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凡書城
“這個世界很大，很大很大,大到一個凡人一生也不過是方寸之地！”
趙長承嘆了一口氣，繼續道：“也許，只有那些仙人，才能知曉這片世界有多大！”說到這裏，眼中也是露出一絲嚮往羨慕。
“我曾經和你差不多的年紀，出去過，想像過，也失望過，終究還是回到了這裏，結婚生子，普通人也好，普通人也有普通人的樂趣。”
趙長承低頭抿了口酒，神色也有些黯然。
自己也曾嘗試過，可終究沒有修鍊的命。
不甘心啊！可隨着年紀上去，心中的熱血也慢慢冷了下來。
曾經的衝勁，說過的大話，拋出的豪言壯志早已煙消雲散了，自己現在挺好！
周凡認真聽着，可是，自己成為普通人，雪曦怎麼辦，仇恨誰來報！
“我們腳下所處的地域，叫東荒，我也只是走過一點，不過幾個大點的城市罷了.......”
“東荒很大，各種宗門林立，有異獸勢力，也有隱世古族。”
周凡震驚：“異獸也能建立勢力？”
“當然，只要實力強大，你一人就是一宗也未嘗不可！”
“據我所知，離這最近的一座修行宗門應該就是紫雲宗。”
周凡立即出聲詢問:“多遠？”
趙長承望着周凡，輕笑道：“遠倒是不遠，五百里左右，只是成為修行者考驗很難，我當年自然也去過，可惜…..”
當年他也曾自信滿滿的前去，只是可惜，連第一關都沒有過去。
第一關最簡單，也是最難的，就是考驗是否有修行資質，如果連這一步都做不到，就更不用說所謂的修行了！
周凡得知，心情也有些沉重，自己所謂的修行，一年都沒有所謂的靈氣，也不知道能不能通過？
趙長承繼續道：“東荒很大，凡人一生都無法走出，可除了東荒，還有其他四個地域，分別是西域，南嶺，北海，以及中原，每一處都是巨大，即便修士也需要花費無數光陰才能前往另一域。”
“當然，有上古傳承的傳送大陣，可每一次都是花費巨大，至於價格，我自然是不清楚的，其他地方我也只是遊歷途中道聽途說罷了，至於真相幾分，恐怕就不是我能判斷的了。我不過只是一個在外面闖蕩幾年的普通人罷了！”
周凡起身彎腰道謝，尊敬道：“多謝長承大哥告知！”
“這些都不是秘密，等你到了外面自然知曉，我也只是提前告訴你罷了……”
周凡知曉，可自己對外面一片空白，沒有這些信息，自己又不知道要耽誤多少時間，這一聲謝是應該的。
“紫雲宗！”
周凡決定，無論如何自己也要試試，成功也好，失敗也罷，大道萬千，我就不信沒有我周凡的路！
一番言語，周凡收穫良多，期間趙長承依舊不斷的向周凡說一些基本的信息。
等兩人說完，時間也不早了，趙長承還有傷在身，更是不好熬夜。
心中也是下定決心，明早，自己就去紫雲宗，五百里，按照自己的速度，應該半旬左右。
月色朦朧，透過窗戶，輕輕灑落。
第二日清晨，起床的周凡早已收拾妥當。
門外傳來敲門聲，周凡趕緊開門，正是趙長承，準備喊周凡起來吃早飯。
看到周凡早已起床也是輕笑，不再言語，叮囑一聲，就出去了，
用過早飯，周凡告辭準備離去。
“等一下。周凡！”趙長承起身說道。
先前看到已經收拾好的包裹，自然猜到周凡的想法，已經通知妻子，準備一些銀兩和衣物，都是一些常用之物。
周凡不明所以，被拉着只好輕輕坐下。
不一會，趙長承拿着一個包裹遞給周凡，笑道：“這裏面是一些衣服，出去了，總不能還穿獸皮吧！”
“這還有一些銀兩，路上用的到，外面不比山裡，吃穿住行都要靠這個，當然修行者交易，自然用不到這些！”
周凡聞言，趕緊拒絕，昨天夜裏的交談，周凡也知道一些生活的信息，價格，衣服，談吐。
這些他都記在心理，自然也清楚，這些錢都是趙長承一點點攢下的。
看到周凡拒絕，趙長承趕緊說道：“放心，不多，也就勉強夠你到紫雲宗的！”
“一路上你要大手大腳，我可就不管了啊！”
看到周凡還是不願收下，嚴肅道：“你這可就是有點瞧不上老哥了！是不是瞧不上？”
“沒有沒有……”周凡擺手，只好收下。
看到周凡收下，趙長承也是笑道：“這不就對了嗎，我這條命可都是你救下的！”
“這是路上的地圖，只是一個大概，很多地方我也不清楚，先將就着用吧……”
趙長承拿出一幅顯然畫好沒多久的地圖，低聲道。
周凡接下，鄭重道謝，隨後不再猶豫，轉身離去！
趙長承一路送到村口，看着少年鄭重道：“記住，周凡，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嗎，其他的都不算什麼。”
周凡點頭，告辭離去，心中記下這份情誼。
“長承大哥，回去吧！”
“哈哈，放心，你小子一定行的！”看着周凡的背影，趙長承大聲喊道。
“多像年輕的自己啊！”
他自然希望周凡通過考驗，成為一名修行者，自己期待着呢！笑了笑，轉身回去。
人生總是遇到無數的人，有些人也許只是擦肩而過，有些事也不過是記憶中一片小小的浪花。
可人吶，終究會遇到一些特別的人。
是皓腕凝霜雪，還是陌上人如玉。是一見面就一笑顏開。是一想起就涕泗橫流。
是對的人，是錯的人，是心動的人還是仇人，那又何妨，少年，儘管去闖就對了……
周凡遇到趙長承很開心，彷彿就像回到村裡，趙長承遇見的周凡也很開心，彷彿看到了年輕的自己。
背着包裹，周凡按照着簡易地圖，向前前行着。
不過速度不快，還是有點心疼身上的新衣服。
好在山林稀疏，不過難免會被荊棘掛到。
行走了一段的周凡又重新穿起了那件破爛的獸皮，開始全力奔跑起來，風聲驚起大片的鳥雀。
山林中若是有人的話，自然能看到一道身影猶如狡兔般在山林中快速穿行着。
一路走走停停，周凡遇見幾個村落，不過並沒有前去打擾，只是埋頭路過。
停下來休息的周凡自然也注意到包裹內的銀子，銀子不多，只有幾塊，可布袋中還有一塊金光閃閃的金子。
周凡看到后，思緒萬千，本想着返還，只是想到依照長承大哥的性子肯定不會要，也只好作罷。
只能希望日後再相見，當面再道一聲謝。
將金銀鄭重的收好，趕路還是山林中方便。自己也習慣了在大山中生活。
隨着一座座村落不停的路過，時間也在飛速的流逝着。
此時的周凡已經換上了衣服，獸皮早已脫下。
對於這件隨自己跨越山河的獸皮衣心中還是有幾分感情的。
不過看着滿是破洞，以及不再有山林的前方，還是丟下了。
這些天的趕路，早已走出連綿的大山，前方一座雄偉的城池在遠處若影若線。
周凡知道，快到了，這座城應該就是地圖上提及的凡書城。
凡書城距離紫雲宗不過幾十里路，自己肯定要過去的，了解一些消息再去紫雲宗也不晚。
不久，周凡也來到了城池下面。
“凡書城”三個大字高高的懸挂在城門上。
周凡驚嘆，自己從小在村落長大，自然沒有見過雄偉的大城。
如今看到十幾米高的城牆，也是心生震撼。
人來人往，自然沒有人在意一個少年的好奇，驚嘆了一陣的周凡也準備進城。
“站住！”城門守衛喝到。
周凡訝然，看了看其他人才明白過來，原來是要交錢的。
趕緊跟着別人交錢，隨後自然順利進入。
周凡不清楚，一般進城自然是不用收費的。
不過最近剛好趕上紫雲宗招收弟子，凡書城距離最近，自然有大量的人員湧入，這些加起來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冰糖葫蘆！”
“燒餅咯，燒餅！”
“酒水，上好的酒水！”
……..
人聲鼎沸，無數的聲音湧入周凡的耳朵，許多都是沒見過的。
周凡獃獃的看着，一切都是那麼的陌生，
“走不走啊！”有人催促道，周凡趕緊動身，隨着人海向前走去。
城池很大，各種東西眼花繚亂，周凡目不暇接，不過想了想兜里的銀兩，還是忍住。
銀兩不多，還是要省一點花的。
至於金子，周凡自然不想動用，等以後再見面還想着還回去呢。
城內依舊繁華，不過比起城門口人流早就稀疏了很多。
周凡想了想，還是先找到一處住所，再做打算。
不過一番詢問下來都是貴的驚人，自己兜里的銀兩恐怕住個七八天就要告竭了。
周凡無奈，繼續在城中，遊走着，期翼尋到一處稍微便宜的住所，可惜依舊未曾發現。
“看來只能隨便找個地方將就一下了……“
周凡無所謂，有住處自然最好，自己好好休息一番，順便打聽一些消息。
沒有就算了，自己也不是嬌生慣養的。
先前在街上溜達，一些人的交談周凡自然聽到了。
也明白為何城池如此繁華，紫雲宗最近開始招收弟子了，就是不久后的秋末。
周凡算了一下日子，應該還有十天，心中也是感概自己來的及時，錯過了這次還不知道要等多久呢。
周凡四處遊走，了解一些信息的同時也挑選着自己的藏身之所。
可惜，不是人數較多，就是被一些衣衫襤褸的人佔着。
周凡好奇，為什麼如此繁華的城市，還存在這樣一群人。
後來才知道那些人叫乞丐。
天色較暗，周凡也好不容易找到一處休息的地方。
位置挺好的，一處橋洞，橋洞不少，可先前周凡發現都是有人存在的。
周凡也納悶，為何這裏沒人，想不通，索性也不去管，向前走去。
“快看，快看，有人去那裏了！”
“誰啊，膽子那麼大，找死不成？”
“那種病，據說可是會傳染的！”說話的人似乎想到了什麼，打了個激靈。
眾人也開始議論紛紛。
“病？”
旁邊那些乞丐的議論自然被周凡聽到，心中也不在意。
自己還是懂幾分醫術的，再加上還有半截靈藥，更是毫無顧忌，徑直走向山洞，
“大哥哥，你不要過來，他們說我有病，會傳染的！”一道怯生生的聲言傳來。
周凡抬頭看去，也是被嚇了一跳。
小女孩大概七八歲的樣子，和雪曦差不多大。
只是原本稚嫩的臉上，此時卻是滿臉的膿包，甚至有些開始潰爛，遠遠望去十分嚇人。
周凡自然也不例外，沒留意下自然也是如此。
平常人看到肯定十分害怕，可周凡畢竟學習過一些醫術，細細觀察下，也是心生憐惜。
先前小女孩的善意提醒，周凡自然聽到了，心中也是忍不住想起了雪曦丫頭，不知道現在過的怎麼樣。
周凡又靠近了一點，仔細看着小女孩。
“別過來，大哥哥，會害死你的！”看着周凡靠近，趕緊出聲提醒道。
“別害怕，哥哥會醫術！”周凡聽到，回答道，看到小女孩，和雪曦差不多的年紀，心中也起了惻隱之心。
不過隨着周凡的靠近，小女孩也慢慢的向洞裏後退。
周凡無奈，只好不再前進，就站在那看着小女孩臉上的膿包！
“蛇疹？不對不對！膿包不應該那麼大……”
“靈瘡？也不對，靈瘡不會出現臉上。
周凡不停的思索着，腦海中，村書籍上一個個疾病迅速在記憶力浮現着。
不過都對不上！
難道是…….
周凡似乎想到了什麼，急忙出聲問道：“你身上是不是也有？”
小女孩望着周凡的目光，猶豫了一下還是怯怯的點頭。
自己從出生就這樣了，不過小時候還沒有那麼明顯。
自己滿滿的長大，膿包也慢慢的變大，父母害怕，不要自己了，也沒人願意和自己說話，嫌棄自己。
自己只能每天躲在這裏，只能等到夜深人靜時才慢慢的爬出去，撿一些垃圾菜葉果腹。
剛開始時，她也白天出去，所有人見到他都躲得遠遠的，罵他怪物，讓他去死，沒人打他，怕被傳染。
她知道，那些人怕她，後面她就只在半夜出去。
她不想死，她想活着，有錯嗎？
這幾年，沒有人和他說活，她知道，她不說話。
別人罵她，她清楚，也不反駁。有人接近自己，她就出聲提醒。
所有人見到自己之後都是掉頭就跑，只有眼前的大哥哥，沒有走，似乎還想給自己治病。
可她知道，這病，治不好的，也沒人願意給她治。
她知道大哥哥是好心，她能看的出來，可正因為如此，她更不想害了大哥哥。
點完頭，有些後悔的小姑娘趕緊道：大哥哥，我這病治不好的，你快點走吧！”
看着依舊沒有動靜的周凡，繼續催促道，聲音都帶了一點哭腔。
周凡沒有管這些，聽到小丫頭的回答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龍疹，這是龍疹，和蛇疹差不多，不過更大。”
龍疹一般都是從出生就有，隨着年齡的增長逐漸變大，形狀如同一道纏繞全身的巨龍。
記載龍疹的書籍是周凡無意中，在一本不知道存放了多久的書籍上看到的。
上面記載的所有疾病都十分稀奇古怪，周凡一個都沒見過，也是好奇才開始翻閱。
原本只是當一個故事看的，沒想到，今天竟然被自己遇見了。
難道說，村落那些書都是真的？周凡開始有些動搖起來。
聽着小女孩帶着哭腔的催促，周凡也是不再多想，趕緊說道：“這病不傳染，我能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