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紙牌

一張紙牌

李智離開408室沒忘把撲克牌放進包里。

倆人出了大廳,直奔大樓的後面的巷子。

大樓背面的這條長長的小巷,顯然是這裏唯一的荒僻之地,裏面長着許多叫不出名字的青草,還有一些蜈蚣、鼠婦、蛾蚋之類的小生物。

在一塊小水泥板下,一個毛茸茸的小動物,拖着長長的尾巴,用警覺的目光掃視四周,就在它黃褐色的身子一伸一縮之間,已無蹤影。

大頭輕輕的叫喚一聲:“有隻黃鼠狼。”

李智道:“這裏是它的領地,我們驚擾到它了。”

兩人從巷子這頭一直搜到巷子的未端,結果一無所獲。

巷子裏除了一些生活垃圾,最多的就是煙頭。

李智用手機拍下所見的物品。

大頭失望的說:“算是白跑了一趟。”

李智說:“不一定,想要線索,我們還沒有請教這裏的主人黃鼠狼呢。”

大頭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只見李智在地上撿了一根小樹枝,來到發現黃鼠狼的水泥板旁,蹲下身子,用手中的樹枝在下面的小坑裏划著。

片刻光景,劃出來一堆東西,有膠袋、碎布片、小紙盒子……其中有一張退了色的紙牌。

李智撿起紙牌大喜道:“終於找到有價值的東西了。”

大頭湊過來道:“一張舊撲克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他從包里取出從408室帶出來的撲克牌,拆開后取出一張,仔細的對比着二張紙牌,對大頭說:“你沒有發現這張紙牌和店裏的紙牌不一樣。”

“牌背面的顏色和花紋確實不同。”

“這紙牌不應該屬於這裏,是別的司機帶來的,它有可能是現場的證物。”

“就算是證物,它也不能說話,再說你怎麼能證明它就是現場的證物?”

“回了,咱們到家裏研究一下,看能不能讓它告訴我們它是怎麼到這裏來的。”

二人沒有再去打擾店主人,直接去了公交站台乘公交車回家。

一路上,大頭對李智的行為感到莫名奇妙,就見他拿着撲克在小聲的自言自語:“老兄,你是從哪裏來的呢?你究竟乾沒干犯法的事,你可要坦白交待。”

回到出租房,李智讓大頭不要打擾他,他要審問撲克牌。

“你想錢想瘋了吧,要不找個心理醫生給你瞧瞧。”

李智不理他,回屋關上門不再出來,就連吃晚飯的時候,都是一個人把吃的端到房間吃。

大頭在客廳里叫了一句:“還是想想別的辦法,像傻子一樣對着撲克說話沒有用,喂,你聽見了嗎?”

這一夜,李智房間的燈就沒熄過。

次日大頭早早起來的,卻發現李智比他起的更早,並熬好了香噴噴的大米粥,客廳的桌上還放着油條和大餅。

大頭叫道:“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李智道:“快來吃吧,我的大總裁,今天有你忙的。”

“你有什麼發現?”

“這張紙牌褪色非常嚴重,正常紙牌不會出現這種問題,我猜測它的背面曾經沾過化學藥水。”

“猜測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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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用?”

“去老街就能知道我的猜測對不對。”

“去老街?為什麼?”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兩人吃完早飯,大頭跟着李智出門,爬上7號公交車,坐了五站的路下來,向老街方向行去。

老街在斯戈克河的邊上,是隨着河的走勢修建而成,像一個大大的s型。

街道兩邊是一排排高大的棕櫚樹,就像一把傘保護着老街,也見證着老街曾有過的輝煌。

在米國成立初期,老街最熱鬧的地方要數輪船碼頭,它在s型街道的中段,接近拐角的地方。

如今它的繁華已被周邊綜合性很強的高樓大廈所替代。

在拉州市,一座現代化的大廈,吃喝玩樂應有盡有,玩上一整天都不會感覺無聊,說是人間的天堂也不為過。

老街在新舊交替中發生了地位上的變化,唯一不變的是那些又低又矮,又帶有各國風情的建築。

這些建築曾經經營各色各樣的買賣,如今變成銷售各種紀念品和仿古用品的去處。

偶爾一兩間被改造成時尚的奶茶店,或者特色餐飲。

如今來這裏的客人,大多數是國外的遊客,既便是悠閑娛樂,當地人也很少去逛老街。

他們都知道這裏的消費遠比市區要高得多,他們只會在這裏做生意賺取更高的收入,或者帶着遠方的客人來看一看城市的舊貌。

“你這是要去哪裏?”走上路上,大頭問道。

“昨天晚上,那張撲克說了它在這裏的家,現在我們就去它家串門。”

“紙牌會說話?你又犯病了吧。”

李智神秘一笑:“少說兩句,跟我走就行了。”

大頭跟着李智身後,走過輪船碼頭,拐進了一條用鵝卵石鋪成的巷子裏,來到一間不起眼的小屋前,店中經營着許多手工藝品。

大頭瞧那店主是一位上了年紀的亞裔老人,雖然一大把年紀,但是滿面紅光、腰桿筆直,顯得神采奕奕。

老人正站在店裏,一邊用鳥食逗着關在籠子裏的鳥兒,一邊哼着老戲曲,聽那低沉的調子,有老京劇的味道。

再看那老竹編製成的鳥籠,竹子上面雕刻着精美的圖案,鳥籠掛在屋中的掛鈎上,在鳥兒的跳躍下,有節奏的一晃一晃的。

那掛鈎也是精美的物件,用黃銅製成,雕成了龍頭模樣,色澤光亮,用麻線栓着,從屋粱上一直垂下來。

李智此行的目的地就是這裏。

“二位想買什麼?可以進來看看,小店的手工業品擺在家裏或者拿出去送人,都十分體面。”

這月份是旅遊淡季,老人見有客上門,連忙停下戲耍鳥兒,走到櫃枱前,拿出十分的熱情招呼客人。

李智伸出左手說:“想買這個,不知您老有沒有。”

老人朝他手上看去,沒有見到任何東西,不解的問:“想買手套?”

李智微微一笑,用右手在左手面上一劃,左手已多了一張紙牌,說道:“買這種道具紙牌。”

“空手變牌……小夥子原來是你,你有很長時間沒來光顧我的小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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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最近演出忙,沒空過來,但是我時時惦記着您老。”

老人微笑着接過紙牌,看了一會兒,問,“要人工製作的,還要模具印刷的。”

李智道:“有沒有透視紙牌。”

“你來的正巧,還有一副。”老人說著從柜子裏取出一個長方形紙盒。

打開盒子,裏面有三樣東西,一副紙牌,一副眼鏡,還有一個小瓶藥水。

這副紙牌背面的紋路和李智帶來的一模一樣。

“有沒有帶隱形眼鏡的。”

“沒有了,那種貨很久就沒有了。”

“為什麼不再進點這種貨。”

“老了,不中用了,店裏就這些貨了,賣完了就回家養老。”

“你還記得最後來買隱形道具牌的客人嗎?”

“記不得了。”

“斷指,一個斷了小指的人,你有印象嗎?”李智提醒老人。

老人思索了一會兒,瞪起眼睛道:“經你一提醒,我想起了,是有一個斷了小指的人來買過這種牌,他胖胖的,一進來大呼小叫,我不太喜歡這種人,不過人很爽氣,給的現錢,給錢的時候,我看到他左手斷了一根小指,我要找零給他,可是一轉身發現他已經走了,怎麼你們要找他?”

“我們看過他的魔術表演,我就猜到他的牌在您老這裏買的。”

“抱歉,沒有貨了。”

“您老賣給斷指的牌和我帶來的牌是一樣的嗎?”

“一模一樣。”

“您老知道還有什麼地方可以買到這種道具。”

“應該沒有了,現在人流行網上購物,像我們這種小店生意不好做,關門的關門,轉行的轉行,我老頭子堅持到現在,也沒有掙到鈔票,純粹閑得沒事找事做,也就是觀光的客人,沒有見識過此物,圖個新鮮才買的。”

“您老忙,我們在去別的地方看看。”

兩人轉出巷子,李智道:“你一定奇怪,我是怎麼知道這個地方有這些東西賣,又怎麼猜出斷指來過這裏。”

“我正想問你呢。”

“首先月亮馬戲團的老李是魔術世家,他到了某個地方,就喜歡找當地賣魔術道具的,其實他是想找本地人製作的小魔術道具,希望從中找到開發新魔術的靈感,我跟老李來過幾回,沒有看到特別好玩的。”

“那你怎麼會猜到斷指曾經來過?”

“通緝令上寫着崔太元家的地址,離老街也就是十分鐘的路程,如果斷指就是崔太元,我猜他會不會來老街來買這種道具呢,果然讓我猜到了。”

“這麼說,斷指就是崔太元,王彬的錢有可能被斷指用老千的法子騙去。”

“是一定,當我找到這張紙牌,就肯定在德爾公寓旅店裏發生過騙錢的賭局,但不能確定是斷指所為,如今斷指買牌的事實擺在眼前,他難逃干係。”

“可是怎麼才能抓到崔太元呢?”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你有計劃了。”

“是的,不過再此之前,我們先要去看望一下王彬的媽媽,我有一個疑問想要問清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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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取通緝犯的賞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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