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逆天的治療
晴天一個霹靂,葉北難以置信盯着眼前的那行字。
那行字,很快就消失了。
經歷了好幾個人,葉北大體也明白了九州神魔鼎的確能看病,而且病情還分好幾種情況。
第一種就是像楊桃那樣的,命不久矣,那行字會直接顯示剩餘陽壽。
葉北本來只想要查明葉小萌的病症,沒想到,葉小萌居然只能活到6歲。
25歲的蘇月伶,6歲的葉小萌,母女倆會在同一年死去?兩者難道有什麼關聯?
葉北的心緊緊揪成一團,他深吸了一口氣,凝視着睡夢中的葉小萌和蘇月伶。
小萌睡得很香,長長的睫毛不時顫動着,營養不良的小臉上透着天真無邪。
許是做夢夢到了什麼好吃的,她的小嘴砸吧了兩下,葉北的手落在她臉上,她感到有些發癢,就像是一隻小奶狗那樣蹭了蹭附在葉北的手。
男人粗糙的手掌心感到了女兒柔嫩的肌膚,葉北的心柔軟一片。
葉小萌,是他黯淡無光的生命里的一抹光,他絕不能看着葉小萌就這樣死去。
葉北沒有半分遲疑,他手上的那一抹白色的氣息鑽入了葉小萌的身體內。
診斷的結果顯示,葉小萌並不是一般的啞巴,至於具體是什麼原因讓她不能開口說話,還命中注定早夭,暫時不得而知。
以葉北眼下的修為還看不出病症,但他可以改善女兒的體質,只要體質增強了,也許孩子的壽命可以得到延長。
那一縷白色的氣息在葉小萌的體內歡快得遊動着,睡夢中的葉小萌感到自己像是泡在溫泉里,身體暖洋洋的,那種感覺像極了白天爸爸的懷抱。
好暖和。
葉小萌睡得更香了,那縷白色氣息很快就消耗光了。
葉北感到一陣乏力,替人治療還真是個苦差事。
他擦了擦額頭的汗水,他試着再去看葉小萌的情況,這一次他的眼前依舊出現了一行字。
葉小萌,4歲。病症,無。壽命,8歲,
8歲!
葉北再一看蘇月伶,讓他驚喜的是,她的壽命變成了27歲。
葉北稍一想就明白了,對於蘇月伶而言,女兒就是她的支柱,小萌活,她活。
葉北頓覺渾身的疲勞一掃而空,他的眼底又生出了希望來。
從6歲到8歲,葉小萌依舊會早夭,可她卻一下子多了兩年壽命,不僅如此,葉小萌的體質也得到了很大的改善,她身上營養的不良和發育不良兩種癥狀,全都消失了。
蘇月伶也是如此。
夜色中,葉北再看葉小萌的小臉,早前孩子臉上的菜色消失了,小臉變得粉嫩嫩胖乎乎的。
葉北這才收回了手,可就在葉北收回手的一瞬,躺在一旁的蘇月伶驚醒了。
這些年的遭遇讓蘇月伶猶如驚弓之鳥,睡夢中的她感覺到了陌生的氣息,她一睜開眼就看到了葉北站在她們的床邊。
“你想幹什麼!”
蘇月伶險些驚呼出聲,可她看到一旁睡得正香的女兒,小萌好不容易才睡上一頓好覺,蘇月伶忍着沒有大叫。
這時,她看到葉北動了,他替母女倆蓋好了被子,還掖了掖被角。
這一幕讓蘇月伶無比吃驚,葉北居然懂得關心人了。
她嫁給葉北這幾年,男人別說是關心她們,就連好話都沒說上一句。
不,絕對不能被葉北的表面功夫蒙蔽了,他,一定是怕自己離婚。
離了婚,就沒人為他賺錢,也沒有人給他打罵發泄了。
蘇月伶提心弔膽着,唯恐葉北再做出傷害她們的舉動,可葉北替她們蓋好了被子后,就轉身走了出去。
外屋,男人也不挑剔,隨便就躺在地上睡了一覺。
直到天蒙蒙亮時,葉北聽到外頭有腳步聲,那腳步聲,還有些熟悉。
生怕驚動屋子裏的母女倆,葉北起身走了出來。
“楊桃,你找我有事?”
在葉北家外徘徊的,是村裏的俏寡婦楊桃。
她穿着一件男人的襯衫,下面是一條洗白了的牛仔褲,清新的就像是清晨的露珠。
看到葉北,楊桃臉依舊紅紅的。
“葉北,我是來謝謝你的。”
楊桃低着頭,雖然是個寡婦,可是楊桃卻羞澀的像是個黃花大閨女。
說起這個楊桃命那是真的不好,她雖然是個寡婦,可大夥都知道,她只是因為家窮,早早和村裏的葉彪定了親。
可是兩人還沒入圓房,丈夫就在煤礦里出事故死了,所以楊桃迄今都還是個處,所以村裏的那些大老爺們才天天見了她如同貓兒見了腥似的。
楊桃看到葉北那張滿是朝氣的臉,不禁想起了前一晚在山上的情景,想到葉北趴在自己身下的場景,楊桃只覺得心跳加速,頭低的跟鴕鳥似的,只露出了光潔的脖子。
“你也幫了我個忙,我們倆算是扯平了。”
葉北的語氣還算和氣。
昨天,全村人眾夫所指時,只有楊桃鼓起勇氣來幫他。
他這人,滴水之恩湧泉相報,楊桃的人情,他記下了。
“不一樣,我就是出來說了句公道話。你救了我的命,我還誤會了你。我,我給你賠禮來了。”
楊桃從身後的簍子裏搬出了一個酒瓶。
葉北這才留意到她來時還背了個簍子。
葉村的村民們靠山吃山,竹簍子又能采山貨,又能採摘果樹,所以家家戶戶都有一兩個竹簍。
楊桃的竹簍里放着個小酒罈子大小的玻璃酒瓶,裏面還泡着一條蛇。
葉北一眼就認出了,裏面泡着的那條蛇是昨晚他殺死的那一條土公蛇。
昨晚為了救楊桃,葉北在山間尋找可以用的草藥,剛好找到了蛇窩,裏面的一條土公蛇躥了出來,他眼明手快,就隨手將掐住了土公蛇的七寸,手一抖,那條土公蛇就被晃暈了。
“那蛇可不小,足有十幾年蛇齡,用來泡酒,能賣一些錢。我也沒什麼能謝你的,你救了我的命,這罈子酒就送給你了。”
楊桃低着頭,把酒瓶往葉北手裏一塞。
“你深更半夜上山就是為了抓蛇,胡鬧。”
葉北想起昨天在方翠翠的小賣部就看到了一些瓶瓶罐罐,裏面都是各種草藥和毒物。
其中蛇酒價錢最貴,大梁山上有不少土公蛇和蠍子蜈蚣,那些玩意兒,山裡人不稀罕。
可城裏流行養生,這些毒物泡成酒,據說能夠補身子,有錢人特別喜歡。
一瓶上好的蛇酒,賣到城裏,價錢可不低。
楊桃是個寡婦,她男人死後家裏還有一個婆婆和讀書的小叔子要養,她家裏的幾畝地根本不夠開銷,她婆婆又是個懶婆娘,不愛幹活。
她一個女人也幹不了多重的農活,所以經常會上山找些草藥,她聽說蛇酒能賣錢,就想法子捉一些來泡酒。
昨晚她深夜上山,還是因為聽葉富說,夜晚有野生的土公蛇出沒,土公蛇泡的蛇酒在市面上價格賣到特別好,想到小叔子過了暑假就要讀大學了,她咬咬牙就上了山。
哪知道,葉富就是想要佔她的便宜,早就埋伏在那了,楊桃也是夠倒霉的,逃跑時,半路遇到到了條土公蛇被咬了一口,要不是葉北剛好上山找女兒,她昨晚只怕就要香消玉殞了。
葉北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更不願意收那瓶酒。
“酒你收回去,我說過我們倆互不相欠,我雖然救了你的命,可是你也告訴了我小萌的下落,等於救了我女兒的命,對於我而言,小萌的命,比我自己的命還重要。”
葉北好說歹說,楊桃始終不願意把酒收回去,她丟下那瓶酒像是只兔子般,飛快跑開了。
天已經徹底亮了,葉北頭疼地看着那瓶酒,想了想,還是等白天,再送回去給楊桃,免得讓人說閑話。
他拿起酒,剛一轉身,就見門口杵着個人。
蘇月伶不知何時已經站在那,兩人的對話,她也聽到了幾句。
蘇月伶神情不悅,天才剛亮,葉北就和一個女人在外竊竊私語,對方還是村裡出了名的俏寡婦楊桃。
楊桃在村裏的風評不大好,她雖然不幸,可不該勾搭有婦之夫。
新婚那晚,蘇月伶就發現了,葉北的身子有問題,那方面不行,如今看來,不是不行,而是對她不行罷了。
蘇月伶冷着臉,轉身就回屋子裏,拿出了那瓶農藥。
看到農藥時葉北只覺得太陽穴突突直跳,這女人不會一言不合又想毒死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