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刁 難
林耀武心知這是珠兒姑娘要給自己兄弟一個下馬威了，這可如何是好，畢竟自己兄弟除了下面比自己長一點，渾身哪裏還有什麼長處。畢竟像自己這樣玉樹臨風靠才華吸引珠兒姑娘的可不多，而且自己也不曾做什麼君子六藝呀。等會兒怎麼也得幫自己兄弟多說些好話，免得丟了面子。
李辰瞧着這陣勢分明是要對自己考校一番，然後看了一眼身邊的林耀武，心說這蠢貨兄弟倆難倒還真是在這方便有吸引女人的天賦？可自己當初在天明山脈撿到到那正主可是十足十不學無術的廢物啊？此時想到被自己等人撿到非但不感恩戴德，還企圖欺辱小鈺兒的混蛋心裏就一陣噁心，好巧不巧的是這混蛋居然還有一張和自己十分相像的臉。
林耀武見李辰面色陰鬱以為是擔心接下來丟人，窘迫所逼。於是出聲說道：“珠兒姑娘就不要為難我兄弟了，他前段時間出了些事，更是可憐的害了離魂症。”
而這時，外面走來了幾名侍女每人手裏都拿着一些物件。珠兒輕笑一聲：“原來如此，我還當李公子嫌棄奴家，所以才一直不曾前來呢？不過，既然下人們都準備好了，還是請公子能夠小露一手，免得讓下人們埋怨我折騰人。”
李辰這才回過神來，看了眼立在亭外的侍女們，思考自己該怎麼做才好，如今自己能接觸這個世界的方式，也只有王戰一人，承恩侯府目前還不宜妄動，畢竟親近的人最容易察覺出異常，而這剛剛抵達天明城背後卻有大勢力的珠兒姑娘無疑是最好的合作夥伴，但是要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那就先引起對方的注意吧。
“可以，進來吧。”李辰說道。
“？？？”林耀武一臉懵逼，自己好不容易拉你出來，你咋自己跳進去了。
珠兒也是有些疑惑，自己本就是想要扳回剛才失利的局面，只要李辰一示弱，自己肯定也會半推半就的搪塞過去，莫不是這紈絝還真有些本事？便習慣性的看了眼左側的侍女，然後說道：“不值公子先來哪一樣？”
“君子六藝可是禮、樂、射、御、書、數？”李辰試探道。
珠兒頓時放下了心來，此人定是十全廢物，連君子六藝都不知道，那接下來基本就被自己拿捏了。“確實如此。”
得到了肯定回答，李辰心中一松，緩緩說道：“我和二公子身為天明城人若是說不會騎射，想來珠兒姑娘都覺得可笑，況且我等身居雅地，也不合適；至於禮，本公子一直認為所謂禮，從來不在辯禮之中，而是要聽其言而觀其行，自認見到目前為止還不曾失禮；因此也無非就是琴棋書畫之類的想來最能讓珠兒姑娘滿意了，姑娘不也如此準備的嗎？”
好一副伶牙俐齒，珠兒心中恨恨，卻不知道李辰是在避重就輕，騎射或許那紈絝真的會，可是自己確實真的不會啊。
“那珠兒可要好好期待了，筆墨伺候着。”珠兒依舊笑吟吟的說道。
李辰自己受家裏影響從小就喜歡書法，這自然難不住自己，這些日子在侯府也發現此世文字也是與自己同源的中華文字。雖然林耀武在這裏是最大的不確定性，可是自己始終要走出這一步，實在不行就全部說失憶造成的好了。
侍女們鋪展好紙張，研好墨便退到一旁。李辰握筆輕輕點墨，不知是什麼動物製成的挺拔堅韌卻不是彈性，而紙張微微泛黃，卻散發著淡淡的清香。好紙好筆，自己寫什麼呢？這珠兒卻沒有給自己定下方向，李辰思量着，突然靈光一閃，便會筆寫起來。
“高樓入青天，下有白玉堂。明月看欲墮，當窗懸清光。
遙夜一美人，羅衣沾秋霜。含情弄柔瑟，彈作陌上桑。”
“？？？”
“？？？”
當前兩句寫完，不光是林耀武有些震驚，連珠兒和站在珠兒左邊侍女也是有些詫異的看着李辰，不待眾人發現又趕緊低下了頭。可人總是會察覺一些看向自己的目光，李辰抬頭觀察眾人的反應，那侍女雖然應對極快可還是被李辰察覺到了。李辰若有所思，裝作沒發現的樣子，繼續寫着。
“弦聲何激烈，風卷繞飛梁。行人皆躑躅，棲鳥起迴翔。
但寫妾意苦，莫辭此曲傷。願逢同心者，飛作紫鴛鴦。”
眾人正站着身子盯着李辰身前的那首詩，突然那紙張竟然飄起來了。原來是珠兒左側的侍女見李辰擱筆，便走過來將紙張拿起，回到珠兒身邊，將其放在珠兒的書案上。眾人這才察覺自己的失態，紛紛重新跪坐下來。只有李辰的書童一副合該如此的樣子。
李辰這才出聲說道：“方才心有所感，隨手之言，也不知姑娘喜不喜歡？”心裏卻在瘋狂祈禱：“李大仙人不存在，李大仙人不存在……”
珠兒這才說道：“公子筆法方正茂密、橫輕豎重，筆力雄厚，足以稱得上大家之作了。而此詩—”說著，眼珠向著左側一瞥“此詩引人入勝，小女子喜歡極了。可是專門給奴家寫的？”
“姑娘相信一見鍾情嗎？”李辰含情脈脈的對着珠兒說道。
珠兒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羞澀的回到：“信的。”
林耀武卻在心裏哭了起來，“引狼入室，引狼入室啊，這離魂症難倒還有這功效？這哪裏是我的兄弟啊，兼職換了一個人，不過最後這這淫言穢語倒是沒變，可是我的女神啊。”
李辰立馬說道：“君子有成人之美，不值我這首詩能不能換取姑娘答應我一個請求？”
珠兒面色泛紅，眼珠卻看向左邊的侍女說道：“你說罷，只要不是太過分的話……”
“完了，完了，林耀武啊林耀武，你就是個大傻蛋，嗚嗚，我的老婆沒了，嗚嗚”林耀武見着珠兒的表現，已經十分肯定是看上李辰這個王八蛋了，只能在心裏不停的哭起來。
“我今日前來便是因為二公子對姑娘一見鍾情以至於日夜思服、輾轉難眠，所以希望姑娘可以與我兄弟一談風月。至於我隨便挑個侍女尋一床第遊山玩水即可。”
珠兒似乎鬆了口氣，又有些幽怨地說道：“本姑娘可不是外面的那些胭脂俗粉！”
“堂堂城主府的公子自然不會冒犯姑娘，只是飲酒閑談而已。”李辰避重就輕地解釋道。
珠兒感覺沒什麼問題，便答應下來：“可！”
林耀武頓時熱淚盈眶心想“這才是我的好兄弟啊，你一輩子都是我林耀武的好兄弟。”
李辰見林耀武一會哭相一會笑顏，難看的直犯噁心，便直接起身對着珠兒左邊的侍女說道，“你聽到了吧？姑娘隨我一起去共赴雲雨吧！”
那人怎麼也沒想到，這李辰竟然直接就挑選自己。而一旁的珠兒更是直接拍案而起，脫口而出：“不行！”林耀武也有些無法理解那個溫婉的珠兒怎麼這般失態，不過區區一個侍女而已。
珠兒察覺自己的失態，笑了起來，說道：“公子不要開完笑了，奴家就這兩個姐妹情同手足，自然不可侍奉公子，為了表示歉意，院中的其他姑娘公子你可隨意挑選兩人，可好？”
“不好”李辰拒絕道，“方才在下不是問過珠兒姑娘信不信意見鍾情嗎？本公子一見到姑娘身邊這位就愛的無法自拔，況且，珠兒姑娘既然與她情同姐妹想來也希望她有個好的歸宿不是？”
“可是公子在這方面的名聲不是很有說服力啊。”珠兒反駁道。
“若是姑娘信不過在下對這位姑娘的喜愛之情，那明日我便讓我父親提着聘禮提親如何？”李辰絲毫不放棄。
“奴婢等人福薄，可擔不起。”珠兒死活不肯鬆口。
李辰卻不再理會她，徑直走到那侍女身邊，說道：“姑娘以為呢？”
那女子輕笑一聲，說道“奴家倒是想與公子云雨一番，可是公子可以嗎？公子口口聲聲說對奴家一見鍾情，那豈不是對身後的小美人始亂終棄？”那女子雖然遮面，可聲音清澈得像是百靈鳥的吟唱。
李辰卻冒出一身冷汗，這女子好生厲害，自己指破了她的身份，她便告訴自己對方也看出了小鈺兒的偽裝。李辰只好以退為進，出生道歉：“是在下唐突了佳人，不過身後哪裏有什麼小美人？”
“哦？是嗎？那想來是奴家看錯了，”便施禮道歉。
林耀武聽到小美人，只以為這侍女也看出了李辰喜歡“兔爺”，這要是傳出去，自己和李辰的名聲都毀了。直到聽到兩人互相道歉這才放下心來。
“不過，姑娘初來乍到，這天明城的水有比較深，沒有一個懂水性的人划船，總是會出事的。在下卻是水裏生水裏長，想來給姑娘掌舵是沒有問題的。當然價錢要合適，在下隨時恭候大駕。”李辰說完，便轉身瞪了小鈺兒一眼，向林耀武說道：“耀武兄，兄弟好不容易爭取來的機會，好好把握，小弟忽然有些不舒服，先行回去了。”然後便帶着小鈺兒走了。
林耀武只覺得李辰仗義，雖然對着那侍女說了些不明就裏的話，可有着十足十的好感度的他哪裏會想那麼多，只想着抓緊機會俘獲女神的心。
待李辰走後，那侍女在珠兒耳邊說了些什麼便輕輕出了亭子，另一側的蒙面女子跟着出去了。廳內只留下了珠兒和林耀武品茶賞景。
……
等李辰出了天香樓，與王戰匯合駕車回府的路上。
“對不起，哥哥。”小鈺兒一臉抱歉地說道。畢竟因為自己被別人發現了搞的哥哥不得不回家了。但是那人還挺有眼光的，說自己是小美人，嘿嘿。雖然心裏這麼想，但是半點不敢表現在臉上，畢竟立正挨打是應該的。
“你說誰家的書童敢一直踢主人的屁股？我說一句話，你踢我一腳！我說一句話，你踢我一腳！哼！”李辰越想越氣，自己一路上復盤哪裏漏出馬腳的，定然是這傢伙踢自己動作太大，自己在她前面所以沒有發現這麼大的漏洞。
小鈺兒有些不好意思的：“我不是聽你一直胡言亂語的騙人家感情嘛，我這是生怕哥哥你當了渣男。”
“我那是在和人過招！”李辰哭笑不得。
“騙人，一直情情愛愛的，還想帶人家的侍女開房，渣男！”小鈺兒說著說著好像反而生氣了，扭過頭去，不理李辰。
“我真的是在和人打擂台呢，那個女的可不簡單，這個珠兒分明是推出來的幌子，那個侍女才是幕後黑手。和你說這些幹嘛！算了，你還是個孩子。”李辰無奈道。
“我才不是孩子，我都快十五了，我看那珠兒什麼的也就比我大個一兩歲而已。”小鈺兒不服氣的說道。
“好好，小鈺兒也長大了！”李辰聲音溫柔，可小鈺兒聽來總是還把自己當孩子一樣的感覺，更不開心了。
李辰突然好像想到了什麼，出言問道：“剛才有沒有人攔住你要錢？”
小鈺兒有些不解：“什麼錢？”
“沒事，或許能記賬，那下次再給吧。”
【作者題外話】：今日的勝負：李辰的敗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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