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約武卡滅亡(八十七)

第19章 約武卡滅亡(八十七)

空間發生了微微的波動,勒博蒙德在一陣光中降臨到他的診所。

“感謝不辭辛勞的薩第諾和僥倖存活的陽光革命線人,總算查清楚了。”他說。

芬頓芬頓放下手中的書本:“等下,我先問你,你有沒有收好花盜的屍體?”

“很遺憾,後續的戰鬥太過激烈,花盜的屍體被毀得血肉模糊。”

“媽的!”

“不過,你拿着這個吧。”勒博蒙德將一個精巧的小玻璃瓶放到芬頓面前的桌上。

“這難道是?”

“嗯,花盜的骨灰,我用最純凈的火燒成的,永遠交給你保管了。”

芬頓惆悵地望着這個瓶子,那些催人淚下的回憶又不受控制地湧上他的腦海,彷彿花盜也在這個房間裏,和過去一樣,三人在診所的裏屋聊着一些離奇的話題。

“你哀悼結束後記得叫我。”勒博蒙德坐在了沙發上。

“不用哀悼,說吧,你們三位調查到了哪些信息。”芬頓將瓶子收進負空間裏。

“果然,契約的簽訂者是瓦格羅伊的妻子,她的名字叫希薇特。”勒博蒙德說。

“她為什麼對摩尚有這麼深的仇恨?她老公跟摩尚的關係這麼好。”

“還是出自我們已逝的老對手,伊布納克斯,他欺騙了希薇特,把伯爵家小女兒的死以及他家之後所遭受的種種災難歸咎於摩尚,說是摩尚把你們這些帝國的敵人帶到家裏來,才給她家帶來了不幸,然後,再配合某種致幻的藥劑,便讓希薇特對這個謊言深信不疑。”

“伊布納克斯?這都什麼年代的事情了,為什麼底比利斯前兩天才對摩尚動手?”芬頓不太理解,伊布納克斯已經死好幾年了,為何契約拖延了這麼久才被執行,“我還以為這個希薇特的契約對象早就被做掉了,而且是一個我們都不認識的人。”

“這個就沒法調查了,因為我們不可能親自去一趟底比利斯吧。”勒博蒙德攤開手,“只能靠猜測,要麼是當年在博物館襲擊歐捷的那次失敗了,讓底比利斯惡魔不得不重新審視契約執行的有效性;要麼,是希薇特本人在底比利斯獻祭掉自己之前,特意要求在這一天動手。”

“啊!這,難道都是我的錯嗎?要是我當時在索厄將這件事徹底調查清楚,然後提前告知摩尚,會不會就能避免他和花盜的冤死?”芬頓使勁錘了一下自己的腦袋。

“笨蛋,這就是你的邏輯思維嗎?如果某個殺人犯用刀捅死了一個路人,你是怪罪殺人犯手裏的刀太過鋒利、還是怪罪這個路人的肉身太過脆弱?還是說,怪罪算命的沒告訴這個路人他在今天要被人捅?”

芬頓沉默了一下,隨後緩緩地說:“但,這件事的主謀早就已經死了,相當於我們已經沒辦法再追究,也沒辦法復仇。”

“這事,可不僅僅是伊布納克斯一個人的錯,也不僅僅是陽光革命的錯。”

“底比利斯!”芬頓輕輕錘了一下桌面。

“對,為什麼人們總是會忽視這個拿人命當遊戲一樣肆意操縱的邪惡組織,而認為一切都是簽訂契約者的錯。”勒博蒙德說。

“於涅浦斯也說過類似的話。”

“但事實卻相當令人不爽,現階段的佛爵納,如果有任何一個國家想要站出來除掉底比利斯,唯一的結果就是被底比利斯除掉。”

“那豈不是沒有討論的必要了,我們就潛移默化地把這個禍害看做是世界合理的一環?”

“別擔心,

佛爵納的文明世界會慢慢凈化掉這塊糟粕的。”

早晨,索厄的百姓還未開始準備早餐,就看到駐紮在城外的精英騎士部隊浩浩蕩蕩地進入了城內,並直奔黑因坦塔而去。寬敞無比的街道具有極好的通行效率,不到半小時,薩柳彼斯的高牆騎士團就到達了黑因坦塔下。

費米大帝早已在此等候,他身穿鎧甲,但站在方齊歐和沛隆旁邊,卻顯得有些弱不禁風。他十分惱怒,這段時間,他的貼身護衛歐格卡烏斯剛好去了一趟朵科寧,而他作為帝國的皇帝,在半夜睡得正酣時,竟然被約武卡人衝進皇宮趕了出來,並且這個消息即將傳遍整個帝國。

約武卡人憑藉直接傳送在城市中心地帶發起的偷襲,在沒有遇到成規模抵抗的情況下就攻入了黑因坦塔,但隨即傳送門就被列阿摧毀,尚未進入黑因坦塔內的約武卡士兵也立馬被方齊歐和沛隆的軍隊消滅。此刻,一小撮約武卡精銳佔領了黑因坦塔頂的皇宮區域,並關閉了連通塔頂和塔底的傳送門。

“我的騎士!我終於盼——”

“我知道是什麼情況。”薩柳彼斯抬起手,打斷了費米大帝的話,直接與大帝擦肩而過,走向黑因坦塔下的帝國圖書館。

“連他都覺得我很狼狽嗎?”費米大帝神色黯然,他小聲地問旁邊的方齊歐。

“作為帝國的騎士長,薩柳彼斯只是想用最高的效率來完成任務。”方齊歐回答。

“沛隆,來!”薩柳彼斯站在圖書館外失去了光芒的傳送門下,朝沛隆招呼道。

沛隆跑了過來,問:“想了解些什麼嗎?”

“塔頂有多少我們的人?”

“一個都沒有,第一時間就全部疏散了下來,上面全是約武卡人。”沛隆回答,“需要制定進攻計劃嗎?”

“你覺得呢?”

“我覺得不用,約武卡人還不配享受一套有計劃的進攻。”

“行,那就用最簡單的手段,我們上去,殺到他們投降為止。”

說著,一團光芒出現在薩柳彼斯手中,接着,一道光柱出現在周圍包括沛隆在內的騎士腳下;薩柳彼斯在最上面,約有一百名騎士跟在他後面,順着光柱直接飛向了黑因坦塔頂。

“嘖,不把我放在眼裏嗎?”列阿也站在塔下,他對薩柳彼斯不與自己溝通就發起進攻的行為感到很不滿,隨即,他也跟着這一百多位騎士飛向塔頂,與他們不同的是,列阿是靠自己的能力飛行。

約武卡人早已部署在塔頂的邊緣,他們竟然還配備了弓箭手這一過時的兵種。在眾騎士飛至大概三分之二的位置時,密密麻麻的箭雨從上而下射來,這些箭矢有能量附着,不僅更具威力,而且完全不受高空強勁風力的影響。

但即便如此,這樣的威脅在索厄精銳的騎士面前依舊不夠看。更何況,騎士們也不是在靠自己的力量維持飛行,於是,眾騎士或是用能量、或是直接揮劍擋開從上方襲來的箭雨,僅有兩名疏忽的騎士被箭擊中,不過,這兩人剛往下墜了一秒左右,就被後面趕來的列阿用浮空法術接住,並被繼續推向塔頂。

在即將到達塔頂建築區的平台時,薩柳彼斯忽然加速,第一名弓箭手來不及撤退,就被他一劍挑飛。這名弓箭手被瞬間秒殺,屍體被拋進了大殿內。

頓時,其他幾十個弓箭手立馬齊刷刷地往後退去,他們後方的步兵趕緊上前進行補位,用槍或矛一類的長柄武器捅向剛到達塔頂的眾騎士。然而,幾乎每一個騎士內心早就都預料到了約武卡人會採用這樣的戰術進行反擊,因此,他們絲毫沒有慌亂,憑着自己高超的戰鬥技藝和戰友間默契的配合,瞬間就擊潰了上前堵截的約武卡士兵。

接着,那些剛剛退到後方的弓箭手似乎正在更換兵器,大殿內的其他約武卡士兵也沖了過來,他們看似很有章法,但在一道威力驚人的衝擊波從薩柳彼斯手中飛過來后,一切章法都成了形象工程。

所有接觸到衝擊波的約武卡人都被打了個趔趄,眾騎士衝進東倒西歪的約武卡人陣營中,開始了單方面的屠殺行動。大殿內昂貴的地毯,剛在幾小時前鋪上了一層皇家衛兵的鮮血,現在又鋪上了一層約武卡人的鮮血。

半分鐘不到,大殿內的約武卡人便放棄了抵抗,但他們的行為非常古怪,既沒有投降也沒有逃跑,而是拼了命地去想方設法砸毀離自己最近的宮殿陳設,包括柱子上的晶石燈台、架子上的古老瓷器和記史的書卷一類,在他們眼中都成了必須摧毀的目標。

沛隆瞥到有兩位約武卡人拎着鎚子跑向王座,他正準備趕去制止,但忽然,兩根光箭從薩柳彼斯左手飛出,直接把那兩個約武卡人的胸口戳出了血洞,兩人毀壞王座的行為便徹底被制止。

由於接下來幾乎沒有再遇到任何有效的抵抗,薩柳彼斯帶着眾騎士掃遍了塔頂的所有宮殿和房間,包括浴室和廁所也沒有落下,因為有一個騎士在某間廁所里抓到了一個試圖展開傳送門逃跑的約武卡法師。

列阿甚至都沒有出手,因為戰鬥過於迅速,他基本沒有出手的機會。這些騎士在無一人負傷的情況下就殲滅了盤踞在黑因坦塔頂的約武卡人。至於那些一心只想着逃跑,而非砸毀皇宮物件的約武卡人則幸運地遭到了俘虜;這場戰鬥一共俘虜了近兩百名約武卡士兵和兩名約武卡的法師。

騎士們押着約武卡的戰俘正準備前往大殿,薩柳彼斯在走廊里遇到了想來檢查書房的列阿。

“這些人真的沒什麼戰鬥力,我很奇怪,作為堂堂帝國法師的你為什麼沒能守住宮殿。”薩柳彼斯笑着對列阿說,他絲毫不掩飾臉上嘲弄的表情,因為無論是列阿還是費米大帝,在他眼裏這些人都是後輩中的後輩,即使他們看起來比自己老成。

“如果你半夜在卧室里睡得正酣的時候,還能防住天上掉下一隻猴子到你家院子裏來偷你家的番茄,那我承認你是一個不同尋常的人。”列阿毫不退讓的回答。

“哎呀,我失策了,是我沒想到,在這個年代,帝國法師的職責居然變成了看守院裏的番茄。”薩柳彼斯繼續嘲弄列阿,“畢竟,過去的帝國法師,可都是專門負責葬龍、立國的皇家棟樑啊。”

列阿面如死灰,他並不擅長於別人舌戰。

“難怪人們總說,老一輩的經常嫌棄新一輩的人不如過去優秀,這不能怪那些老人啊,畢竟事實如此,是吧?”

“你該下去找皇帝復命了,老人。”列阿不想在薩柳彼斯面前被嘲弄,他甩開眼神,朝他身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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敘事曲:往日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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