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埃里克的安慰
埃里克走過去一腳踹在他的屁股上,“羨慕我?”
傑姆只管自己衝著塞拉促狹一笑,“如果你今晚還冷,可以來找我。”
塞拉順從回應,“好的。”
又是一眾調笑打鬧后,幾個面容溫婉的女人端來餐具。
“好了別鬧了,都來吃飯。”
除了傑姆、梵妮還有埃里克以外,幾個上半身光裸、皮膚古銅色的肌肉男人,身邊都站着一個容貌漂亮或平凡的女人。
塞拉記得狼族有個很唯美的設定,一頭狼終生只會烙印一個女人成為唯一伴侶,他們或許會因為對方是個人類而放棄永生,如果伴侶不幸喪生,他們通常會選擇殉情或者自殺。
這不禁讓她想起自己在倫敦未成年時鐘愛看的一部小說,xx之城,裏面的狼人當時就是她心中的頂級伴侶形象沒有之一,試問誰不喜歡一隻溫暖的超大狼狗狗呢。
她走進他們的公共餐廳,有點像雨林餐吧,一塊超大木頭拼湊而成的長桌,上面塗了一層蠟來保證桌面光滑,四周都是敞開的,只有幾根粗壯的木柱立在四角上。
一個族群的人紛紛落座,塞拉看埃里克身邊的空位,走過去坐下。
“我們這沒有純銀的勺子也沒有鍍銀的,只最便宜的陶瓷。”梵妮將餐具發到她面前。
“我不介意,謝謝。”塞拉向她道謝。
她的好脾氣不由得讓對方多看了她兩眼。
早餐很簡單,便宜的咖啡、烤吐司配蛋黃醬、還有一筐熟透的雞蛋。
梵妮給她拿了塊塗滿蛋黃醬的吐司,“載着你的觀光船在哪裏沉沒了?還有多少人墜海?”
塞拉接過麵包,情緒因回憶起昨晚的災難而悲傷,“我不知道,或許距離這幾十公裡外,大概死了有上千個人。”
極端的氣候,低溫、海浪、暴雨、溺水、任何一項拿出來都能置人於死地。
“上千個人?”
圍坐在一起吃飯的眾人一陣唏噓。
傑姆猜測:“不會是皇家游輪吧?從萊斯特出發過來的那艘豪華大船。”
也只有那艘船能達到如此大的規模了。
“是的,就是那艘船。”塞拉點點頭,不出意外這會肯定舉國轟動。
“那條人魚是我從船員手上救下來的,他本來要被殺掉,後來船翻是他救了我。”
說起洛西德,她的眼神柔軟,“他是個好人。”
“好人、哈。”坐在桌子另一端看着稍微年長的男人叫蓋爾,他滿口誇張,“指不定那艘船就是他的尾巴掀翻的。”
塞拉皺了皺眉,“不會,他一直在我身邊,是突如其來的暴風雨導致。”
“行吧女孩。”梵妮吞下麵包,對她說:“你這會在坎布尼亞郡最大的無人森林裏,我們是唯一的居民,我等會要去鎮上買點砂糖回來,可以順帶給你的家人寄封信讓他們把你領回去。”
塞拉眼睛一亮,隨之又暗淡下來,“我不知道父親的家在哪,我從沒來過這。”
埃里克側過身看她,“不知道?什麼意思?你父親是誰?”
塞拉抿了抿唇,表情難過,“我父親是利齊伯爵,他也住在鎮上嗎?如果距離近我可以走回去。”
不只是埃里克,所有人都驚訝了。
“利齊伯爵除了安娜希以外還有個女兒?”傑姆立即看向愣住的埃里克,一拍桌興奮道:“我就說她和安娜希很像,埃里克還說不是。”
塞拉忍着快要湧出的淚水說:“不像!”
埃里克同時道:“不像。”
兩人又同時轉頭對視,氣氛一下安靜下來。
“我吃飽了,你們慢用。”塞拉低着頭站起身,裹着毯子跑出餐廳。
長相漂亮的女人格曼妮一巴掌拍在傑姆的頭上,“你還小可能不知道,利齊伯爵的正牌妻子很早就離開坎布尼亞郡了。”
傑姆捂着腦袋,“為什麼?”
“還能為什麼,現在的喬茜夫人是情婦呀,她氣走正經的伯爵夫人生下安娜希,多少人都知道的八卦。”
埃里克推開木凳起身,“我去看看。”
他們的房子就建造在懸崖附近,順着海風,塞拉只跑了五六分鐘就赤腳爬上了一塊大漂石,下面就是懸崖。
開出太陽的杉樹林裏溫度還是很低,海風鋪面而來,凍得她身上每個毛孔都張開了。
下方不斷翻出白色浪花的海洋很平靜。
“洛西德,你還在嗎...”她裹着毯子默默蹲下身,望着海面眼淚不爭氣的掉落。
背後傳來小木枝被踩斷的聲響,塞拉立即用手背擦掉眼淚,紅着眼眶回頭。
埃里克手裏握着她跑丟的拖鞋大步走來。
“你來幹什麼。”塞拉吸了吸鼻子。
“你的人魚已經離開了。”埃里克踩上石頭,到她身邊盤腿坐下。
塞拉撇開臉不想理他。
埃里克將拖鞋放到她佔滿青苔泥土的腳丫邊,“傑姆的話你不用放在心上。”
塞拉沉默一會,手指緊抓身上的灰色毛毯,“我母親肺結核病去世了,如果不是利齊希望我回來挽回他的名聲,我根本不會回來。”
她抬起臉,望向英氣逼人的埃里克,“我不是安娜希那樣的有錢小姐,我是個窮光蛋。”
明明是個正牌小姐,卻因為情婦上位變成了窮光蛋。
本質上和這群生活在深林中的狼人沒有區別不是嗎?大家都同樣的窮。
埃里克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他摸了摸自己短小緊貼頭皮的黑髮,“我沒覺得你和安娜希像,你們沒有一點相似。”
塞拉盯着他,吸了吸鼻子,“你怎麼知道?你見過她?”
“我是他們家的獵戶經常見她,羅賓遜退休后換我一直給他們家提供野味。”埃里克套着夾克的手臂撞了撞她的胳膊,“說不定以後你餐桌上就有一隻野兔或鹿肉是我打的,你未來的僕人還會付我錢,你永遠比我富有。”
塞拉被他逗笑了,氤氳水汽的奶棕色眼睛笑起來,帶動整張明艷的五官跟着生動活潑。
埃里克微微一怔,不自然的撇開目光。
“埃里克。”她沖他伸出白嫩的手,語氣軟乎乎的,“我叫塞拉,我們交個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