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救人
林中依舊鬱鬱蔥蔥，不過看上去更多了幾分活力，到處都是陽光灑落！
沒有山脈的壓抑感，也少了幾分古意。
山林之中，花草茂盛，已經有一些樹木染上幾分秋意，偶爾一些野兔隨着周凡的路過驚慌逃竄。
“應該快到了！”
望山跑死馬，在山巔上看着，似乎觸手可及，可實際趕路依舊需要花費大把的時間。
如今告別小虎之後已經過了三天，周凡估摸着已經快要接近了。
運氣好的話，今天可能就能找到！
自然不是周凡神機妙算，而是先前自己看到有人活動的跡象。
一隻斷裂的箭頭深深的插在樹榦上，看顏色應該也是不久之前留下的。
“要是自己會飛多好！”
周凡有些感慨，自己要是能飛天遁地的話，不說實力如何，至少趕路方便了許多，可以節省大把的時間。
想到這裏，周凡也是啞然一笑，有點異想天開了。
自己現在連靈氣都沒有，更不用說飛天遁地，騰雲駕霧了。
收斂心思，不在猶豫，腳尖一點，身形迅速向前衝去。
“去死！畜生！”
林中一道身影猙獰道，死死盯着前方，手中的闊劍不停的向下滴落着鮮血。
趙長承身前一隻體型健美的豹子，狹長的豹眼死死的盯着眼前的人類，不停的發出低吼，身體拱起，隨時準備向前撲去。
地上還有一隻，不過顯然已經命不久矣，躺在血泊中，不停的掙扎着。
心臟處一道傷口依舊不停的向外噴涌着鮮血。
濃重的血腥氣撲面而來，正是先前一番交戰導致。
不過此時的他顯然也不好過，手臂不停的顫抖着，腹部背上更是好幾道深深的爪痕，衣服早已被染成一片血紅，臉色更是慘白！
趙長承無奈，自己是一名獵戶，今日依舊是平常進山，這一片基本上經過無數獵人的探索早已沒有絲毫的危險。
可，不知怎麼回事，卻突然出現了兩隻花豹，恰好被自己遇見，也是倒霉至極！
一隻，自己尚且可以應對，那麼多年下來可不是混吃等死的。
可兩隻一起的話，可不是一加一的效果了！
先前一番搏殺，雖說自己成功殺死一隻，自己也是油盡燈枯，恐怕凶多吉少了！
“死！”一聲低喝，率先發動攻擊，殺了一隻也算不虧。
看見虛弱不堪依舊衝過來的人類，花豹眼中更是不屑，拱起的身體迅速向前。
強大的爆發力使得花豹猶如一隻利箭，鋒銳的豹爪高高揚起，帶起一陣腥風，直取趙長承喉嚨。
“不好……”
已經是強弩之末的趙長承，只能咬着牙將闊劍放在胸前。
“刺啦…”
堅硬無比的爪子瞬間與闊劍接觸，帶起一竄火花，劇烈的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寬闊的劍身上也出現五道深深的爪痕。
一抓拍下的的趙長承瞬間被拍飛，猶如一隻斷線的風箏，狠狠的砸向地面。
“噗！”
趙長承吐出一口鮮血，強忍着渾身劇痛，掙紮起身。
還未起身，一道腥風瞬間傳來，鋒利的獠牙在眼前迅速擴大。
趙長承扯了扯嘴角，索幸閉上了眼睛，等着死亡的降臨。
就是有點不甘心啊，趙長承想到了家人，不敢想像，失去了自己，他們怎麼辦？
可是，無力回天了，呵呵，自己一個獵人，死在野獸嘴裏也算是死得其所。
“砰！”
突然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傳來，想像中的死亡並沒有到來，顫抖的睜開眼睛，心中也是激動，自己沒有死？活下來了！
眼睛睜開，一道少年的身影瞬間出現，手中握着一把斷劍，站在自己面前。
襲來的花豹正在遠處齒牙咧嘴，兇狠的盯着不速之客。
趙長承有些震驚，出聲詢問：“你攔下的？”
少年回身，看了看趙長承的傷勢，並未出聲，只是輕輕點頭。
眼前的少年並不高大威武，相反，反而有些單薄。
身上穿着一件破破爛爛的獸皮衣，皮膚黝黑，只有一雙眼眸還算明亮。
來人正是周凡，先前趕路突然聽到有打鬥聲，心中自然一喜，急忙趕來，剛好看到這一幕，順手救下。
這可是自己遇到的第一個外人，可不能死了，自己還要詢問一些消息呢！
不過看剛才的兇險，恐怕自己要是再晚來一點，就要準備給他收屍了。
“小心！”
趙長承大喝，吃痛的花豹，瞬間撲了過來。
周凡自然注意到了，山脈的生活可比這危險多了。
眼前的的花豹可比山洞那隻黑豹差遠了，更不用說強大的異獸。
這一年的修行，雖說依舊沒有靈氣波動，但體質可是迅速蛻變着，甚至可以和小虎比較一下。
要知道小虎可已經蛻變成異獸了啊！
看着張牙舞爪撲過來的花豹，周凡輕輕一笑，身形迅速沖了過去，側身躲過，手臂一用力，瞬間將花豹掀翻在地上。
吃痛后還來不及咆哮，一把斷劍迅速插下。
“嗷！”
一聲凄厲的吼叫，倒在地上的花豹瞬間失去生息。
此刻的趙長承更是一臉震驚，看着周凡乾淨利索的解決花豹。
周凡拔下斷劍，用力的甩了甩，看的趙長承更是驚訝不已。
斷劍無尖，依舊能輕易的洞穿花豹堅硬的頭顱，那得需要多大的力氣啊！
趙長承自問自己做不到，自己可是多年的獵戶，力氣自然不容小覷。
可是，眼前的少年似乎只是十五六歲的年紀，剛才的出手顯然不費吹灰之力，這就更讓他難以置信了！
“難道是那些修鍊者，在山中歷練？”
趙長承心中猜測，自己年輕時候也曾出去過，見到一些世面，雖說並沒有親眼見過，可也知曉一些修行者的傳聞。
“應該就是了！”
看着眼前的少年，心中肯定，其他也沒有解釋的說法了。
不管如何，自己活了下來，心情放鬆下來，渾身的劇痛也瞬間襲來。
緊咬着牙關，強行掙扎的坐了起來，向少年道謝:“多謝高人出手相救，趙長承銘記在心！”
“高人？”
周凡搖搖頭，解釋道：“我可不是什麼高人，就是有幾分力氣罷了……”
高人，仙人，自己可算不上，誠如他所說，空有幾分力氣罷了。
看着周凡神色不似作假，心中也是一陣惋惜。低嘆道:“不管如何，多謝小兄弟救命之恩！”強忍着疼痛，再次起身道謝。
“叫我周凡就好！”
看着強忍着渾身的疼痛一聲不吭，周凡突然想起了村落那些受傷依舊歡聲笑語的漢子。
眼眸一紅，趕緊拿出包裹里的草藥，治療傷勢。
都是周凡平時採摘的草藥，效果很好，很快，傷口處就不再有鮮血流出。
包紮好的漢子一臉蒼白，可神色卻不見半分低下，望向周凡，大聲笑道:“恩人，救命之恩，沒齒難忘，我這也沒啥好東西，報答恩人的，不如隨我回村，暫且休息一番，我也好表示一番，恩人，你看？”
“叫我周凡就好“周凡再次解釋道。
聽到趙長承的邀請心中也是一動，點頭答應下來。
看到周凡答應，心中也是大喜，自己也沒什麼好東西，可無論如何都要感謝人家的救命之恩的。
休息了一番，感覺恢復的差不多，便準備起身回去，看了看身後的兩具花豹屍體，心中也是一陣可惜。
自己傷勢未愈，又不好勞煩恩公，只能放棄，自己離開之後，濃郁的血腥味自然會引來其他動物。
周凡瞭然，找了幾根藤條，將兩隻花豹背在身後。
看到周凡的動作，趙長承也是一愣，隨即也是心情複雜，再次道謝。
心中更是惋惜，多好的孩子啊，可惜了！
一路上走走停停，兩人不斷的交談，關係也親近了幾分，至少不再恩人恩人的。
不過看着臉色慘白的壯漢，周凡也不好多問，回去後有大把的時間，不在乎這一時半會的。
“到了！”趙長承輕身說道。
周凡聞言，也停下腳步，打量起來，和村子差不多，心中也親近幾分。
村落十分熱鬧，有孩童玩耍，有婦人搗衣，牆壁上熟悉的臘肉，都是那麼的熟悉啊，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周凡眼眸微紅，觸景生情。
“怎麼了，小兄弟？”
看到神色有幾分不對的周凡，出聲詢問道。“
“沒事，這兩隻花豹有點沉……”
“對對對，怪我，沒注意！”趙長承趕緊招呼眾人，將花豹取下。
趙長承在村子聲望還是很好的，看到他受傷，眼中滿是關心，紛紛出聲詢問。
“沒事，就是遇到了兩隻花豹，好在周凡小兄弟出手相救，才能活下來。”
再次看到熟悉的人，趙長承也是心中高興，趕緊出聲介紹道。
眾人聞言，也是紛紛道謝，甚至有些人都拿出一些東西，各種虛寒問暖。
眾人自然看見周凡，本就驚嘆一個少年就可以輕易的背起兩隻花豹，聞言救了趙長承，更是十分熱情。
周凡趕緊連連擺手，心中也是有些不好意。
畢竟第一次受那麼多人道謝，還是有些窘迫的。
趙長承看到后也是哈哈大笑，出聲道：“大家趕緊將花豹處理一下，這些可都是好東西啊，出去可以換不少銀兩了。”
說完帶着周凡離去，跟在身後的周凡也有些如釋重負。
來到一處普通的木屋，趙長承也是十分高興，大聲喊道“我回來了！”
自己差點就死在山中，如今看着熟悉的家，心中更是開心，活着真好。
“回來了啊！”有婦人輕聲回應。
看到滿身傷痕的漢子進屋，急忙出聲問道：“咋了這是？”
“沒事，這次能活着回來還要感謝這位小兄弟出手相救。”看到關心的妻子，心中也是一暖。
“爹，爹，你怎麼了？……”
一個虎頭虎腦的孩子，從裏屋跑出，看到傷痕纍纍的父親，不停的哭泣。
“沒事，乘風，爹這不是回來了嗎……”
“男子漢，大丈夫，可別哭了啊！”趙長承溺愛的望着孩子，輕聲說道。
“嗯，我不哭，我是男子漢！”孩子強忍住哭泣，臉龐被憋得一陣通紅。
“疼嗎，爹？”
趙長承輕笑:“廢話！”
“多謝恩人救命之恩，婦人看着平安歸來的丈夫，趕緊彎腰道謝。
“謝謝哥哥！”孩子也望向周凡，大聲說道，聲音真摯。
看着這溫情的一幕，周凡心中也是被一陣觸動，愣了一下，急忙說道：“不用不用，我也沒幫多大忙！”
趙長承看着周凡趕緊和妻子說道:“惠蘭，燒點水！”
婦人也是注意到周凡的穿着，立刻答應下來，到廚房忙碌起來。
周凡道謝一聲，低頭看了看，也是一陣苦笑。
大山，哪有那麼多時間讓他慢慢收拾，獸皮結實就行，可不管什麼好看不好看的。
不一會水就燒好了，趙長承笑道:“你先去洗，我給你找件合適的衣服。”
水霧瀰漫，周凡靜靜的躺在久違的熱水中，閉上眼睛，思索着今後的打算。
輕輕的轉動着手上的戒指，三年已經過去了一年，也不知道小傢伙會給自己帶來怎樣的驚喜。
外面傳來濃郁的香味，周凡慢慢起身，身材修長，沒有爆炸般的肌肉，線條勻稱，五官清秀，一雙眸子格外明亮。
一年過去了，周凡也16歲了。
這一年，周凡吃了很多苦，很多次差點死了，身上一道道傷口就是最好的證明。
但是，不後悔！死，也不後悔！
身旁一套嶄新的衣服擺放整齊，周凡慢慢穿上，感覺還沒有原先的獸皮舒服，頭髮隨意的紮起，準備出去。
外面，滿滿一桌豐盛的飯菜，讓人食指大動。
趙長承剛準備通知一下，就看到周凡走出，眼睛一亮。
收拾一番的周凡，如今看起來十分清秀，除了膚色有點黑，也算是俊俏。
與先前的野人模樣可算是天壤之別了！
周凡看着已經擺滿的飯菜，顯然在等着自己，歉意一笑，想着事情，時間就過的很快！
趙長承輕笑：“坐坐,嘗嘗飯菜符不符合胃口…..”
周凡趕緊坐下。
“喝兩口？”
“好！”
以前也有人問過自己，可惜自己沒有點頭。如今也沒有人提醒自己不能喝酒了……
周凡接過酒杯一飲而盡，辛辣入喉，眼淚瞬間流了下來。
趙長承朗聲笑道:“慢點喝，別急！”
舉起自己杯中的酒也是一飲而盡。
一頓飯，加上還是孩子的趙乘風，也是歡樂十足。
周凡不再去想一些事情，開始狼吞虎咽。
酒足飯飽，孩子陪着母親在廚房忙碌，外面天色也暗了起來。
一些事情，周凡路上沒問，趙長承看着周凡輕聲笑道:“想問一下外面的信息？”
他不傻，一路上通過周凡的詢問，自然猜到周凡可能對外面的情況不太了解。
只是自己當時，說活都費力，便想着回去之後再說，如今看到周凡的神色自然知曉幾分。
周凡點頭。
“不過我也只是一個普通獵戶，雖說年輕的時候也出去過，可大部分都是道聽途說罷了！”
“沒事，長承大哥儘管說！”
“好，那我就說一些自己知道的了！”
趙長承給自己杯中倒滿，抬頭，神色也開始陷入了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