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
我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一睜眼便看見小環正在幫我擦手。小環見我醒了，笑道：“小姐，您醒啦。”
我揉了揉眼睛，輕聲回了句：“嗯。”
“對了，小姐，昨兒是一位女子送您回來的，她是誰啊？”
女子？我不是和楚離卿在一塊兒嗎？我想了想，又忽然明了，或許他是怕被人說三道四，才委託一位女子送我回來吧。
“一個朋友而已。”
“哦……原來如此。”
等等，好像哪裏不對，昨兒？難道……
“我……我睡了一天嗎？”我問。
小環點了點頭：“是啊，我見小姐睡得挺香，就沒捨得叫醒小姐。”
“不是吧，我竟然睡了一天？”我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酒精還真是害人。
“對了，還有這錢袋也是那位女子歸還的。”說罷小環將錢袋遞給了我。
“誒？”要是小環不說，我還真忘了，昨日把錢袋給了楚離卿，他這人還是挺好的。
“小姐，有您的信。”鵲兒走了進來，手中拿着一個錦盒。
“給我吧。”小環上前接過錦盒，鵲兒遞過錦盒便出去了。
小環將錦盒遞給我，我打開錦盒，只見裏面裝着一封信，打開信一看，信上寫着幾個十分整齊好看的字：“今日末時忘卿閣見，楚離卿。”
是楚離卿？他竟主動邀我見面？想起我找他時，他淡漠疏遠的樣子，這次找我難道有事？難道我昨日失態了他要找我算賬？不會吧……
————————————————
末時，我如約來到了忘卿閣，不過並沒有看見楚離卿，他不在亭中。我左顧右盼，周圍安靜極了，只有若隱若現的蟬叫聲，反倒顯得有些詭異。
“進來吧。”
聞聲望去，看見楚離卿正佇立在屋門口。
“來了！”我趕緊跑了過去。一進屋，藥草味撲面而來。
“你找我有事嗎？”我先開了口。
“沒事就不能找你嗎？”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有點意外……”
“你別緊張，我找你來，其實就是想讓你挑幾樣草藥回去。”
“誒？是送我嗎？”
楚離卿點頭。
“這不好吧，無功不受祿，我帶了銀子的。”我剛想拿出銀子，卻聽見楚離卿說：“不必，昨日你又是送桂花糕，又是帶我逛街，今日你隨便挑，就算我還你的。”
“那……好吧。”既然楚離卿都這麼說了，我也只好恭敬不如從命。
“真的可以隨便挑嗎？”我又問。
楚離卿點頭：“想拿多少就拿多少。”
“那我就不客氣了！”我專挑一些賣相不錯的草藥，楚離卿幫我一一打包起來。不過雖然楚離卿說想拿多少就拿多少，但我卻只挑了一兩株，拿多了實在是不好意思。
“多謝了！”我開心的拿過草藥，這些草藥正好可以給爹補補身子，最近總是四處奔波，實在是太累了。
“喜歡便好。”
“對了，我昨天醉了后，沒做什麼失態的事情吧？”我問。
楚離卿笑着搖了搖頭：“昨日你醉后就睡著了，我便託人送你回了家。”
我鬆了一口氣，還好沒鬧出丟人的事情。
“謝謝你啊，其實你人挺好的。”
楚離卿聽了我這話，笑容卻僵住了，他轉過身去，背對着我，喃喃道：“是嗎。”他的聲音聽着很悲傷，我慌了，也不知道楚離卿到底經歷了什麼，他好容易傷心。
“那個……你有茶嗎？”我趕緊轉移了話題。
“茶？”
我連忙點頭：“就是昨天你給我喝的茶。”
“隨我來。”楚離卿走到桌案前，倒了一杯茶遞給我，我接過茶，喝了一口，不得不說真的很好喝。
“這是你泡的茶嗎？”我問。
“是。”
“你泡的真好喝，喝了只覺得神清氣爽。”
“既然你喜歡，那就帶點茶葉回去吧。”
說罷楚離卿拿出了一包茶葉遞給我，又道：“不過雖是同樣的茶葉，不同的人卻能泡出不同的味道，我很期待泠姑娘泡出來的茶，味道如何。”
“誒？你怎麼突然對我這麼客氣了？那我是不是也得喚你楚公子？”
“喚我名字便可，你總歸是姑娘家，自然得客氣一些。”
“好。”我點了點頭，現在的楚離卿溫和了許多，已經完全沒有初見時的疏遠冷淡。
“對了。”我從錢袋中拿出銀子遞給楚離卿，道：“這個給你。”
“這是作何？”
“這茶葉就當是我從你這兒買的，你收下吧。”
見楚離卿要開口說話，我怕他會拒絕，於是搶先開口：“我突然想起我還有急事，不能久留了，告辭！”說罷我便出門匆匆離去。
走出忘卿閣，我將楚離卿給我的茶葉塞進衣帶里，以免不小心丟掉。忽然有人擋住了我的去路，我抬頭一看，一個男人正一臉不懷好意的看着我。
“喲，這山上竟有如此貌美的女子，可真是賺到了啊。”
真是倒霉……雖然我故作鎮定，但心裏早就被嚇破膽了……還好離忘卿閣沒多遠，趕緊跑回去避一避。
我轉身欲往回跑，卻被抓住了手臂，我試圖掙扎，可奈何自己力氣太小，根本掙脫不開。
“楚離卿！救我！”我情急之下喊了楚離卿一聲，這裏離忘卿閣不遠，他應該能聽見吧……
“這四處可沒什麼人，你喊破嗓子也沒用的！”說罷那人抬起手朝我伸來，我咬住他抓着我的那隻手，他吃痛的鬆開了我，可我還沒來得及跑，就挨了他一耳光，沒站穩摔在了地上，腦海一片空白，有些暈。
“敢咬我！”那人朝我走來，抓住我的手臂，忽然有一把扇子飛來，準確的打在了那人的手上，嚇得那人鬆開我後退好幾步，隨即一身白衣翩然落至我眼前。
“楚離卿！”我開心的喚了他一聲。
“敢在我的地盤上放肆，活膩了。”
“你的地盤？”那人卻笑了起來，一臉不屑：“趕緊讓開，不然我可要動手了！瞧這細皮嫩肉的，肯定不經打吧！”說完又是一陣大笑。
“找死。”楚離卿找那人走去，我沒看清他的招數，只看見那襲白衣翻動，猶如天上的神仙。我見過許多好看的人，可如此像神仙的人，卻是第一次。
待我反應過來時，那人已被打倒在地，正哭着喊痛。
楚離卿走到我身邊，蹲下身來，看見我的臉，眉頭一皺，問：“哪只手打的？”
“啊？”我一時沒反應過來，腦袋依舊昏昏沉沉。
“不記得了？那兩隻手都砍了。”說罷楚離卿抽出了匕首，朝那人走去，我才明白他要做什麼，連忙出聲喊他：“楚離卿！”
楚離卿聽見我喊他，轉身看我，我對他搖了搖頭：“放他走吧。”
楚離卿看着我，也不知在想什麼，隨後才收回匕首，對那人道：“滾，別再讓我看見你。”
那人聽聞便連滾帶爬的跑了。
楚離卿朝我走來，將我扶起，我剛起身，腳腕一陣劇痛，要不是楚離卿扶住了我，我差點又要摔倒。
楚離卿將我橫抱起，轉身就往回走。楚離卿帶我到了亭中，將我輕輕放下，道：“你在這等我，我馬上回來。”說罷楚離卿就轉身離去，我只好坐着，等他回來。沒過多久，楚離卿就回來了，他手中拿着一個藥瓶。他蹲下身來，幫我臉上擦傷，他的手冰涼冰涼的，好像一點溫度都沒有。
“還是我自己來吧……”說著我就拿過了楚離卿手中的藥瓶，雖然我認為男女都一樣，可若是與男子有肌膚上的接觸，還是會渾身不自在。
楚離卿也未說話，只是起身又走開了。
“他不會生氣了吧？”我心裏這樣想着，但很快又搖了搖頭，這有什麼好生氣的，大概是去拿東西了罷。
我倒了一點藥粉敷在臉上，似乎好了一點，不再像之前那麼疼。
此時楚離卿回來了，他手中拿着冰。
“你自己來吧。”楚離卿說著就把冰給了我，隨即自覺的轉過了身。
“謝謝。”我掀開裙擺，將冰放在腳腕上，感覺好多了。我復又抬起頭看向楚離卿，思量良久，不知如何感謝他才好，方才若沒有他，我早就完了……
“楚離卿……謝謝你方才救了我。”我想了想，又加上一句：“我雖然不會說什麼動聽的話，但我是真心感謝你。”
“這是我應該做的，以後這種事情不會再發生了，隨便來我這兒撒野，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聽楚離卿這麼一說，我身子突然發冷，不過話說回來，我當初誤闖忘卿閣，他除了看我的眼神凶了點，也沒傷害我，難道因為我是女子嗎？
“那我當初誤闖忘卿閣，你怎麼沒……”
楚離卿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沉吟了一會兒，才說：“走幾步路都能摔倒，看起來也不像壞人。”
“你！”我氣得語塞，卻也不知該如何反駁。我站起身，發現已經可以走動了，只不過得慢點走。
“我走了。”我剛想走，又聽見楚離卿說：“我送你。”
“誒？你不是不喜歡去城裏嗎？”
“別沒話找話。”楚離卿丟下這句話，就先行走了。
“喂，等等我！”我跑也跑不了，只能慢慢的走，實在狼狽。
城中。
“你有那麼多草藥，想必是個藥商吧？”
“怎麼了？”楚離卿沒有回答，也沒有否認，想必是默認了。
“沒什麼，好奇而已，那你也會有生意上的朋友吧？”
“只談生意，算不上什麼朋友。”
“好吧……”
“你好像很關心我的樣子。”楚離卿似笑非笑的望着我。
“我們是朋友，關心朋友也是正常的呀！”我如是說道，誰知楚離卿聽了我這話，神情變得驚訝：“朋友？”
“我們難道不算是朋友嗎？你救了我，我是真心感謝你，其實我沒有什麼朋友，日日待在家中，有幾次還都是哥哥帶我出去玩，所以你也算是我的第一個朋友了，可好？”我滿懷期待的看着楚離卿，楚離卿點了點頭，道：“算。”
我喜笑顏開，開心道：“太好了！”一想到楚離卿答應與我做朋友，不禁有些雀躍，於是我開心的跳了跳，卻忘記腳方才扭傷，這一次又扭到了。
“哎呀！”我差點沒站穩，好在楚離卿及時扶住了我。
“噗，真是豬。”
“你才豬呢！”我抬起頭來瞪着他，由於腳不方便，我可不敢做什麼用力的動作，免得又崴到。
“難道不是嗎？”楚離卿抬頭捏我的臉，“你臉怎麼這麼圓？”
“誒……鬆手！”我拍了拍楚離卿的手，他這才鬆開了我。我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哪兒有圓，我才不胖呢。我復又抬頭看了一眼楚離卿，他正含笑望着我，見我抬頭看他，又馬上移開視線望向前方。
“楚離卿，你肯定不知道吧，你笑起來可好看了。”
楚離卿聽了我這話，嘴角抽了抽，扭過頭去不看我。
“別不好意思啊，我說的可是真的。”我又走到楚離卿的另一側，繼續道：“你長得這麼好看，不笑也太可惜了。”
楚離卿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道：“回家吧。”
我往前一看，才發現已經到家門口了。
“那我回去啦，後會有期。”我剛想走，楚離卿卻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又叫住了我：“泠姑娘。”
“怎麼了？”我停下腳步，回頭看向楚離卿。
“以後不要輕易對陌生人放下戒備，昨天的事，若不是我，而是個壞人，那姑娘可是落了狼口了。”
他是在說昨天我吃醉了的那件事吧，我心中有些動容，他說的也是，如若遇上的是壞人，那我就慘了，可還好我遇見的是……我對他笑了笑，道：“我知道了，以後我會多多注意的。”
楚離卿也笑了笑，“嗯，再會。”
“再會。”
別過楚離卿后，一進府，就看見小環朝我走來，對我說：“小姐，少爺回來了。”
“哥哥回來了？他在哪兒？”
“在後院呢。”
我走到後院，看見哥哥坐在不遠處的杏樹下，哥哥一向都喜歡待在院子裏。
“哥哥！”我走到哥哥身旁坐下。
“就知道你肯定會出去玩的。”
“哥哥又不是不知道，只要有機會我肯定會出去玩。”
哥哥點了點頭：“按螢兒的性子，的確是出去走走好，老困在家中，會憋壞的。”
我用力點頭，十分認同哥哥的話。“可惜爹就不這麼想。”
“怎麼說你也是泠府的千金，爹自然不讓你隨意出去。”哥哥說完又看了看四周，確認沒人後，小聲對我說：“不過我們才不聽他的。”
我輕輕一笑，點頭應道：“嗯。”
“對了，晚上帶你出去玩，如何？”
“出去玩？好啊。”一聽哥哥說要帶我出去玩，心裏開心極了，爹又不在，這次想玩就玩個夠，可沒限制了。
夜晚。
我隨哥哥來到了集市上，今晚似乎與往常有些許不同。我跟着哥哥來到一個賣兵書的攤子前，哥哥一向都對這些很感興趣。
我往其他地方瞄了幾眼，看見一些小吃，於是對哥哥說：“哥哥，我去那邊看看。”
“好，別走太遠了。”
“知道了！”我走到旁邊賣着小吃的鋪子，忽然在一個賣糖人的鋪子下流連，上面有各種各樣的糖人，有趣極了。
“姑娘，買一個吧。”老闆對我說。
“好。”我點了點頭，看了幾眼，其中一個展開雙翼的蝴蝶狀的糖人吸引了我。
“老闆，我要這個。”我指着那隻蝴蝶樣的糖人，對老闆說。
“好嘞。”老闆將糖人遞給了我。
“多謝。”我將銀子給了老闆后，正打算回去找哥哥，忽然從我身後傳來聲音：“誒，這是誰家的娘子啊，一個人站在這兒。”
我回過身一看，一個油頭肥臉的男人朝我走來，穿着倒挺富貴。我轉身打算離開，卻被抓住了手臂，我手中的糖人不小心摔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你！你賠我！”我氣得淚水已在眼眶裏打轉。
“好啊，你做我小妾，別說一個糖人，要多少我都給你！”
“呸！流氓！”我正欲走，他卻抓着我的手臂不放，許多人都在一旁圍觀、竊竊私語，無一人幫我。正當我不知該如何是好時，突然他被一腳踹翻在地，轉頭一看，原來是哥哥。
“哥哥！”我趕緊躲到了哥哥身後。
“敢欺負我妹妹，活膩了？”哥哥上前將那流氓狠狠揍了一頓，他哭着喊着求饒，情急之下大喊了一聲：“你可知道我是誰！？”
“我管你是誰！”哥哥舉起拳頭又要朝他打去，突然有人大喊：“瘋了吧，那可是繆老爺！”
繆老爺？我一驚，所有人都聽過繆老爺，他權勢大，誰都不敢得罪，我今天還是頭一回見到繆老爺。
“繆老爺是吧？你這年紀還大庭廣眾之下調戲女子呢？”
我上前把哥哥拉開，小聲道：“哥哥，夠了，你快把他打死了……”
此時有幾個僕人打扮的人趕來將繆老爺扶起，繆老爺捂着紅腫的臉，大喊：“這賬我們慢慢算！”
見哥哥舉起拳頭又要朝繆老爺走去，繆老爺的僕人連忙將他拉走。
“螢兒，我們走。”哥哥拉着我離開了街市。
“哥哥，你說那個繆老爺要是來找我們的麻煩怎麼辦？”我心中略有擔憂。
“哼，他又不佔理，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樣子，估計比爹還大，真是噁心。”
“我怕他佔着自己權勢大……”
“不怕，他敢來找麻煩我就再揍他一頓。”哥哥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不必擔心。
經過方才那麼一鬧，自然是沒什麼心情了，於是我和哥哥回到了府上。
“方才的事螢兒不必放在心上，沒事的，早點休息吧。”哥哥對我說。
我點了點頭：“哥哥也早點休息！”
哥哥對我輕輕點頭，就轉身離去了。
我洗漱一番后便熄燈就寢。之前的事攪得我一宿都沒睡好，半夜總是醒來，真是掃興。
第二日，我早早就起來了，昨晚實在是沒睡好。
突然聽見外面吵吵鬧鬧的，我出去一看，看見那個繆老爺闖進了府里，還帶着幾個人。
“小姐，這人一大早就來鬧事，怎麼攔都攔不住。”小環在我耳邊輕聲說。
“繆老爺，這是做什麼？”此時哥哥來了。
“你昨晚出手打人！當然是來抓你的！”繆老爺一臉小人得志的樣子，真叫人反感。
“你憑什麼抓我哥哥！”我跑過去，哥哥攔住我，低聲道：“螢兒，你別管。”
我沒有回答哥哥，繼續道：“繆老爺可別賊喊捉賊，昨天明明是你先調戲我，我哥哥才打你的！”
“不論因何事，動手打人就是不對！”繆老爺身後的人開口道。
“這位大哥，你有所不知，你家老爺如此高齡，對我口出惡言，摔壞了我的糖人不說，竟還要我做他小妾！”
“你說什麼？”哥哥眼神變得嚇人，撩起衣袖就要朝繆老爺走去，繆老爺嚇得躲到了那幾個人身後，我也趕緊拉住了哥哥。“哥哥，你冷靜點！”
“你們道個歉，我們就不追究了！”
“憑什麼，明明是他錯了！”我不服，連忙辯解。
“看看我這臉，還沒佔到便宜呢，就已經被打成這樣了！”
“你是嫌我打的太早了？”哥哥的聲音充滿怒氣，我拉住哥哥，怕他又衝動。
“你……你不道歉的話，我可要去衙門了！”繆老爺躲在那幾個人身後，探出頭來，明明害怕卻還一臉囂張，真是令人反胃。
我正欲開口，卻被哥哥攔住，只聽見哥哥說：“對不起。”
“哥哥！”我有些驚訝，隨即卻又有些傷心，哥哥還是為了我才這麼低聲下氣。
“哼，算你識相，我們走。”說罷繆老爺帶着那幾個人離開了。
“呸，有什麼了不起的。”我低聲罵了一句。
“鬧到衙門可就不好了，爹若是知道了，非得氣吐血不可。”哥哥道，“不過繆老爺只有一位正妻，他想納妾，卻有賊心沒賊膽，專門上街調戲一些小姑娘，嘖，真是噁心。”
“所以他很害怕自己的正妻嗎？”我問。
“應該是吧，不然怎麼不敢納妾。”
我忽然心生一念，要是可以想辦法讓繆老爺的娘子知道，一定會狠狠的教訓他，沒準繆老爺就不敢去禍害別人了，這樣不僅能幫哥哥出氣，也能幫那些姑娘家躲過一劫，真是一箭雙鵰。
“哥哥，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報仇雪恨！”
“哦？”哥哥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怎麼報？”
“你就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