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精靈族的到來
有哪個女人能拒絕一個為自己挺身而出的男人,又有哪個男人不想成為可以為女人挺身而出的人。
很顯然,富貴不還鄉,如錦衣夜行。
顧飛蘭不希望懷民一直被人誤解着,雖然她不太明白懷民為什麼這麼做。
眼看開春將至,這一年準備的一切都將隨着春天的到來而煥發光彩。
更為方便的農具已經開始分發給農戶,還配備已經馴服的魔獸。
懷民看着顧飛蘭並沒有責怪,對於她們想要怎麼做,如何做,都可以。
他不在乎。
砸了幾下嘴,他開始詢問白易如今安陵城運作情況。
“如今安陵城人口一百萬有餘,但是行政人數四百五十人,區與街道的劃分還在繼續,因為外城還在擴建,行政人員還是遠遠不足。”
白易一一彙報了相關數據和情況。
懷民大致了解,原本就五十幾萬人口的城池突然增加至兩倍的數量。
糧食這一塊沒有崩盤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了。
萬幸的是當初採取的是配給的方法,不然現在都不知道亂成什麼樣子了。
可是很多東西都是急不來的,人族需要成長,而成長需要的是時間。
任用舊勢力需要通過相比普通人更加嚴格的審核。
也就是這些人才擁有學識,至少也能識字。
街道之間的夜課進展得很緩慢,能從裏面脫穎而出的也是極極少數。
工廠那邊倒是會好一點,但也只是一點而已。
這就是全面教育,白易接觸到之後才知道舊勢力的知識壟斷會讓一個帝國變得多麼臃腫。
現在起步就是要切除這塊毒瘤,只有這樣才能讓步伐加快。
封閉不可能是永久的,安陵城不是世外桃源,那天隕之森深處才是。
……
外界人族聚集地。
雖然邊境上的異族依舊虎視眈眈,但是至少目前而言沒有再擄掠人口。
聚集地的人族大多數以家族分划著勢力。
如果某個家族有實力強悍的人倖存,那麼他就可以重新奴役那些比自己弱小的人為自己服務。
現在的城池變成了家族的庭院,各處都有勢力如雨後春筍一般破土而出。
到目前為止,他們還沒有相互聯繫。
情況大致相同,猶如失去韁繩的野獸,城中大族都在放飛自我。
當街殺人是很正常的行為,被壓抑着的不甘只能通過殘暴地施虐來得到釋放。
任何想要逃離的人都會被極為殘忍的對待,他們不會讓人馬上死亡,在這個時代,或許死亡也是一種解脫。
注意着人族情況的異族只會將其視為劣等生物才會有的野蠻行徑。
人族的末日狂歡里充斥着各種各樣的荒唐。
凡人越是嚮往安陵城,那麼家族就越敵視安陵城。
這種莫名其妙的表現很讓人不解。
但它就切切實實發生了。
城池之中空空蕩蕩,並不是沒有人,而是不敢隨意上街走動,不管是白天還是夜晚。
女子待在屋內也不會安全。
或是興起,小小的門板是擋不住任何想要衝進去的大族的。
在很多伺候之中,也有身為人族的伺候。
他們屬於安陵城,越是觀察傳遞信息,越是讓他們想和這些所謂的人族切割。
厭惡,和異族一樣,偵察小隊裏的每個人都厭惡着這些所謂的人族。
“他們是瘋了嗎?”
“不瘋他們從哪裏找來肉食?”
“真是…我已經找不到任何詞彙形容這一切了。”
“你說,代行者是不是已經考慮過這些?”
沒有人回應他,因為他們也不知道答案。
在每個軍人的心裏,代行者是他們的信仰,強大,現在加上了溫柔。
特別是女兵,現在常常將代行者的作為掛在嘴邊。
也有些偵察小隊的隊員或許比較感性:“為什麼不直接出兵收復呢?”
“沒有價值。”
得到的是冷冰冰的答案。
是啊,這些人族已經失去了被保護的價值。
“靜聲。”
一道命令,讓偵察小隊全體隱去了身形。
精靈的伺候在他們面前閃過,似乎已經注意到了他們,但並不在乎。
看着精靈消失在城頭,偵察隊員有些疑惑。
不過他們會將信息讓鹿角鷹帶回去。
空蕩蕩的街道上,精靈掩着口鼻,一臉嫌棄地行走。
大搖大擺,沒有絲毫隱藏。
很快,她就找到了話事人,也就是這個城池裏家族的族長。
恐懼,她在這些人族眼裏感受到了恐懼,或者是敬畏,都一樣,這就是低劣種族該有的表情。
那個族長跪附在地上,額頭貼着地面,一點都不敢抬頭。
“聽聞代行者閣下要收回帝國全境,將軍允了。”
族長身旁有一個似乎聽得懂精靈語的人代為傳達。
這位族長聞言很驚喜,雖然家族中的那位老人沒有回來,但是能得到精靈的答案就足夠了。
打着代行者的旗號也不過是嘗試,在他們眼裏,那個代行者龜縮不出,不足掛齒,但能當精靈的狗那就是最大的榮幸了。
當他想讓將自己獻媚的話語傳達出去,就聽到那尊貴優雅的精靈說道:“我只是傳達態度,不需要你們回應,我不想聽到任何從你們嘴裏發出關於我們的音符。”
那翻譯瞠目結舌,緩過神來,只能將精靈的意思傳達給族長。
這時的族長眼裏開始滋生了一絲貪婪,代行者雖然龜縮,但是精靈明顯也不想和代行者交鋒,那麼這其中自己是否能操作一番。
一時間,他覺得自己就是天命之子,雄才大略的他有了氣吞山河的氣魄,看向精靈的眼中也充滿了銀欲。
只不過他還沒展現他的風采,額頭就多出了一道血洞。
這位精靈不喜歡他的眼神,所以她不介意換一個家族,反正這些人族在她眼裏都差不多。
眼前此景,讓翻譯癱坐在地上,一股騷臭從他身下傳出。
精靈一刻都不想多待:“話已傳達。”
留下一句話之後就消失在翻譯的眼前。
啊啊啊!!!
等感覺精靈走遠,那翻譯才敢聲嘶力竭地大叫。
族長隕落了,悲。
其實,這樣的事情不止發生在一座城池。
好幾座城池都得到了精靈的光顧。
她們帶去了相同的話語。
少數幾個順手帶走了一些人命。
很快,人族就知道了,精靈不介意歸還帝國全境,更不介意那個人是誰。
有些族長還一頭霧水,但是更多的人開始行動。
至於獸族,獸語沒人會,所以他們的腦海中很容易將其忽略,或許是不願意麵對。
那些個家族甚至已經開始善待手下,畢竟到時候復往日之榮光,就會需要人手。
就如同精靈丟了一個骨頭,人族共逐之。
安陵城除外,表示不感興趣。
是的,精靈也去了安陵城,按照正規手續通報,還得到了招待。
為了確保溝通順利,還帶了工具人,反正是一次性的。
進入安陵城后,那可不是一個畫風。
冬天的街道,還是有少量的行人走動。
簡易的房屋十分整齊地排列,就像有強迫症一樣。
精靈們更喜歡自然的樹屋,但是對於這麼整齊的建築也不會很反感。
在士兵的帶領下,她們來到城主府,也就這裏外表沒有多大變化,最大的變化就是換了個主人。
剛一進門,精靈們瞬間呆立不動如同雕塑,因為眼前獸族黑猩猩正和嘯天玩耍。
精靈們很懷疑這是不是幻覺。
獸族大將在和一隻疾風犬玩接球遊戲,而且貌似還玩得很開心。
台階上坐着的是身着黑甲的懷民,他提前收到消息,坐在這裏等候。
“阿黑,見見你的老朋友們。”
懷民高聲喊道。
本來他一直叫獸族黑猩猩“誒”,但是叫多了,索性就叫“阿黑”算了,反正差不多吧~
對吧阿石。
阿石表示聽不見。
聽到懷民的聲音,阿黑也會有反應,叫多了就知道“阿黑”這個發音是在稱呼自己了。
當阿黑轉頭看到精靈族時,他第一反應是一個閃現消失在院子中,只留下他掀起的積雪與一連串的腳印。
懷民笑了,並且笑得很開心。
“咳,吾名珍,代行者閣下,安好。”
為首的精靈是納的近衛統領,可以說這次會面的規格已經突破天際的高了,對於精靈族來說。
懷民聽着聲音透過頭盔看向精靈身旁的翻譯。
竟然有人族會精靈語。
這讓他很吃驚。
不過這似乎是一些家族私自豢養的。
嘖嘖嘖,所圖甚大呀。
“珍女士,請進。”
懷民側身,伸手做出了邀請的手勢。
“女士?”
珍不喜歡這個稱呼。
不過現在不是在意這種細節的時候,對於強者,大家都是很尊重的。
來到已經被改造成客廳,沙發茶几應有盡有。
這裏只有三人,懷民、珍還有翻譯。
盡過了地主之誼的懷民和珍分別坐在沙發上。
對於茶這種飲品。
珍喜歡,但是對於還帶着頭盔的懷民,珍討厭。
“閣下是否能顯真容,莫不是輕怠於我?”
站在一旁的翻譯彎着腰,謹慎翻譯,努力讓自己咬字清晰。
“嗯?你介意?那可以。”
懷民一揮手,整套鎧甲都如光粒一樣消散。
人家誠意滿滿,沒必要去噁心人家。
可是當珍看到懷民的樣貌,裏面起身,俏臉上寫滿了驚訝。
一隻穿着毛衣長褲的哥布林?
隨後她有些忌諱地坐了回去。
除了膚色,其實兩者長得確實很像。
當然,綠色的那位沒有頭髮。
“哥布林?”
“嗯,哥布林。”
沉默,珍一下子不知道該用什麼言語去表達。
懷民覺得有點冷,就走到一旁,按動了一個開關,不久后地板就溫暖了起來。
是的,現在城主府裝上了地暖,雖然還不太成熟,但以後應該會像居民逐漸普及。
回到座位上。
這時珍算是緩過勁來了:“沒想到是哥布林。”
“很奇怪?”懷民問道。
“嗯,哥布林不可能像閣下一般。”珍確定道。
懷民摸着下巴,看着精靈,笑着問道:“為什麼?”
“恕不能多言。”珍回道。
這也算是答案了。
懷民沒有再追問,兩人就此進入了主題。
當聽到有人打着自己的旗號收復帝國全境時,懷民有些驚訝,這是個人才。
他也不介意別人用自己的旗號,夾縫中求生存也沒有多大的過錯。
可是隨着交流深入,他就意識到了怪異。
“閣下有何看法?”珍的美眸緊緊盯住懷民。
“呵,愛咋咋地,關我屁事。”
懷民笑着說道,順便給珍換上一杯熱茶。
“需不需要我們幫助閣下剷除這些毒瘤?”
珍抿了一口茶,這種甘甜的味道真是讓精靈沉迷。
“你們搞出來的東西,就別問我了,和我沒多大關係。”
懷民靠在沙發上,目光看着茶杯里的水:“我不是人族。”
一時間,珍面笑如花,道:“閣下真有趣。”
“彼此彼此。”懷民對着珍拱了拱手。
“人族不值得,閣下您是知道的。”珍感覺懷民並不難相處。
同樣,懷民也覺得精靈也沒有多麼高傲。
對着外面努了努嘴:“他們值得。”
“但是戰爭沒有仁慈,龜縮此地能多久?一年?十年?百年之後此城會有多少人口?這些閣下應當考慮過吧。”
珍學着懷民的樣子靠着沙發上,感覺很舒服,比藤椅還要舒服一些。
“話說,為什麼會有戰爭,和和美美不是很好嗎?”懷民說道。
噗呲,珍掩着嘴笑出聲來。
精靈是真漂亮呀。
懷民很是羨慕精靈這樣優良的基因。
“為什麼會沒有戰爭呢?戰爭是一直存在的,和平才是讓人覺得奇迹。”
兩個生物頓時都笑了出來。
“話說,你走之後,這個翻譯能不能留下來?”
懷民突然問道。
翻譯也是愣了一下,隨後是一陣狂喜。
“閣下喜歡?”珍歪着腦袋疑惑。
“我想讓人學學精靈語,你知道的,這很難得。”懷民直截了當說道。
聞言,珍頓時收斂了笑容:“斷無可能,讓那種低劣的生物學會我們的語言就讓我感到恥辱!”
翻譯的人族將這句話顫顫巍巍地傳達給懷民。
“哦?不然你們多留些時間?”
說著,整個身體重新覆蓋上了鎧甲,語氣不容置疑。
似乎交易破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