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逃離家鄉
小桑羅抱着弟弟追上他們,她站在爺爺的身邊,對十幾個飢餓的瘦青年禮貌地跪下說:“求求你們還我爹爹。”她一邊哭一邊說,此時襁褓中的弟弟也跟着“哇哇”哭起來,一老兩小在秋風落葉中飄零好不可憐!
為首的地痞長得賊眉鼠眼,他往地上吐了口痰,說:“你們可憐,我們不可憐?老爺子,我們這些個肚子都空了二三天了,山上連根草都沒有,你看看我這嘴唇,都干脫幾層皮了!這手,這頭髮,都干成什麼樣了,老爺子,您行行好救救我們,葉大哥左右是活不過去的了,不如把他賞給我們,我保證讓他少受點罪。”
小桑羅跪着哭得眼淚鼻涕臟滿臉,她弱弱地邊哭邊說:“求求你…們讓我們留下爹爹,我們一定救活爹爹。”
幾個流氓惱羞成怒,上前推開葉老頭,往前走去,葉爺爺摔倒在地上,痛得嗷嗷直叫着:“你們幾個不得好死的。”小桑羅把弟弟放在爺爺身旁,爺爺勉強站起來抱着“嚎嚎”直哭的寶寶,哄着他說:“哦…哦哦…桑奇不哭,桑奇不哭。”一邊輕輕拍打着桑奇的背。”
桑羅追上去咬住一個男子的手,那男子吃痛地把桑羅往地上一丟,小桑羅的頭撞到一塊石頭上出了點血。桑羅又痛又悲大哭了起來,爺爺一隻手扶起她,悲傷的說:“算了,爺爺沒用,快起來,等我們把你母親葬了,就收拾行李去南國。”
祖孫兩回到家裏卻發現母親的屍身不見了,八成又被誰偷去吃了,桑羅又是一陣好哭,爺爺動了動乾枯的嘴唇,說:“算了,世道無情!國君無情呀!孩子,別哭了,我們收拾細軟去南國吧!再呆下去,我們這些手無束雞之力的老弱,恐怕也要成為他們的口中之食了。”
桑羅用衣袖擦了擦臉上的淚與涕,一抽一抽地忍住哭,說:“好,我這就去收拾。”
收拾好東西,他們立馬就出發了,趕了幾天幾夜的路,他們終於到了離邊界很近的一個小村莊,此時他們已經衣着襤褸,如同乞丐,身上的虱子咬得桑羅很癢,她忍不住去撓滿頭亂糟糟的頭髮。眼看糧盡人亡,桑羅便跟爺爺帶着弟弟在街上沿街討飯,一天下來,碗裏只收到一個銅板,桑羅拿着這隻銅板,說:“爺爺,這裏旱災雖然沒那麼嚴重,人們也不至於食人,但是卻很難要到飯,這個銅板只夠換一個包子,爺爺,我拿去換吧。”
爺爺餓着點了點頭,桑羅拿着手中僅有的一枚銅板,站在高高的包子鋪下面,雙手伸出那枚僅有的銅板,對四十多歲的男老闆說:“老闆,行行好,我們從鎮州地帶趕過來,身上的糧食吃光了,討了一天的飯,只要到這一枚銅板,您能不能行行好,多給我一個包子。”
老闆斜眼看着她,精明的說:“小姑娘,我是看你可憐才賣包子給你,你看你穿成這樣,到哪裏買得到東西?…只有這一個包子,你到底要不要,不要我還不賣呢!”桑羅吞了吞口水,頂起雙腳,舉高了一雙小手說:“要要要,您給我吧。”
桑羅給了錢接過包子,看到賣菜的小販收起青菜,準備回家,她急忙跑向賣菜人的地上撿起他不要的黃菜葉,就趕緊跑。她生怕那人追上來討要。
三人回到一個荒廢的小草屋,桑羅掏出一把黃菜葉和一個包子,分了一半給爺爺說:“爺爺,你吃。”又從自己的一半包子,撕得碎碎的包子渣,放到放了水的破碗裏溶化,給弟弟喝,弟弟喝着喝着,被嗆到就哭了起來,還咳嗽了。她抱着弟弟拍了拍他的背,哄着他:“弟弟乖,弟弟不哭,哦,哦,不哭,姐姐給你唱首歌好不好?青青的山林,綠綠的草,黃澄澄的稻子也熟了…”
弟弟果然不哭了,桑羅看着瘦小的弟弟慚慚睡著了,把他放在草堆里給他身上蓋了些乾草。
爺爺也咳得厲害,爺爺說:“桑羅,爺爺的身體沒多少日子了,爺爺問你,你父親的名字叫什麼?”他手裏拿着黃菜葉問。
桑羅停下吃剩的黃菜葉,哭着說:“葉源芝。”爺爺又問:“你母親的名字叫什麼?”桑羅哭着答道:“王芳…梅。”父親又問:“你爺爺的名字叫什麼?”桑羅哭泣聲斷斷續續的說:“葉…向…南。弟弟的名字是葉桑奇。”
爺爺嚴肅地說:“還記得爺爺教你怎麼寫嗎?”桑羅說:“記得。”她在草堆的旁邊找到一根小木棍,在泥地上把家人名字一一工整地寫在了泥地上。爺爺捋一捋銀白鬍子說:“嗯,對,爺爺教你的,你全記住了?”桑羅看着爺爺點了點頭。爺爺咳了幾聲,平息了咳嗽聲說:”桑羅,你要記住,萬一你活了下來,家人的屍體也許找不到了,但是等你將來安穩了,一定要給家人立個牌位,免得家人做了孤魂野鬼!萬一你也活不下去,更要記住我們的名字,好將來地下相逢呀!”爺爺肝腸寸斷老淚縱橫的說。
桑羅看到爺爺這樣,癟着嘴巴“嗚嗚嗚”地哭鳴起來,一邊搖着坐在草堆的爺爺的手臂,說:“爺爺,您不會死的,您一定會長命百歲的!您要是走了,我和弟弟怎麼辦?”
天朝腐敗民心大亂,南北朝不甘稱臣,趁機聯合起兵,成夾擊之勢攻向天朝,天朝多處被佔領。
金碧輝煌的皇宮大殿,明黃華服太子周永銘坐在龍椅一側的黃色椅子上,說:“南北國已攻破我國多處城池,江永、四水、胡州…等多處被破,眼下長明也要被破…何人有信心打贏這一仗?”
眾大臣身着紅色官袍均龜縮站立,明亮的大殿內邪雀無聲。
太子觀望了一會,無一人作答,問:“張良佑,你可有信心打贏此仗?”張良佑不堪重任,羞愧地說:“啟稟太子,連王剛文、張猛、崔蕭這樣的猛將都不能打贏此戰,可見南北國聯手實在太強!微臣無信心一戰,臣建議,還是去請唐候出山一戰吧,有他在太子必不用憂心。”
另一個六十歲的文臣張秀說:“可惜唐候自從上次與皇上爭執之後,已經氣得一病不起了。”武將顧武信大嗓門地說:“唐候哪是真的得病,他得的是心病,只要太子肯帶着御醫親自去請,他自然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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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小時候受了很多苦,長大了奮發圖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