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野盜的山谷
比利忙着把支起的營帳給收了，在邊上小河裏，把鍋碗瓢盆胡亂清洗了一下，然後紮緊了放進大包裹里，
洛逸給比利幫手，一起吃力的把包裹抬上了馬車，然後坐在馬車夫座的比利，狠狠給了偷懶半天的老馬一鞭，老馬不爽的打了個響鼻邁開蹄子，馬車緩緩啟動，載着洛逸和悶悶不樂的老煙蟲，繼續出發踏上旅途。
在顛簸了半個小時后，沉悶的老煙蟲給煙斗塞上了煙草，燃起火柴點了吸着，這次坐在車墊上的洛逸，嬉皮笑臉的湊上來說：“巫師大人，不生氣了吧，多大的事情呢，一個卑微的學徒么”
“我無法欺騙自己的智慧，我必須承認”看着洛逸的臉，老煙蟲的嘴離開煙斗，鄭重的說道：“你是個人才......不！天才，可惜你年齡大了，精神力總量的增長會嚴重跟不上，否則，按照你的本事，還真的會成為一名巫師”
老煙蟲嘆了口氣，幽幽的說道：“一個小時不到，就成為一個，等同高級巫師學徒能力的人，你的天賦真的很了不起，可惜了，也許到了巫師會，我能找到克服你年齡缺陷的辦法，如果真的可以，你應該會......比我強”
雖然不情願，老煙蟲還是說出了這些心裏話，畢竟承認一個古怪的吟遊詩人，可能變成比自己還強的巫師，是個艱難的面子問題，但維護巫師的尊嚴必須是塊金字招牌，這樣的精神讓人欽佩。
既然看老煙蟲打開了心結，洛逸思考一番問道：“有些問題想問問您，嗯，巫師學徒在採集材料時候，有什麼特別要注意的么”
“主要就是精神力的透支問題，不同的材料，來自不同的大自然生物，它們性情不一，難易不同，如果你強行選擇超出了自己精神力的傢伙去對付，要麼精神力質量不足，根本無法親和成功，要麼精神力總量不足，對方把你活活吸干，變成白痴”老煙蟲難得耐心的回答着。
“好險！”洛逸后怕的拍着胸脯：“還好那只是個蘑菇，我太英明了，如果是個大南瓜，估計我現在就涼了”
“對了，老煙蟲，採集材料的極限是什麼？比如，親和蟲子、小動物、大動物”然後洛逸鼓起勇氣問：“或者是......活人？”
“啪~~！哎呦”來自老煙蟲冷不防的一個爆栗，洛逸抱着腦袋直喊疼。
“上午就說了，巫神討厭智慧生命，包括了人類！”
好像什麼也沒做的老煙蟲，悠閑的說道：“作為巫師學徒，親和的，其實是幾乎沒有智慧，或者智慧很差的生靈，當然，動物和蟲子肯定比植物更高級”
“只要採集對象擁有了智慧，那麼就是另一套巫師理論，智慧的分析”
洛逸好像回到大學講堂上一樣，認真聽着老煙蟲解釋：“智慧生命來到世界上，他會隨着接觸這個世界，不斷思考學習，積累經驗，漸漸脫離潛意識的主導，產生了自己的主觀意識，巫師認為，隨着主觀意識的強大，潛意識就會退居後台，整個生命交給主觀意識來控制”
“主觀意識代表了智慧生命的存在感知，和他的身份認同，是巫師採集手段幾乎不能動搖的，我們採集，其實都是針對生物的潛意識，也就是它的本能意識，智慧很低，比較笨”
洛逸趕忙點頭：“嗯！確實，比較好騙！說啥都信”
想了想，洛逸繼續問道：“我的精神力總量很差，老煙蟲你沒說錯，我年紀大了，錯過了青春發育期，親和蘑菇的時候，
差點變成滿腦子漿糊，十分糟糕，有沒有鍛煉的辦法？”
老煙蟲敲掉了煙灰，搖頭說：“沒有辦法，我前面多次告訴你，你的年齡是你最大的短板，目前的鍛煉，也就不停的把精神力用空，然後再恢復，再用空，雖然那樣會非常痛苦，但很有效，能夠讓你總量增加，但結果到底如何，還是看每個人的差異情況”
“原來是這樣的笨辦法！”洛逸失望的沉默下來，本來還想再問什麼，忽然馬車后的山路上灰塵大作，密集的馬蹄聲震破了山路原本的寧靜，三人回頭一看，只見灰塵飛揚中有幾十匹快馬奔騰，不過一分多鐘就來到了馬車附近。
洛逸眯着眼，看見那些馬上騎坐的，都是全副武裝的戰士，他們清一色身穿黑衣，腳下蹬着馬靴，用黑布包緊了頭臉，外頭只露出晶亮兇狠的眼睛，此時他們也上下打量着老破舊的馬車一行人，然後交頭接耳。
可能洛逸經過凶獸平原大戰的熏陶，膽子比大學生時候肥了不是一點點，而比利和老煙蟲又是老軍痞，三個人若無其事的瞅着，這些明顯不懷好意的戰士，就好像在等對方說：“喂！吃飯了沒”
騎馬在前列的兩人目射凶光，肆無忌憚的對領頭人說：“大哥，今天做生意不順利，家裏的肉票也沒換成金幣，要麼......”伸出手掌做下切狀。
明顯是這夥人首領的存在，濃重的眉毛下，冷厲的眼神掃視着趕車的矮人比利，看不出種類的洛逸，還有乾巴巴的老煙蟲：“嗯？是個巫師？那矮人也暗藏殺氣，看樣子不好對付啊”
回頭看了看手下，那首領一揮手：“走吧，別多事！我們趕快穿越前面野盜的山谷，去看看有沒有人來交贖金，要是把該拿的金子要過來就舒坦了，這種事還是不要拖，路人么......就讓他們去吧”
兩人還想勸勸，首領已經甩起韁繩，還對老煙蟲點了點頭，然後直接拍馬而去，其他人眼看首領都走了，也兇巴巴看了比利等人一眼，跟着跑了。
比利冷冷的看着一切，從馬車副座後面收回了右手，那裏藏着自己的雙刃大斧子，比利有把握一個照面就砍死他兩個人，至於老煙蟲根本啥都沒做，一群凡俗的戰士，或者說是強盜，妄想攻擊尊貴的巫師大人，除非腦子裏進了水，還必須是污水才可能。
洛逸問：“聽他們說，前面的地方叫野盜的山谷，好奇怪的名字，搶劫專用么？”比利哈哈一笑：“恰恰相反，這條山路，是邊境來往內陸的必經之路，聽說過去這裏有一群強盜，專門搶劫路人，結果王國為了邊境安全，派遣軍隊把他們一鍋端了，強盜的屍體都塞滿了山谷，所以才叫，野盜的山谷！騙子，你就當那是野盜的墳墓好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