壁,終於鎖定了位置。
“你確定你要動手嗎?”他擔心她承受不了。
不止要挖出來,還要儘快的送去火化,最重要的,宋檀的身體裏保存着一些很關鍵的賬本。
“你信得過我,明天早上我會把賬本拿給你。”霍宴看向她。
宋沉煙垂着臉,狠下心點頭:“賬本才是最重要的。”
在這一天裏,宋沉煙看遍了這裏的大部分地方,很多都是未開放的,而且不少人過去遊玩,導致路上遇見不少年輕人和她搭話,甚至邀請她去寫真。
她沉重的心情才好了好分。
下午五點半,她來到祈福樹,分不清哪一塊是宋沉煙的牌子。
如果可以帶走,是不是能破解她寫的人是曲崇還是其他人,她有些後悔當初將牌子留在樹上了。
給自己留個念想多好。
“宋沉煙。”霍煙的衣袖和腳腕都是土,手上拿着很厚的文件袋。
手上似乎有血,但是看過去什麼也沒有,也對,人死了十幾年,哪來的血啊。
都干骨了吧。
“屍體保存完好,我讓人運回了北城,到時候你去領。”霍宴和她走出寺廟。
“你怎麼說動裏面的人去挖?”這麼大的動靜,寺廟不可能不知道。
“很簡單,我找了一個老太太,給了她巨款,她說對着主持說以前家裏有個小孩子死了,埋在這,人老了,想帶回墳墓里,死的有歸屬。”
主持一聽嚇壞了。
“這裏的人都是后聘用的,不太清楚祈福廟過去的事情,他們當然沒防備。”
霍宴接到她電話的時候就籌備了這件事,因此不會出現什麼紕漏。
連夜,兩個人去了川城,坐飛機去了南城。
因為陳斯年手上有喬仲給喬衡之的密碼本,這件東西不能落在其他人的手上,宋沉煙要第一手密碼才安全。
監獄外面,門衛正在和霍宴說話,動用關係很簡單,但是霍家資源一向不覆蓋這個範圍。
“方便嗎?我想和霍宴見一見陳斯年,我拿到了喬仲的賬本。”
謝棠玉坐在陳諳家裏的沙發上,他眉頭皺了一下。
“吃什麼口味?甜辣?你應該這麼多年沒怎麼變過吧。”陳諳從廚房向客廳看過來。
聲音透出電話。
宋沉煙和謝棠玉都沒有第一時間說話。
“43995,報我的名字。”
因為謝棠玉,宋沉煙順利的見到了陳斯年,霍宴沒坐下,只是站在門口,像是守護神。
陳斯年比之前更有精氣神了,而且也沒那麼陰沉可怕,想必妻子每周的書信給了他想出去的希望。
“宋小姐?”
霍宴盯着他,自帶壓迫力。
宋沉煙一副談生意的樣子,笑道:“又見面了,希望下次見面是我們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