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章 蛤蟆金仙
午飯端上桌來，僅是一碗雞湯，一碗青菜和豆腐，加上自家釀的辣醬，三人卻吃得有滋有味。
飯見，余拾小心翼翼地問道：“離這不遠有個墨家莊，夫人可曾聽聞？”
聞言，女人臉色蒼白，難以置信地看向余拾。
余拾趁熱打鐵繼續道：“裏面有位姑娘叫度娘，我受她和他爹所託，尋找墨家後人。”
女人“哇”得一聲，哭了起來，斷斷續續道：“是，我就是恩公口中那墨家後人。”
魂幡抖動，黑煙瀰漫整個房間，度娘飛出，徑直站在女人面前。
女人表情錯愕的看向度娘，嘴裏念叨着：“小姐，是小姐，奴婢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看到小姐。”
度娘托起女人，為她拭去了眼角淚水，道：“莫哭，我還在這呢！”
兩女相抱在一起，流離之人，江湖幸事莫過於故人相逢，女子出嫁。
書上說，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別怕，書上還說了，人生何處不相逢！
過了好一會兒，兩人終於收斂窘態，度娘看了看年老色衰的女人，回想起兒時服侍自己的大姐姐青兒，不由感慨：“歲月蹉跎，時光流逝。”
度娘問道：“老姐姐，此地可還有我墨家之人？”
青兒搖搖頭，咬緊嘴唇說：“沒有了小姐，當年妖怪進了莊子，大家傷的傷，死的死，我是一個人要在這裏，隱姓埋名住了下來，日子長了便結婚生稼了。”
聞言，度娘心中嘆息，天下茫茫之大，能遇見一人已是幸事，想到這心裏也就釋然了。
度娘留在屋子裏和青兒閨中敘事，聊起多年往事。
余拾很自覺地在屋子外面，屁股坐在石梯上，眺望湖景。
福子獃頭獃腦地跟過來，拉聳着臉問道：“你是高手對不對？”
余拾眨眨眼，比了一個手勢問道：“高手都是那麼高，而我很低。”
說到別人時，余拾把手端在胸前，說到自己時卻放在了腳踝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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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子斬釘截鐵道：“你都打得過賭坊那幫壞人，肯定就是高手，能不能教我啊！”
當少年問起余拾家裏有沒有家人的時候，他腦海里浮現出一個老人和小女孩，摸摸福子的頭，笑着說：“有的，不過暫時見不上面。”
先前眼見余拾沉默，少年趕緊閉上了嘴，還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麼事情，顯而易見，他那個問題不應該問，這下引起了余先生的傷心事，不禁讓他有些自責。
余拾伸了個懶腰，開始在屋外打起拳來，少年蹲在門口圍觀。
只見余拾赤裸上身，上下一體，行氣如流水，看似如綿無力，實則重達到千斤，外象不顯山水，內含神靈福澤小天地。
如果武行高手在這裏就會發現，余拾打出來正是武當一派八極拳的縮減版，拳法雖簡略，但拳意不減。
見周圍的少年聚攏在一起，紛紛躲在牆后圍觀，臉色滿是期待之色。
余拾腳尖輕點地面，借力騰空，竟然高高躍起，飛出兩三米遠落地。
“可惜了。”
余拾心中嘆息，這大概就是小說中的輕功了，但在空中他找不到受力點，無法借風繼續騰空，否則就能御風遠行，不在話下。
不過最近他之所以能進步這麼快，得虧在雷家聽到的那句真言，實打實的武夫真氣凝聚而成，烙印在丹田裏。
這時有買糖果的老漢挑着擔子走街串巷，余拾取出一兩銀子買下不少，給周圍小孩子全部分完，大家一鬨而散。
眼見少年仍在猶豫不決，余拾輕笑道：“練武比不得讀書好，以前曾有個老頭和我講，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
福子聞言，腦海里想起了粉紅色羊角辮小女孩，嘆氣道：“我家湊不齊給先生的學費。”
當地有慈善堂置辦的蒙學，裏面有先生免費給孩子們上課，不過每年需要繳納兩根火腿，一石穀米和兩斤火燭，用來孝敬天地親君師，這些對於貧苦人家費用負擔並不輕。
在這個年代，知識才是最寶貴的東西。
余拾懷裏取出自己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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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張十兩的銀票，小聲安慰道：“諾，這錢算我借你的，往後考取功名當上大官，是要還的。”
福子心裏砰砰直跳，這麼多錢，這要他當多久“咨客”才能賺的到，不過余拾的一番話還是進入了他的心中，他顫抖接過銀票，揣進褲兜里，眼神不斷看向周圍，彷彿偷竊一般。
這時房屋裏終於傳來了動靜，度娘與墨家後人寒暄結束，走出門口。
余拾和度娘在路上一間寒氣森森的鋪子，不斷有青壯男子出入，鋪子內時不時亮起一抹白光。
少年福子道：“這是鎮上的兵器庫。”
余拾看了兩眼便失去興趣，因為雷家已經答應過他幫他尋找兵器，有雷家相助質量肯定要比一般凡品好上不少。
江湖中有許多破落遊俠兒，仗劍佩刀遊歷四方，既有手高眼低的市井無賴，也有為氣任俠的世家子弟，朝廷雖然禁止一切武器兜賣，但是對於鑄造工藝平常刀劍，大多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縣衙一般不會管這些，但若是出了事情，就會查的很嚴，若是碰上縣衙人手不夠的時候，縣衙還會發佈告令，調動轄內所有江湖門派解決武力糾紛。
余拾突然問道：“你們這個地方有沒有酒肆青樓之類的地方。”
聞言，兩人臉色古怪的看向余拾，其中福子小心翼翼地說：“有是有，不過聽說那玩意是銷金窟，只有縣老爺才會去的。”
余拾若懂似懂地點點頭，沒有再深究下去，心想韓老頭到底藏了多少私房錢，夜夜笙歌，處處留情。
一天搜尋毫無金蟾的蹤跡，三人在腳店面前分離，少年一步三回頭地走了，余拾轉身進了店裏，點了一份陽春麵。
“碰”
店門突然被人重重打開，定睛一看，來者正是那許初堯，灰頭土面，一瘸一拐地走進來，見到余拾的第一眼連忙叫道：“晦氣啊！實在是晦氣！”
等到第二碗不放蔥的陽春麵端上來，許初堯方道出實情，自己在湖畔和那施術人打了一架，沒想到湖裏殺出一隻爛蛤蟆，已有金丹實力，結果被兩人聯手吊起來打了一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