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搶奪

第十五章:搶奪

我和雷管都被這極從龍嘴冒出來的金屬管給震驚到了。

老闆得意地笑道:“我看過一本旁門古書,專門講劍的種類,其中有一章中提過這種劍,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二位用套子套住的劍柄,是用修羅玉做的吧?”

看我和雷管兩人小小交換了一下眼色,老闆

將金屬管拔嘗試着撥出來,結果髮根本拔不出來,老闆把劍拿出水以外,想得點力用勁拔,結果那金屬管卻迅速縮了回去。老闆笑着搖搖頭,將劍用絨布擦乾,然後放到一個小型的烘乾機上烘了一會。那邊那個手下拿着蠟油遞給他,老闆在劍上淋了一層薄薄的蠟以防止劍生鏽,說:“這古人的智慧真是不能小看。”

我問他何出此言,他用手指了指水對手下說:“剛才讓你打一盆鹽水來就好了,”然後又轉向我們,“這種劍內的機關必須得在鹽水裏才能觸發,就算這個水的密度發生一些變化都不行,要是這盆水是鹽水的話,或許我就能見識一下金屬管上畫著什麼了,“不過,有些東西,不看為好。”說完歸劍入鞘,還給我們。

我還沒反應過來,雷管已經接過了劍,和老闆客氣了一番,要給老闆錢,老闆沒收,只是連聲說道叫我們把它保管好,留着鎮宅用。

我們重新把它放進釣魚筒,跟老闆道了一聲再見,我們就離開了李家大院。

“這真是太神奇了吧!把劍放在水裏居然就可以觸發機關,而且還對水的密度有這麼嚴格的要求。”雷管不由得感嘆道。

“其實也不用這麼驚訝,有很多古代的東西,設計的就是非常先進,有的連現代人都沒有辦法造出來的,但是古人就是可以,”我頓了頓,“比方說吧,當年項羽開秦始皇陵的時候,還從中飛出來一隻木做的鳥嘞!所以說啊,古代那種環境下,上面皇帝讓你幹個什麼,乾的好,獎勵你很多很多錢,乾的不好,就要掉腦袋。這種極端的反差,再加上從小到大的奴性思想,底下的人幹個一輩子什麼東西造不出來?”

雷管說:“iphone!”

我:“······”

雷管說:“算了算了,那我們接下來去哪兒啊?嗯?小刀!”

我沒有理他,因為我看到了我們的車子,車窗的反光照到,在我們的車子旁邊,貓着大概三四個人!

我連忙拉住雷管,雷管問我:“幹嘛?”

我指了指那個倒影,雷管頓時也反應過來,我們於是慢慢摸過去,雷管則從車子後面走過去,兩面夾擊。

等我快要靠近車子的時候,我跟雷管比了個手勢,雷管點點頭,我比劃着“三、二、一”,然後我和他同時沖了出去。

哪知道貓着的那幾個人全是壯漢!我一衝出去,迎面正好撞到其中一個,我一個不留神,那個人一拳毫不猶豫地招呼過來,我汗毛直立,但是反應還是可以的,立馬躲開了。他那一拳呼空了,將旁邊的車子玻璃直接打碎,玻璃碴子一瞬間炸的亂飛,我看的都疼。

但是他好像沒事一樣,又是一拳直取我面門!這一下我沒躲過去,只是用手臂擋了一小下,那拳頭砸在我臉上,我頓時就腦子一白,頭都歪向一邊,重重的撞到了我們車的車門框上。

雷管那邊也不好受,一個得打兩個,實在是招架不住。

我靠在車子旁邊,捂着受傷的地方,假裝自己半天爬不起來,但是當壯漢過來拉我肩膀的時候,我反手就是一記劍指,直戳他眼睛,然後一套組合拳打在他肋下,當他疼的下腰時,我一拳打在他下巴上。他壓根沒有怎麼緩,立馬撲了過來!我連跟他打了好幾回,我算是知道了,他是真的不怕疼,一心只想把我弄死。

我又連着挨了好幾拳,實在是忍無可忍了,找準時機,衝上去就是一個頂心肘,然後,果斷拔出蝴蝶刀,甩開后猛地一劃,就把那個人的腹部劃出一道口子,不過我還是控制着力度,沒有划太深。

雷管突然一個就地打滾,從車后滾出來,然後面對着迎面來的兩個人,一個掃堂腿,雖然被壯漢跳起來躲過去了,但是雷管轉過身後朝天又是一腳,正踢在那個人的腹部。他倒了下去,還壓在了後面那個人身上。

雷管趕緊打開車門,上了車,開始發動,我卻被壯漢一腳踢的仰面朝天直接躺在了車引擎蓋上。雷管在車內大喊:“小刀!抓牢!”

好在還有點默契,我趕緊抓住車的雨刮,當那個人衝過來時,雷管油門一踩,壯漢躲閃不及,被車撩翻在地。

“我去!雷管!你小心啊!別出人命!”我大叫。

“都這個時候了,還搞什麼菩薩心腸啊!你是不是還要給他們超度啊!”雷管大罵。

然後又是一腳油門,直接沖了出去,大概快到出口了,雷管這才停下來,讓我上車。

我們出了停車場后,趕緊回到了不華山居。剛一回來,就看見三爺和小貓正在明堂里的一個桌子前,三爺,呃,正在抱着小貓。我們看到后趕緊把手一揣口袋,兩個人幾乎同時開始吹口哨,吹着吹着就往回走。

三爺聽到我們回來了,在我們身後喊:“去哪啊?”一邊說著,一邊趕緊掙開。氣得小貓直跺腳。

“呃,三爺啊,有件事不知道當講不當講。”雷管抓抓頭髮。

“講啊!”三爺說到。

“剛才我和小刀去外面的時候,被一伙人襲擊了。”

“什麼?”三爺眼神瞬間回來然後說,“你們能確定身份嗎?是不是你們自己結的仇家?”

“可能吧,但是,我覺得,如果是我們結的仇家,不會隔這麼久才來弄我們。”我說。

“你的意思是?”三爺問。

“我的直覺告訴我,可能和墓里的那三個人有關係。”我說。

三爺沒有說話,而是低下頭,好像在思考什麼,然後說:“我們可能被盯上了,不知道那個墓到底是什麼,總之,我們可能下錯了墓了,這樣,我們接下來要去的那個墓再往後延期。”

“啊?”雷管叫道。

我剛準備再說什麼,突然一個電話打到我手機上:“您好,這裏是龍山區布立盜獄,您是李忍先生嗎?一個男聲問。

"嗯,我是,什麼事?”

"哦,您的父親出獄了,他要求您前來接他。”那個男聲說。

我一驚,看了看錶,8月30日,今天是師父三年刑期滿的日子,這麼重要的事!我居然忘了!

"嗯,那好吧,那個,能讓他等我一會兒嘛?我需要一些時間。”“好的,我會幫您轉告他。”說完掛了電話。

雷管看我如此震驚,問我怎麼了,我說我師父今天出獄,雷管說到:“哎呦,那是大事,你的師父那監獄在哪?”

"呃,在重慶。”我有些不好意思。

"什麼!”雷管不敢相信,"我去,那隻好讓他老人家多關一會了。”

“三爺,那個我師父出獄了,我得去接……”我一邊說,一邊看三爺的眼色。

三爺吸了一口氣,說:“最近有點不太平,最好是團體行動,這樣吧,讓雷管陪你去,相互照應一下,眼睛放亮一點。”

“哦,那好,我陪你去就是咯,有你雷爺爺在,放心。”

“能不能,給我配一個強一點的?”我問。

三爺:“……”

“嘿!你還挑!”雷管不樂意了。

“算了,也行吧,那,訂機票?”我問。

"那還用說!”雷管說,"正好我也沒事,去你那重慶的窩點看看,也認識認識你師父。”

"好吧,我訂機票。”

“什麼!你們要離開西安?”原來一直在旁邊無精打採的小貓突然精神起來。

“嗯,怎麼了?”我問。

“小方不去吧?”小貓問。

“小,小,小方?!”雷管和我都笑了。

三爺沒有辦法,只好把小貓的嘴巴捂上,轉過身來和我們說:“快去快回!”

“得嘞!”然後我們倆個人就離開了不華山居,前往機場。大約過了三個小時多,我就已經在飛往重慶的飛機上了。飛機上不給玩手機,雷管只好和我聊天。

"你師父怎麼進去的,一大把年紀還玩得那麼野?”雷管問。

"沒有,”我說,"我師父也才五十齣頭,之前去看他時,他和我說的是因為偷東西時不小心傷了人,被警察抓到了,不過我認為可信度不高。”

"呵,呵。"雷管笑着,然後又問:"你和你師父怎麼認識的,他是一隻腳在道上,一隻腳在道外,而你說你還高中畢坐了,這怎麼扯上的?”

說實活,我不是很想繼續這個話題,但看向窗外如雪一樣的,點綴着金黃色的白雲,我突然想起來我從來沒和別人說過這些,憋着的也很難受。我喝了一口果汁,突然像看開了一樣,就和雷管說了。

我小時候其實是個孤兒,在重慶市郊一個小孤兒院長大,長到五歲時,有一個姓李的大戶人家來孤兒院找一個男孩認做兒子,我就被他們帶了回家(主要因為我小時候長得可愛並且原來名字又姓李,帶回去不用改名)。

大概七歲,父母又有了一個小孩,因為我叫李忍,父母就給弟弟取名叫李緣,取之《惜蓮花》中的緣停翠棹沈吟看,忍使良波積漸空中”的意思。但是我父母仍然對我很好,那段時間真的過得很快樂。

但是十四歲那年,有一次我從輔導班下課,下着大雨,父母開車接完弟弟后又來接我,但是在一個轉彎旁被一輛小轎車逆向行駛時,撞上了,車子衝下了山坡。我父母就去世了,弟弟雙腿也永久性殘疾了。現在想想我真的很抱歉。

後來,弟弟就很恨我,覺得是我害了他們,於是他搬到了爺爺那去住,爺爺也是個好人,我過生日時,他拉着我談了好久,最後淚光閃閃地跟我說。希望我能堅強地活下去。於是,出於我成績並不好的原因,高中畢業后我就被爺爺介紹給了我現在的師父。

"嗻,那是怪慘的,然後呢?你就一直跟着你師父?”雷管問。

"嗯,直到他把自己造進去。”我又喝了一口果汁。

"哦,”雷管也喝了一口果汁,”那我就更想見到你師父了。”

飛機飛了幾個小時,終於在重慶降落了,已經是晚上七點,天空上微微下看小雨,山城的燈光將這一片天空照成昏黃色。

我說:"先回家,開車去接師父,搭出租車去接我怕他要罵。”

然後我們搭車回到我家。我家在一個蠻大的小區內,是一幢別墅座落在山坡上。雷管直誇我有錢。我進了家門后,拿了鑰匙就去車庫裏開車,雷管已經在門前等了,我開了車庫門。

我去!寶馬q5,有錢,太有錢了,你到哪弄的,你師父偷來送你的?”雷管邊打開副駕駛車門邊說。

"你積點口德吧,這是我自己買的,我父母去世時按遺囑來分,財產等我們兩個成年後會五五分成”。

我打開了車門,頓了一下,"我就要了三份。”

“瞧瞧你那樣,還就要了三份。”雷管嘲諷道。

然後就嚷嚷着開車,我只好點火出發。

監獄在一個山頭上,開車要四十分鐘吧,等我們到了以後,就看見等候室的長條坐凳上躺着一個人,是我師父。

"師父,醒醒,回家了!”我拍着他說。

哪知師父醒后一腳把我踢出三米外,然後又是一頓拳打腳踢邊打邊罵:"小兔崽子,把你師父忘了,居然敢把你師父忘了!”

也不知道他是怎麼保養的,還這麼有力氣。要不是雷管拉着,又有兩警察從門外走進來喝止,他估計還能打下去。

他收手后,從長凳子上拿起衣服帥氣地一甩,搭到右肩上,左手往口袋裏一插,看也不看倒在地上的我一眼,說:"走,送我回家,別躺在地上就跟個窩囊廢一樣。”說完自顧自走了。

雷管來扶我,說:"他老人家年輕時肯定是個狠角。”我苦笑着爬起來,說:"他現在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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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里淘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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