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身份
子楚國是從九方朝分裂出來的，究其原因是當年在此地出過一位人傑，他既是一位天賦者，也傳承了一套古楚的練氣功法，稱之為三江潮。當初是個藩鎮，後來鮮血戰爭打完，協會建立，就在後者的幫助下獨立建國了。地盤不大，在原九方的體系裏，也就大半個行省，比起歐羅的小國大，但比蓬萊的「大國」小。
曹植出生在這個國家，也一直持有這個國家的國民身份，甚至蹲過四個月這裏的異能者監獄。當年還不足十歲，在哪兒可謂是男女老少，各種罪犯都打過交道。
或許，他今日的叛逃，部分就源自於那段時間都耳濡目染。當年在十目真人的幫助下，特赦他出來的就是如今子楚國王的父親，當年還是大統領的楊洵。
也不知道子楚國的人是怎麼想的，更不知道楊洵是怎麼與協會溝通的。總之，當年公投的結果就是子楚從軍政府的模型倒車入庫又回到了鮮血戰爭前，強大的九方時期的王朝模式。
如今的子楚國王楊波非常年輕，甚至比曹植還小兩歲，他爹仍在世，估計活的相當不錯。只不過或許是在鮮血和榮譽兩場戰爭中看懂了某些東西，現在已經不再專註於權力野心了，退下來之後就消失在了國民的眼裏。
楊波直接忽略了曹植那毫無誠意的拜見，揮了揮手示意正在議事的司長們離開，房間內只留下了三五個心腹。
隨着大門的關閉，楊波這才說道：「曹先生，就我所知，你現在是一名被協議抓捕的罪犯。」
曹植很愜意地坐在了沙發里，過程中還順手將一隻煙灰缸抓到了大腿上，點了根煙，問道：「是嗎？雖然這個說法我這一兩天也不是第一次聽到了，但我具體犯了什麼罪呢？」
一般來說，只是一般來說，協會通緝的人都是犯罪者，而且是相當棘手的傢伙。他們大部分都能獨自生存，亦或者有着相當的資源，並且行為極度惡劣到無法被協會容忍。
這種傢伙基本上都有充分的罪證以及確定的罪名，他們或許被抓後接受審判與懲罰，或許不幸在被抓捕的過程中因為過激的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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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得不被擊斃。但總之，程序多少還是需要的。
他們的嚴重的危害性，已經確切的犯罪證據，是程序上各國配合協會抓捕犯人的重要條件之一。
話又說回來，曹植是個例外。他的檔案永遠不會被公開，如果被公開了，協會就沒有抓捕他的理由。可現在的問題是，如果不公開，那就更沒有抓捕他的理由，因為他沒有犯罪。
建立在對協會，特別是在對「程序正義」的了解上，曹植篤定協會肯定抓捕自己，肯定沒有一個具體的罪名。
最多最多，是「具有強烈的威脅性與對社會秩序破壞的能力」，前綴說不定還需要加個「預計」。
因此，曹植是協會的頭號通緝者當之無愧，但在法理上來說，他不是。
楊波沒有接話，只是問道：「那麼曹先生登門拜訪又是什麼呢？我想你能直接出現在門口，想必也沒有進過什麼合法的程序吧。或許我可以為協會提供你的犯罪證據，例如入侵機密地帶。」
「這聽起來像是我能做到的事情。」煙燃了三分之一，曹植說道：「不過如果是這樣的話，王上你就沒辦法聽到我與你進行的交易了。」
「哦？曹先生你還是一位生意人？這位是經濟司司長姚紅顏女士，有什麼你大可和她說。」楊波年紀輕輕，但從小開始就被培養，並且已經有了三年的執政經驗，多少了解語言中的太極之道了。
在勾心鬥角方面曹植是比較嫩的，他大部分情況下也不需要。因此，他直接說道：「我對於我的祖國沒什麼熱愛，但相信我，我對此肯定有很深的了解。」
「我不但知道楊洵現在在龍珠江底繼續修鍊着三江潮，我更知道在那裏有一座水官府邸，甚至...你們還在修復一件法器，百物萬鬼冕。」
三江潮三個字還沒說完的時候，房間裏的所有人就都在楊波的指示下離開了，聽到水官府邸以及百物萬鬼冕的時候，他更是坐不住，有些失態地站起身來。可多少修鍊出來的城府又讓他沒完全站起來，反而顯得有些尷尬。
他沒有問「你是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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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的」這種蠢問題，只是說道：「看起來你的確對國家的內情十分了解。」表情管理上，還是欠缺了一些。
曹植在猜測，楊波此時心裏在想什麼。更準確一點，他的情緒是什麼。收到威脅？
「所有國家都在做協議里不允許的事情，稍微有點能力的人都想逾越某些規矩。之所以大家還在做，就是因為大家都篤定了以協會現在的狀態，他們還不能什麼都管。他們的態度，是在這種小事上眼不見心不煩。」曹植掐滅了煙頭，「所以，我這次來是和你做一筆交易的。與王上你所說的一樣，我不是一位商人。所以我不搞漫天要價，落地還錢的那一套。」
「以下是我的條件，然後我告訴你我能提供什麼。如果成功了，我們皆大歡喜，如果不成功...」曹植又掏出一枚糖果，拆開了包裝紙說道：「你大可向協會報告我的犯罪行徑。」
楊波不置可否，沒有表態，只是靜默。
「我需要一份工作，一份編製工作。最好是一份三江大學的教職，因為這和我這幾年的工作經驗相符。」
楊波立馬就想拒絕，因為這無異於將子楚國釘在了協會的特別關注列表上，引來無窮無盡的麻煩。曹植還在繼續說道：「為此，我可以向你們提供一份水官大帝的符錄。我相信不管你們如今的進度到了什麼地方，但我肯定你們弄不到這個東西。」
曹植的話就像是在百物計劃里有個內鬼一樣，句句直指核心，不得不讓楊波猶豫。不過，正如曹植之前所提到的那樣，子楚，是有一位「太上王」的。
「王上，你盡可花時間考慮。不過我需要提醒你，我需要的是一個官方身份，他不僅僅只能來源於你。」
風險和收益都很大，越是這種決策，越是需要深思，更需要下判斷的果決。
「如此，請允許我先行離開。因為我想協會的人應該已經在走程序來拜訪你了。」雖然這棟建築里沒人寫到協會出租的手腕光標，但曹植知道它們的監控手段不會那麼簡單。
畢竟，當年設計的時候還有他的一份功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