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章 想讓我注意嘛
許霧舟心裏悶悶的，呼了一口氣，他很懊惱自己出現這種自己控制不了的情緒。
徐葉蓁剛砸上來的時候，他身子彷彿被電擊了一下。
渾身酥麻。
女孩的餘溫還留在他身上，他胳膊上沾了點兒莫名的香氣。
許霧舟搖搖頭，想把這些想法甩掉。
回到家，先看了看lucky，小貓還是懶洋洋的，貓糧少了一點，水都喝完了。
徐葉蓁把水盆續上水，lucky還在睡覺。
貓肚子已經肉眼可見地圓潤起來，仔細看毛色好像也更光亮了。
狀態還不錯。
徐葉蓁拿出化妝鏡照了照:“也沒有很醜啊，”自言自語着，“他以為他自己多好看！”
“好吧他確實好看。”
皮囊好的人就是有這種本事——做了什麼說了什麼都能輕易被原諒。
徐葉蓁仰在沙發上，點開許霧舟微信。
上次沒細看，昵稱就是他本名，頭像是一張天空照——藍色天空中飛翔着一隻鳥，可能是只大雁。
是一個很符合他的氣質的頭像，空白無趣。
微信號也中規中矩的:xwz19921121。
標準的名字縮寫+出生年月日。
一本正經的，跟他人一樣。
徐葉蓁想到他在她蹲下時驚恐的表情就忍不住想笑。
徐葉蓁形容:清心寡欲經不得撩撥的小道士。
“這麼誇張？那你難了。”方子晴說。
“你是沒看見，他當時臉騰地就紅了，跟變魔術一樣。”徐葉蓁形容着，“他從來沒談過女朋友嗎？怎麼這麼可愛。”
“宋令釗說他談過幾個，不過是家裏安排的相親的，很快就分手了，”方子晴想到了什麼，忽然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說:“哎你說，他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什麼問題啊——”徐葉蓁突然反應過來方子晴說的，語氣也不太確定，“……應該不能吧？”
“我看呀，沒準。他清冷嚴肅的外殼就是他製造的保護殼，用來掩飾他不行的真相！”方子晴跟個大偵探一樣分析道，低聲繼續說，“他跟宋令釗是高中同學，那今年也馬上奔三，你想想，他不結婚不戀愛，感情方面跟個初出茅廬的小男孩一樣，我覺得，肯定的！”
徐葉蓁聽得雲裏霧裏，有點被她帶跑偏了，遲疑着說:“你說的……好像是有那麼點道理。”
掛斷電話，徐葉蓁繼續盯着空白的聊天界面發獃。
滿腦子“許霧舟不行”。
……
*
快八點了，徐葉蓁退出聊天界面，發起直播。
許霧舟手機里莫名其妙多了個軟件，是任項明蹭他辦公室那天刷的那個。
還莫名其妙不小心關注了一個號。
——蓁子小小酥。
許霧舟看着直播提醒，點了進去。
他剛註冊好，還沒有改名字。
或許是他過於特殊，或許是剛開直播人還不太多，他一進直播間，徐葉蓁就注意到這一大串名字。
“歡迎用戶24374687……。”她自己都讀笑了。
“改成這麼個名字是想讓我注意嘛，你做到了。”徐葉蓁開着玩笑，許霧舟臉熱了一下。
……
一個電話打過來，頁面自動跳轉，退出了直播。
看着這個電話，許霧舟默了默，
“嘟嘟嘟……”。
電話一直打，掛一次打一次。
許霧舟臉色晦暗不明，他煩躁地點起一支煙，起身關掉燈。
火光成了唯一亮的來源，星星點點地閃爍着，許霧舟任由煙灰落在身上，灼燒了一小片衣服。
白襯衣上留下難看的黑色燒痕。
一支煙抽完，許霧舟披上衣服，出門。
*
結束直播，徐葉蓁重新卸好妝，敷了個面膜舒服地趴在床上刷動態。
最近粉絲都艾特她拍一個變裝視頻，徐葉蓁刷了幾個類似的視頻，點開購物軟件買好了視頻里的衣服。
微信發來付款成功通知，徐葉蓁不小心點到，頁面跳轉到微信。
她已經把許霧舟的微信置頂了，一點開就能看見。
徐葉蓁看着依舊空白的聊天框，突然想干點什麼。
一行字敲敲打打改改刪刪，徐葉蓁一咬牙，發了個表情包過去。
【你好】
半天沒回復。
徐葉蓁又打了一行字過去。
“滴滴。”
許霧舟看着那個可愛的小女孩表情包，緊接着又過來一條。
“許醫生，你在幹嘛呢，你吃飯了嗎？”
徐葉蓁發完就緊盯着手機屏幕，恍惚間好像回到了18歲——跟查高考成績那天一樣緊張。
頂部出現“對方正在輸入…”字符，徐葉蓁高興起來——他正在回她消息。
——快十一點了，吃的什麼時候的飯。
徐葉蓁不在意他懟了自己，
——你回復我啦許醫生。
又沒回。
——你還沒睡嗎，你在幹嘛啊？
許霧舟脫下衣服，胸口有幾道明顯的抓痕。
——剛剛忙完工作。
就這麼一句一句聊着，徐葉蓁說一大堆，許霧舟只回復幾個字，徐葉蓁也不在意。
——許醫生，我家貓好像不太對勁，我明天可以去寵物醫院找你看嗎？
許霧舟塗藥的手一抖，脖子處的上口被蟄了一下，“嘶。”
——可以去平台預約。
——怎麼預約呀？我不太會，可以教教我嗎？
對面這次直接甩過來一個連結。
——填這個。
標題是艾康寵物診所預約登記處。
徐葉蓁點進去，跟着一路填好信息，劃到最後一頁:選擇您的主治醫生。
第一個就是許霧舟。
徐葉蓁點了他頭像右下角的“預約”，手機信息發過來，顯示預約成功。
徐葉蓁沒立刻退出去，而是點開許霧舟的頭像。
是個規規矩矩的職業照，沒什麼別的特色，許霧舟穿着白色醫用大褂，雙手插着兜，目光直視前方，棕瞳仁炯炯有神，藍色背景襯的人皮膚白皙乾淨，整個人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氣質和魅力。
職業照都能拍的這麼好看，徐葉蓁忍不住放大每一個細節去看，不禁感嘆:這男人沒有一點缺點。
欣賞了一會兒，徐葉蓁點了保存鍵，滿意地退出平台。
徐葉蓁見好就收，利索地給人發了句“晚安”，也不再打擾了。
屏幕亮起，許霧舟垂眼看着發過來的“晚安”，眉心微動。
脖子處過於顯眼，許霧舟貼了個創口貼，勉強遮住。
*
次日一早，徐葉蓁被鬧鐘叫醒。
徐葉蓁約的是上午九點，早上七點她就起來了，精心畫了個完美的妝容，又自己動手做了個髮型，弄了一個小時才讓自己滿意。
然後打開衣櫃，伸手翻着滿衣櫃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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