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２章 悟道崖
悟道崖高約千丈，崖壁高處有一片色彩鮮艷、線條複雜的壁畫，崖壁之下有一條奔騰洶湧的大河。壁畫只能隔河相望，不能近處觀瞧。人們口口相傳，曾有上古大能在此觀畫悟道，飛升成仙。
但是，在那位大能之後，再也沒有悟道成功的，卻有另外一些稀奇古怪的成功例子時有發生。
有一位少年書生，看到畫中有十個人臉，此後一目十行，過目不忘，最終考取了狀元。
還有一位中年俠客，看到畫中有九個動物，從此功夫精進，成為一代名俠。
但是，這種成功的例子也不多。大多數人看到畫面后都是一頭霧水，搖頭嘆息着離去。
這些傳說書雲以前都聽說過，所以他有一定的思想準備。一是時間可能不會太短，不能指望一兩天就有結果。二是自己也是一個普通人，不一定比別人多什麼，或許最終也會不了了之。
十幾天過去了，書雲沒有看到人臉，也沒有看到動物，只看到一些五顏六色、密密麻麻、十分細小的圓點。
又是十幾天過去了，仍然沒有任何結果。書雲不禁搖頭嘆息：“看來有緣分的還是少數，我卻是無緣的了。”說罷，收回目光欲起身離去。
“等等！”正欲起身的書雲自己心裏喊着。
就在他的目光即將離開壁畫時，壁畫由清晰轉為模糊的一瞬間，一個十分熟悉的圖形在眼前一閃，讓他心神一震，不由得回頭繼續看去。
但是，那熟悉的圖形並沒有再次出現。
書雲略感失望，但並沒放棄，他眯起眼睛，重複剛才目光即將離開畫面的角度，讓畫面逐漸變得模糊，一次又一次地反覆試驗。
終於，那熟悉的圖形又出現了。
那是一個簡單的卦象圖，是卦象為火的離卦圖。
書雲對道學典籍並不陌生，一瞬間就產生許多聯想。離卦代表的自然現象，離卦代表的方向，離卦代表的顏色，與離卦有關的其他等等……
他一邊聯想着，一邊看着離卦圖。恍惚之間，離卦圖似乎飄飛起來，與壁畫若即若離，不斷晃動。與此同時，離卦之下，若隱若現地出現了另外一個圖形，一隻小兔的簡單外形圖。
“咦？”書雲大感意外，並十分高興。
他舉一反三，不斷嘗試，在小兔之下又看到了五行生剋示意圖，之後又看到了一棵樹，爾後又是一隻老虎，一座山……
這樣一來，書雲在腦海中就像翻閱一摞羊皮畫卷一樣，翻開一層畫面，看到下一層畫面，又翻開一層，又看到下一層……
漸漸地，畫面翻開的動作停止了。不，不是停止，是翻不動了。那一層又一層帶着畫面的羊皮卷，似乎需要一定的空間存放，而他腦海里的空間已經用完。
書雲收回目光，揉揉眼睛，打起精神再次注目觀看。
這次他心裏有所準備，當畫面再次停下來不動時，便凝聚心神，用盡全力嘗試着翻開停止不動的畫面。此時，他腦海里似乎有一種被堵塞的黑暗和沉悶感。而他的努力，就像被堵塞的堰塞湖湖水一樣，不斷地向堤壩翻滾衝撞——再衝撞——再衝撞。
終於，只聽轟隆一聲巨響，就像堤壩決口一樣，書雲的腦海空間瞬間擴大了數倍，然後，腦海里明亮代替了黑暗，舒暢代替了沉悶。
緊接着，停止不動的畫面再次翻開。一層，又一層……直到再次停止。
書雲如法炮製，再次嘗試，再次讓腦海擴充，繼而讓畫面不斷翻開。
如此反覆三次，那層層疊疊的畫面都被翻開之後，剩下最後一層線條清晰的畫面。
這是幾幅簡單的人體圖形，或坐、或卧、或站立、或奔跑。圖形看不出男女，五官也用簡單的線條表示。但是，各個圖形經絡穴位卻畫的齊全細緻，而且，經絡上還有表示方向的箭頭。細看下去，順着箭頭似乎還有熒光慢慢地流動、漂浮、循環……
書雲知道，這些圖形一定是最為關鍵的內容，當下便細心記憶起來。好在他的腦海經過方才的幾番折騰，似乎推演力、記憶力明顯增長，記住這些內容並不費力，直到全部刻印在腦海之中
確定所記內容毫無差錯后，書雲收回心神，開始思索。
這幅畫面想要告訴我什麼呢？是得道成仙的功法？是普通武術功法？還是醫道治病之術？
還有，隱藏的這麼深，設計這麼複雜的過程，是要考察什麼呢？考察知識的淵博？考察腦海的容量和潛力？還是都需要考察？
一時難以理出頭緒，書雲索性不再思索。
“先練一練再說。”他自語道，然後便按照示意圖形練習起來。
這一練就是三個多月。中間下山補充幾次乾糧，其餘時間除了短暫的睡覺就是不停地練習。
開始的時候進展十分緩慢艱難，好幾次書雲都有了放棄的念頭。但是，當身體有了異樣的感覺后，特別是當體內的氣感慢慢地流動，通過一處又一處的阻礙時，書雲便享樂於其中了。
兩個多月的時候，丹田處已有氣團凝成，但卻不能固定下來，也就是不能長久駐留。
五天前，經過長久的打坐修鍊后，書雲聽到丹田處一聲輕響，就像錯位的骨節回位一樣，也像小巧的機關觸發一樣，丹田處的氣團終於固定下來。
在此之後，書雲便覺身體輕盈了許多。盤坐或站立時，身體與地面接觸的壓力減輕了不少。輕輕一躍，超過平日一躍的兩倍還多。更為奇妙的是圖形記載的身法和步法，練習起來耳邊生風，身影猶如幻影一般飄忽不定。
書雲心中喜悅，而且一度以為自己也悟道了。因為桂姨說過，自己的使命就是成功悟道，而悟道崖就是悟道的起點。但是轉念一想似乎又不像。其一，傳說得道成仙一般就直接飛升了，而自己並沒有飛升。其二，成仙的人應該都能呼風喚雨吧？至少也能搓個火球什麼的，可自己卻沒有學到這些能力。
最後，書雲認定這一組圖形記載的是武術功法，而且是武林中人人渴求的好功法。
只是這功法卻沒有招式，不知實戰中怎樣進攻和防守呢？難道只是練習內力和輕功？只是練習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