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回 豪情壯志無憑,生死離別有命(二)

第8回 豪情壯志無憑,生死離別有命(二)

趙葵把疏影劍交還給江寂,溫言道:“寂兒,你我雖第一次見面,但一見如故,你的武功才華人品我都非常欣賞。十五歲前你一直在白石兄長身邊,后你在白石洞天苦練近三年,與千殤相識兩年,千殤更是着重觀察了你一年有餘,除武功外,其他閱歷皆是白紙一張,我們三人自是信得過你。”

江寂拜道:“寂兒拜謝三位叔叔。我與二弟雖相識僅兩天,但惺惺相惜,已結拜為兄弟,本欲共展抱負,怎料發生這般慘劇。前日我三人亦是宿醉,但昨日仍可開懷痛飲,故飲酒過量致死斷無可能,是突發疾病還是中毒,我倒是拿不準。若說中毒,這兩日我兄弟三人同食同飲同睡,形影未離,為何獨獨二弟中毒?”

趙葵道:“今早你們誰先醒來?醒來后可有異樣?”

江寂道:“今日我最先醒來,應是已習慣那高粱酒,醒來時二弟三弟尚在酣睡。”

蘇浩風道:“堯兒是在酣睡還是已然斷氣?”

江寂恍然道:“我想當然以為他們都在酣睡,並未多加留意,后獨自在院中踱步,過不多時清寒紅萼他們也從另一個房間出來,又未過多時瓊樓也出來了,我們共同用了早飯,當我進屋喚二弟時,發現已經死去。”

辛平戎道:“如此說來,從你到院中到瓊樓出來這個時間段,是瓊樓和堯兒二人獨處一室,而那時也和堯兒的死亡時間相吻合。”

江寂急道:“小侄雖和三弟相交數日,但對其人品、才華、武功都極是欽佩,若說此事為三弟所為,斷無可能。”

趙葵道:“我也極是欣賞瓊樓,但現在來看確是他的嫌疑最大,況且瓊樓是西夏人士,又是西夏武林盟主李乘鸞之子,此次到中原遊歷,是否有其他目的我們不得而知。”

隨後趙葵將手中鐵骨銀絲扇交給蘇浩風。

蘇浩風面色凝重,接過鐵骨銀絲扇,巍然道:“堯兒身死,事關邊境局勢,若夢飛衝冠一怒為愛子,後果不堪設想。”

趙葵道:“先將堯兒屍體秘密安置於酒窖之中,此事干係重大,暫不可走漏風聲,故不能在宮中找御醫,我讓千殤飛馬去請幽谷藥王柳回春,介時急病還是中毒,所患何病所中何毒,一驗便知。”

辛平戎道:“幽谷藥王柳回春?此人性格孤僻,避世已久,無人知其所在,趙兄竟能請得動他?”

趙葵道:“此人異常好酒,是我庄中常客。”

江寂道:“既如此,小侄也去西院暫住,待藥王到了再查究竟。”

趙葵點頭默許。

蘇浩風道:“紅萼,你與寂兒同去。”

趙葵急道:“蘇大哥,不必如此,紅萼與此事無關。”

蘇浩風毅然道:“我也知寂兒與紅萼斷無可能與此事有關,但既然昨晚院中之人皆有干係,他二人同去也是對無辜之人的交代,也可隨時關注西院內動向。”

趙葵道:“既如此,紅萼再與清寒姑娘同住多有不便,我派庄中頭牌歌姬小蝶去西院與紅萼同住,此女是我心腹,聰明伶俐,我又時常傳她防身武藝,可保紅萼安全。”

蘇浩風點頭應允:“趙兄穩妥。”

趙葵遣院門口家丁請來小蝶,隨後散去院內所有家丁,讓小蝶帶江寂和紅萼去西院安頓,趙蘇辛三人秘密將章堯屍身帶走。

江寂等三人來到西院,昏淪三聖正守在院門口,見江寂到來,尹千觴迎上前道:“江兄弟是來探望三位客人嗎?”

江寂道:“小弟是來暫住,

紅萼也是,請尹大哥安排兩個房間,我一間,紅萼和小蝶姑娘一間。”

昏淪三聖當即會意,不禁暗自佩服江寂和蘇浩風為人。

江寂進入西院,只見院內有六間房屋,最西側三間門口均有兩人把守,顯是李瓊樓、清寒、紅姨各住一間,江寂心頭一酸,對尹千觴道:“尹大哥,這個院子裏有小弟照料,教家丁都撤了吧,況且庄中有趙蘇辛三位宗師和尹卓何三位哥哥坐鎮,料也無人敢造次。”

尹千觴略顯尷尬:“就依兄弟所言。”

江寂道:“尹大哥,趙莊主請你速去見他。”

尹千觴拱手離去,江寂、紅萼和小蝶、卓何二聖分助餘下三間房屋。

為避免尷尬,午飯和晚飯眾人並未聚食,每個房間皆是單獨的酒菜,美味豐盛,江寂和李瓊樓的房裏更是送進了數壇美酒。

夜色漸深,江寂思念章堯,借酒澆愁,藉著酒意剛欲睡下,忽有人低聲敲門,江寂起身開門,原是卓微醺。

卓微醺拱手道:“江公子,趙莊主有請。”

江寂道:“請卓大哥帶路。”

江寂走到西院中,見所有房間皆已熄滅燭火,想是今日變故已使眾人身心俱疲。

江寂隨卓微醺來到一處別院,院內燈火通明,花草妖嬈,與此時煩亂心情格格不入。

正堂會客廳內,趙葵、蘇浩風、辛平戎正在喝茶,見江寂到來,趙葵讓其坐在右手客位,倒了一盞茶,卓微醺拱手告退。

江寂喝了一口:“三位叔叔深夜找我到此,難道二弟之事已有眉目?”

趙葵緩緩道:“滿堂花醉三千客,一劍霜寒十四州。”

江寂微微一驚,忽想起前晚章堯所說吳越國寶藏一事,道:“今日變故太大了,我已亂了心神,趙叔叔不說,我都忘了這句詩。”

趙葵道:“你們前日飲酒,章堯提起過這兩句詩?”

江寂道:“正是,我們三人酒到酣處,極是投緣,結為兄弟,后二弟說起了這首詩,是湖州那飛魚幫幫主潘壬丙給紅襖軍李全的信中所寫,並說與吳越國寶藏有關,故可說動李全出兵助湖州政變。”

趙葵道:“還有其他嗎?”

江寂略一回憶道:“剩下的就是我們三人各說了吳越國的一些歷史,皆是史書中所載之事,文人皆知。再就是二弟說了湖州之變的結果,再無其他。”

趙葵道:“當時座中有幾人?”

江寂道:“只有我們兄弟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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詞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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