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重回日本
接到巧西的電話真的讓我很是吃驚,當時我應該還剛剛睡醒,靈子已經起床正在廚房裏準備着早餐。
窗帘被微微拉開,我看到外面並沒有往日裏的陽關普照,穿着短褲走到窗前才發現外面正在下着小雨。
我把窗戶打開,迎面即吹了一絲涼涼的空氣,這時電話鈴突然想起,我接通電話,“喂,請問您是葉藤先生嗎?”
聽到如此輕柔而又熟悉的聲音我便開始迅速在腦海搜尋它的影蹤,但始終沒有任何印象,“是的,我是,請問你是哪位?”
“葉藤先生你好,我是海底酒店的巧西,你還記得嗎?”
這時我才突然給剛才的聲音找到定位,連忙向她問好。
“是這樣的葉藤先生,你在離開我們酒店時給我說讓我幫你留意雨莫小姐的消息,我是想說……”巧西的聲音頓時開始支支吾吾起來,“現在我們知道了她的一些消息。”
“這麼說你們知道雨莫在哪了嗎現在?”
“是的,不過還有些話我在電話里不方面講,不知道你是否可以抽時間來一趟,另外還有一些東西要交給你。”
巧西的聲音突然讓我感到了一種不好的信號,我大概可以猜到那種不好的程度,可我又不敢往下想,我盡量控制着自己的思想不讓它蔓延生息,我盡量的把自己的理解停留在巧西知道了雨莫的消息讓我去日本而已,所以當我再一次問巧西沒有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便沒有再問,而是答應她會儘快去一趟日本。
靈子從廚房出來,走到我跟前,看着臉色暗淡的我問我怎麼了,我把巧西的話告訴靈子,靈子問我可否還是要去日本,我點點頭。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便對着一個正在和自己相戀的女人,告訴她要去另外一個國度找前一位女友。
我知道我和雨莫早已不再有任何的結果,即便她現在出現在我的面前,我們也不可能像以前那樣單純的愛下去,但是我始終無法在心裏完全放下她。
她常常出現在我的夢裏或者腦海里,也許我只有真正找到她我才可以完全的發下,才能把靈子完全的接受。
可面對着靈子我知道我這樣的解釋任何女孩都不會百分之百的理解,然而我又必須要把自己內心真實的想法告訴她。
我把剛才心裏所想告訴了靈子后,靈子說她可以理解,尊重我的選擇,不過接下來我明顯感覺到了一種陰沉的氛圍,就如外面的空氣般,在家裏也下着零星小雨。
周一的時候,我向主編請了假,說明了緣由。
弘澤的腿傷已經痊癒,正坐在辦公桌前看着上個月的新聞熱點彙集,我把要去日本的事情告訴他,他便說我“如此痴情?”。
我告訴他自己只是給心裏找一種踏實的踏實的感覺,問他可否能理解?
弘澤後來又說了一大推話,我大概已經忘記了其表述,只是告訴了他,後天便會出發。
周三的早上,我搭上了從江州飛往保繩的飛機,因為起的太早的緣故,上了飛機不多久我就睡著了。
然後忽然感覺到一陣顛簸,我方才睡夢中驚醒,這時機艙里傳來乘務員的聲音,“各位乘客請不要慌張,現在正遇到一股氣流經過,請大家系好安全帶,不要慌張……”
我用手摸到安全帶在上飛機時就已經系好,然後又揉了揉眼睛,旁邊的女士不免顯出一副驚慌的表情。
不一會,飛機便恢復了平穩,那位女士也恢復了平靜,我繼續閉上眼睛,直到飛機到達了保繩機場。
走出機場,看着對面的馬路和高高的樓層,鯊魚酒店的招牌依然高高的矗立在這個並不是很繁華的地方。
這時的我彷彿見到了一位多日不見的好友一樣,恐慌中帶有一絲的興奮,但這種興奮在短短的幾秒鐘之後就消失的杳無痕迹。
我清楚的知道這次來的目的,我也深知巧西沒有在電話里告訴我事情的全部是因為什麼,但此時的我還是要盡量的控制着自己的心情,突然覺得異國的空氣呼吸起來時如此的沉重。
我站在高高的台階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又慢慢的呼出,我打量着周圍的一切,彷彿和幾個月前沒有什麼差別,還是那些建築,還是那些在等客人的出租車和路上為數不多的行人,此時唯一不同的彷彿只有我的心情。
我徑直的走向站牌,等着前往海底酒店的高架電車,天空中大大的太陽毫不吝嗇的灑下它的能量,雖已沒有之前的炎熱,但依然曬得人睜不開眼睛。
旁邊的一位女士躲在右手撐的遮陽傘下,我轉過頭,看到她被傘遮住后剩下的下半身,一身黑色短裙,紅色的高跟鞋外搭着幾顆珠子般的裝飾品,正當我打量她的時候,車子停在了站牌旁,我和她一前一後的走進車子。
來之前我已經在電話里通知了巧西,並告訴她大概到的時間。
果然,我走進酒店裏的時候,巧西正在前台和兩位服務員說些什麼,看到我來了,連忙走過來跟我打招呼。
我看見她這次穿的服裝和上次有了變化,顏色由黑色變為了紅棕色,上衣的領口處多了米黃色絲巾,裙子則變的更短了,“工作服為何要換掉?”我隨便問了一句。
“公司統一換掉的嘛,說是為了提高我們工作人員的美感程度,呵呵!”
“美感程度?”我不解的說道。
“現在的酒店行業競爭也是很激烈的,雖然說我們是這裏最大規模的酒店,但同行里的變化也不能忽視,這裏的好多酒店裏都推出了房間優惠,加送夜宵等活動,有的便打起了服務員的牌,讓她們的穿着更加具有審美度。”
“審美度這個詞聽着倒是可以接受,”我笑着說道,“請問我上次來住的那間房現在有人住嗎?如果可以的話,我想還住在那裏。”
“你稍等,我幫你查下。”巧西跟服務台前的兩位嘀咕說了幾句,然後轉過身說那間房現在沒有人住,讓我辦理住房手續。
我把證件和押金交給前台的服務員,她們遞給了我房卡,然後和巧西一同乘坐電梯到了二十三層。
我把房卡放到13號房間門上的反射區,房門應聲而開,然後巧西把房間的窗戶打開,問我可要休息會,我搖了搖頭,便開始問她關於雨莫的事情。
“首先,我希望你能有一些思想準備,”巧西申請嚴肅的說道,“既然你已經來了,我就直接告訴你好了,在前幾天,我剛剛從我們這的一個員工那裏得知,雨莫已經在一個月前……自殺了。”
“自殺啦!?”我大聲的重複着,完全不能相信這個事實。
“是的,希望你可以不要太難過,作為曾經的同事,聽到這樣的消息我們也很傷心,但我想她選擇這樣的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一定有她自己的苦衷。”
“知道她為什麼自殺嗎?”我實在是不願提及“自殺”這樣的詞語,因為我無法想像這樣的詞語發生在我曾經愛過的女孩身上。
但是我來的路上已經想到過各種各樣不好的結果,雖然這個結果在我的腦海里出現了,但我還是不敢相信這樣的事實,可是面對着巧西把我從海洋對面叫來的理由,我又不得不去相信這個結果。
“同事發現她的時候,已經幾天後了,房間被她打掃的很乾凈,床上散落着沒吃完的安眠藥片,抽屜里只有一本日記本,但被倒了的杯子裏的水浸泡了一些,裏面有些字已經看不清了。”
我把雙手抱在腦後,額頭抵在茶几的邊緣上,我一直想等待一個關於雨莫結果,卻未曾想到會是這樣,巧西用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勸我不要過於傷心。
我抬起頭又問,“最後是在哪裏發現雨莫的?”
“在芝地區的一間公寓裏,房東發現后報了警,然後在她的包里發現了酒店的名片,帶電話到了前台,後來是瑤瑤去了那裏,帶回了一本日記本,然後交給了我,我看了前幾頁,發現裏面有你的名字,便想起了你。”
“瑤瑤是?”
“這裏的服務員,也是中國人,不過不是特別熟”巧西說道。
“為何讓她去?”
“好像雨莫之前曾跟她在一個宿舍里住,後來和另外一個女孩發生了矛盾才搬出去的。”巧西稍微皺起眉頭,用手捋了捋頭髮。
“可否把那本日記本拿給我?”
“好的,你等一下,我去房間給你取。”巧西起身走出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