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第 34 章

廣場休息區,一個女人捧着頭,眼睛下面有輕微的黑眼圈。(小說手打小說)昨晚上一個人她又沒睡好。沉靜也捧着頭,頹廢,“光光,是不是我做錯事了?如果我不告訴你該多好,我應該忍住。”

裴光光揉眼眶,“不關你的事。”

沉靜問:“那現在怎麼辦?”

她也不知道怎麼辦。裴小多已經把喜訊帶回家,她爸她媽前兩天就打來電話誇獎她表現很好,還打算開慶祝晚會;num那她也卯足勁狠狠吹噓了一通。可沒想到才幾天就又出事了。

“他說什麼?解釋沒有?”

想到這裏裴光光就氣,“他說和那個女人現在只是朋友,可是他放我鴿子,太過分了。”

沉靜眉頭皺成八字,“但你怎麼也不能打他啊。”

裴光光用手敲額頭,“我忍不住,我是豬。”還是一隻會打人的豬。

沉靜拉住她的手不讓她敲自己,“好了好了,別敲壞自己,事情已經生,想想怎麼挽救?”

裴光光捂住臉,“救不回來的,他已經和我分房睡,他不要我了。”

“不會吧。”沉靜尖叫,好像天塌下來一樣,“他上次都沒和你分房這次直接分房?光光你完了。”

她是完了。裴光光死死盯着自己的拳頭,眼冒火星,恨不得咬上一口,沉靜連忙抱住她的手,“光光你別揍自己,冷靜點。”

不能揍自己她捶石桌,“這次真完蛋了。”

可她不要離婚,不要不要不要!

沉靜眼睛一亮,出主意,“上次你給他買衣服他不是很高興嗎,要不你再給他買個禮物說點好話哄哄他?”

裴光光指着自己的腦門,“讓我去哄他?我還生氣呢。”現在的情況就是她對他的過去以及這次爽約很生氣,可是又打了他理虧,騎虎難下。

沉靜也為難,“我想他和那女人應該也沒什麼吧,不然那天晚上他就不回來了。再說,你如果就這麼放棄他才是便宜了其他女人,你說對不對?說不定別人就等着你自動退出。”

裴光光別過頭,鼻子裏哼了一聲。不過沉靜現在的話也不是全無道理,感情的挫折果然能讓一個女人快成長。

最後在沉靜的慫恿下裴光光拉下面子決定去給左蘇陳買禮物。因為自己積蓄不多,所以她先去銀行查看餘額以便做好預算。除去上次給左蘇陳買衣服的花費,工資卡上果然不到一萬。沉靜不忍心看,“買個便宜的,夠了。”

“這張上好像還有五六千,兩張卡加起來。”裴光光又換了張卡,漸漸地她眼睛直了,伸手在自動取款機上一個個數過去,“一二三四五六七,七位數,兩百萬?”

沉靜搖手,“小數點吧。”

“不是,你看。”

沉靜不信,湊過來一看,頓時眼睛也直了,卡上的的確確有兩百萬零五千多塊錢。這事奇了,裴光光警覺,“不會是什麼黑錢,什麼殺手費,搞錯對象了吧?”

沉靜敲她的頭,“你想像力別這麼豐富好不好,我覺得應該是左蘇陳給你的。”

裴光光疑惑,“不可能,他從來沒說過。”

去銀行櫃枱查詢,櫃枱告訴她這幾個月每個月月初的周一都有五十萬進賬。事實很明顯,每個月都有人給她錢。沉靜點頭,“我就說嘛,沒有哪個少奶奶像你這麼窮,那也太丟人了。”

裴光光忽然想到個事,掰手指頭,“不對,他上次說離婚的話會給我三百萬,每個月五十萬,半年剛好三百萬。”

一想到這可能她差點急得跳腳。

沉靜給她一顆腦栗子,“真是漿糊腦袋,這是他給你的零花錢,老公給老婆的錢,他從來沒想過和你離婚。”

裴光光猶豫,“是這樣嗎?可是我不要他的錢,多丟臉。”

沉靜繼續敲她,“這有什麼丟臉,他的錢就是你的錢。再說你要不要是一回事,他給不給又是另一回事。你就那麼點錢,他不給你錢才不正常。”

現在的沉靜說話都一套一套,裴光光低頭,嘀咕,“他把我當什麼,我才不要他的錢。”

沉靜很鄙視她,“他當你老婆才給你錢,老公給老婆錢還要理由嗎?你真是笨到家了。”

裴光光不敢再說什麼。她偶像的形象在沉靜眼中已經徹底顛覆,杯具無比啊。

最後也沒挑到合意的禮物,又沒心思玩,裴光光只能回家。原以為左蘇陳肯定出門不想見她,沒想到他竟然在家。抓耳撓腮了好一會裴光光拿了塊抹布假裝打掃衛生。

左蘇陳就坐在落地窗邊的沙上看文件,裴光光蹲在他前面的茶几邊,慢慢擦啊擦啊擦,眼睛卻是瞟向天花板的。

她只是在他面前晃悠晃悠……

左蘇陳沒有看她,起身邁開長腿坐到電視機前的沙上。裴光光又拿了拖把衝過去,假裝拖地,繼續晃悠。

一個看文件,一個晃悠……外面天氣那麼明朗,又是周末的下午,兩個人卻誰都不出去,也不走開,就這麼對峙着。

終於,地上那塊地方快被她的拖把磨出洞來的時候裴光光忍不住了,掏出那張卡,“我今天才現這卡上多了錢,是不是你給我的?”

沉靜說她在這個節骨眼上千萬不能把錢還給左蘇陳,左蘇陳會更生氣,可她就是不想拿男人的錢。再說她現在吃不準左蘇陳會不會離婚,所以更加不能拿他的錢。

左蘇陳終於抬頭看了她一眼,又低下頭,沒理她。裴光光小心把卡遞過去,“這是不是你給我的離婚費”

左蘇陳頭也不抬,“是。”

拿卡的指尖顫抖了幾下,“你收回去吧,離婚我也不要你的錢。”

左蘇陳接過,隨手扔到一邊,再翻文件時明顯快了很多,胸口也有些起伏。

裴光光鼻子酸酸的,覺得自己呆在這裏似乎有些多餘了,悶着頭正要往外走,手機響了,一看是她媽頓時心涼了半截,聲音在顫抖,“媽~~”

裴媽媽聲音歡快,“光光啊,這兩天爸媽心情特別好,你的事總算是解決了,什麼時候和蘇陳回來吃飯?我們好好慶祝一下。”

裴光光趕忙回絕,“不用不用,他最近公司忙,抽不開身。”

“不能忙得不吃飯吧。”裴媽媽中氣十足,“你把電話給蘇陳,我來問他什麼時候有空。”

“他不在家,出去了,等我問了他再告訴你們,先別急。”如果讓她爸媽知道她又打左蘇陳,那她還是直接自我了斷比較省事。

“磨磨唧唧的,我直接打給他。”

“喂,喂?”一閃念的功夫,客廳里另一隻手機響了,裴光光訥訥轉身,看到左蘇陳拿着電話站起身。

“不要!”幾乎沒有任何思考裴光光衝過去,也不顧他們還在吵架,七手八腳爬上左蘇陳的身體,搶過手機摁斷。

就在裴光光慶幸的時候電話又響了,然後她現自己做錯了,她應該扔掉手機而不是掐斷電話,掐電話意味着人在手機旁邊。這一次再沒辦法糊弄了。

掛在左蘇陳身上,臉皺得跟什麼似的,裴光光哀怨地看着他,一個勁搖頭,“不要說不要說。”

左蘇陳看着她,裴光光也摸不清他在想什麼,最後只能失落地把手機放到他耳邊,順帶自己的耳朵也貼過去豎起來聽着。

左蘇陳聲音柔和了些,“媽。”

“誒。”裴媽媽聽上去心情就很好,“蘇陳啊,什麼時候有空和光光一起回來吃飯?你們都和好了,大夥也慶祝慶祝。”

兩個人目光一交匯,裴光光嘴角咧了咧,低下頭。這會她完全沒有把握左蘇陳到底會怎麼做,如果東窗事,那大概會是世紀末日。

左蘇陳只是笑了笑,對着手機,“下周六吧。”

“好,就這麼說定。”裴媽媽樂開,“蘇陳,光光現在學好了吧,是不是表現很好?”

裴光光頭埋得更低了,低到聽到左蘇陳的心跳,和他的回答:“最近挺好。”

接下來的對話裴光光聽不到了,有些恍惚,只是獃獃地看着左蘇陳。她原以為他們這次一定崩了,沒想到他還會替她隱瞞。現在想想,他們在家裏吵得再凶,他似乎都沒帶出過家門,除了那一次甩出離婚協議書。在旁人面前他從未拆過她的台,更沒捅過她簍子,甚至一直在挺她。

他們的吵鬧糾葛僅限於在這個家裏而已。

這時門開了,買完菜來做晚飯的趙姨走進來,“唷,今天兩個人都在家。”又笑盈盈,“我什麼都沒看到,你們繼續。”

裴光光這才想起自己還掛在左蘇陳身上,連忙彈跳下來,不好意思地轉過身。裴媽媽報喜的電話來了,她一邊接電話一邊偷瞄左蘇陳。

又說要離婚,又維護她,這個男人到底在想什麼?

……

夜深人靜,今晚無月,黑漆漆深沉異常,而那張浪漫雙人床顯得如此寂寞冷清。裴光光一個人躺在床上,從這一頭滾到那一頭,又從那一頭滾到這一頭。

夜越靜人就越煩躁,裴光光抓頭,最後滾得自己都頭暈眼花了。頭暈眼花中想到她爸媽,他們年紀大了,大概也禁不起過多刺激;想到左蘇陳,他對她仍然維護,似乎沒有想離婚的意思,而她自己也根本不想離婚;想到他追去三亞,她又追去機場,失落地看着飛機飛過後湛藍的天空呆。

他們本不該這樣。

婚姻是兩個人的事,也許她是應該做些什麼了。

裸/露在外的皮膚感覺到涼意,她開始想念那個溫暖的懷抱,頭暈眼花中她下了床,賊溜溜輕手輕腳開門。

左蘇陳就睡在隔壁,裴光光在門口站立好一會,扣住門把手,輕輕一用力,現門開着,竊喜,踮着腳尖過去,倏地鑽進被窩。

被窩裏暖暖的,真舒服,躲進左蘇陳懷裏摟住他,裴光光心滿意足地嘆了口氣。

然後燈亮了,裴光光的笑意就僵在了嘴邊,因為她沒想到左蘇陳醒着。她自然猜不出某個男人也在同時想她而睡不着。

聲音在頭頂響起,“做什麼?”

裴光光慢慢爬下床,“夢,夢遊。”

她就站在床邊,穿着純白色的睡衣,長垂着,燈光下似有一圈光暈,可憐巴巴地看着他,表情無辜又可憐,左蘇陳差一點心軟想把她狠狠抱進懷裏,換成平時的小摩擦他也早這麼做了,畢竟她很少這麼主動。只是養尊處優慣了,怎麼都有些脾氣,他覺得自己心思坦蕩沒錯卻遭來她的失控,加上下午她把錢還給他撇清夫妻關係,又自作主張當成離婚分手費,他也確實生氣了。

“既然你喜歡這張床,那我去那邊睡。”說完,左蘇陳下床走向他們原來的房間。

如果這時候裴光光再上前抱住他,左蘇陳肯定心軟了。只是那樣畢竟不是裴光光,能主動過來對她來說已經不易。

裴光光狠狠關上門,爬進左蘇陳的被窩,那個恨啊。

她也不要他了!誰稀罕?

……

既不敢告訴家裏人,也不敢上QQ找num,裴光光上班都頹廢着。下班后左蘇陳沒有來接她,她一個人走在路上,頓時覺得天地一片灰色蒼茫。

有車喇叭對着她叫,她一喜,回頭現是肖意凡,難掩失落。上車系好安全帶,肖意凡看她,“一天都不對勁,你還能再苦瓜臉一點。”

裴光光對着他苦笑,“你故意來損我的是吧?”

肖意凡挑眉,“到底怎麼了?又和他吵架?”

肖意凡也不是外人,裴光光想來想去還是把事情告訴了他,當然省去昨晚她主動爬床那一段。“你說我跟他是誰錯了?”

肖意凡嘆氣,“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

裴光光搖頭,“這次我們大概真要離婚了。”

“不至於吧,應該還走不到那一步,別急。”

連她主動服軟他都不受,想來差不多快分手了,裴光光攤手,“算了,離婚就離婚,我還不信我裴光光沒了男人不能活。”

“這才是裴光光的范兒。”肖意凡誇她,“對了,先吃東西,再放鬆一下。”

裴光光握拳,“是,放鬆一下,去哪呢?”靈光一閃,比響指,“康樂中心,我要去打拳。”

肖意凡笑道:“你的解壓方式還真特別。”

於是吃過晚飯休整后七點多他們去了康樂中心。

上次過來教練正好休息,這一次晚上教練在了。孫教練是肖意凡叔叔的朋友,對他們很熱情,聽說裴光光曾經練過跆拳道很有興趣,再聽說她師傅是誰后更是有些吃驚,裴光光這也才知道原來她那退休的鄉下師傅在市裡還有點小名氣。

教練安排了幾個學員和她切磋。穿上跆拳道帥氣的白色道服,裴光光頓時覺得自己渾身充滿了活力。

人在壓抑情緒下的爆更是威力無窮,那幾個學員顯然不是她的對手,都被她撂倒了。

肖意凡在一邊喝彩,豎大拇指,“裴光光你真帥!”

帥?裴光光一個踉蹌差點栽倒,衝過去抓住他胸口的衣服,肖意凡笑着投降,“別別別,我可禁不起你揍。”

她也沒想揍他,只是做做樣子,並不是每個人都像左蘇陳那樣能激起她揍人的欲/望。是的,並非每個男人都是左蘇陳,有些人再壞都是獨一無二的。

不過泄的感覺真爽,裴光光仰天長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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