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軍中姦細
眼見大火將糧草吞的只剩下灰灰了,自己的運糧兵也被徐晃殺的差不多了,再不走恐怕自己也得放這。韓猛知道再守也沒有意義,猛的一刀將徐晃蕩出圈外,趁勢撥轉馬頭飛馬便走。徐晃見韓猛跑了,也不追趕,引着兵士殺散袁軍,又把袁軍糧草燒了個乾乾淨淨。這才領着本部人馬往曹營退去。
袁紹諸將正在帳中議事。忽有人報,外面火光衝天。袁紹急領眾將出帳觀看,果然見西北方向火光衝天,直映紅了整個西北。
眾謀士聞言均低下了頭,眾人正猜疑間,忽見幾個缺盔少甲血染征袍的兵將朝中軍大帳奔來,見到袁紹諸將遠遠便高喊道:
“將軍,不好了,糧草被劫了。”
眾謀士聞言都是一驚,袁紹嘴巴一撇,眉頭緊皺道:
“來人,把他們擒來見我。”
那幾個兵還不知所以,早就上來幾個袁紹親衛,三下五除二將他們拿住,押至袁紹近前。
袁紹看了幾眼這幾個士兵沉聲道:
“怎麼回事?”
其中一個領頭的帶着哭喪腔道:
“回將軍,糧草被曹軍劫了,韓猛將軍正在苦戰曹軍,看看便頂不住了,叫小的們先回來報信!”
袁紹聞言點了點頭,冷笑一聲道:
“來人,拖出去,斬了。”
眾兵士見狀齊聲道:
“將軍饒命!將軍饒命!我等無罪,為何斬首?”
袁紹怒道:
“謊報軍情,亂我軍心,還敢說無罪?”
說罷不理眾兵求饒,又吩咐兩旁道:
“張郃,高覽,火速領本部人馬前去支援韓猛,不得有誤!”
二將聞言領命去了。
卻說張郃、高覽二將引着本部人馬前去增援韓猛,一路上,張郃眼見前方火光衝天濃煙滾滾,心念一動對高覽道:
“哥哥,看這情況糧草已經被燒得差不多了。咱們再往前去,也是無益,不若在其返曹途中攔截,或能有所斬獲。”
高覽虎目一轉點了點頭道:
“兄弟,你的道道多,就聽你的。”
商量既定,二人不去增援韓猛轉引軍馬繞道大路。不想正遇上徐晃燒糧而回,高覽大笑一聲對張郃道:
“果然不出兄弟所料,此功何該咱們兄弟得。“
說罷拍馬挺槍直取徐晃。
徐晃正領兵而回,忽見前方大路殺氣騰騰,抬眼間,便見無數援兵殺來,心中凜然道:哎呀!莫非我軍被圍了?
不過哪及細想?眼見敵將撲來,那兩將氣勢磅礴勁氣橫飛,知道二將都是頂尖的高手,哪敢怠慢?凝神聚氣,挺身便戰。兩軍人馬事前也沒半點預兆,轉瞬間便斗在一處。一場白刃戰在所難免。
徐晃軍雖是大勝了一場,但畢竟勞累了一個下午,早已疲倦不堪。相較之下,袁兵卻正是精力充沛,以逸待勞,略勝一籌。徐晃腦袋雖不精明,卻如何不知這個道理?奈何對方二將太過厲害,哪有心思巡視手下兵士?
只感覺對方二將槍法凌厲非凡,而且勁氣極大,自己雖使的是沉重兵器,但不知怎麼,每一交擊下都覺得虎口發顫。直殺得徐晃是腿軟筋麻,看看便抵敵不住。心中正愁如何是好,暗道:我命休矣!
忽聽敵軍后陣亂了起來,隱約間似有打鬥的聲音,還未明白怎麼回事。只聽對面一將槍勢一緩道:
“哥哥,快跑,敵人援軍到了。”
這話卻是張郃說給高覽的,高覽一聽,手下不停,回頭看了一眼,但見已方旗正不整,顯是陷入交戰之中。張郃一向頗有主見,他說要跑,那肯定是敗局已定了!高覽想及此處,長槍一挑,直迫退徐晃,二將引兵斜插而去。徐晃早就抱了必死之心了,眼看二人槍勢放緩,逃了開去,哪敢再追?放下斧子,坐在馬上呼呼喘氣。
原來正是曹軍張遼、許褚引軍來至陣前,正看到張郃、高覽部圍攻徐晃,便加入戰團。當下二將引兵殺散袁軍。兩路兵馬合軍一處,又大勝了一場,這才引軍朝曹營奔去。
待眾將殺散袁軍歸營之時,天光已經大亮。眾將談笑風生,興高采烈奔大寨歸去。
臨至寨前,眾將遠遠看到大寨前一個矮小的身影在寨前來回眺望。眾將對視一眼,自是看的清楚。
曹操的身材一看便知,更何況遠看處便自有一股王霸之氣?原來曹操就這樣站了一夜。眾將不敢怠慢,忙催馬疾行。徐晃放下戰馬向曹操彙報了戰況。曹操聽的挫手大喜,連聲叫好,當即重賞三軍。
曹操僥倖大勝了這一場,袁紹這邊就是一場慘敗。袁紹聞戰報恨的是暴跳如雷,眾謀士見袁紹如此,都不敢上前說話。
忽一兵士來報,眾謀士看了眼這兵,相視一眼,均對這個兵士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表示懷疑。這兵士卻還不知情,只聽這兵士道:
“報將軍,韓猛將軍回來了。“
袁紹怒道:
“他還有臉回來?叫他滾進來!”
那兵士吞吞吐吐道:
“韓……韓將軍說他自知有罪,在營外不敢進來。”
袁紹一拍桌案道:
“難道還讓我迎接他凱旋不成?”
這兵士見袁紹怒火幾乎燒了眉毛,哪裏還敢待在營里,連說了幾個諾,連滾帶爬的便滾出了帳外。不一會,一將光着上身,背着荊棘便進了大營。
眾謀士一見韓猛這個樣子,都有些忍不住笑,看這貨生的猛浪竟來個負荊請罪,只是袁紹此時正在氣頭上,哪裏敢笑出來?
此時袁紹正閉目凝神,強壓火氣,聽到屋裏有些微異動。
抬眼一看,卻見一男子跪在那裏,背着荊棘,不是韓猛還能是誰?
袁紹沉聲道:
“莫非韓將軍棄武從文了?還知道讀春秋,學起了廉頗?憑你也配做廉頗?”
說罷一拍桌案,直震得案上茶盞翻飛,嚇得韓猛一哆嗦,連頭都不敢抬道:
“屬下不敢,屬下不敢。”
袁紹怒道:
“你不敢?你把我的軍糧都燒了個乾淨,還道不敢?來人,給我拖出去斬了。”
眾謀士聞言,紛紛上前勸道:
“主公不可,韓猛大將也。”
“主公,韓猛雖有過,卻是將才。”
“主公,此非韓猛之過也。”
話雖然亂,但袁紹聽得清楚,剛才確實有人說了不是韓猛之過這句話,袁紹登時一股怒火竄了起來,雙目圓睜道:
“審配,你這話什麼意思?不是他的過,還是本將軍的過?”
眾人都將目光移向審配,審配聞言忙道:
“主公,不才覺得此事甚是蹊蹺。我軍糧草路線一向嚴密,為何曹軍能及時地埋伏在那裏等候?”
袁紹聞言眼珠一轉道:
“那依你之見呢?”
審配道:
“糧草一向是我軍重中之重,乃是我軍之依仗,更是我軍與曹軍決勝的關鍵。某覺得今次運糧隊被曹軍打了埋伏,正是因為行軍路線知道的人太多所致。眼下兩軍交戰,眾心難測啊,主公。”
袁紹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忽然眼前一亮拿眼掃視四周道:
“你覺得誰是姦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