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爸爸的禮物
葉北的嘴角浮起了一抹笑意，他衝著女兒葉小萌比了比大拇指。
“小萌真棒！”
葉小萌偷偷瞥了他一眼，大眼睛眨巴了兩下，小胸膛挺了挺，像只驕傲的小鵪鶉。
原來，方翠翠賊喊捉賊時，葉北早有防備。
他趁着村民們看熱鬧時，在葉小萌耳邊嘀咕了幾句。
他叮囑葉小萌待會兒要為自己作證，葉小萌雖然是個小啞巴，可是她非常的機靈，她沒上過特殊學校，卻能和蘇月伶溝通。
話雖然交代了，可葉北還是有些忐忑的，畢竟“他”過去對葉小萌太壞了，也不知葉小萌會不會記仇。
好在血濃於水，自己的女兒還是很給力的，幫了自己一個大忙。
形勢頓時一邊倒，方翠翠等人也慌了，村民們看她們的眼神就如無數把刀子。
“報警抓他們。”
蘇月伶氣不打一處，這對夫妻倆仗着自己的親戚是村長，又有一些錢就在村裡橫行霸道，要是不報警懲治他們，以後還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和孩子遭了他們的毒手。
“報警？我倒是要看看警察來了會幫誰，誰看到我拐賣孩子了？”
葉勇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縣裏的警察他熟的很，他進去用不了一天就能出來。
“村民們都可以作證。”
蘇月伶話音剛落，葉勇惡狠狠道。
“那也是因為你男人是個窩囊廢，他白紙黑字答應了我用女兒或者是老婆抵債。”
他一個眼神，方翠翠忙從小賣部的抽屜里找出了一張欠條。
認出欠條上的字真的是葉北的筆跡后，蘇月玲臉色發白。
“今天我就把話放這裏了，要麼還錢，要麼拿你或孩子來抵。”
幾個小混混將蘇月伶和葉小萌圍住了。
“葉勇，你欺人太甚，你眼中難道就沒有國法了。”
蘇月伶氣的渾身發抖。
“在葉村，我說的話就是國法，不信，你問問誰敢管？”
葉勇掃了眼四周，村民們接觸到葉勇的目光，似是想起了什麼，誰都不敢吭氣。
葉北將母女倆往身後一擋，手暗暗握緊成拳頭，若是換成了以前的葉擎，他大可以大開殺戒，像葉勇這種人，殺一個少一個。
可他殺了人後又該怎樣，他的女兒和老婆會留下污點，葉北很清楚他已經不再是孤家寡人一個，在還沒有完全恢復修為之前，他必須低調，只有成為真正的強者才可以無視規則。
“做人要實誠，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楊大嬸推着坐在輪椅上的老書記葉震霆走了過來。
一見老書記，葉勇的氣焰矮了半截。
要說葉村裡還有誰是的葉勇避諱的，那就是葉北的爺爺葉震霆。
葉震霆年過七旬，當年是個老革命，還參過軍打過仗，在戰場上受了傷病就退居二線回了葉村。
葉震霆在村裡當了幾十年的老書記，為人老實公道，早些年因為兒子兒媳突然失蹤，他腦中風落了個半身不遂，一直坐在輪椅上。
“老書記，我這可是有欠條的，就算葉北是你親孫子你也不能包庇。就算是鬧到法院去，也是我占理。”
“葉北欠你錢就讓葉北還，禍不及妻女，往後你別打月伶和小萌的主意。”
葉震霆看也不看葉北，對於這個孫子，村裡人都知道，老書記對他失望透了。
葉震霆對蘇月伶母女倆還是喜歡的，雖說蘇月伶身上發生了一些不該發生的事，可她是個好女人，孩子教導得也很懂事。
葉北看到葉震霆，目光不覺落到了老爺子的腿上。
和昨晚看到楊寡婦時不同，葉北眼前並沒有浮現出老爺子的相關病症和治療方法，他再看看自己手指上的那個鼎印紋身，毫無反應。
見葉北一言不發，葉震霆愈發不喜歡自己這個孫子。
“看在我這張老臉的份上，你再給葉北三天時間。三天之內，他把錢給你還上，若是還不上我就讓他把家裏的果園轉給你。”
“老書記你都開口了，那我就再給這小子三天時間。”
葉勇對老書記的決定有些不滿，可是事情已經鬧大了，想再打蘇月伶和小萌的主意是不可能了。
葉家的那個果園不值幾個錢，可卻是葉北唯一值錢的東西了，要是連果園都沒有了，葉北怕真的要活不下去了。
葉勇暗想着，他就是要讓葉北活不下去。
老書記一出面，事情算是暫時了結了。
村民見沒熱鬧可看，都各自散去了。
葉震霆安撫了蘇月伶幾句，就感到一陣疲乏，被人送了回去。
回家的路上，蘇月伶悶不吭聲，她心底已經認定了果園是保不住了。
三天連本帶息五萬塊，那已經是過去她們一年的收入了，那還得趕上風調雨順。
雖說她早就已經下定了決心，過幾天等到一切準備妥當，就和葉北離婚，可果園是她嫁過來后，經營了好幾年的，也是她的心血，想到果園很快就要歸別人所有，蘇月伶有些難受。
“你放心，三天內我一定籌到足夠的錢。”
葉北走到她身旁，蘇月伶厭惡的退開了幾步。
葉小萌好奇的盯着葉北，小孩子的觀察力比大人強得多，蘇月伶還未發現葉北換了個芯子，可葉小萌卻覺得眼前的葉北不同了。
看到女兒紅腫的臉，葉北暗暗心疼，早晚他要收拾了葉勇。
見他靠近，蘇月伶猶如刺蝟，渾身戒備。
葉北在褲兜里摸了摸，摸出了顆大白兔奶糖遞給葉小萌。
他手頭沒幾個錢，這顆奶糖還是之前他在小賣部賭博時順過來的。
“小萌今天的表現很好，這是爸爸獎勵你的。”
葉小萌猶豫了下，伸出手接過了奶糖。
蘇月伶看到女兒一臉珍惜的模樣，到了嘴邊的拒絕吞了回去。
這是女兒第一次從葉北那得到禮物，她鼻間發酸。
回到家后，蘇月伶沒有理會葉北，給女兒收拾一番后，抱着女兒在裏屋休息。
蘇月伶哄女兒睡覺時，就見葉小萌剝開奶糖的糖紙，粉嫩嫩的小舌頭舔了舔奶糖，那模樣活脫脫像是一隻小奶狗。
她舔了一下，又小心翼翼的將奶糖包了回去，嘴角不覺上揚了又上揚，甜甜的。
這奶糖，是爸爸的味道！
蘇月伶眼眶微微濕潤，對於城裏的孩子們而言，各種進口的糖果簡直就是家常便飯，可是對於葉小萌而言，卻無比珍貴。
她絕對不能讓女兒在葉村這種地方待下去，她要離開這裏，給女兒找個特殊學校，再苦再累，也要把女兒帶大。
在女人輕柔的歌聲中，葉小萌睡了過去，她在媽媽的懷抱里睡得正香，她已經很久沒有睡得這麼舒坦了。
聽到裏屋的母女倆的均勻的呼吸聲，葉北悄無聲息走了進來。
回來后，他才有功夫琢磨九洲神魔鼎的事。
那一縷神秘的白色氣息在清除了葉北的舊傷后，就耗盡消失了。
可經過了一天那一縷神秘的白色氣息又出現了，此時，它又浮現在紋身上。
這一次，葉北沒有將白色氣息再度融入體內，在意識到白色氣息可能給身體帶來的好處后，葉北心裏就有了主意。
葉北凝視着睡夢中的母女倆，他先是將手落在了蘇月伶的身上，眼前出現了一行字。
“蘇月伶，23歲，病症：中度抑鬱症，壽命，25歲。”
”
女人還是身患抑鬱症，不過似乎好轉了一些，如果他以後好好過日子，一定能打開蘇月伶的心結。
葉北略一遲疑，他的手落在葉小萌的臉上，小傢伙的臉上還紅腫着。
他想用白色氣息來治療女兒的病。
這鼎，能診斷病症，但必須接觸本人才行，這一點，在蘇月伶身上，得到了驗證，若是不接觸，就會像是白天的葉震霆一樣，什麼也看不到。
在碰觸到葉小萌的小臉時，葉北右手中指上的紋身又動了動。
他的眼前浮現出了一行字。
“葉小萌，4歲。病症：營養不良加發育不良。壽命，6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