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因為裴小多離她上班地方還比較近，裴媽媽經常讓他帶吃的或者其他的給她。(小說手打小說)做母親的大概都這樣，子女在其眼裏永遠都是孩子需要照顧。這天兄妹倆約了一起去吃飯。

裴小多一看她就嚇一跳，“啊呀，你幹什麼，上班打扮那麼漂亮？”

裴光光整整衣領，咳嗽一聲，拽，“漂亮吧？”

她和左蘇陳說好了今晚約會，自然得打扮漂亮一點。吸取上次李桐事件的慘痛教訓，這次她不準備回家換衣服以免出事，所以早上直接換好了出來上班。

裴小多撫下巴，“沒事打扮這麼漂亮，非奸即盜。”

裴光光瞪他，“有這麼說自己妹妹的嗎？”

裴小多提醒，“誒誒誒，打扮這麼漂亮也注意形象。”

這話說得在理，裴光光端端正正坐好，卻是怎麼也掩飾不住笑的。她本來就不是擅長掩飾內心感受的人，那種拽拽的快樂氣場就算眼神再差的人也看得出來。

裴小多當然也看出來了，悶哼，“看來最近和蘇陳處得很不錯啊。”

裴光光比了個邦女郎拿槍的經典造型，“回去告訴老爸老媽，左蘇陳他願意撤銷離婚協議書了，我們沒事了。”

裴小多一口湯差點噴出來，不可置信，“真的？”

裴光光神秘點頭，“這下他們該知道他們女兒多厲害了吧？”

裴小多也自內心地高興，“太好了，妹啊，你總算爭了口氣沒讓人看扁。”

兄妹倆擊掌慶祝。

她這邊解決了，輪到大齡未婚男青年了，裴光光拿眼尾掃他，“我是沒問題，你呢？爸媽都快急死了。”

裴小多假裝鎮定，“不急，我還年輕。”

裴光光毫不手軟地點醒他，“你三十二了。”

裴小多嗤，“要不是你二十五歲這麼早結婚，我也沒這麼大壓力，我一直以為你對男人沒興趣起碼得三十多結婚。”

裴光光得意地笑，“幸虧我結婚早，不然你四十歲都沒壓力。”

裴小多對她做了個鄙視地動作。於是裴光光現了，很多人都對她鄙視……垂下眼打探消息，“哥，你和西雅姐現在怎麼樣？”

“老樣子，她說剛認識，不想展太快，可能她比較慢熱。”

裴光光想起上次唐西雅的話，猶豫着要不要告訴大哥，想了會還是開口：“如果她仍然想着以前的男人，你還喜不喜歡她？”

裴小多倒是看得開，“這有什麼關係？我們已經不是十幾歲純情少男少女了，哪個人會沒有過去？大家都有感情經歷，你以為和你一樣就談這一次戀愛啊？”

又扯到她身上，裴光光抗議，“我年輕時候也暗戀過男生的好不好？”

年輕時候，這話說的……裴小多瞧不起她，“你那也叫暗戀？不過就是多看人家幾眼而已。”

那也是暗戀，裴光光決定不跟他瞎扯自己的話題，正過來，“如果西雅姐一直忘不了那個男人，還想回去找那個男人，你也能忍受嗎？”可能是她的想法太完美主義了，她絕對無法忍受自己喜歡的人還喜歡另一個人，一點都不能接受。

裴小多呼了口氣，“順其自然吧，想太多也沒用。”

“說的是。”裴光光給他夾菜，“總之我永遠支持你，也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裴小多拍她，“行了，你顧好你自己就行，哥的事哥有分寸。”

裴光光樂呵呵點頭。

……

整個下午裴光光都心癢難耐，畢竟這樣的正式約會還是一次。上次因為李桐而夭折，這次可千萬別再出什麼狀況。

人的預感有時候很靈。下班前在茶水間打碎了杯子，裴光光眉頭皺緊，生起不好的預感。果然，下班后左蘇陳沒有出現，過了一會左蘇陳打來電話，讓她先回家，說他臨時有事去不了了。

“真是。”說她不失望是假的，她就是很失望。

一個人回家，吃晚飯，做什麼都不帶勁，看電視上網也沒意思，只能一個人早早洗澡爬床做面膜。沈靜打來電話，結結巴巴欲言又止，裴光光有氣無力，“怎麼了？”

沈靜聲音很輕，“光光，你們不是出去玩嗎？現在在哪裏？”

說起左蘇陳她就憋屈，“取消了，他說他有事。”

沈靜猶豫不定，“光光，我……”

面膜敷在臉上，裴光光閉着眼睛說話含含糊糊，“嗯？什麼事？”

“我在街上看到左蘇陳和一個女人……”

“什麼？”裴光光刷的坐起身，“你說什麼？”

“光光你冷靜點，我也不敢肯定。今天我們新同事出去聚會，我在**那看到一個女人上了他的車，我沒看清臉，就看到是個長頭的女人。”

裴光光扔掉面膜，“你確定？”

沈靜蹙眉，“我也不百分百確定，我就想你們今天出去的嘛，可是那個女人頭比你長一看就不是你，所以才打電話問問你。你先別衝動，可能他真有事，不過我覺得應該讓你知道，男人得看緊點。”自從李桐劈腿事件后沈靜也開始覺得男人都靠不住，必須盯緊。

“這個混蛋！”

讓她先回家自己卻跑去和其他女人約會，找死！裴光光抓頭，氣得快爆了，馬上打電話，結果左蘇陳已關機。她趕緊換了衣服出門，走到門外又不知道該去哪找，只能回到屋裏干生氣。

客廳里歐風宮廷式落地鍾秒針一圈圈走着，裴光光坐在沙上，恨不得坐上火箭上天入地把左蘇陳揪出來痛扁一頓。

十二點，整整午夜十二點外面才有響動，車庫門打開，裴光光衝過去，擼起袖子，“混蛋，你和誰出去了？”

“這麼晚還沒睡，是不是等我？”左蘇陳幫她放下袖子，走到沙上坐下。

裴光光繞過去，眼睛裏有兩團火焰，“你出去幹嗎了？”

左蘇陳看着她，手一攬就把她拉到自己身上。這樣正好，裴光光坐在他身上，小狗一樣低頭在他胸口和頸間聞來聞去，翻翻衣領，還好，沒有女人的香水味，也沒有女人的唇印。

左蘇陳笑開，“怎麼了？對我不放心？”

裴光光抓住他胸口的衣服，“說，扔下我幹嗎去了？”如果他敢撒謊，她今天一定斃了他，她可不是好糊弄的柔弱女人。

左蘇陳揉揉眉心，“碰到一個多年沒見的老朋友，很意外，所以才沒和你一起吃晚飯。”

裴光光冷哼，“男的女的？”

左蘇陳很直接，“女的。”

他這麼坦率裴光光反而不知道該怎麼辦，眼睛裏兩團火焰還沒下去，“你們都幹了些什麼？為什麼這麼晚？”

左蘇陳笑着扶她坐好，“就是因為多年沒見所以聊了一晚上，吃醋了？”

她能不吃醋么？男人偷情時智商達到頂級程度，她不知道該不該、能不能信他。

左蘇陳看着她極力壓抑的樣子調侃，“不錯啊，換成以前早打我了，這次還沒動手，有進步。”

裴光光齜牙，“你老實說，有沒有干對不起我的事。”

左蘇陳摟緊她，指尖撫過她的臉，到嘴唇，然後吻了上去。裴光光本來要拒絕的，只是抵不過他的強勢，只能乖乖投降。

他含着她柔軟的唇，趁她喘息的時候進入，緊貼着，互相渴求着。客廳里只剩下落地鍾沙沙的輕微聲響，以及喘息和廝摩，安靜中曖昧而又動情。

鼻尖是左蘇陳乾淨清爽的味道，裴光光思緒已完全迷亂，纏綿的吻最是容易讓人動情，越來越深的吻也終於撫慰了她焦急等待的情緒。

“別胡思亂想，要對我有信心，知道嗎？”他的聲音低磁略帶些情/欲中的微啞。

緩緩睜開眼，裴光光偏過頭，潤澤過略腫的唇帶着誘惑，卻吐出兩個狠狠的字：“待定。”

她這樣子就是服軟了，左蘇陳一笑，轉身已抱起她走上長長的樓梯。

裴光光扯着他胸口的衣服偷瞄他，只不過心裏還是有些小疙瘩的。多年未見而又要詳談一夜的女性朋友想必也不是普通朋友，忽然間她覺得自己對左蘇陳還不完全了解，她想進入他的世界，多多了解他，因為她是他老婆嘛。

……

每周回一次左家已經列為預定項目。左家只有左蘇陳這一顆獨苗苗，自然熱情異常，恨不得他們每天都回去。

左爸爸是個看上去很有權威的人，總是淡淡地笑，卻在笑中給人莫名的威壓，當然這是對外人，對兒子兒媳他還是相當溫柔的。

裴光光小心應對着，確保自己不出任何差錯。現在左媽媽特地讓趙姨每天給她燉滋補養陰的湯，喝得她都快胖了，這會左媽媽又讓人燉好了給她，她只能捏捏鼻子繼續喝。

而良好的氛圍中有些瑕疵，那就是孫曉柔。孫曉柔坐在桌尾，總是斜着眼睛看她，一副不屑的模樣。左姑姑一直住在左家，所以孫曉柔也跟着住在左家，相對來說她倒更像是主人。

左媽媽拉著兒子說貼心話去了，裴光光於是去左蘇陳的房間休息。看得出左蘇陳很乾凈，房間風格簡潔大方，裴光光躺在他床上，嘿嘿笑出聲，想像左蘇陳小時候的模樣。

他小時候也這樣可惡嗎？她真想看看他小時候的樣子。

只是她很快現了異樣，因為門口有雙眼睛盯着她，她警覺坐起身，“你幹嗎？”

“沒什麼。”孫曉柔靠在房門上，“來看看你。”

有那麼好心？裴光光冷哼，“我哪裏惹到你了？你幹嗎總是針對我？”

孫曉柔看着自己長長的水晶指甲，“快四個月了，你們還沒離婚嗎？”

有些人唯恐天下不亂，裴光光仰頭，“看來要讓你失望了，我們感情很好。”

孫曉柔“噗”地笑了出來，“自欺欺人吧。我早就跟你說過蘇陳哥不喜歡你，他以前的女朋友可漂亮了，又溫柔又有氣質，你偏不信。”孫曉柔藉著那個虛幻的人物打擊裴光光，倒不是她對那個女人多喜歡，而是習慣。如果她表哥和那個女人在一起，她怕是又要打擊那個女人誇裴光光了。

孫曉柔不止一次提過那個女人，裴光光不是完全不在意，“她在哪？”

“終於感興趣啦？”孫曉柔走進來，“她離開了好幾年，最近又回來了，我前幾天剛看到她，她還是和以前一樣漂亮。”

離開幾年回來了？裴光光腦子忽然有些漿糊，不過還是套用裴小多的話，“我和他都不是十幾歲的純情少男少女，每個人都有過去，這很正常，有關係嗎？”

孫曉柔霹靂紅唇笑啊笑，“那你覺得是你和蘇陳哥認識一個月就結婚感情深，還是他們認識很多年感情深？”

裴光光站起來，“時間不是問題，感情不講時間。”說這話的時候她底氣其實不足。

“你還是不相信？”孫曉柔忽然想到個事，“哦對了，你也去過蘇陳哥的辦公室，他辦公桌上有個很舊的筆筒你有沒有印象，那就是她送的，蘇陳哥保留到現在了哦。”

裴光光腦子一下轟了，她怎麼會不記得？她每次過去都會奇怪嶄新豪華的辦公室里怎麼會有一件陳舊格格不入的筆筒。鼻子忽然酸酸的，心裏也酸酸的，不過她還是甩頭，“過去的事我不會放在心上，現在他是我老公，他是我的男人，沒有女人可以搶走他。”

面對如此的豪言壯語孫曉柔擠眉弄眼，“那我們走着瞧。忘了說，前幾天我就是和舅媽一起遇到她的。舅媽和她也很熟呢，以前舅媽可喜歡她了，誇她又懂事又溫柔。你說一個婆婆是會喜歡你還是喜歡她？”

孫曉柔的舅媽就是左媽媽，裴光光忽然呼吸有些受阻。她看上去很自信，那不過是硬撐，說到底對自己沒什麼信心，可是在孫曉柔面前絕對不能示弱，“多謝表妹你關心我，不過你大可以放心，我和你蘇陳哥感情很好，沒有一點問題，不然今天我也不會出現在這裏對不對？”

“隨你。”孫曉柔聳聳肩，蹬着高跟鞋下樓去了。

接下來在左家的時間裴光光始終像機械人一樣笑，回去的車上也一聲不響。左蘇陳察覺到她的異樣，多次看她，問她話她也沒吭聲。

終於到家，裴光光悶頭走進去，左蘇陳拉住她，“今天怎麼了？這麼反常？”

裴光光用力甩開他的手，再也忍不住，“你說，你那天失約是不是陪你老相好去了？”孫曉柔說那女人多年不在最近才回來，而左蘇陳又說他那天和一個多年不見的女性老朋友聊天，她再笨都聯想得到。

左蘇陳有些意外，“你哪聽來的？家裏誰告訴你的？”

那就不假！裴光光急了，“你為了她不去我們的約會，你是不是要和她舊情復燃？”

“還是為了這事？”左蘇陳低低一笑，點她的額，耐心解釋，“我們有的是時間，可她很多年沒回來，我很意外，所以那天沒去，以後一定不會了。”

“那你不能和她另外約個時間嗎？偏要放我鴿子，你什麼意思？”如果是其他女人也就罷了，偏偏那個女人是她情敵。左蘇陳為了那個女人爽她的約，她就是理解不了不能原諒，因為在她看來那顯示那個女人比她更重要。

左蘇陳嘆口氣，“當時她差點哭，我總不能把她扔在路上。”

“她一哭所以你就扔下我？你為了她扔下我？”裴光光眼睛紅了，不知道是氣得還是委屈。

左蘇陳安撫她，“不要鑽牛角尖，當時我真的沒辦法。相信我，我和她沒什麼，只是朋友。”

“我鑽牛角尖？”裴光光指着自己的鼻子，火氣蹭蹭蹭上涌，“你說我鑽牛角尖，我哪裏鑽牛角尖了？明明是你做得不對。”

左蘇陳退讓，“好好好，算我不對。”

這種口氣好像還是她不對一樣，裴光光更火，“你辦公室那個筆筒是不是她送的？沒什麼你還留着她送你的禮物？”

左蘇陳點頭，“是，不過這個問題比較複雜，等你冷靜些我再告訴你。”

“我現在很冷靜。”裴光光一想到孫曉柔說連左媽媽都喜歡那個女人她就壓抑得不行，鼻子眼睛一塊酸，“你說，你們是不是要複合了？你必須給我說清楚。”

“說什麼？”左蘇陳無奈，“我拉過她的手，抱過她，沒吻過她，更沒生過關係，也沒愛過她，你還要我怎麼說？”

裴光光指他，“你什麼態度？我在跟你好好討論問題！”

在她氣頭上硬碰硬是絕對錯誤的做法，左蘇陳搖頭，轉身往樓上走，“又說不通了，暫時不說了，你冷靜一下我們以後再討論。”

他又忽略她！

不知怎麼她今天火氣特別猛，大概是受刺激太大，加上覺得自己比不上那個女人有些自卑，一點安全感都沒有，裴光光整個人氣成了一團火。

左蘇陳踏上樓梯，姿勢依舊優雅，可他越帥她就越難受，火氣到達臨界點，嘭的爆。裴光光衝過去，一把拽過左蘇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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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時鐘靜止了，空氣凝住了，什麼都凍住了……

驀地，像一滴清泉落進心裏，裴光光一下子清醒過來，急忙拉住左蘇陳的衣角，“左左左，左蘇陳，你沒事吧，你有沒有事？我我我，你讓我看看。”

她竟然又打他了……

左蘇陳摸着被她揍過的腹部，吸氣。

裴光光一下子結巴了，“我我我，你你你，我……”他們剛要複合，她剛碎掉離婚協議書和保證書，她剛向家裏人吹噓他們已經和好，她現在又打他……

左蘇陳推開她，沒再理她，上樓，留下裴光光一個人在樓下轉圈圈跳腳。

她是個蠢貨！她怎麼可以再動手呢？

這天晚上左蘇陳和她分床了，嚴格來說，是分房了，他搬去了其他房間。裴光光一個人倒在雙人大床上，shi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