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江緒的女友
宋樵一邊聊天一邊學,學到最後還是沒學會。
就連孟翡都織出來一塊了,她就是沒學會怎麼穿針。
溫余馥脾氣很好,正好店裏也沒什麼人,就陪着宋樵聊,說些不着邊際的話。
倒是有那麼幾句,孟翡聽得出來是宋樵在問關於目標的問題。
但是這老闆怎麼看怎麼不像,況且說話的是你還是軟軟糯糯的,怎麼可能是殺人如麻的犯罪分子呢。
“剛才那個姐姐在哪個大學?”宋樵突然問。
“就在a大,”溫余馥溫柔的笑一笑,遞給她一個自己織的差不多的一塊料子,“算不上什麼好學校的。”
a大的確不是a市最好的大學,但是卻可以算得上是國內頂尖的一流學校了,宋樵立刻做出驚訝狀:“a大也很厲害的啊,要是我,可能連專科都上不了。”
“學習就是死東西的,要是想學,我可以讓寒露給你當家教啊,她現在就在做家教,說是那家人的孩子特別不聽話,一年換了幾十個老師了,但就是喜歡寒露。”
“算了,我也不喜歡學習,將來就跟你一樣開個小店也不錯。”宋樵微笑回絕。
此時,溫寒露匆匆忙忙跑到店裏,穿的比剛才整齊一些,換了一件偏厚的外套,一雙眼睛靈動的很,就是此時添了幾分急色,一出來,就跑到門口:“姐,那邊家教的說是要加課,給的錢很多,我先去一趟,晚上回來。”
“也別累着自己,不缺那點。”溫余馥有幾分擔憂。
“放心吧,不會累的。就是給他監考考試。”
說完,就推開門走了出去。
宋樵這才看了一眼門外。
外面有風,人比平時多了很多,到處是穿着校服的學生。
一恍惚,光顧着聊天了,三中都已經放學了。
江緒肯定也走了。
宋樵連忙站起來,聲音帶着歉意:“不好意思啊,學這麼久還是學不會,現在是旺季吧?我就不耽誤你生意了,這些東西都給我包起來吧。”
溫余馥答應,其實平時店裏也來不了什麼人,就是入秋以來買毛線的學生多了一些。
給宋樵包好,又囑咐讓孟翡教她,這才放心送她們走。
今年的秋天比以往還要冷。
宋樵手裏提着袋子,攏了攏身上的外套,在原地跺了跺腳,轉頭對孟翡說:“我現在回去能趕上跟江緒吃飯嗎?”
孟翡有些無語,這個時候不知道三中已經放學了多久,就算趕回去見到江緒,人家也不一定答應跟她一起吃飯啊。
於是搖頭:“我看懸。”
“啊。”宋樵有些失望,“本來以為就是一個下午就能織好的東西呢,結果還沒學會怎麼織。毛線活也太難了吧。”
“不是毛線活難,是你蠢。”孟翡提醒。
“靠。”宋樵突然指了指校門口的方向,“你看那是誰?”
孟翡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在看到熟悉的身影時,皺了皺眉:“沈含芙?”
“她最近怎麼獨來獨往的,那個幫她的許錦也不見了。”宋樵嘀咕,“你說她不會往我們這邊來的吧.”
沈含芙一個人走出校門,路上不少人跟她打招呼,她都很有禮貌,但是顯然她的目的是她們的方向。
或者另一種說法,她的目的是她們身後的手工店。
等到她走到兩人身邊。
沈含芙想裝作沒看見,但是孟翡叫住了她:“沈含芙!”
語氣不怎麼友善。
沈含芙這才僵硬轉過頭,聲音幾分虛弱:“是孟翡啊,還有小樵。”
“別這麼喊我,”宋樵有些厭惡的看了她一眼,“噁心。”
“……”
沈含芙更加局促。
“你別這麼咄咄逼人行不,”孟翡打着圓場,露出一個笑容來:“你是去手工店嗎?”
沈含芙點點頭,“想買點毛線。”
“織東西?”宋樵強勢反問。
沈含芙不說話了,不知道這樣是不是一種無聲的抵抗。
宋樵只覺得好笑,一秒都不想在這裏多呆:“我們走。”
拉着孟翡走了。
孟翡本來還想問她要送給誰之類的,結果被宋樵強勢拉走,也只好罷休。
“你怎麼那麼急。”孟翡有些不滿。
“見到仇人了,就是要那樣,你跟她做同桌沒發現她是個曠世綠茶?”
“沒有啊。”孟翡聳肩,“但是害怕你我倒是看出來了。”
“我還噁心她呢,煩死了。”
此時,一個身影一晃而過。
宋樵好像看到江緒,連忙跟孟翡告別,把手裏的袋子塞給她:“下次再說。爺爺我要去追求愛情了。”
然後飛快跑了。
孟翡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個人丟在原地。
不是說好了一生一世一起走的嗎,怎麼看見美男就被勾魂了!
她嘆了一口氣,也不想去學校了,轉了個方向,準備直接回家去,或者到去找程亦說說。
結果還沒來得及往前走,自己的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
“孟翡?你在這幹什麼,一起吃飯嗎?”
說話的人聲音慵懶,散落在明朗的秋日傍晚,她心中一動。
……
—
另一邊。
江緒走得快,宋樵跟着跑了好久才跟上。
準備來個背後偷襲給他搞個措手不及,結果就看到江緒朝着一個女人走去。
女人身材很好,在這麼冷的秋季,像是不怕冷一樣,只穿了一件高領毛衣和普通的牛仔褲。
很普通的搭配。
但人卻一點也不俗。
女人有一張極其妖艷的臉,漂亮的富有攻擊性,甚至比孟翡還要好看幾分。
宋樵心底一驚。
那女人是等江緒的。
看到江緒來了,女人踩着高跟鞋往他身邊走了兩步,兩個人并行走在一排,女人時不時衝著他笑一笑,高挑的身材和一雙勾人的狐狸眼,看的宋樵都受不了。
而且江緒竟然一點厭惡的感覺都沒有。
她跟着他們走,躲在後面很小心,明知道那女人可能是江緒的女友,但她還是不信邪一樣一直跟着,好想只要跟着,只要看着,就能找出一點破綻來安慰自己一樣。
可是沒有。
一路上大都是女人在說,女人表情豐富,說到精彩之處還要碰一碰江緒的肩膀。
江緒也沒有推開她。
雖然江緒一路上話都很少,但是卻沒有表現出多麼不耐煩的樣子,很平靜的表情里,她甚至能看出一絲溫和來。
一路上,找江緒不喜歡那女人的證據倒是沒找到,喜歡的倒是找到一堆。
他們一起去的方向是江緒家裏。
一個單身女性去一個男性家裏,要幹什麼,一目了然。
宋樵跟了一會,實在忍受不了,害怕自己直接衝上去打那女人巴掌,轉頭就跑。
她說不上什麼感覺,就只覺得心中一顫,用種說不出的酸澀。
她一邊跑,一邊在心裏小聲罵江緒。
心底悶悶的,像扎進去一根針,雖說不上什麼撕心裂肺,可依舊會隱隱作痛。
不知道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是往什麼方向跑的,跑到她累的實在跑不動的時候停下,發現已經到了自己家樓下。
臉上有些細密的汗,她伸手摸了一把。
一陣濕潤。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