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五龍回望

“我們現在應該去哪裏？”徐念問道。

蘇禹搖頭笑了笑：“你帶我來白趾山，卻問我應該去哪裏。”

“我只知道聖藏在這山裡，卻不知道藏在山裏的什麼地方。”

“我們得先到山頂，如果不出我所料，山頂應該有條河才對。”

“哦。這我知道，‘浩浩長河水常東’嘛。”徐念一副我已瞭然的表情。

“知道還問！”

“考考你而已。”

數日後，餐風露宿的蘇禹二人終於到達了白趾山的山頂，果然看到一條小河經由山頂向遠方流去。

同時，也看到很多尋寶人在那各顯神通。有焚香禱告希望上天指路的，有扶乩占卜希望神明給指示的，有祭出器靈四處搜尋的。

他們都聽說白趾山的聖藏和水有關，那麼想必在這白趾山的水源地找總是沒錯的。

但是一個聖人傳承，怎麼會沒有隔絕這種雕蟲小技的辦法。

蘇禹看到這情況啞然失笑。

徐念道：“這些人應該都是各方勢力派出來尋寶的隊伍。老的拉不下臉來干這種差事，萬一來了還一無所獲那面子就丟大了。就派小的來，混混歷練，萬一真找着了，老的就該出來‘統籌資源’了。”

“那他們還真是清楚自己的定位，做做樣子，走走過場，權當一次秋遊了吧。難怪這山下被搞得烏煙瘴氣的。敢情都是為這幫公子哥服務的。”

“你知道就好。”

“那象甲宗呢，你打了小的，老的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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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吧。你還明目張胆地拿着這把本不屬於你的寶劍到處晃悠，不覺得過分嗎？象甲宗不要面子的嗎？”蘇禹揶揄道。

“等他們來了再說嘛。只要來的不是御氣境的長老，來一個我殺一個，來兩個我殺一雙！”

蘇禹呵呵笑道：“那大俠，你可得保護好我呀。快走吧，這聖藏根本就不在山頂。”

徐念莫名其妙：“那你又說要到山頂來。”

“只是定個位罷了。”

......

兩人沿着河流往下走去。走了一個多時辰，蘇禹在一處淺灘前停下了腳步，對着徐念道：“應該就在這。”

徐念左右張望了下，只見那河流從山裏轉出，經由一個百丈峭壁，在山下衝出一個二三十丈寬的水潭。水汽蒸騰，好不壯觀。

但是，壯觀歸壯觀，這聖人傳承憑什麼就得埋藏在這兒。

徐念道出了自己的疑惑。

蘇禹道：“‘浩浩長河水常東，五龍回望離陰萃。’玉佩上的這句話，定然是要告訴我們聖寶埋藏的地點。”

徐念點點頭。

蘇禹指着河流道：“那我們首先要弄明白這句話的意思。‘浩浩長河水常東’出自‘建安七子’之一的大儒應瑒的名句‘浩浩長河水。九折東北流。’這句話起碼說明聖藏一定和這河水有關。”

“和河水有關是沒錯，那為什麼一定在這裏？”

“第二句‘五龍回望離陰萃’。玉佩記載聖藏在高昌縣，白趾山，那麼這‘五龍’也定然在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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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何為龍？地脈，水脈，皆可稱之為龍。我在山頂看過，白趾山的地脈加上水脈總共有七條，但是七條龍脈互不相交，根本達不到‘五龍回望’的標準。”

蘇禹頓了頓，接著說道：“那就只能推倒從來，或許‘五龍’的意思並不是五條龍脈相交回頭的意思。聯繫‘浩浩長河水。九折東北流。’一句，有沒有可能，一折就是一條龍。而河水流至此地，剛好五折，轉過五次彎。所以我推斷那玉佩所言之地就是此處。”

徐念抬頭一看，那河水從峭壁上飛流下來之後，流向和山上的河水流向正好是相反的，這不正應了“回頭望”么。

徐念不由得對蘇禹暗自佩服，但是還有個疑問：“那‘離陰萃’呢，又是什麼意思？”

蘇禹神秘一笑，指了指水潭：“就是這水下的意思。”

徐念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蘇禹不再賣關子，說道：“離為火，水為陰。離陰薈萃，是為文王六十四卦的最後一卦：上離下坎，未濟卦。《彖》曰:‘未濟，亨，柔得中也。’意為我們不應當渡過河水去尋找，在應渡未渡之中的狀態就好。換言之，就是聖寶就在這水中間的意思。”

徐念恍然大悟，正要對蘇禹不吝讚美之時，卻聽到後面拍掌聲響起。

二人回頭望去，只見林中走出三人。倶都是青衣素履，風度翩翩。

中間那俊秀男子正有節奏地上下拍掌，對着蘇禹讚歎道：“妙極！妙極！原來‘離陰萃’應當作如此解。閣下大才，牧生佩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