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埋 伏
“……我怎麼生了你怎麼個玩意兒!你給我跪好了。”城主府內,林城主生氣的罵著跪在面前的林耀武,“城主府的二公子去天香樓白嫖!你可真給你爹我長臉……”講到此處更是氣急了,拿起桌上的瓷器瓶就恨不得砸過去,但還是硬生生收住了手。
“要不是你沒有這個瓷器值錢,老子幾天就砸死你!聽說你還叫了老李家的傻兒子,你看看人家,傻嗎?昨天我見了,那叫個知書達理,把老子羨慕的!為什麼老李家沒去領人?”林城主似乎是罵累了,終於坐到了椅子上問道。
林耀武只好低頭委屈的把天香樓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還會寫字寫詩?莫非真讓這小子給拿到了?”林城主喃喃自語,沉思起來。
正這時,門外進來一人,出聲道:“父親,“客人們”回家了。”
林城主這才抬頭問道:“耀文回來了,路上可有什麼狀況?回家?什麼意思?”
原來來人便是城主府的大公子,林耀文。林耀文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林耀武。林城主只好對着林耀武說道:“自己禁足一旬,再敢私自出去,老子真打斷你的狗腿!下去吧。”
林耀武立馬爬起來就往外跑,邊跑邊喊道:“好好好孩兒一定好好反思……”
“這個孽障!”林城主無奈的嘆了口氣,接着問到:“到底怎麼回事?”
“孩兒一直負責照顧“客人們”,平日裏“客人們”也從來不讓我等過問他們的事,搞得神神秘秘的。前段時間進天明山脈也不允許府中護衛同行,只是讓我等在山下駐紮等候。他們一行十二人,兩名老者領隊,四名武夫負責背負行李,兩名侍女裝扮的女子,還有兩名劍客兩名器師負責安全。這樣的陣容我們城主府中也拿不出來。這本來也沒什麼,可奇怪就奇怪在他們出山以後只剩下十人了。”林耀文說道。
林城主:“天明山脈野獸毒蟲到處都是,折損幾人也是正常的。”
“是的,那四名武夫想來是死在天明山脈了,可是他們這十人原本也就兩名侍女是女子,可是出山以後卻是多了兩名女子,這兩名女子便是奇怪之處。而且他們出山到了我們山下的營地,便要求孩兒備好車馬乾糧不再返回天明城,而是直接走了。所以來不及通知父親。”林耀文解釋道。
“還有這等事?”林城主沉吟道,“對了,承恩侯府家的小子不也從山裏帶了兩人回來嗎?難倒這山裡住着的什麼人?山中的野人?……不對,難道天火帶來的是人?不會吧?耀文,你安排人,多關注下李家那兩個野人。我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是,父親。”林耀文領命便下去安排了。
而回到房間的林耀武更是生氣極了,“混賬李辰,我把你當兄弟,你竟然讓我出醜,看我笑話,絕不饒你。”可又想到如果不是李辰,自己怎麼能夠和心愛的珠兒姑娘春風一度。
一想到珠兒姑娘那曼妙的身軀,細滑的肌膚,濕潤的紅唇,還有彼此交纏的桃色,還有醒來之後珠兒姑娘梨花帶雨的模樣,林耀武便渾身火熱,“算了,看在珠兒的面子上,就不和他計較了。”
……
……
“珠兒,事情辦的怎麼樣了?”天香樓的某處,一女僅穿着薄薄的褻衣側卧在床榻上,身後跪坐着兩名侍女輕輕揮着蒲扇,這天明城地處最南邊,所以每年的八月到十月便是最熱的季節。
“城主府的二公子已經被奴婢用迷藥迷暈,然後被奴婢的媚功催眠得神魂顛倒,醒來之後也只當是與奴婢有了露水姻緣,完全可以按照計劃正常進行。”珠兒跪在地上回著話。
“那就差承恩侯府了,這個李辰倒是有趣。”床榻上的女子笑吟吟道,然後舉起身旁的紙張端詳起來。
“這承恩侯府的李公子確實有些出人意料。今日表現的和我們之前搜集的資料竟然完全不同。而且小姐你也不曾說話竟然直接被他發現了。我們得重新評估此人對我們計劃的影響了。”珠兒說道。
“你全程看我不下五次,想來是這個漏出破綻吧”女子有些埋怨的語氣分析着。
但是她卻不知道,這固然是一大破綻,但是李辰能夠直接認定她才是主事人的真正原因確實因為剛剛沐浴之後的她身上散發出淡淡的花香,而主位上的珠兒卻沒有。這世間哪裏有丫鬟清香沐浴而主子卻沒有的道理。
“不過,此人雖然有些才華,但也是十足十的的浪蕩子。”那女子接著說着。
“浪蕩子?”珠兒有些不解。
“你見過誰帶女子一起逛青樓的?他身後的書童可是女扮男裝,光是穿一身衣服就以為能夠瞞天過海也是夠蠢的,連胸都不束一下。真是不知廉恥。”女子恨恨的說著,跪在下面的珠兒也分不清是在罵李辰還是在說那女扮男裝的書童,“這女子的身份也好好查查,不是愛極了,就是耙耳朵。或許能成為我們的突破口。”
“你明日去承恩侯府一趟吧,來了這麼久,承恩侯這老狐狸倒是能夠坐得住。”女子吩咐道,然後沉思了會,又說道:“我和你一起去,你去見承恩侯,我去見見這李辰,我倒要好好看看他值不值得他說的那個價!”
珠兒立馬回道:“小姐不妥,區區承恩侯府的公子,哪裏配小姐拜訪他,給他下個帖子使喚來便是了。”
“我讓你去,這是命令。你可別小看了這李辰,我懷疑外面傳聞他是禍害什麼的,都是他故意裝出來的,可見此人城府之深,現在忽然鋒芒畢露可見其所圖甚大而且已經開始了。小心點沒壞處。”
珠兒:“是”
……
……
天南森林內參天大樹連綿不絕,遮天蔽日,黃昏的餘光透過層層疊疊的樹葉更是所剩無幾,林間的道路便黑黢黢地看不清其間的枯葉與雜草。
一輛較大的馬車行駛在這樣的道路上依靠總是讓人放心不下,即使兩側跟隨者六騎小心護衛着,也是難以讓人安心。
“小心!”馬車前方的兩名老者突然出聲提醒道。
只見道路右側忽然射來數十隻箭矢,馬車右側的兩名劍客立馬拔劍,將飛來的箭矢打落,其中一人似乎身上本就帶着傷,一支箭沒打掉,匆忙躲開,可是身下的馬兒卻摔倒在地。好在身後另一名劍客路過直接伸手將其拉上馬背,兩人共乘一騎繼續前進。
“喬斌!”前方老的老者大喊一聲。
馬車另一側的男子,立馬從身上的包裹中取出一個碧玉陣盤,立刻激發。濃濃的白霧從陣盤中釋放出來,很快便將馬車包裹然後四散開來,慢慢的整個林間都霧氣蒙蒙,像是突然之間起霧了一般。整個林間也終於變成了夜色一般。
“對方有器師,小心!”林間剛有人提醒,但是卻很快傳出了慘叫聲。
“啊!”“啊!”……
只一會兒,慘叫聲便停止了。顯然,這幾人藉著器師布的陣,將埋伏在道路兩側的人都幹掉了。
“清理乾淨了嗎?”似乎是剛才的那名老者。
“清理乾淨了。”有人回話。
“能不能看出來是誰的人?”老者繼續問道。
“看不出來,全是黑衣,衣服扒了也沒看到紋身之類的標記。”
“繼續趕路,以免出現意外。”老人繼續催促着。
可馬車還未動起來時,林間突然射來一道劍氣,直接劈在正收起霧氣的喬斌身上,喬斌和手中的陣盤一起掉落在地上,死了。
器師,本就是依靠一些具有靈性的法器發揮作用的一類人,他們孱弱的身體根本承受不值一名劍客的偷襲,除非有相應的防禦法器,顯然這名叫做喬斌的人並沒有。
“宗師級別的劍客!你們先走,我斷後。”那老人說著並策馬離隊了。他必須留下來拖住對方的劍客,好讓馬車上的“貴人”能夠平安離開。
“嗤—”又一道劍氣射向馬車,老者急忙抽出斗篷下都佩劍,匆匆抵擋住。“咯吱—咯吱”林間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老者看了眼遠去的馬車,然後繃緊神經,警惕着林間的來人。
“英雄,在下喬家人,能否賣喬家一個面子,日後喬家……”老者還沒說完,林間來人便又是揮出一劍。原本老者接下劍氣便覺得來人戰力十分了得,想着避免衝突,可誰想對方卻如此無禮。那隻好劍術上見真章了。
等林間那名劍客停下,老者仔細觀察這對方。一身黑色皮甲,一柄普通的青色長劍,看不出來歷,卻給自己很大的壓力,看來必須要搶佔先機了。
老者左手按在馬背上將自己身體彈出,然後雙腳借力向著來人箭一般的射了出去,直指對方要害。而那黑甲漢子不慌不忙身體一側,抬劍將對方揮舞而來的劍抵住,抬腳,一腳將其踹了出去。
老者挖的吐出一口鮮血,眼看被踹出去的身體撞到身後粗壯的樹木上,可老者卻在空中靈活的像是水中的魚兒一般,旋轉過身體,然後雙腳先一步踏在樹上,踩出一個深深的腳印。轉瞬間再一次射向那黑衣漢子,並且將自身的真氣注入劍中,射出一道筆直的劍氣。而老者便跟在劍氣之後,沖向黑甲漢子。
若是這漢子用劍抵擋劍氣,必然會受到尾隨劍氣的老者攻擊。而對面的黑甲漢子,卻是一個仆步橫掃,將對方的劍氣打偏,然後一招青龍出水,直刺來人面門。
“陳家劍法,你是陳氏的人?”老者看清對方出手,認了出來。而自己直搗黃龍的劍勢來不及收回,側身扭過,卻也被對手刺在腰間,然後匆忙拉開距離。
可是對方依舊不依不饒,一個野馬跳澗平刺而來。而老者只能左右抵擋,見招拆招,可身上的傷口卻不斷地在增加。
“今天是回不去了。”老者想着,便開始拼着與對方以傷換傷地打法,交手數十招,而對方依舊不徐不緩而自己已經有些脫力了,而且被對方逼到一顆大樹下。
對方此時一個撥草尋蛇,老者面色一喜,覺得機會來了,便向樹上跑去然後一個反向借力使出一招倒掛金鉤,刺中對方的肩頭。可那漢子反應極快,一個回身劈劍,竟是直接將自己的手臂砍了下來。
“啊啊啊!”老者一時疼痛不已,左手摁向斷臂處,呻吟着,還不忘顫巍巍地拉開距離,因為自己再也拿不起劍了。一名拿不起劍的劍客,就是拔了牙的老虎再也沒了威脅。
“閣下可知道得罪喬家的後果,陳氏怕是承擔不起!”到了現在,若對方一直咬着自己不給自己處理傷口的機會,自己怕是要流血而死了。
“喬家執掌永泉國權柄,喬家人永不出鑄泉城,難道你忘了?”那黑甲漢子戲虐道,“說吧,此次到天明山的目的是什麼?你們在山中尋到了什麼……”可惜還沒等漢子問完話,便見老者七竅流血,死不瞑目。
漢子蹲下,扒開對方的嘴巴,竟是在齒后藏有毒藥,直接咬碎葯衣,服毒自盡了。漢子只好在死人身上摸索一番,卻什麼也沒有發現。
“晦氣!”漢子地低喊一聲,從自己身上取出一個瓷瓶,撒在老者山上,然後用火摺子將其點燃。火星見了那黑色的藥粉,“噗—”的一聲燃燒起來,不一會兒便將老者燒成了灰燼。男子這才安心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