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誤入歧途
那日,恰好由我當值中軍大營,剛過午後就有轅門兵士報我,說是有十來騎人馬要面見大將軍……陳友諒繼續講述着他的經歷……
“陳將軍,他們自稱來自京都,說是有極重要之事要見冷大將軍。”
“京都來的……他們是何裝束,可有公文?”陳友諒疑問道。
“那些人統統披着黑袍,還罩着面巾看不出面目,也沒有出示任何公文……不過小的看其來頭不小,不敢擅作主張,故而立刻稟報將軍定奪。”
兵士的話立刻吊起了陳友諒的好奇心,於是他讓兵士帶路,準備親自會一會那些神秘人。
很快的,陳友諒來到大營轅門處,就見一字排開列着十二騎人馬,為首一人站的稍微突出一些,這些人服飾統一,全都是黑色衣袍,矇著面。
“幾位,據說你們要見我家大將軍,想必是為了公事?”陳友諒很客氣,抱了抱拳說道。
“你怎知我等來意?”沒想到為首那個黑衣人生硬的反問了一句。
“呵……”陳友諒並不生氣,笑了笑又說道:“若是因為私事,幾位為何不直接進城去大將軍府,卻要來到大營?”
“怎麼?難道冷大將軍不在大營?”
“噢……原來幾位還不知道啊!說來我家大將軍近來染了風寒,卧床在家已經有些時日了……不過,幾位若是有何公事,盡可說與在下。”
“你……尊駕說了算嗎?”黑衣人語氣中透着不信,甚至還有輕蔑。
“我乃右軍校尉,今日司職中軍,講話當然作數。倒是幾位身份不明,卻聲稱要見大將軍,陳某是不是可以認為你們圖謀不軌呢?”這一次陳友諒板起了面孔,既然來者不講禮數,那他也沒有必要客氣下去了。
“來呀……”
“喏!”陳友諒一聲吆喝,頓時從兩側跑出兩列兵士,一個個手中都擒着鬼頭大刀。
“將這些人拿下……”
軍令如山,刀斧手得令立刻拉架勢便要衝上去。
“等等
(本章未完,請翻頁)
……你且認得這個嗎……”
就在這時,那個黑衣人低聲喝道,與此同時亮出了手中一塊烏黑髮亮的牌子。
“烏金令牌!”陳友諒一眼見到了令牌,驚得險些叫出聲。
“不錯,看來閣下並非尋常武夫,倒也認得烏金令牌,那便省卻了我們許多口舌。還是速將冷大將軍請出來吧!”
“你……閣下難道不信陳某之言?大將軍確實不在大營,還是那句話,若是有什麼要緊的公務,與我說也是一樣的。”陳友諒語氣緩和了一些,又揮手示意刀斧手退了下去。據陳友諒自己說,倒不是他畏懼皇城司的人,而是畢竟在陳友諒背後還有大將軍和整個贛州大營,若是因為今天的事情得罪了臭名昭著的皇城司,再招惹來了麻煩,豈不是得不償失,因小失大,因此他只能盡量摁下心中的不悅。
“我最後再說一遍,此事重大,不是閣下的身份所能承受得了的,再說的貼切一些,就是冷崑崙現在出來,他也必須小心翼翼……”
“嘟……大膽狂徒,你們也太目中無人了吧,別忘了這裏是贛州,不是京城,更不是你皇城司的管轄,本將軍給你面子不代表贛州大營懼你,既然你等敬酒不吃,還中傷國家重臣,那就怪不得陳某不講禮數了。來呀,給我拿下!”陳友諒再次下令要給這幫人點顏色看看。
“好吧……既然你自己找死,我也就不與你磨牙了。你且將此物交給冷大將軍,剩下的事他自然知道該如何做……”黑衣人似乎不願與陳友諒等人糾纏,將一個錦盒遞了過來。
“閣下好像姓陳吧,那麼陳將軍請轉告大將軍,務必遵守諾言,切記,切記!”黑衣人又扔下一句話后,便縱馬離開了大營……
“一個錦盒,那會是什麼?難道贛州、或者說是大軍中有人圖謀不軌,所以皇城司的人才會出現?可是若是那樣的話,他們直接抓人就是了,沒有必要如此詭秘行事啊,莫非贛州軍中出了比忤逆更嚴重的事……”嚴曦聽了陳友諒的講述后,也陷入了問題的糾結之中,百思不得其解的同時
(本章未完,請翻頁)
,口中還一個勁兒地嘀咕。
這時只聽到陳友諒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又繼續說道:“也就是在皇城司的那些人離開后,我方才覺得自己終究是魯莽了,陳某隻是一個六品校尉,卻誇下那麼大的海口,要是萬一此事涉及到什麼軍機大事,陳友諒豈不是要擔上失職的罪名?說真的,我又有些後悔了,終究是名利二字在作祟啊!”
“難道古怪出自那個錦盒?”嚴曦又追問道。
可陳友諒卻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看着屋外天井中最後一隅陽光說起了後面的經歷。
陳友諒自覺到自己恐怕真的做不了主,而那錦盒也無疑是個燙手的山芋。於是,顧不上返回中軍大帳,簡單和手下的兵丁交代了幾句,便拿着錦盒急匆匆的進了城,一路直奔到了大將軍府。
話說,贛州地處要塞之地,水陸重鎮,興國又因以武立國,故而格外重視贛州邊防,在城外常年駐紮了十數萬精兵,而手握重兵的將領便是征西大將軍,萬寧侯冷崑崙了。至於冷大將軍不僅是開國元老級別的功勛之臣,而且還是當今皇帝的親舅舅,其在大興國的地位與威望便可想而知了。
陳友諒懷揣着錦盒,一路快馬到了大將軍府,與府上下人說明來意,便被直接領入了將軍府的後堂。
那下人說去請大將軍,然後就離開了,只留下陳友諒獨自一人規規矩矩的立於堂下。心裏盤算着,只要一見到大將軍,便立刻將錦盒獻上,剩下的事情就是再有什麼古怪也絕對與他無關了。然而,一盞茶的時間過去了,既不見到大將軍出現,也沒有看到剛才的那個下人。這時陳友諒有一點疑惑了,於是壯着膽子退到堂外的庭院裏,卻沒有見到任何人,又輕聲呼喚了兩聲,還是無人應答。
陳友諒突然萌生出了一種不好的感覺,回想從剛才到了將軍府後似乎就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了,未經通傳便進了將軍府的內宅,一路走來除了那個下人外,好像再未見到其他府中僕人,難道諾大的將軍府就那麼一個僕人嗎?不可能……絕不可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