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多目成精
山頂上,
林盪雲身後背着長弓拱手說著:“既然路已經指完,那我就先走了。”
白鶴笑着回道:“好。”
此時天空通關響聲發出,山上的所有人目光被吸引過去。
凌盤站在原地,看着遠方天空說:“那是?”
徐清一為其解答說著:“是問鼎地道大門通關的信號,看來,有人已經找到出口了。”
信號一出,山頂上的幾位感同身受,眼中似乎有些希望之色。
“啊~”陳安京打了個哈欠,張着身子說著:“山頭已經待的夠久了,該換個地方了,也拜齊深巷我們也走,通~關!”
問鼎地道門口。
山木草花茂盛,大門后,就是所有人夢寐以求的遁師之路,加壽,仕途,無限的光明從大門外釋放着!
幾名遁師走過來,身後背着奇形怪狀的兵器,身上或多或少有着廝殺的傷害,約有五六名,個個打扮奇怪。
幾人目的明確,看着眼前通過的大門,彷彿如釋重負的邁向門去。
卻不知,周圍早已圍滿遁師,卻不顯形,究竟是為何。
且看那幾名遁師向前踏步,突然風林聲動,幾隻觸手齊刷刷襲來,幾名遁師十分機敏,認出是多目觸手,拔出武器各施神通。
可如今多目早已今非昔比,兩日不見的多目一改之前隱秘攻勢,顯出身,渾身毛髮卻變了模樣,無論是妖頭還是妖身,全身發紫,竟然那十分顯眼渾身都是眼睛都特點也蕩然無存,只剩妖頭上那兩個紫色大眼,抖着身子,出現在幾名遁師面前。
紫色觸手沒什麼變化,幾名遁師早已在大門處就與多目交過手,自然是多少了解多目攻勢,神通一現,準備死搏。
瞬間幾道奇門遁術與五行遁術發出,寂靜的大門口變得熱鬧,幾名遁師皆使出渾身解數,多目紫色眼睛猛張,幾隻觸手抖動一下,竟然將幾名遁師大範圍的遁術輕鬆躲避。
紫色觸手竟然將群發遁術完美躲避,林中躲藏且與其交過手的遁師無不感到驚訝。
可令他們感到身後冷汗的事還沒有結束。
多目觸手鋒利長矛穿透其中幾個遁師身體,幾名遁師瞬間散開,個個面露驚恐之色。
突然林子再次晃動,巨大嗤牙的身軀從林中竄出,帶着幾位已經被嗤牙沖爛的遁師屍體,停在大門空地上。
空地上的幾名遁師早已被嚇破了膽,舉着法器的手不禁發抖着。
此時空地上一聲刺耳的聲音傳開,拖着腰身的霧妖也跑了過來!身上還帶着林子恆的傷,卻好像並無大礙。
三隻大妖重新聚首,林子中躲藏的遁師身影也安靜了不少。
空地上僅存的寥寥無幾的遁師已經心如死灰,剛剛眼中閃過通關的希望光亮化成黑暗塵埃。
面對三隻大妖直衝的陣勢,面如死灰的遁師扔下手上兵器法器,跪倒在地上,被三隻大妖慢慢蠶食。
此時,問鼎地道大門后。
一處樓閣內,宗師門的幾人坐在古紅色的座椅上,此時,金色鑲珠雕刻的龍椅之上,大周皇帝周貞看着中間正陽內那嗤牙與霧妖虛無的奇門顯像幻影,猛站起身,指着面前並排而立座位上的安釋權怒罵道:“這就是你所說的妖獸選拔!毫無章法!安釋權,是不是院長的位置坐煩了,想減壽幾年?啊!”
龍威震怒,聲音雖小卻震徹在座的每一位朝臣。
安釋權看着眼前的情景,身上早已冒出冷汗,支支吾吾的跪倒在周貞面前說著:“回皇上,據臣所知,三隻大妖並未有心智之說,且小臣早已將大門位置隱藏,就是為了預防大妖,按說三隻大妖不應該出現在出口再次聚首狩獵,如今之情,須在瞻酌一下。”
“安釋權!”宗師門之一的段掌樓此時拍座便起說著:“如今已經到了無法控制的情景,三隻大妖並非這些預選遁師所能對付的,就連我那羈又小徒在裏邊,也是性命難保!你卻還要等,難不成讓所有人都死在裏邊?!”
另一位宗師門之一的宗師修安也站起座,跪在周貞面前說著:“回皇上,現在應該立馬停止問鼎地道,打開結界,擒住大妖!”
周貞摸着鬍子,似有動容之色。
“不可停止!皇上!”安釋權十分着急的跪在地上俯首說著:“皇上,結界一關!大妖出門,先不說要耗費遁師性命擒住大妖,若大妖逃竄,京城人口密雜,必定禍亂京城,京城一亂,有失龍威啊皇上!”
另一位宗師雷先磐也站起,抓着安釋權的衣領說著:“遁師的命就是命,預選遁師的命就不是命嗎?!”
安釋權推開雷先磐看向周貞說著:“皇上!裏面的預選遁師經歷過生死與大妖的磨礪,已經超過了現在正式遁師的實力!他們是新生代強者的開始!是可以讓所有的歲劫寺煥然一新的實力!如果現在停了,就是前功盡棄,皇上你想想!”
周貞聽了安釋權一話,面容思索一下,抬手示意宗師門的兩位坐下。
中華城歲神舍大門外,
三隻大妖再次聚首的消息京城早已傳開。
眾多歲神舍遁師形成人牆一樣拍打着歲神舍漆黑大門,面容都十分震怒,帶頭的居然是平常十分冷靜的劉涇東。
劉涇東此刻彷彿失了理智,與其他預選遁師老師一起拍着大門叫着:“安釋權!出來!你踏馬是瘋了嗎?誰允許你這麼坐的!”
“這就是新添的的妖獸選拔!一派荒唐,快打開大門,停止問鼎地道!你媽的……”
人群越來越多,皆是各城各院老師,就連孫潘英也猛力揣着大門喊着,人群中,只有盈佳默不作聲,看着遠方問鼎地道的山林里,心中思索着林子恆的安危。
問鼎地道山頂上,
林子中,凌盤看着三隻大妖,眉頭緊鎖,旁邊徐清一輕輕發聲說著:“這下,要怎麼辦才能過關。”
“應該有個辦法。”凌盤低頭看着脖子間的馭火說著:“我們善後,先掩護你們出去。”
“聽着,到時清一與小道士負責纏住霧妖,絕不能讓霧妖在大霧中消了行蹤,還有,霧妖是最弱,你們兩個都擅長符籙,多備些硝石符,霧妖一傷,霧氣就會減弱,可分清眾人位置,到時林子恆與趙千凝施展木遁做載體,在我的馭火爆炸下,將載體擊飛至空中,越過多目頭頂,就可通關。”凌盤說著。
“將我們送走,那你們三個怎麼辦?”趙千凝與林子恆幾乎同時問出。
“到時白鶴早備一隻紙鶴,你們脫身後,我們也會儘快脫離。”凌盤迴着。
“霧妖,就是它殺了王雨師姐。”李季痕握着拳頭,眼神堅定的盯着腰中小白狼說:“我要殺了霧妖,為師姐報仇!”
“不行!你那奇門撐不了多久。”白鶴狠狠拒絕着。
李季痕看着遠處那猙獰霧妖,淚水在眼眶裏打轉着對着凌盤說:“我求求你!讓我留下,我不會給你們添累贅的,我要為王雨師姐……”
“聽着!你聽我說!你現在是我們里最小的!憑我們幾個對戰大妖就是送死!目前只能靠有人掩護,能送出去幾個就是幾個,長歲劫不就是這樣么,總會有人壽命少,你要出去,替我們和王雨師姐將沒有活完的壽命活完!”
凌盤摁着李季痕的肩膀,十分激動的說。
李季痕早已流下不爭氣的眼淚,凌盤為他擦拭眼淚說著:“一切都聽我的,放心,我不會死的。”
凌盤甩開衣袖,晚霞打在凌盤身上,身後站着白鶴、徐清一、林子恆、荒子游、李季痕、趙千凝、王屏風。
幾人同時衝出森林,徐清一首發當關,黑色影子手持‘斷指陰’沖向霧妖,霧妖一跳數米,落在地上發出尖聲,散開白色毛髮,霧氣大起。
嗤牙見狀撲向眾人,白鶴結印,巨大紙鶴帶着林子恆、荒子游、李季痕、趙千凝四人騰飛空中。
多目伸出觸手,紫色觸手帶着霧氣伸向高空兩隻紙鶴。
凌盤見勢再次施展六合,腳底方正木樁呈現,凌盤站在高空,高空霧氣稀散,凌盤雙眼凝神,一股紅色凝結在手中,巨大麒麟頭爆發著高溫沖向多目,多目觸手瞬間避開馭火麒麟,凌盤握着馭火,食指結印,馭火麒麟化為幾道火花追向多目觸手。
多目被此術打的措手不及,觸手在高速追着的火焰下吃力閃躲,此時凌盤腳下木樁晃動,嗤牙正在用身子猛撞着木樁,木樁應聲而斷,凌盤腳底火花迸發跳到空中,雙手張開連綿不絕的火焰燒向嗤牙。
嗤牙退後幾步,凌盤也落在地上,
有了嗤牙的干擾,多目觸手很快捏碎紙鶴,觸手纏繞住五人,白鶴用出全部靈氣,成群刀鶴斬斷束縛林子恆的觸手,林子恆落地,手指快速結印,
“寅-子-丑-亥-辛!參天木!”
霧中空地上,巨大參天木橫然而出,高比嗤牙站立,如船一樣倒在地上,似希望之舟。
凌盤緊張看向徐清一。
遠處徐清一緊緊跟着霧妖,不讓它遁入迷霧,徐清一影子與王屏風不斷追擊,繞着霧妖不斷揮展,數張硝石符貼滿霧妖全身。
霧妖尖叫一聲,徐清一捂住耳朵,手上已無力提劍,霧妖一掌擊飛二人,二人狠狠的摔在地上,口吐鮮血。
凌盤十分擔心的喊着:“清一,王屏風!”
王屏風掙扎坐起擦拭口中鮮血,徐清一眯着眼睛,衝著凌盤微微一笑,比個(辦妥)的手勢。
凌盤欣然一笑,示意王屏風解救白鶴幾人,王屏風坐起原地,身上靈氣散發,兩個勾玉熠熠生輝,身後銅錢桃木兩把劍佈滿靈氣,發出金光刺向多目。
多目觸手快速躲避兩把金光之劍,捲曲的觸手放開,趙千凝、荒子游、李季痕與昏死的曾容月落在參天木上,趙千凝快速跑到木枝前施展遁術,人形木頭形成的盾牌立在兩端。
天上白色紙鶴飛下白鶴騎上紙鶴在空中停立。
徐清一此時手上結印,粘在霧妖身上的所有硝石符籙發齣劇烈爆炸,連環爆炸聲中傳出霧妖叫聲。
一切都在秋葉落地之間全部做完,相識還未三天的眾人配合如此緊密。
霧氣瞬間消散許多,煙霧慢慢散開,凌盤看見參天木早已準備好,凌盤雙腳狠狠用力,雙掌張開,馭火火焰幾乎快要全部調出,巨大火焰燃燒翻騰着飛向參天木。
“馭火!大焚天!”
熊熊火焰撞上參天木木盾,發出巨大爆炸,火焰發出的爆炸將參天木彈起,參天木瞬間騰飛朝大門出口飛去,熊熊火焰早已燒遍參天木全身。
在陽光照耀下,陸地行舟,騰飛至空。
凌盤早已累的彎下了腰,白鶴也坐大鶴在凌盤頭頂懸停着,徐清一站在凌盤身後,王屏風拍了拍凌盤肩膀說著:“成功了,我很佩服你,救人,我不如你。”
凌盤微微笑着:“你的劍呢?”
王屏風舉起雙劍讓凌盤看着,凌盤手上突然凝出一道火團擊向王屏風雙劍,王屏風的身體接着火團的爆炸被擊飛到空中,朝空中飛騰的參天木落去。
凌盤馭火火焰在王屏風黃色道袍下轉瞬即逝,只是將其擊飛空中,穿透不了那至寶道袍。
凌盤在原地看着王屏風說著:“救人是小事,救世不能沒有你!”
王屏風落在參天木上,眼神看着地上氣喘吁吁的凌盤,眼角已經發紅。
參天木成功掠過多目頭頂,飛出大門,落在大門外,白鶴將凌盤清一二人拉上鶴背,望着出口外已經安然無恙的幾人,凌盤轉頭看着清一白鶴二人說著:“我把你們兩個留下,你們不會怪我吧。”
白鶴操控着紙鶴,徐清一看着眼前三隻被激怒的大妖幾乎同時說出:“不會,先想想怎麼脫身吧。”
多目眼睛圓睜,觸手飛快飛向三人,徐清一調出影子浮在空中斬擊擊退,殊不知霧氣再次瀰漫,霧妖舉起雙爪擊爛紙鶴。
三人重重摔在地上,同時吐出鮮血,身上衣物已經被抓爛,嗤牙此時疾奔過來,三人靈氣力氣全已散盡,已經支撐不起身體。
此時一道雷光乍現,一個人形攔在巨大嗤牙面前。
那人在狂奔過來的嗤牙面前,如同高樓腳下的一塊米粒。
那人白布矇著雙眼,單拳發出濃濃金光,金環吸收着靈氣高速旋轉,周圍風雲涌動,驚開天地一拳死死衝殺向嗤牙。
“彭!”
此一拳,絕非平常人所能擊出,一拳下去,數米高的嗤牙被一拳擊倒,鋼筋鐵骨的嗤牙竟被攔了下來。
眾人驚訝之時,只是一刻間,天空驚閃一道雷電,捲起地上塵埃,速度超比白日之光。凌盤清一白鶴三人被一道雷電帶到林中空地。
脫離四海,剛剛嘈雜的環境被林子裏的寂靜吞沒。
凌盤再一睜眼,陳安京與齊深巷站在凌盤面前,凌盤十分驚訝的說:“剛才,剛才那人,居然能有比肩嗤牙的能力。”
“死搏的話,估計有點打不過,剛才是我全力一拳。”也拜突然走過來,渾身疲憊之色,雙臂也變得發黑。
也拜的突然出現,嚇了白鶴一跳。
齊深巷身上絲絲雷電還未褪去,站在樹上觀察着遠處不遠的三隻惱羞成怒的大妖。
徐清一站起身,拱手十分誠懇的說著:
“多謝陳兄再次搭救!”
“不用謝!救你們的是我那兩個護衛。”陳安京兩手支着腦袋說:“你叫……,凌盤,我果然沒看錯,你肯為了那幾個認識不到三日的人豁出性命,是你的性格救了你。”
白鶴此時問起:“你們還未通關?”
“沒有,我只是想看看你們。”陳安京說著。
此時,枝頭齊深巷爆發雷電,作好攻擊架勢,陳安京眼睛迷離起來說著:“怎麼了啞巴?來人了?”
“各位,別動手,我想認識一下各位。”此時一陣聲音傳出。
但聽腳步聲不像是一個人。
此時,三位身穿貴服長袍的人走了近來。
但聽腳步聲不像是一個人。
此時,三位身穿貴服長袍的人走了近來。
帶頭一名,寬衣束髮,一身黑色,面容年輕且友好,身後跟着的二人都背着武器,一男一女,一個看着相比第一個男子有些年小,另一位女子長相有些下屬,但身材十分高挑,兩人不同帶頭的那位面相友好,只是一直冷着臉。
三個人都有一個共同特徵,就是腰上一副腰牌也沒有。
三人還想再走進,陳安京一臉敵視的看着三人,示意三人停步:“你們沒有腰牌,來搶腰牌的。”
也拜攔在三人身前,帶頭那位依舊笑着作禮說著:“沒腰牌,或許也不是一件壞事。”
陳安京覺得此人不簡單,繼續盤問着:“是,沒腰牌就不會有其他遁師盯上,叫什麼?”
“在下龍葉,旁邊兩位是我同族兄妹龍星、龍淼。”
叫龍葉的那位,倒是十分友好,想要相交的意思看着幾人。
“龍姓,你們是舊南陽國的舊皇族?”陳安京站起身看着龍葉說著。
“南陽國的舊皇族?”凌盤有些不解的說著。
“南陽國皇族皆為龍姓,在被大周滅國后皇族皆被屠盡,不過倒是留了一脈。”陳安京站起身,手上折下一根木棍慢慢走向滿臉笑容的龍葉,木棍划著地面,猛的抬起指向龍葉說著:“南陽國個個都是不怕死之人,怎麼就出了你們一脈。”
“據說有個被人罵成賣國賊的南陽國皇族龍支為為了保命,投靠大周,哦不,按大周國的史記來說的話,龍支為棄暗投明,為破南陽皇城龍城提供不少兵力與情報,大周國封其新王侯,留其一脈,說的就是你們這一族吧?”陳安京並未停嘴,繼續帶着調侃之意說著。
此話一出,龍星龍淼有些生氣,正欲闖開也拜,被龍葉長臂攔住,隨後龍葉依舊滿臉笑容的說:“所言極是,若閣下不肯交友,我找那位凌盤小兄弟。”
凌盤倒是有些奇怪說著:“我?”
凌盤站起,看着眼前三人,謹慎探問着:“哦,找我何事?”
“方才你們在出口處與那三妖大戰,在下一直都在默默觀察,你的力量很強大,所以我想求你一件事。”龍葉張口說著。
凌盤:“何事?”
龍葉見話匣打開,修長手指指向問鼎地道大門處說著:“弒妖!”
此話一出,就連也拜都打起精神觀察着這位南陽國舊皇族。
白鶴看着三人,一連難以置信的聽着。
“你要殺掉那三隻大妖,閣下有什麼本事讓我們相信呢?”徐清一回了一句。
“對,憑什麼相信你們有殺掉那三隻怪物的本事?”白鶴繼續追問。
“我們南陽城皇族有一秘術,叫大丹陽!此術威力巨大,且一人只能施展一次,恰好我會,倘若凌盤小兄弟能同我合作,我可用此術殺三妖,到時候所有僅存的遁師都可以通關。”龍葉說著。
“哼,有着本事,還來與我們閑談看什麼。”陳安京看着凌盤臉上動容的表情,早已猜出答案,緩緩向出口走去說著:“既然你想陪他們玩兒,我就不奉陪了,也拜齊深巷,我們走。”
大丹陽,好一個大丹陽。
隱藏多時的龍星,龍淼,龍葉出現,提出了震驚眾人的弒妖,殺三妖,陳安京心存顧慮,不願輕易相信龍葉,不參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