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想搶他的馬
蘇沫兒眯起眼睛,這毒蛇與末世一種變異的金線蛇極為相似,沾其毒必死,且速度極快,極擅潛伏攻擊。
因着身子虛,她方才竟一點都沒察覺!
蕭寒霆這匹寶馬,果然非同凡響!
不過……
她摸摸踏墨:“是蕭寒霆叫你跟來保護我的嗎?
玄墨霸氣的將這金蛇踩死,回頭竟然低下頭蹭了蹭蘇沫兒的肩膀,叼着她的衣服蹭了蹭,神態親昵。
又乖又霸氣的馬!想搶!
轉念想到蕭寒霆又救了自己一次,她無聲地嘆了一口氣。
蘇沫兒牽着踏墨,路上摘了些紫黑色的果子充饑,腳步卻愈發虛軟無力,最後還是玄墨帶傷馱着她跑下山。
……
“你……真的採到了金臻草?毫髮無傷?”老頭震驚的繞着蘇沫兒轉了兩圈,“這不可能啊!難道你真是妖怪?”
蕭寒霆牽着踏墨,悄然打量少女一眼,見她毫髮無傷,眉心挑了挑,獎勵似的拍拍踏墨。
踏墨前蹄一揚,興奮的嘶鳴一聲。
蘇沫兒將一人一馬的互動看在眼底,忽然眯起眼睛,一把將老頭兒懟在樹上,眼神陰冷:“你早就知道金臻草附近必然會出現毒蛇?”
若非她身子虛,這會兒老頭早就吐血身亡了。
老者心虛的搖頭:“那只是傳說……我壓根沒指望你能找到金臻草啊,真是走了狗屎運!”
“金臻草千金難求,百年只得一株,多生在詭林荊棘之中,四周毒物叢生,就算有人有幸得見,也沒命摘回來。”
這女子哪兒是妖怪,分明是錦鯉轉世啊!
蘇沫兒看了蕭寒霆一眼,又摸了摸玄墨的腦袋,將一袋草藥丟給老者:“我這痼疾,要多久才能治好?”
蕭寒霆下意識看了看玄墨的腦袋,臉色一黑,總覺得她那動作意有所指……
“天生痼疾,哪有這般容易?”老頭嘀咕着。
蘇沫兒眸光一厲,就要動手,嚇得老頭兒連忙抱着草藥跑了,“老頭子這就去熬藥。”
蘇沫兒拿了止血療傷的藥草,碾碎了給玄墨敷上,又將野果丟給那眼巴巴的小童,卻壓根沒和蕭寒霆多說一句話,雙手抱胸靠在樹下養神。
這身體愈發撐不住了!
蕭寒霆:“……”
這是待恩人的態度?
……
蘇沫兒陷入了深不見底的深淵中,時不時掠過的光影都是她在末世戰鬥不朽的血腥場景,她殺過人,殺過喪屍,殺過變異的飛禽走獸,也差點被怪物撕碎,她踏過深淵,身上的血從紅色凝結為暗黑色,腳下的屍體越堆越高,周圍充滿了哀嚎哭聲。
“給我水……再沒水我娘子就要死了……”
“我好渴啊……仙女大人,請你施法給點水吧。”
“妖女,不給我們水,我們就放干你的血!”
蘇沫兒猛地睜開眼睛,只見那幫流民拖家帶口的環繞在她周圍,老弱婦孺大多脫水脫相,癱在地上動彈不得。
尚且有些力氣的漢子們個個怒眉赤眼的看着蘇沫兒,也有些跪地求水的,吵嚷一片。
“你醒了?”身後響起老頭兒幸災樂禍的聲音,“葯熬好了,但我看這陣仗……你怕是沒命喝了啊。”
蘇沫兒聞到一股苦澀的藥味,回頭看着老頭兒,一手牽着嘴唇吃野果吃得紫水泛濫的寶兒,一手端着碗。
這一老一少身後是拴着繩子的玄墨,而蕭寒霆卻不見了身影,原先的馬車只剩下幾根黑漆漆的爛木頭。
四周危機四伏,這人跑哪兒去了?
“我現在的身體,自身難保!誰也救不了。”蘇沫兒將葯端過來一口氣喝下,衝著神色各異的流民們冷笑一聲,“我要養身體,你們想要水……那就交換吧。”
“交換?”眾人懵了,“我們都是逃荒來的,身上什麼值錢的東西都沒有,人都快死了,拿什麼跟你交換?”
“金錢,糧食,勞動力,一技之長……只要是我感興趣的東西,能讓我舒坦些……都可以交換。”蘇沫兒懶得和人計較,但也絕對不會濫施善良。
有人指責,“這分明是見死不救的借口!妖女果然心狠手辣。”
有人威脅:“我們人多勢眾,你身體虛弱,誰怕誰?”
有人哭嚎:“我家裏人都快死了,哪裏還等得到那時候?”
蘇沫兒一臉冷酷:“我不是救世主,憑什麼為你們這幫居心叵測的人嘔心瀝血?”
她喝了葯,身體裏有一股無處散發的火力在四處遊走,眼神染上了幾分赤紅,目光冷酷而肅殺,宛如再世戰神,眾生都是她腳下的俘虜。
殺戮與血腥的危險氣息漸漸散開,嚇得眾人怒不敢言,紛紛退了幾步,連哭嚎的小孩也捂着嘴一臉驚恐。
不遠處,蕭寒霆正藏在一顆樹上調息,方才一番惡戰他也受了內傷……
聞言,他悄無聲息的睜開眼,看向包圍圈中的纖弱少女,那渾身縈繞着的冰冷氣息讓人退避三舍。
他不禁好奇,蘇沫兒到底經歷了什麼,才會如此冷血?
但這份冷血無情與睥睨天下的霸氣,他喜歡。
沒多久,不少人放下‘武器’,默默舉手:
“我會木工,給姑娘做轎子成么?”
“我會點針線活兒,能給姑娘做身衣裳。”
“我能打獵……就是餓的么力氣!”
“俺只會種地……”
眾人七嘴八舌的說開了,蘇沫兒懶洋洋道:“此處深林里有山果,餓了的去采來充饑,有力氣的就組隊去打獵,吃飽了就去伐木坐轎子……”
老頭兒一驚:“這深林里陷阱遍佈,毒物出沒頻繁……這些多是普通人,進去了也沒命出來。”
大家都嚇了一跳,猶豫了。
蘇沫兒上前解了玄墨的繩子,冷酷道:“它給你們帶路,活命的法子我給了,敢不敢拼一把就看你們自己。”
“若是怕了,你們就帶着家人曬太陽等死吧。”
眾人面面相覷,那名偷襲過蘇沫兒的少年頭一個站出來:“為了我娘,我拼了!”
“大不了就是一死!拼一把總比餓死渴死眼睜睜看着親人死了的要好。”
“我也拼了……”
蘇沫兒給玄墨捋了捋尾巴:“辛苦了!”
玄墨一甩尾巴,親昵的蹭了蹭蘇沫兒的臉頰,霸氣的仰着腦袋撒蹄子跑上山,身後跟了一屁股着急忙慌的流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