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世子，你會答應嗎？
詩云：
七星亂象歸元日，亡魂擲地太祖生。
復來秋水揭竿起，重拾千世太元身。
首先我們來講個故事，是關於亞西蘭御皇太祖的。
你們也許會奇怪，御皇太祖是誰，沒聽說過，但又好像很熟悉。
其實，不知道才是正常的。
為什麼？
因為在亞西蘭的歷史裏，他已經被除名了，想要在書籍裏面找到他，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了。
只有少數教頭手頭上，才保留着關於他的一些事迹，卻也只是冰山一角，宛如碎指甲那麼少。
御皇太祖，其名為太元，那巴族屬，太元國創立者。
當時人們稱他為萬王之王。
他曾以一己之力，平定天下戰亂，讓天下一百三十八個王國、四百多個部落聯邦，都歸納於他太元王朝板塊，讓所有的王都對他俯首稱臣。
了不起吧！
可惜他再怎麼厲害，太元王朝也成了歷史。
所以話說回來，這麼厲害一個人物，為何會背負萬世罵名，以至於要被歷史除名呢？
籠統的說法有幾個，但大旨都是說其惡。
傳言，太祖一統天下，八海九川之內，凡有不臣者，罪夷十族。一人不臣，全族湮滅，是太祖獨有的帝位鞏固術。
民間也多以述說御皇太祖為惡至多。
最為典型的是野史《王朝計》中寫的那一段話：太祖非人也，其性亦雌可雄。魔形，獸思。飢食人，渴飲血。城中有萬人，太祖陰聲，遍地屍骸。
但野史終歸是野史，其真實如何，還有待考究。因為人們對他的偏見太多，以至於他是不是人都有人懷疑。
據太元王朝保存下來的書籍來看，御皇太祖曾出現在亞西蘭之地時，天地皆驚。其壯如槐樹，面如畫皮，人皆驚以為鬼神。人言，太祖悍勇，無人可擋。其有天人目，臂力通天，聲如雷陣。又言，凡心志不堅者不可近其身，近其身者，獨見其目便會七竅流血而亡。
…
只可惜這本小竹冊，被毀了大部分內容。但也別小看它僅存的幾頁，才記載着這麼簡短的幾句話，其背後的歷史可不簡單。
聽言，太元王朝沒落，舊王族掌權，以武幟為核心的王室，為根修太元史實，施令民間，焚毀一切有關太氏皇族的書籍，側重打壓私塾，篡改歷史，以謀社論。
當年一些學者為了保存這些真實的歷史，可死了不少人。
這些我們往後再說。
那麼說回御皇太祖，他會是怎樣一個人？說他重生又是怎麼一回事呢？考究多年，那一段不堪的真相，終於浮出水面。
故事得從那個重拾御皇太祖記憶的太元2047年說起…
太元2047年，屬后太元七國鼎立時期。此前，在大一統的太元王朝，天下勢力曾分為皇族、舊王族、諸侯群三大勢力。太氏執政的皇族湮滅后，舊王族成了亞西蘭第二大統治者集團，而唯一能與他們抗衡的，只有諸侯群。
諸侯群由上古部落聯邦演化而來，原是皇族用來統治邊疆和制衡舊王族的，所以除了太氏掌政，他們誰也不服。
舊王族篡奪太氏皇族的江山，還要凌駕於他們之上，他們豈能服之，遂聯合起兵，以復太元盛世為名，對舊王族展開戰役。
經時三年，舊王族兵怠將乏，民心俱散。
最終，諸侯群一舉將其拿下，並將之滅族。
但取得勝利的諸侯群，他們並沒有重興太元王朝，反而是繼舊王族“遺志”，對皇族斬盡殺絕。太氏皇族最後的皇，太上洺澤，自刎於玄天極地北洺城，由此天下正式宣告太氏皇族永不復存。
亂世梟雄如草生，唯有諸侯事天下。
故天下王土裂變，以吳、趙、周、夜、巴圖索、那巴、齊為首的七大強國統治的亞西蘭，踐行人文更替為第三世界。
御皇太祖重生風波，也由此而生。
話歸正轉…
記亞西蘭后太元七國鼎立史載，太元2047年，臘月十三，七國城空各現一星，經時七日亮發紅光。其壯罕見，舉世皆驚。
民傳古言，太祖生於亞西蘭之日，亦有此象。其日裏，世界各地災難頻發。
旱災、洪澇、飢荒、疫病…
四大天災肆虐天下，民間苦不堪言。
在此民不聊生之際，吳國君皇突然發佈懸賞令，號召天下殺手誅殺一人，取之首級者，任吳國大帥，統百萬大軍。此之皇令，八川九海，無人不曉。
那麼千面君王懼之何人？
答案還未令世人熟知，卻過不久，一副畫像在民間流傳。畫中之人，面相兇悍，粗眉濃須，獠牙大嘴，眼裏似吞布着星雲，讓人望而生畏。
此畫像中寫有一行字：
太祖重生，責令誅殺——吳縐字。
…
此番消息，可謂震徹天下。
然，御皇太祖，已故千年，怎會重生？
吳皇此番作為，令人費解。
但過不久，御皇太祖真的重生了！
因受各種天災折磨，以及戰亂後遺症影響，人們竟習慣性地將罪惡加於御皇太祖身上。
天災，是因御皇太祖之故…
飢荒，是因御皇太祖之故…
戰亂，是因御皇太祖之故…
哪裏死人了，還是因為御皇太祖…
自那時起，御皇太祖又多了一個名號，叫萬魔之祖。
人們驚怕之餘又提出疑問，太祖重生又如何？如今，天下已歸為七大強國統治，雖有小國擁戰兮兮，但太氏子嗣早已滅絕，即便他重生又有何能力再扭轉乾坤。
這種問題，無疑是愚蠢的。
太祖何人也？追其根底，他可不只是一統天下的萬王之王那麼簡單！他還有一個身份，叫類人王。
據勒嘛族文體描述，御皇太祖的前生就是亞西蘭的英雄，類人王。
怎麼說？
混元末年，即公元之始。亞西蘭之地，異獸為王，類人為奴。於公元113年，亞西蘭類人種族聯合3000多個部落與異獸展開戰役，經時300年大戰，異獸終被驅逐出亞西蘭至無邊界獄。根據勒嘛族文體記載，引領類人種族反抗並戰勝異獸的人，就是御皇太祖前身，類人王——那巴撻拉！
公元551年，類人王升天。但在他生前超前的理念下，類人種族結束了多年的部落分級統治，開創王國統治階級文明體系，建立君臣諸侯等級制度。到了公元1666年，亞西蘭共演變出138個文明王國。
直至公元1841年，天下大亂，王國領土紛爭，爆發百軍大戰。亞西蘭戰火連天，民不聊生。
彼時，勒嘛族人上通天神，於類人王石像前伏拜，請求其再生重治天下秩序。
跪祭五載，天作大變。人王石像碎裂，化為一嬰，自名太元。
人以上神通右，得人王重生。
然太元之曉勇，有過人王而無不及。
得勒嘛族人哺育成人，其撐桿起義，自立為王。王圖霸業，所到之處，寸草不生。其利用40年征戰，全面一統亞西蘭，建立太元國，開創年號太元，實現一體中央集權，史封御皇太祖。
人言，太祖之神勇，是因為其存在某種極為強大的力量，強大到可以改變整個世界。
這並不是謬言。
但這種力量到底是什麼，當時還沒有人知道。
而至舊王族稱帝，皇族被拉下神壇，太元國由此覆滅，太氏族體也一併被斬盡殺絕，無一還生。滅族之仇，他若重生，豈能不報？
但這個沉睡了一千多年的傳說，真的會再次復蘇為了復仇而來嗎？
七大強國之中的齊國，其君皇原也不信，直至一日夢中驚醒，發現床頭懸有凶箭，他才稍作改態，頒佈太祖元嬰法，意圖將之扼殺在搖籃。
…
那是一個夜晚，齊國先皇於寢宮熟睡，長夜漫漫，噩夢一層接一層。夢中濃霧縈繞，皇城灰靄，血流成河，遍地屍骨。
他在夢中謹慎摸索，卻見濃霧之中有一身影。其身形壯碩，宛如小山，手提一人頭顱，大刀似有液體股流而下。
先皇拔刀與他交戰，卻非敵手，若不是途中驚醒，他早已身首異處。
然他雖逃過了此夢中一劫，卻還是在三日後的夢裏，暴斃而亡。巧的是，這天正是七星亂象日。御醫將之死因或歸於傷寒，或歸於勞困，但無人敢確認真正死因到底為何。
先皇唯一血脈齊經辰，聰明伶俐，也心狠手辣，外號齊霸天，十五歲受命登基坐上齊國君皇寶座。他為查先皇死因，先後處死了十幾個無能的江湖術士，和宮中半數御醫，卻也無果。
忽有一日，他在夢中熟睡，被一道寒光驚醒。又見一支長箭襲來，正中床頭龍眼，險要其命。投目驚見，箭上系有一皮倦，印有一行長字，卻不識是何文體。
隨即連夜召集百官內閣商榷，朝中唯有少文官李靜認出該文體是勒嘛族人文體，其大意為：帝王之祖，太元御皇，重生以嬰。太祖聲威，首攻滅齊，再而討吳，三統亞西蘭。
眾人驚疑。
勒嘛族，一個傳說中的種族，除了御皇太祖，沒有任何人能證實他的存在。可如今，他們的文體卻出現在了眾人的視野中，而且還寫下這種挑戰言論，是惡意的挑釁，還是善意的提醒，這不得不讓人深思。
齊皇知之又惶又怒，隨後納開國元老趙魏堅之諫，設下太祖元嬰法，以統一基口，扼殺太祖幼苗。
太祖元嬰法，明令有三：
凡在御皇太祖風波未定生下男嬰者，須將此嬰移交朝廷處理，如有違者，以叛國論處。有大膽隱匿、包庇者，知情不報，罪及三族。施罰，發配邊疆，或烙以奴印，逐出國境。凡查處一地有男嬰生者，賦稅以一增倍，量嬰而加。
此外，齊皇還命人興建一個狐令營，專門處置出生男嬰。
對於這種做法，必然是有人反對的，其中有一個人最為強烈，那就是宣王府世子，陸長風，小名宇。
世子直言，這是一場陰謀。
他不認為有人可以死而復生，如果有，那便是傳訛。
勒嘛族，一個從未在世間露面過的族群，且早已同太祖一起消失在歷史長河，凶箭字條，其中真偽，無人可知。
再者，御皇太祖重生言論，事發吳國，而後傳至全天下，觀之畫像，乃為成年壯漢。而如字條所言，太祖重生以嬰，豈不悖論？
自傳言起，吳國確有動作，但吳皇也只下一道追殺令。迄今為止，有多少人因想矇混過關而被砍頭。
綜上所述，太祖重生之事或為偶然，皇寢凶箭也恐為小人作歹。為此，他十諫齊皇，意圖廢除該法令。
或礙於宣王的面子，齊皇便秘密召見他，或可准允他的意見，但皇命已出，若就此收回，便是有損皇威。
所以，齊皇有言，他若能在三個月內，將此事調查清楚，就可答應他廢除法令。
但前提是，他不得以世子身份行事，也不得讓任何人知道，包括他的父王。否則，由此產生的一切後果，將由宣王府承擔。
“世子，你會答應嗎？”