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男人、女人、控制欲

因為新人導演，投資很小的原因，燕雲風不要片酬，他只要版權收益的5%。

“王總，海外收益分成，還有國內票房分成，我只要5%。”

“不多，不要片酬，拿這點分成不多。”

燕雲風隨後補充，他說：“《非法穿越》網絡播放權，還有電視台播放權，這個歸我所有。”

王海和楊帆都有些不懂，他問：“小燕，你要這個網絡播放權幹什麼，現在看網上這些電影都不要錢，這個怎麼賺錢？”

當然，王海有些懷疑，畢竟做生意的人，總要講究收益，現在看不到收益，長期持有，或許會有收益。

他當然不會告訴王海，以後網絡版權越來越嚴格，現在購買電視劇、電影網絡播放權就是白菜價格。

一部電視劇網絡播放權1萬2000左右，電影價格也差不多，現在不論土豆、優酷、還是56或者PPTV，都不重視版權，現在國內視頻網站還是用戶越多，廣告收入越多的年代，大夥都看盜版。

視頻網站公司的員工盜版好來塢、曰本、韓國的影視劇，然後冒充用戶上傳，因為普通用戶沒有渠道，甚至國內電視劇也被視頻網站員工盜版。

其實大家都是白嫖黨，燕雲風也喜歡看不花錢的，出國以後發現，海外也喜歡看盜版，他們就是沒有這個渠道，很多外國遊客到國內，買一大堆盜版光碟回去。

嘴裏說著支持正版，行動告訴真香，誰也別說誰高尚。

現在燕雲風要給王海解釋：“留着以後賣錢，第一次當導演也算留個念想。”

王海也知道他沒說實話，不過他實在看不出《非法穿越》網絡播放權有什麼用？

去年穀歌16.5億美元收購油管，國內視頻網站就像雨後春筍一般，突然冒出來一百多家視頻網站公司，王海不懂互聯網，他也參與不進去。

俗話說，只見賊吃，不見賊挨打，現在和這一百多家競爭，褲衩都能賠掉。

“行！”

燕雲風和王海的投資、分成談妥，王海投資80萬製作《非法穿越》，燕雲風5%收益分成，沒有片酬。

老舅片酬5000，拿2%收益分成，雖然很少，不過老舅很高興，他終於能演電影。

其實老舅長的挺精神，有些像演《暗算》的柳雲龍，老舅比柳雲龍高一點，老舅凈身高和燕雲風差不多，都183公分，不過老舅的樣貌比柳雲龍硬朗一些。

電影拍攝許可證由王海去申請，燕雲風和老舅離開公司，他把最新的劇本遞老舅：“你看一看，不用背台詞，咱們這部電影台詞很少。”

“你把大學生改成記者。”

“嗯。”

“雲風，咱們這電影要表達什麼？”

“什麼也不表達，就是拍着玩，電影總想表達，多麼俗！”

“不過你這劇本我看不懂。”老舅一邊走一邊看，拉開車門說：“這都寫着啥？開頭殉情，隨後就偷車，這都是什麼？”

“故事結尾放在開頭，汽車燃燒，法醫說這是一對殉情的男女，人們會好奇這對男女為何殉情，其實這是兩個男人，因為爭執同歸於盡。”

“《低俗小說》的敘事結構，人們認定環形敘事結構，《非法穿越》的敘事結構我還不知道應該叫什麼！”

燕雲風坐在車裏抽煙，他給老舅講解：“這不是一個講愛情的故事，也不是講婚姻的故事，《非法穿越》沒有具體表達，不過主題還是控制與被控制，更多還是人性。”

“女主角之所以被家暴，就是一個東西，錢！”燕雲風從口袋內掏出一張一元紙幣。

他在陽光處照了照說：“因為錢的原因羅漢卿控制着文姬，一個女人不想被控制，所以他跟着安波萬走，可是這一路上，偷竊、居無定所，安波萬給不了她安定的生活，兩個人又因為錢的原因，文姬想控制安波萬，所以安波萬要擺脫文姬的控制，所以他要殺了文姬。”

“人們以為的婚姻、愛情都是美好的，又或者有規律，其實還是因為錢做媒介的原因。”

“遠古時期男人如何控制女人？”

老舅搖搖頭，他也不懂。

燕雲風給他講：“男人出去打獵，他要把山洞的門堵住，同時他要勸解這個女人，不要走出去，他打獵回來就能讓她吃到肉。”

“男人堵住山洞門，當他出山洞的時候，很多男人看着他，這些男人也想擁有女人。”

“在遠古時期女人就是一種資源，動物世界的故事告訴我們，雌性動物很多依附在一隻強大的雄性動物身邊，同時雄性動物也是雌性動物的一種資源。”

“把遠古時期的肉類，換成當今社會的金錢，道理其實一樣的。”

“總結一句話，有錢就是大爺，有錢有地位就可以擁有很多女人，沒錢沒地位女人的毛都摸不到。”

“媽的！”老舅笑罵：“你小子這麼變態！”

“不過你小子把事情講的很通透，事情的本質一樣。”

當人們以為文姬是一個被家暴的善良女人，燕雲風用現實告訴他們，這個女人不簡單，她可以忍受羅漢卿的家暴，但是她不能忍受和安波萬浪跡天涯，當安波萬做不到她幻想時，文姬就開始控制安波萬，甚至把一切責任都推卸給他。

文姬說：“一個可憐的女子，被歹徒從家裏帶出來，受到威脅，並且受到侵犯，這就是人們希望的這樣，真相是什麼，人們才不會關心。”

當你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嗎？

我們不得不懷疑社會，懷疑整個人類，甚至懷疑地球是否存在，太陽是不是人造的？

當然，文姬的失蹤，羅漢卿出來尋找她，並不是因為什麼愛情，而是因為文姬脫離他的掌控，還有另外一種，就是屬於羅漢卿的資源被搶奪。

其實《非法穿越》還有一段描寫，安波萬的新婚妻子出軌，劇本里她出軌的對象就是羅漢卿，具體因為什麼？還是一個字，錢！

安波萬不能滿足她買名牌包，高檔衣服的需求，在《非法穿越》第三幕中燕雲風描寫，偷窺的視角一個黑西裝男，和一個紅色裙子的年輕女性擁吻，而且在街上。

這個偷窺的視角，就是安波萬自己，他發現了妻子出軌，為什麼用偷窺的視角？就是因為他的職業，記者。

這段本來應該在第一幕出現，燕雲風把這段安排在第三幕，就是打破敘事結構，同時承接下一段劇情，安波萬和文姬的矛盾。

燕雲風不說，看劇本的人，會看的一頭霧水，很多人劇本都看不懂，更不用說觀眾看電影，觀眾更看不懂電影的劇情，還有表達。

如果一部電影只是講一個故事，那麼不足入圍三大電影節，必須要走出自己的路，不論鏡頭語言，色彩作用，還是場景的運用，又或者敘事結構，都要特立獨行。

5月10日。

王海通過公司把80萬打到劇組的賬戶上，這筆錢由楊帆管理，他們又雇傭了一個製片人、一個會計，監督燕雲風花錢、拍攝。

首先就是租賃拍攝設備，現在膠片電影逐漸被淘汰，開始用數字攝影機，《非法穿越》劇組租拍攝的設備，攝影機一天4500、燈光、錄音、承托設備和攝像滑軌等等，拍攝一天，租賃設備要1萬左右。

劇組開銷、演員片酬、出差費用，還有住酒店的各種費用，80萬勉強能夠，燕雲風必須在一個月之內拍攝完成，等拍攝完電影，還要剪輯、配音、配樂等等，京城這裏有後期工作室，不過也不便宜。

首先就是演員。

男主角：馬明遠

女主角：待定

女配角：梅梅

男配角：待定。

王海只是客串一下，燕雲風要趕緊找女主演還有男配角。

王海也知道，讓梅梅演女配角就行，畢竟他投資80萬，還是想要回報的，找一個有演戲經驗的女演員，說不準還能賺一把。

第二天，燕雲風就開始找女演員，其實他的心裏已經有人選，就是不知道她願意不願意？

畢竟他們這屬於草台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