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九 巫術的知識（2）
原本趕路途中的無聊時間，被勤奮好學的洛逸，變成了巫術學習的課堂。
“學徒必須滿足老煙蟲說的那些條件，才有可能成為初級巫師，用那些比較低級的材料，施法所需要的巫術，那麼我想想，我的精神質量因為宏觀世界的差異成為一個變態，但精神總量不行，我還是個普通人，甚至連這個世界的很多人都不如，豐富的親和經驗？那就是勤能補拙的意思，但是需要大量時間啊”
洛逸終於提出了最後一個問題：“當我具備了這些條件，我該如何施法？”，駕車的比利也豎起了耳朵，畢竟和巫師一起工作，不代表能聽到巫師談職業技能，過去老煙蟲就從來沒說過，估計這次老酒鬼的死給他的打擊太大了，也看開了很多，對這些屬於巫師世界的東西，也不藏着掖着，可以給熟悉點的人當做談資。
“唉！這是我老煙蟲的歷史，也可能是你們永遠的夢”就好像感慨萬千，老煙蟲悠然的吐着煙圈，然後被風迅速的吹走：“這個秘密，照道理不應該說給外人聽，但是......也沒什麼關係了，世界的現實就是如此么”
“咳咳，你們聽好了，巫神由遠古大自然凝聚，巫神掌控着巫術的源頭，巫神討厭人類！”
愕然......現在的巫師基本都是人類，他們信奉的是巫神，然後說巫神討厭人類，打住！！巫神討厭人類？
老煙蟲也搖頭無奈的說：“傳說，古代眾神璀璨的時代，人和自然和諧相處，巫神對人類和動植物一視同仁，充滿好感，那時候巫師施法簡直太容易了，直接溝通巫神的規則，施展出巫神許可的巫術，多麼神往啊，那個巫師的黃金歲月，巫師帝國統治着格林世界的每一寸土地，密密麻麻的國家，國王都要服從巫師大長老們的意志，巫師！就是力量，就是階級......就是神！”
洛逸恍然大悟，來自另一個世界的記憶湧上心頭：“於是人類作為智慧靈長而異軍突起，他們砍伐樹木森林為了華美的殿堂，他們屠殺動物只為了一張毛皮，他們把自己的廢水倒進河流小溪，把魚蝦都毒死了，自然環境開始討厭人類，大自然的神也就把人類當成了害蟲”
老煙蟲震驚了，這些道理可是當初自己聽老師講課，思索了一晚上才完全想清楚的，這個傢伙居然話音剛落就明悟了：“我......我承認你具備了不錯的智慧，嗯，也許習慣騙人的人，一直在鍛煉腦筋，對的，講歪理特別在行，這些人，都這樣”。
老煙蟲有點心不在焉，然後在洛逸的追問下開始露底：“巫師自己是無法使用巫術的，其實任何智慧的生物，都很難獲得巫神的認可，所以必須利用巫術的材料，它所攜帶的情感，經過你精神力的加持放大，去影響到巫神的規則，讓巫神認為是這個植物或者動物想要做什麼，然後給予支持，間接達到了你的目的，都明白了么？”
洛逸說：“也就是說一個巫術至少有兩部分組成，一部分是組成巫術的物質基礎，什麼巫術就配什麼材料，另一半是材料的情感加上精神力去勾引巫神的規則，給予巫術神奇的效果”
老煙蟲又無語了，比利也吃驚的看着洛逸：“如果不知道底細，還以為你這個傢伙是巫師天才啊，靠嘴巴吃飯的人就是不一樣，矮人聽得頭痛裂開的複雜的事情，怎麼就被你說的那麼簡單？”
洛逸並沒有注意到兩人詫異的神色，陷入了自己的思考中：“親和的材料，
所擁有的那種情感，被巫師的精神力所放大，然後通過特定的辦法，接觸到了巫神的規則，那麼如何讓材料間接告訴巫神想做什麼？”
“對！不錯，難怪巫術和神術施展時，都會說一些神秘的咒語、口號和名稱，其實那是大概描述了需要做什麼，需要做到的效果，那都是說給材料，或者自己神明聽的，這就是群眾直接或間接的向組織上反映情況，寫深刻思想的報告啊，我想我懂了些”思考到這裏，洛逸有點醍醐灌頂的感受。
抬起頭，看着老煙蟲和比利依然在像看怪物一樣看着自己，洛逸不由得老臉一紅，靦腆笑道：“我剛剛那些都是嘴快胡說，各位千萬不要多想，其實我剛才說什麼，現在都沒記住”
比利說：“老煙蟲，在堡壘時候，你說這是個神秘的，黃皮黑髮的怪小子，我覺得你大驚小怪，格林世界怪異的種族和存在多了去了，不缺他一個，但現在，我想我需要改變原來的看法”
老煙蟲連連點頭“一個來自東方海里的怪胎，從精神力量的感應上說，給我感覺他比普通人還差，偏偏這腦子好用，一點就透，我是不是該說太可惜了，他看上去都二十多歲了，廢了！”比利也深以為然點了點頭：“可惜了，廢了！”
“好吧，一個人年齡大了，不管找老婆，還是找工作，都沒人要了對吧”洛逸聳了聳肩。做出一副無奈的樣子。
“對了，巫師的精神力總量和質量，能幫助材料的情感放大，並最後接觸到巫神的規則，是不是必須達到一定的程度，才能滿足接觸的條件，所以學徒成為巫師才如此苛刻？”
“不錯，這才是巫師世界的真相，實打實的憑本事吃飯，一點投機取巧也沒有可能”
老煙蟲斬釘截鐵的回答，然後認真的勸道：“死心吧，你也許會成為一個不錯的學徒，但年齡太大了，等你四五十歲才積累到臨界點，你的精神力都可能要衰退了”
然後老煙蟲感慨的說：“我和老酒鬼，那是年輕時候就基礎優秀，對精神力的修鍊和錘鍊都非常勤奮努力，所以就算現在老了有點衰退，還是那麼強大，不要羨慕我們，我們只是普通人的傳說”
比利和洛逸頓時厥倒，然後做出制止自己嘔吐的樣子，“難怪是初級巫師，原來是從年輕時候的中級巫師衰退下來的，老煙蟲先生，您，真的了不起！”
就在老煙蟲在車幫上狠命砸着煙斗，幾乎要暴走的時候，比利大聲說：“不行了！不行了，趕路半天肚子餓了，我們找個舒坦點的地方吃飯休息吧”
洛逸和老煙蟲面面相對，又摸了摸肚皮，然後對比利的建議表示了高度認可，老馬依然不緊不慢的拖着車，順着山路繞過前方密林，居然真的在路的右側，看到了樹林前一小塊枯黃的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