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有些佝僂

第十九章 有些佝僂

修鍊的日子總是乏味而漫長的,但是對於李不缺來說,看着自己一點點變強,他是越練越有勁。斷獄指、水迫煉體術、還有築基功法,這一練就練過了春夏秋冬。

這一日,李不缺從水底迸射而出,飄然落在地面,漆黑的環境裏,他的皮膚隱隱的銀光一閃而沒。

“這水迫煉體術終於小成了!”

李不缺欣喜不已,同時他的斷獄指也可以同時運轉三百六十五道真氣,除了那紫色真氣一直沒用過。

他來到董夫之那,看了下老者還沒蘇醒,遂不耽誤時間開始了築基。

何為築基?打通全身經脈,伐毛洗髓是第一步,然後就是將所有真氣凝化在丹田處,真氣化為靈力!

對於李不缺而言,打通經脈伐毛洗髓已經不再需要,他開始凝化真氣!

“你來了...”

幽幽的聲音打斷了李不缺,董夫之醒了。

李不缺一喜,道:“前輩你醒啦!”

董夫之有氣無力,道:“斷獄指練的如何了?讓老夫看看你有無精進。”

李不缺重重點了一下頭,如此正好,他正想試下三百六十六道真氣同時運轉有何威力!

閉上雙眼,迅速入定下來,沿着既定路線運轉真氣,而體內那道極其醒目的紫色真氣第一次被調動彷彿歡呼雀躍不已,就像其餘三百六十五道真氣的將領一般,一馬當先,率領千軍萬馬飛奔在通天大道之上!李不缺只感覺現在運轉真氣更加的流暢,幾乎眨眼間,三百六十六道真氣運行完所有竅穴,凝於一指!

只見那一指尖都泛起了耀眼的紫色星芒,緊接着一道紫色光芒如同一把三寸飛劍激射而出,接着是一陣坍塌的巨響,長長的一排巨木全部轟塌!一時間塵土飛揚。

李不缺喘着粗氣,抬眼看去的他呆了!他試過三百五十五道真氣的威力,沒想到那道紫色真氣的加入,威力幾乎翻了一倍有餘!

董夫之也呆了,雖然想着不可能,他還是愣愣的問道:“你到了築基?”

李不缺搖了搖頭。

董夫之語塞,難道自己被關押的兩百年外面是天才輩出?他可是深知修鍊這道上等術法的艱難,即便是他,也修鍊了兩年才略有小成,而這來歷莫名的小子雖說也花了不短的時間,但是鍊氣層能有這等威力,這……是人么?

李不缺不知道這些,他此刻只沉浸在興奮中!他渴望變強,渴望得到自由!

董夫之壓下心頭久久不散的震驚,隨後也興奮起來,不管那些,這小子越強越好!別說將這一排牢房轟塌,就是轟塌整座鎖魂井都無妨!

“小友果然厲害!真是沒有辜負老夫的重望!”

董夫之說完這話后一臉的熾熱,甚至是貪婪,然後他接着道:“小友,快來試試能否打斷這琵琶鉤!”

李不缺可留了一個心眼,他表面答應下來,暗自運轉真氣卻沒有動用紫色真氣。只見他一指擊出,琵琶鉤閌閬一聲脆響,其後的牆壁直接被餘波轟爆,董夫之也直接倒飛了出去!

李不缺也是大驚。他也怕放出董夫之,雖說這董夫之別有用心,但是對他的的確確有再造之恩,然而他怕這董夫之脫困對雲靈宗不利,傷害到林可依,孫胖子甚至是他的師父黃芥子。

他連忙上去扶起董夫之,而後者只是猛烈的咳嗽,氣若遊絲,彷彿被這一擊打得油盡燈枯。琵琶鉤連着他的琵琶骨和手腕,那一擊也並沒有打斷這琵琶鉤。

“前輩,真是對不起,我用力過猛了!”

李不缺道歉道,他也沒想到那牆壁這麼不經打。

董夫之說不出話,眼皮子眨了眨表示沒關係。但是他的內心卻是興奮的!這小子雖有心眼但是還是太嫩,前後兩次使用斷獄指根本不是一個威力級別,當老夫看不出不成?老夫幾次暗示自己的目的是打斷琵琶鉤,而且很難,這小子果真上當,將所有心思放在了琵琶鉤上,雖然那一擊琵琶鉤想像中的沒斷,但是卻達到了目的。他不指望一個鍊氣層的小輩能逼出已經長進肉里的釘魂針,他甚至沒有想過讓他打斷琵琶鉤,他的真實目的就是讓這小子打毀牆壁,讓他可以離開牢房,再讓這小子帶自己離開雲靈宗,只要回到馭靈宮,他就可以重獲新生!當前,還是得哄好這小子,嘿嘿。

良久,李不缺就守着董夫之,直到他開口說話:“小友,將老夫背到井水處。”

李不缺略作思量,想到他這個樣子還翻不出啥浪,就點頭答應將他背到了井水邊放下。

董夫之看到水源,眼睛都放出了光,直接將頭埋在了水裏牛飲了起來。好一會兒才喘着氣躺在地上,盯着那黑黝黝的井口愣愣出神,那外面就是真正的自由啊!

這個時候,一隻黑色的蠍子爬過,他手一抓就塞進了嘴裏,胡亂的嚼了幾下就咽了下去,一臉的陶醉。李不缺在旁邊看的說不出啥滋味,道:“前輩感覺如何了?”

董夫之道:“小友莫怕,老夫已經很久沒吃過東西了。對了,你能從這井口飛上去么?”

李不缺其實也試過,只是這井實在太深,用了各種辦法只能飛到一半,即使是馭物載着自己也撐不了太久。於是他搖了搖頭道:“晚輩早已經試過,可惜晚輩修為太低。”

董夫之笑了一下,道:“無妨!老夫這還有一門術法,名叫風行術,等你學會了,定能駝着老夫離開這裏。老夫答應你的馭靈宮下任宮主之位定當實現!你過來,老夫傳授給你修鍊法門...”其實董夫之也想過先讓這小子去馭靈宮通風報信,可是又怕這小子丟下自己跑了。

將風行術銘記在心,李不缺心中儼然把董夫之當做了百寶箱。不過,他目前並不打算修鍊風行術,而是準備着手築基!只要築了基,真氣轉為靈力,這井定能飛上去!

“小友還是好好修鍊吧,抓緊修鍊風行術,教你的斷獄指和水迫煉體術也不可懈怠。你也不用管老夫,老夫現在好多了。”

董夫之所言也真是他所想,只有這小子練好了幾門術法,才有機會脫困,還有就是即使離開這鎖魂井,想離開雲靈宗還是兩說,這小子強一分,那希望就大一點!

李不缺突然心中覺得隱隱的不對勁,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自己是不是一步步落入了這老者的圈套,可是想着又不去管那些,自己如今這麼弱,就是想反抗都是徒勞,只要自己變強才是王道,還有他們平安就行了,不過為保萬一,他還是開口道:“若是將來前輩脫困,可否答應晚輩一個條件?”

董夫之一喜,莫說一個,一百個都答應啊,他不怕這小子提條件,就怕這小子不提條件,連忙答道:“小友何必見外,只要你救了老夫,就是老夫的恩人,莫說一個,一百個都答應!”

李不缺笑道:“勿須一百個,前輩答應我如果有天真要討伐雲靈宗,請放了我的師父黃芥子,還有一個男的孫思海,一個女的叫林可依。”

董夫之一樂,道:“小事爾。老夫記住了。”

李不缺深深的看了眼董夫之,然後扎入水底。一邊水迫煉體,一邊築基!

水邊的董夫之卻是一愣,隨即惱怒!這小子不練風行術,你鑽水裏幹嘛!

......

李不缺修鍊的這一年來,外界可謂風氣雲涌,然而所有矛頭隱隱的都指向雲靈宗。各大宗門藉機挑事,不少在外歷練的弟子接連暴斃,甚至排名前十的幾大宗門也藉著“拜門”的名義挑釁,所謂拜門,就是挑戰!拜門貼一出,必須應戰,這就是規矩!

可是前十中墊底的雲靈宗哪裏會是人家的對手,拜門雖然點到為止,但是擂台上雲靈宗的弟子卻是傷的傷,殘的殘,一時間人心惶惶,更多的弟子是鬥志全無,上都不敢上。雲靈宗弟子排名前十的幾位自大師姐走後也似乎沒了主心骨,雖說擂台上有輸有贏,但是總是處於劣勢,挖苦,嘲諷漸漸的也讓他們道心出現裂痕。

這一年,越來越多的弟子離宗而去,沒有走的乾脆就借閉關的名義躲着不出。

雲靈宗啊,一時間死氣沉沉。

而雲靈宗高層接連的會議也是吵的不可開交,有的建議直接封山,而有的則主張大不了魚死網破,人可以死,但是面子絕不能丟。

宗主林天仇也是愁眉不展,束手無策,偌大的雲靈宗千年的基業可不能毀在自己手中,如今金丹中期的他決定不日之後閉關衝擊金丹後期,來應對接下來可能發生的更大的危機,而閉關期間一切事務則交給了孫大長老和王掌律。

這一晚上,林天仇推開女兒的房間。林可依看着他,不發一聲。

“還生為父的氣呢?”

林可依把頭一撇,拉上帷帳。

林天仇默默的坐了下來,沉默了好一會兒道:“你的傷好了么?”

上次的拜門戰林可依出擂,雖然打的有來有回,但是還是惜敗,也被打傷了。而胖子孫思海更慘,至今還躺在床上。

林天仇嘆了口氣,在宗內可謂呼風喚雨的他,卻是最拿自己的女兒沒辦法的。

站起身,林天仇道:“你也長大了,將來若是為父的不在,好好照顧你娘親。”

林可依的娘親凌英兒只是一介凡人,不能修鍊。

說完,林天仇轉身正欲離開。

“爹!”

林天仇腳步一頓,頂天立地經過多少腥風血雨的他眼眶微微一紅,輕輕的道:“那件事,為父可能真的錯了。”

那一直在林可依眼中高大偉岸無所不能的背影離開了,只是在那句話說完的剎那,那背影,似乎顯得...有些佝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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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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