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現場開石，古劍悲鳴
賣鐵男子眼底閃過一絲慌亂，但還是一咬牙，要從劍客手中接過錦盒。
反倒是劍客，雙手一閃，把錦盒收了回來。
此刻，所有的人都看向了柳客，只見柳客將手中的神鐵隨意的丟在地上，嚇得男子急忙撲到地上接住，又仔細檢查一番，一邊檢查一邊大聲呵斥：“你這小輩，我本來是好心，見你好奇才把自家神鐵借你觀看，你怎能如此粗魯，就你這還讀書人！”
周圍的人也議論紛紛，大部分也都是在贊同男子的說法。
此時周圍的議論聲越來越大，四大侍女也緊張的站在柳客身後，紅鹿甚至已經把手放到了腰間軟劍的劍柄上。
劍客沒有說話，只是頗有興趣的看着柳客身後的紅鹿，他能感覺到，這也是一位劍術高手，若是能切磋一番就好了，可惜，自己從來不大女人。
柳客絲毫不在乎周圍的議論聲，只是自信的向周圍行了個禮，大聲說道：“諸位，在下柳客，家父鎮北軍主將徐至年……”聽到鎮北軍和徐至年，周圍的議論聲瞬間少了一半，畢竟鎮北軍在大周百姓心中，那可是鎮守大周安定的定海神針，威望不是一般的大。
“總所周知，北境草原一向埋藏着大量的天外隕石，家父是武人，也愛好神兵利器，家中自然也收藏着不少奇金異鐵。在下不才，也曾專門觀察研究過。至於說今日的這塊神鐵……”
說到這，柳客停下了話語，玩味的看着賣鐵男子，以及他懷中的神鐵。
那男子在聽到柳客對各類金屬有過研究時，已經顯露出了些許慌張。但此刻看到柳客看向自己，還是強裝鎮定的說道：“柳公子身份高貴，可與我這般的泥腿子又有什麼關係呢？難道想仗着徐將軍的名號強買嗎？”
柳客見男子還在嘴硬，不由得笑了笑，不再理他，而是轉過頭來對那劍客說：“早就聽聞，一劍長寧的李劍寧這幾日就在京都百古街尋找奇金異鐵，想必就是先生了吧。”
那劍客沒有回答，而是問道：“為何攔我得那神鐵，莫不是想插手強買？”
“哈哈，先生誤會了，在下只是不想看到先生畢生積蓄被人無辜誆騙。故而出言阻止。”
“哦？誆騙？”李劍寧眉頭一皺。
那賣鐵男子還在強裝鎮定，尖聲叫道：“你胡說！我一個平頭百姓，怎麼會平白無辜做出什麼誆騙之事！”
圍觀之人也都議論紛紛，李劍寧平靜的看着柳客，也在等着柳客能給他一個解釋。
柳客沒有多加辯解，只是對着那正在試圖博取同情的男子淡淡的說：“既然是神鐵，想必即便是被刨開分解，也不影響其神異之處，以及日後的熔煉鑄造吧。”
賣鐵男子徹底慌了，死死的抱着神鐵哭喊道：“那怎麼行！萬一傷到了神鐵，小人豈不是辱沒了這祖傳之物！何人負得起這個責任！”
李劍寧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揉了揉剛剛接觸神鐵的手，對着男子說道：“無妨！只要是神鐵，我都買下來。”
柳客也對男子說道：“若是無異，我可以補償你十倍與李先生之數，你看如何？”
十倍，那可就是三千多兩啊！周圍一片嘩然。
那男子還想爭辯，可看到周圍人的目光越來越多的聚集在自己的身上，無奈咽了咽口水，只能老老實實的把懷中的神鐵放在地上，自己則哆哆嗦嗦的悄悄退到了一旁。
柳客看着地上的神鐵，大喊一聲：“紅鹿！切開此鐵！”
“是，二爺！”紅鹿從柳客身後快步走出，右手在腰間一抽，只見一把兩指寬的軟劍豁然出現在手上。
紅鹿單手持劍，對準神鐵，身形一閃而過，手中軟劍如春風拂柳般掠過神鐵，接着向腰間一甩，那軟劍便消失不見了。
紅鹿抽身回到柳客身後，微微執禮，用冷清的聲音說道：“二爺，好了。”
驚鴻一睹卻也讓圍觀之人為這天仙般的身姿劍法而驚嘆。
就連李劍寧都詫異的看着回到柳客身後的紅鹿，“好劍，好劍！”
也不知說的是那柄軟劍，還是那驚鴻一劍。
柳客走到神鐵面前，輕輕一踢，只見一道縫隙出現在神鐵上，然後整個神鐵沿着那條縫隙逐漸分成了兩半，露出了中間的內容。
“啊！這是！”
在場的除了柳客與那男子之外的所有人，在看到那神鐵內部之後都露出來震驚的表情。
只見那神鐵露出的切面，竟有三層！
最外層是某種黑色物質，看上去很像是礦石的表層。
中間層的切面隱隱發出了白銀色的金屬光澤，應該是鐵，用來增加重量的。
而最裏面的，是一大塊冰！
“難怪隱隱透出寒意……”
“竟然是假的！”
“這造假的手藝真不錯啊！”
“這冰是怎麼弄進去的？”
“先弄進去水再凍上唄！笨啊”
……
柳客蹲在地上，拿起一半神鐵端詳着。
無論是從皮殼的表象，還是入手使得重量，這塊神鐵都做的非常好，尤其是注水凝冰的手法，柳客細細找了一圈都沒找到注水孔。
“如此好的手藝，用來行騙實在是可惜了。”
其實在百古街，古玩器物是最主要的交易物品，因此最不缺的就是造假制假的手藝人，柳客也知道幾個手藝好的，不過能把一塊天然的礦物做到如此程度，實在是太難得了。
這樣的奇人最好還是要結交一下，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幫上大忙。
柳客心裏尋思着，正打算找那賣鐵男子詢問，抬頭卻發現那男子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悄悄溜走了。
柳客暗嘆了聲可惜，看來只能託人幫忙打聽了。
“多謝這位公子仗義出手，幫李某保住了畢生積蓄！”李劍寧一邊向柳客道謝，一邊行了個禮。
“李先生客氣了，此時天氣炎熱，不知先生可否賞臉到寒舍一坐？”
李劍寧看了看周圍越來越多的人，以及柳客滿頭的大汗，稍加思索便同意了。
……
徐府，柳客的院子，柳客與李劍寧圍着石桌，相對而坐。
四大侍女陸陸續續的往石桌上送放着美酒佳肴。
柳客先是敬了李劍寧一杯，然後說道：“在下曾聽聞，劍客對配劍都很講究，輕易不換劍。可先生這次尋找神鐵鑄劍，可是原配之劍出了什麼問題？”
李劍寧點了點頭。
“請先生見諒，不知可否予在下一觀？”
李劍寧稍一思索，便取下背在身後的長劍遞給柳客。
那是一柄十分古樸的長劍，劍長2尺1寸，劍鞘不見雕琢，但隱隱冷光卻顯出大巧不工的厚重之感。
柳客拔出一段，劍刃劃出劍鞘，傳出隱隱龍吟之聲，不由得讚歎一句好劍。
但是一旁的紅鹿聽到劍鳴之聲，卻皺起了眉頭。
李劍寧注意到了紅鹿的表情，便問了一句。
誰知紅鹿卻說：“這把劍，好像在哭。”
【作者題外話】：補16日斷更，周末休息，祝大家周末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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